掌心宝(重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晨潞
李氏站在旁边看着,心都酥软了,这大胖小子,白白嫩嫩的,真招人稀罕。
新荷逗逗他,笑着说道:“小模样很像大哥呢。”
新老太太拉着孙媳妇儿的手,一迭声的关心,问道:“你这脸色还是不怎么好,小厨房不会伺候吗?要不,我把「念慈苑」的做饭婆子给你叫来。”
张氏微微一笑,她怎么敢这样恃宠而骄,「墨竹轩」现在的做饭婆子是婆婆秦氏派来的。祖母要真是再派过来一个,婆婆秦氏的脸色第一个就会不好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秦氏不尽心照顾她。想到这里,她当下便说道:“祖母,不必了,一切都很好。刘大夫说孙媳妇儿是因为生安哥儿的时侯伤了元气,好好的养一段就过来了……”
安哥儿就是孩子的名字,新明宣取得。全名新安之,寓意是平安、安定的意思。
新老太太闻言拍拍她的手,说道:“那你就好好养着。安哥儿让乳母照料着,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和你母亲说。”
张氏笑着点头。
新荷让慧敏把带来的补品、还有孩子的小衣服给了张氏。
“妹妹的女红真好,这莲花绣的,和真的一样。”张氏从包裹里拿出大红绣鲤鱼戏莲花的肚兜,夸赞道。
“嫂嫂谬赞了,一般而已。”新荷笑着推迟。
李氏开口道:“女红这一块,咱们荷姐儿就是出众……”她见过侄女儿的苏绣,是一等一的好。
秦氏把孩子递给乳母,没说话,女孩儿是她一手调教的,心里自然是自豪的很。
新老太太看着自己的孙女儿,跟着夸赞:“我有一方帕子,是她绣好孝敬我的,针线很均匀,颜色配的也好。”
第149章
“祖母, 您有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一句话?”新荷假意正经地问道。
新老太太一愣, “什么意思?”
“别人夸、一朵花, 自己夸、人笑话。您和二婶母、大嫂可都是自己人……岂不是要白夸我了。”
新老太太 “哈哈”笑起来,“这丫头,嘴巴伶俐的很……”
秦氏也拿了帕子捂着嘴笑, 她刚要说话。外面传进小丫头的通禀, 说是亲家夫人过来了,已经到影壁了。
她们所说的亲家夫人是张氏的母亲和嫂嫂们。
新老夫人闻言, 急忙领着两个儿媳妇出去迎接。
来参加新生宴的人很多, 除了和新家交好的宗族妇人, 还有新老太太的女孩儿新玉珍和惜姐儿, 同胡同的周氏和钱氏等,大家热热闹闹地聚在「墨竹轩」的花厅说话。
新荷因行动不便, 又出来的久了, 和大家打个照面后,便由丫头们服侍着先回去母亲的住处。
路上,烈日当空,整个世界像被蒸笼罩住了,连迎面而来的风都带着热气。
新荷走了一会, 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便找了一处阴凉地, 坐在石板上歇息。
“夫人,离「德惠苑」还尚有一段距离,您身子重……”碧蓝担忧地开口:“奴婢去管事处叫辆青釉马车过来吧?”
新荷点头同意了, 她确实走不动了。
碧蓝走后,慧敏站在新荷的旁边,手拿着木制团扇帮她扇风。
前边不远处便是垂花门了,这地方属于前院与内院的交界点。新荷在石板上坐了一会,觉得腰疼,于是由慧敏搀扶着,往附近一个五角凉亭的方向走去。
刚走了有一半的路程,就听到身后传来说话的声音:“……我来参加明宣长子的新生宴,和家母一起过来的。你又是干什么的?”
“怎么?只许你来,我便不能了?”那人说完,便爽朗地笑。
两人的声音都非常熟悉,新荷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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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去看,发现一个身材高大、穿湖水色罗袍的青年和另一位穿深蓝色纱衫偏襟直裰的在一起说话,正是赵渊和叶辰宇。他们背对着她站立,谈笑风生。
新荷看了一眼,就悄末生息地顺着林荫小道走了。她和赵渊之间已经再无可能了,与其见面彼此尴尬,倒不如不再见了。
这样对谁都好。
主仆两人往管事处的方向去,半路就碰上了碧蓝和她叫来的一辆青釉马车。
新荷上了马车,不大会的功夫便回了「德惠苑」。
午膳时,秦氏派大丫头采月回来唤了女孩儿,让她去内院的宴席处吃席面。
桌上,惜姐儿好奇,不住地打量她。
新荷喝了碗冰糖燕窝羹,笑道:“惜姐儿怎么了?这样盯着姐姐瞧。”
新玉珍看了眼女孩儿,微笑着摸摸她的发丝,开口道:“在家时,我总和她提起你……你们表姐妹又不常见面,惜姐儿是觉得你亲切。”
她女孩儿如今也长大了,如花似玉的,到了该说亲的好年纪,和新荷这个侄女儿关系处的好些,说不定还能攀个好夫婿呢。
新玉珍依靠着母家的势力,在夫家活得很体面。她的小算盘一向都打的精明……
新荷低头一笑,她这位表妹倒是比姑姑更聪明些,几人正说话呢,便向她行了正礼,原是不必的。还当着这么些人。
大家族的宗妇哪一个会是省油的灯,有几个已经往这边探头看了。
“表姐妹之间自然感觉是亲切的。”她说了一句,便闭嘴了。
出风头的事,新荷一直都不喜欢。
周氏和钱氏在邻桌坐着吃席面,她脸色很平静,和秦氏并无什么亲近的意思,也不单纯为了儿女的亲事……新家越来越兴隆,她不想上赶着去结交,没的让人看不起。要不是秦氏派人专门去府里送了请帖,她没打算过来的。
吃了席面后,新荷被二婶母李氏叫去抹了两圈骨牌。
后来,宴席处实在是人多嘈杂,她被吵嚷得头疼,和母亲说了一声,出去散心了。
秦氏也不担心,新府是女孩儿的家,府里的仆从更是没有不认识她的,只嘱咐丫头们小心服侍些,不许出什么差池了。
新荷领着慧敏上了回廊,溜达着往后花园走。她记得那里也有一池塘的荷花。这个时节应该都盛开了。
远远的,微风便送来了荷花的清香。
芬芳四溢。
“夫人,粉色的荷花真好看。”慧敏扶着新荷的手,两人进了亭子。
“是啊,含苞欲放的,美极了。”新荷闭眼,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上次来这里时,还是云朵、云玲陪着呢……一转眼,她们都嫁人了。”
语气十分的惆怅。
慧敏明白夫人心里的情绪,就笑着岔开了话题。
主仆两人正对着半开的白色荷花品头论足,身后突然传来了声音:“顾夫人,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声音新荷很熟悉。
新荷转身……是赵渊。他只身前来,连小厮都没有带。
“见过赵大人。”新荷屈半身行礼:“妾身一切皆好,劳烦挂念了。”
赵渊半响没有说话,看了她一会。她身穿粉蓝绣竹叶梅花领褙子,肚子很大了。
他淡淡地开口:“……别的都不论,我们也算是故人,不必这样客气的。”
客气到如此地步,比生分还不堪了。
新荷抬头看他,比着上次见面,他像是清减了许多。她能感觉到他的愤慨,叹息声,说道:“并没有客气的。”
她嫁作人妇了,妇行是必须要遵守的。
赵渊没有和她再辩论,他信步进了亭子,去欣赏荷花。
新荷站了一会,见他没有说什么,便准备离开了。孤男寡女的,就算她带着侍女,也终归不方便。
谁知,她刚一转身,就被赵渊叫住了。他问道:“你……过的好吗?”其实他更想问的是,顾望舒待她好吗。
他的声音很低,还带着其他莫名的情绪。
新荷一怔,回道:“我很好。”
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从母亲那里断断续续的也听了几句他的消息。
赵渊他过得并不好,也未娶妻……
她记得,赵渊的年纪比她还要大三岁。
又是长久的沉默,新荷瞥向一旁的石桌,她弄不懂赵渊到底想的是什么。
“新荷,你要多注意些顾望舒。他最近都在查他父母的事情,可能和你的外祖家有关系……”赵渊的声音有些疲倦。
“……他父母?”新荷想了一会,反问道:“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此事?”
“……顾阁老做事,向来都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他如果要刻意瞒你,你怎么可能知晓?”赵渊俊眉微皱。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新荷心里的疑惑开始翻腾,她感觉很不对劲。就算四叔要去调查他父母当年的死因,为什么要隐瞒她呢?夫妻本是一体,患难与共的。
轻微的不适感在心底涌起。
还是说,这事情真如赵渊所言,和外祖父一家有关系。
赵渊转身看她,自嘲一笑:“我有我的方法。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害你就好。”
“……这世上的人千万个要对你不利,我也不会是其中之一。”
“新荷,你应该了解我的?”
他这话说的新荷听着也难受,简直承受不起了,“赵大人,你我……是有缘无份。”
“你是个好人,别再执著于我了,会有更好的姑娘出现的。”她没有直视赵渊的眼睛,低头轻轻道。
“有缘无份?”
赵渊突然就笑了,说道:“什么是缘份?我不信这个。”
声音很淡,有种若有若无的苍凉。
新荷抬头,想起前世时在父亲的书房第一次见到他,气宇轩昂的少年人模样……为了新家撞破南墙……那些记忆如奔腾的河水,倾覆而来。
她轻轻地说:“我相信缘份的……”
赵渊又不说话。
许久,他看着她,眼神很复杂,像是藏了太多的心绪。
慧敏站在一旁,心惊胆战的,就害怕有人经过。她拽了拽新荷的衣衫,低声道:“夫人,时间晚了,我们该回去了。”
新荷顿了顿,说了告辞。
赵渊这次没出言拦她。
新荷到「德惠苑」时,母亲还没有回来。她直接去了西次间,歪在罗汉床上小憩。
赵渊没有必要骗她或者故意抹黑她和四叔之间的感情……新荷还在想这件事情。
慧敏见夫人闭上眼睛,便轻手轻脚地满了一盏茶,放在她触手可及的小几上,退了出去。
太阳落时,宾客才慢慢散了。
秦氏在乳母许氏的搀扶下,往自己的住处走。这一天忙乎下来,也是真的累人。
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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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荷刚睡了一觉起来, 这时候正坐在圈椅上喝茶, 见母亲进屋, 忙动身让坐。
“好荷姐儿,你不用操心母亲,照顾好自己是最要紧的。”秦氏拉着女孩儿的手, 关怀道, “怎么样?累着没有?你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看?”
新荷笑了笑:“母亲,我好好的, 没事。”
秦氏长出一口气, 坐在了圈椅上:“宣哥儿媳妇也生了, 母亲的心放下了一半。眼下就等你了……一举得男是最好的, 万一有了什么事……以后、你也能有个依仗。”
新荷微笑着点头。
母女俩又说了会话。外头传来小丫头的通禀,新德泽和顾望舒便一起进来了。
外面的天色渐渐黑了, 晚风透过湘妃细竹帘一阵阵吹过来, 空气里的热度下去了许多。
秦氏留了女孩儿和女婿吃晚膳,期间交待了很多孕妇临产前的注意事项。新荷也都一一记下。
一家四口也是难得的团圆,饭桌上很和睦、温馨。
戊时一刻,新荷挽着顾望舒的胳膊,出了新府。
秦氏和丈夫一起, 亲自到影壁送了马车离开。看着女婿半抱着女孩儿上了马车, 他身姿挺拔、玉树临风, 太出众了。等到人都消失在大门口了,俩人才转身往回走。
“夫君,你觉不觉得荷姐儿有心事?”秦氏看了新德泽一眼, 和他说话。
新德泽一愣,“有吗?我看她一直笑容满面的……”
秦氏叹口气,不知道怎么和丈夫解释。女孩儿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她总是能第一个体会到,也更担忧些。
母女连心啊。
新德泽对现状倒是挺满意的,女婿如今是内阁首辅,他也跟着沾了不少光。别的先不说,就只衙门里和各位同僚的相处就和谐的很,大家看待他那是热情有加。
马车内。
新荷微闭着眼睛,倚靠在顾望舒的肩头。
她一直在想赵渊的话,心里隐约有个想法。假设四叔父母的死因真和外祖父一家有关,那为何在前世时全家灭门的是新家?还是说有别的什么隐情?
和四叔相处的时间久了,他的脾气她也能摸出个一二。四叔是那种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性子……祖父养他约十年之久,就算祖母对他再怎么百般刁难,他也不可能因为这样就灭了新家满门……除非,这中间发生过什么让四叔觉得不可饶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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