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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宝(重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小晨潞
    日子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梁氏承受着丈夫一下又一下的冲动,感觉心里踏实极了。

    娘家的姐妹们都说她嫁的不好,不得丈夫的宠爱……她从不反驳,只觉得委屈。然而,自现在起,心里却慢慢的溢满了幸福。

    她多幸运啊,等回了丈夫的心,守的云开见月明。

    外头的蝉叫起来,“知了,知了……”的响个不停。

    天空透蓝,没有一丝云,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防佛蝉的叫声都有些无精打采了。

    皇城内的柳条倒长势良好,也不畏酷暑,一阵风吹来,左右摇摆。

    顾望舒在圈椅上坐久了,起身走到庑廊下活动手脚。

    虎子一直在门口守着,看他出来,“呵呵”笑着上前,说道:“主子,刚才新大爷过来了,见您在忙,又走了……”

    顾望舒的眸光微深,岳父来找他做什么,他大概能猜到几分。

    虎子看他不说话,又问了一句,“您看,要去请新大爷过来吗?”他是看主子这会不忙……

    “不用,他有事情会再过来的。”

    声音很淡。

    虎子“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果然,午时左右,新德泽又来了,手里还拎着红漆木质的食盒。

    虎子向里面通禀一声,得到许可后,便请新德泽进去了。

    “贤婿,我请京都里最好的酒楼做些吃食……一个人也无趣,你陪我喝两杯如何?”一进门,新德泽便笑着开口。

    “当然可以。”顾望舒微微一笑,起身把文书和奏折推到一边,亲自接过岳父手中的食盒。

    酒菜摆上,是典型的四菜一汤,有鱼有肉有青菜……还有一壶上好的竹叶青。

    还是挺丰盛的。

    翁婿俩坐下,边吃边聊。

    饭吃了一半,新德泽观察了首辅女婿的表情……满面春风的,应该心情挺好的吧。

    他咳嗽一声,觉得自己可以说了。

    “我今天过来呢,还有一件事要说……就是关于你父母和秦家之间的恩怨……我听荷姐儿的外祖父说了,主要的罪责在于秦家,这个是必须的。”新德泽留意着言语,生怕哪一句话说错了,“……但是咱们和秦家毕竟是亲戚,闹的太僵也不好看,你觉得呢?”

    顾望舒给新德泽满了一盏酒,淡漠地:“我没有什么感觉。我只知道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他抬眼看向岳父,问道:“您觉得,灭门之仇该如何做?”

    新德泽被问的说不出话来,他低叹一声:“荷姐儿嫁给你了,我当然希望你们俩人好好的过日子。”

    “如果秦家出了事,你让荷姐儿如何自处呢?”

    顾望舒没说话。

    话题说到这里,无疾而终。

    皇城外的顾家,新荷也在吃午膳,她一直都心神不宁的,喝红豆汤的时候,白瓷碗失手掉在地上。

    她慌忙去捡,手指又割伤了。

    碧水跑去东次间拿了药水、纱布给她包扎。

    “夫人,您怎么了?”碧蓝都看出来她有些不对劲了。

    新荷摇摇头,她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能是……天热的缘故。”

    “您的脸色很不好,奴婢去叶府把凌大夫请过来吧?”慧敏问道。

    “不用了,没事的。”新荷摆手道,“我待会睡一觉就好了。”

    第157章

    “夫人, 奴婢的腿脚快, 跑一趟的功夫就把凌大夫请来了, 不会耽误您睡午觉的。”慧文屈身行礼,乐呵呵一笑。

    新荷又要拒绝,慧文眼疾手快地挑帘子跑出去了。

    “这丫头……”她笑着叹气。

    碧蓝和慧敏相视一笑, 叫了小丫头进来收拾地面。

    约一盏茶的时刻, 慧文和凌大夫便一起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位背药箱穿靛蓝短褐的小童。

    凌大夫身穿灰色直裾, 头发须白了, 面容很慈祥, 进门先拱手行礼, 又问了新荷几个问题。

    新荷如实的回答了,他听后想了一会。

    慧文性子急, 见他不说话, 问道:“夫人的身体……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事。”凌大夫开口道,回头又向小童要了药箱。

    他搭了锦帕给新荷按脉,片刻后,“尊夫人心有郁结,脉搏跳的也快, 孕妇最忌讳凡事想的太多……不仅对胎儿不好, 长期以往对母体也大有损害。您现在月份大了, 可以恰当地去庭院里走走转转,放松一下心情。”

    新荷微笑着点头,让碧水拿了封红给凌大夫。

    “我开一些平心静气、温补的药, 您熬了喝,一天一次即可。”凌大夫交待道。

    新荷谢过,长出一口气。她最近总是焦躁,也怕对孩子造成坏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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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慧文把凌大夫送出门去,又跟着他去抓药。

    “夫人,您要保重身体啊。”碧水的年纪略大些,想的事情也比其他几个丫头多,就嘱咐了一句。

    新荷抚了抚鬓角,知道她是为自己好,笑着开口道:“……知道了。”

    槅窗外的阳光甚好,一切都还是明媚的模样。

    下午申时左右,天色却暗淡了,狂风大作,噼里啪啦地下起雨来。雨滴如黄豆粒大小,连成密集的一条线,有些洼的地面很快就积满了水。

    新荷午睡起来后,坐在长塌上看杂书。她很喜欢带有风土人情的游记,怏着顾望舒给她找了许多本。

    外面下雨屋里闷。

    新荷让碧水把隔窗打开了,扑面而来的清新水汽让她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几个刚留头的小丫头坐在庑廊下玩翻绳,“叽叽渣渣”地笑闹声十分热闹。新荷觉得有点吵,便轻轻皱了眉。

    碧蓝察言观色,挑竹帘出去,低声把她们训斥了一番,并勒令她们玩笑的声音小一点,再敢扰着主子,晚上都没有饭吃。

    这些小丫头大多是刚从北直隶买回来的,家里十分的贫困,来大户人家做活只为了一口饭吃。听碧蓝这么一说,都低声不言语了。

    天暗黑时,雨慢慢变小了,像极了晨间的稀雾。

    顾望舒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新荷躺在拔步床上,看着四叔拿起换洗的衣服进了净房。她暗暗地想,四叔最近两日都回来的很晚……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事,待会他出来时要问一问。

    有丫头进来,把烛火熄灭了几盏。

    “怎么还没有睡?”顾望舒沐浴后,躺在小妻子的身侧,抬手放下了鸾帐。

    “等你啊。”新荷打个哈欠,“四叔,你在忙什么?”

    冷不丁被这样问,顾望舒心里一惊,若无其事地把她搂在怀里,摸她高高隆起的小腹,“……你听说了?”

    “什么?”新荷困倦极了,一个呵欠接一个地打,也没深思他话里的意思。

    “没有。”顾望舒低头看她,确定她不知道内情后,才放了心,说道:“我最近总是被别人请去吃饭……以后再也不去了,从内阁出来便回家陪你。”

    新荷低笑出声:“不用的,你在朝为官,应酬是少不了的。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不需要你日日陪着。”

    顾望舒亲亲她的额头,微笑着说:“我娶了一位贤妻……”

    新荷的眼皮都睁不开了,听他低声说着话,沉沉地睡去了。

    顾望舒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爱怜地亲亲她嘴角。他今日回来的晚,是被江慎请去了别庄,在那里还见了一头体肥膘壮的灰狼……

    从江慎手中掌握的消息来看,赵渊准备和秦家联手来抵抗他。

    赵渊的确是不容小觑的对手,而且他还有先知的能力。这样的人,顾望舒怎么可能放任他好好的活下去呢。

    成王败寇,他和赵渊之间,也该有个决断了。顾望舒盯着小妻子熟睡的容颜,心里盘算着自己的事情……

    同样夜不能寐的还有新德泽,此时他和秦氏一起,坐马车刚到达秦家。

    秦忠得到消息后,带着两个儿子亲自出来迎接女孩儿和女婿。他年纪大了,又一夜没有休息,精神看着很差。

    几人走到书房里坐下,丫头挨个满了茶,退出去。

    “怎么样?你问顾首辅了吗?”秦岭忍不住问新德泽。

    “嗯,问过了。他态度还是一样的坚决,说要报仇……”新德泽说完,便叹气。

    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一片死寂。

    秦氏的眼圈渐渐红了,这是生她养她的母家……突然要一夕毁灭,她也接受不了。

    秦朗低头喝茶,不以为意的样子,像是不再关心了。

    秦忠浑浊的老眼里出现了一点清明,秦氏一族、百年世家,不能就这样眼睁睁的断送在他手里。必须得想出个办法来。

    他看了眼女孩儿,有了主意:“欣姐儿,去看看你母亲吧,她身子不舒坦,也一直记挂着你。”

    秦氏哽咽着点头,退了出去。

    秦忠不放心,又叮嘱女孩儿,“我们说的这些事情,要瞒着她。”

    望着女孩儿的背影走远了,秦忠转头和女婿说话:“你和同胡同的赵尚书家,关系如何?”

    新德泽一愣:“……挺好的。”

    “赵章德有一个儿子名字叫赵渊,是吗?”

    新德泽点头,说道:“他如今和宣哥儿在一处,都在翰林院任职。他们俩人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赵渊这个人怎么样?”秦忠又问。

    “有担当,也有思想。在年轻一辈里算是很好的了。”

    秦朗从进屋后便一直没有说话,这会子听到父亲和姐夫的交流,他不由得开口:“父亲,您不能这样做。”

    “混帐东西,你还有没有点礼数,我说话你也能随便插嘴了?”秦忠怒火中烧,拍案而起。

    “我知道您的意思,也明白您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一旦事发,荷姐儿怎么办?我姐姐一家怎么办?就算要保秦家满门,也不能以牺牲别人为代价……”秦朗俊眉紧皱。

    新德泽心里一动,问道:“三弟的话是什么意思?”

    秦忠嘴角一僵,看了一眼长子。

    秦岭与父亲心照不宣,当下便架着三弟秦朗往外走。

    深夜的天空美丽如画,一颗又一颗的小星星闪闪发光,像熠熠生辉的宝石。然而,却没人有心情去看它。

    “他信口胡说的,你别当真,你也知道欣姐儿的这个弟弟向来都是不务正业的,要不然也不会搅出这一档事情来。”

    新德泽抿了一口茶,听秦忠继续说。

    “你明天或者后天抽个时间把赵家父子约出来一趟,到时候你叫上宣哥儿一起过来,咱们也好好地喝一顿酒。”

    新德泽若有所思的,答应了。

    俩人又说了一会闲话。

    等秦氏从秦老太太的住处出来后,夫妻俩告别秦忠,上了马车回去。

    新德泽在路上把书房里谈论的事情给秦氏说了,他很需要有人分析一下秦朗话里的意思。

    “……三弟真是这么说的?”秦氏惊疑地开口。

    “是。”

    夜风呼呼地穿过竹帘,刮进马车,俩人的衣衫簌簌作响。

    “三弟虽然不如大哥读书好,有志气。但他有一点好处,就是从来不撒谎,敢作敢当……”秦氏的目光看向丈夫:“你是怎么想的?直说吧。我们之间没什么可隐瞒的。”

    新德泽神色微顿,握住了妻子的手,“我觉得父亲说的话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别的我倒不在乎,一个女婿半个儿,如今秦家出事,我应当也必须出力……只是,三弟的话提醒了我,荷姐儿的安危和咱们新家也一样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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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考虑在内……”

    他心里有一个接近疯狂的想法……

    他停下来,不敢再说了。

    马车拐进了帽儿胡同。

    秦氏反握住丈夫的手,语气坚决:“咱们就荷姐儿一个女孩儿,无论如何,就算天塌下来,也得保住她。”

    新德泽长出一口气,新家到他这一辈,就荷姐儿一个嫡出的血脉,自然是要拼死护住的。

    马车停在了新府大门前。

    夫妻俩从车上下来,过了影壁,往里走。

    “……累了一天,你先回去歇息吧。我去二房和二弟商量一下,他一贯是见识深,估计会有新的见解。”新德泽开口,每逢大事,他总是要和新德育说一下的。不仅因为俩人是亲兄弟,主要新德育的主意也比他多。

    秦氏“嗯”了一声,扶着乳母许氏的手往「德惠苑」去。

    新府大院完全安静下来,被黑夜笼罩了。

    “姑娘,要不您明天去看望一下大小姐,她现在月份大了,见到您一定高兴。”许氏见秦氏心事重重的,开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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