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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石头与水

    就是魏金,年前这段时间是水果生意最好的时间,不过,魏家这草莓就没有不好卖过。哪怕今夏市面儿上也有一两家卖草莓的,不论是草莓大小还是口感都不及魏家种的这个。更不必提冬天,更是仅魏家一家。

    陈萱还跟魏金商量着,打算明年种些室内的花卉,用陈萱魏金的看法儿,那些没用的花啊朵儿啥的,冬天也贵的很。之后就是年货的准备了,这年货向来是化妆品厂、化妆品店、花边儿厂还有老铺一起采买的,连带家里过年的吃食,一气儿就都齐全了。临年王二舅过来了一趟,一则看望三舅爷,二则就是也一并带着家里出来近些女工们回家过年。

    除此这些生意上的事,家里的事,陈萱还有最要紧的一件事,就是与初二生一起做一做年终考试的试卷,到时还要托人家老师给评判分数。陈萱这一年,怀孕生女认亲妈,连带着这飘摇世道的生意场上的艰难,千头万绪的事,硬是没耽误念书。待成绩出来,陈萱特别得意,一向不咋样的物理也考了九十分往上。陈萱同阿年哥说,“我得给为我补习物理的老师也准备一份年礼,这补习一下是见效果,大洋没白花!”

    因为考的好,陈萱心情很不错,在给容扬和闻夫人准备过年礼物并写信的时候,还特意提到这事,很谦虚的显摆了一回,表示,补习果然是有用处滴

    陈萱考的不错,魏家几个孩子也考的都不错,连带云姐儿,上学晚了些,如今已经跳到五年级去读了。就是,魏金家赵丰赵裕上学晚不说,且还跟不上云姐儿哪,年年都是吊车尾,今年也不例外。魏金一看成绩单,直接肺都气炸了,拿着鸡毛掸子把两人追打了一顿,魏老太太踮着小脚儿跑去拦闺女,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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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劝着些,“这是干啥这是干啥?在我家里打我外孙!”

    “妈你看俩小兔崽子考的,洋文,一个考了十六分,一个考了三十分。你俩怎么学的?怎么考的?”魏金简直气不打一处来!魏老太太夺了鸡毛掸子,把人拉过屋里说,顺带自兜里摸出五毛钱塞给大外孙赵丰,打发俩孩子自己出去买糖吃,气得魏金又把钱夺回来塞自己兜了,魏老太太直念叨,“怎么了怎么了,不就是考试没考好,咱家的孩子又不用考秀才,看你这气的。行啦,上学认些字会打算盘就成,咱家的孩子,以后都是做买卖的,用不着那老高深的学问。”

    魏金坐炕头儿上继续生气,“妈,我又没要他们去考第一第二,我早说了,起码洋文学学好,二弟妹同我说了,要是会洋文,就能跟外国人做生意。你看人家小秦,就能跟法国人谈定单,做外国人的生意。你看这俩没出息的,一百分的卷子,就考个十几三十几分回来!他俩就对不住那一年三十块大洋的学费!”

    魏老太太没当多大事儿,跟闺女道,“我当啥不行哪,原来是洋文学的不大好啊。这还不容易,阿年洋文就很好,叫阿年给他俩补一补,不就行了。”

    这当然是行的!只是,魏金仍是生气,说俩儿子,“都说外甥像舅,阿时阿年,以前上学都是呱呱叫,他俩咋就半点儿没像了他们大舅二舅。”

    魏老太太道,“这怨你不会养活,哪里怨得到我外孙身上。行啦,说不定是像你,你小时候学认字就笨。”

    于是,魏金虽然草莓种的顺风顺水,却是很在儿子功课上着了回急,非但托了二弟给俩儿子补习洋文,私下还跟陈萱打听,要不要给儿子们请个补习老师的事。陈萱在这上面经验丰富,“可以长期请个老师,我以前物理就不大成,今年我就请了老师给我补习,先前大姑姐还说那老师请的多余,年终考的试卷,我物理就考的不错。可见补习还是很有用的。”

    魏金咕嘟着嘴,胖胖的腮帮子显的更圆了,怀里抱着小丫头,小丫头被她娘养的好,也是个胖脸,然后,这姑侄俩一坐,不知道的得以为她俩是亲母女。魏金道,“我说你请老师多余是说你这把年纪了,还学孩子们那样挨齐挨板的念书做什么?就是想学,多学几门洋文,以后做生意有用。”

    陈萱知道和大姑姐说不通理想的事,她也不说那个,而是说补课的事,建议大姑姐道,“大姑姐你要是想给丰哥儿裕哥儿请老师,要不是我帮你问问,最好是从大学里请,大学生们学问好。”

    魏金问,“这补习大约得多少钱?”

    “不一样的,如果每天都来,就要贵一些。如果一个星期来一次,一次两个小时,四个小时,价钱也都不一样的。先找个好老师,让老师看一看丰哥儿裕哥儿的进度,然后,请老师制定一个补课计划,然后,再让他报价。”陈萱说着就不禁心下一动,沉思起来。魏金看她说着说着就突然发傻,不由推了推陈萱,说她,“怎么突然发起呆来?”

    陈萱道,“我忽然想起来,丰哥儿裕哥儿成绩不大好,他们班需要补习的孩子们多吗?”

    “那谁知道?咱只管自家的事儿就成了,别家的事儿跟咱也没关系啊。”

    谁说没关系?

    非但有关系,还有大关系。

    因为,陈萱问过赵丰赵裕班里同学们的学习情况,尤其是洋文情况后,先跟阿年哥说的这事儿,“听丰哥儿裕哥儿说,他们班里洋文不好的同学们挺多的。阿年哥,我想,趁着这过年有时间,咱们能不能往熟悉的学校里走一走,看看各学校孩子们的洋文情况。要是跟丰哥儿裕哥儿班里这样的孩子不少,咱们能不能办个洋文补习班?咱们跟阿柠熟,楚教授也是熟的,大学里的大学生,不全是家境优渥的。咱们也不拘泥洋文,什么科目都能补。到时,现成的老师都有,正经大学的大学生。这样,两相受益。”

    当然,这事儿得以陈萱的名义。

    这件事,陈萱魏年还没决定下来的时候就得到了魏金在精神上的大力支持,无他,要是陈萱办了补习班,到时补课老师就省了,自家孩子过去补习,弟媳妇还能收钱?

    就是陈萱这一会儿一个赚钱的主意,简直是把向来财迷的魏金馋的不得了,魏金为此还私下买了俩大火烧贿赂陈萱,陈萱不吃都不成,魏金递她嘴边儿去。陈萱只好接了,把另一个给大姑姐吃,魏金也就没客气,反正火烧是她买的,里头夹的得是天福号的酱肘子,可香了。魏金咬一口大肉火烧,财迷兮兮的跟陈萱打听,“二弟妹你真人不露相,你咋这许多赚钱的主意,可是有什么诀窍没?”

    “诀窍?”陈萱就知道大姑姐的火烧没这么好吃,只是大姑姐这话,她一时没听明白。

    “就是你怎么突然就得这么聪明的?”魏金问,“你刚嫁给阿年那会儿,还笨笨的,现在咋这么聪明了啊。”想到这个,魏金就觉着奇。当初陈萱新进门儿的时候,魏金头一眼见陈萱都觉着这村姑配不上她的俊俏兄弟。可你说也奇,这才几年,陈萱就能脱胎换骨一般,非但人瘦了、洋气了,关键是,人还变的聪明不少,咋这么会想这挣钱的门道啊?

    陈萱这才明白陈萱是要打听什么,陈萱是个实诚人,何况吃着魏金贿赂她的大肉火烧,吃人嘴短,陈萱就如实说了,“学习啊。我是学习后才变聪明的。大姑姐你还说学习没用,我要是不学习,现在肯定还是以前的笨样儿。”陈萱还神秘兮兮的同大姑姐说,“这可是秘密,大姑姐你问,我才说的,你可得保密,不能说出去。”

    “这算什么秘密啊,上学念书又不是什么秘密。”魏金再咬一口大火烧,她可不傻,也不笨。

    陈萱道,“上学念书不是秘密,可人这一辈子,除了特别有福气会投胎,一辈子不用自己操心的人外,其他人,要想有出息,就得念书。世界上当然有那种不用上学就特别聪明的天才,可大部分人是平常人,我更是平常人中的平常人。大姑姐,平常人要想过好日子,就得好好念书,这不是秘密,也是说烂了的话,可是,这是句实话,也是真话。”

    魏金思量片刻,想着陈萱的确是从开始认字时起,嘴巴也伶俐了,人也会说话了,也会赚钱做生意了,说不得,的确是念书开的窍。于是,魏金一本正经的说,“那你们好好办那补习学校,到时多请几个好老师,丰哥儿裕哥儿就在你们这里补习了。把他们的成绩补上去,到时有出息叫他俩孝顺你们做舅舅、舅妈的。”

    反正不用花钱,而且,多念几本书哪怕念不聪明也念不坏!

    嗯,就这样决定了!

    魏金决定了让俩儿子尽量多念书的事,陈萱也愈发欣慰,要不是她念了书,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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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能吃到大姑姐贿赂她的大火烧啊!里头夹的还是天福号的酱肘子,香!可真香!

    第165章 难事

    魏金又一个肉火烧就抵了来年的补课费, 做了这么一笔划算的买卖,魏金心里还是得意非常的。

    其实, 哪怕她不贿赂陈萱肉火烧,她死活不交补课费, 陈萱也是拿她没法子的。

    腊月二十五,远在上海的齐三白小姐都回了北京,一则是回北京过年, 二则就是说一说这大半年在上海的进展。孙燕和小李掌柜是晚一天回的北京,陈萱魏银做东, 叫上在北京大学念书的徐柠, 大家在北京饭店吃的饭。白小姐跟孙燕打听天津的情形,“当时东三省的消息传到上海,舆论一片沸腾, 各种骂东北军张少帅的话, 可说到底,上海离北京远着哪。大家依旧是该吃吃该喝喝, 物价有一些涨幅,并不算离了格。天津那会儿怎么样?北京可是涨的很厉害。”

    孙燕道, “天津涨的也很多, 尤其米面日用一类。要说今年冬才悬哪, 溥仪皇帝竟然跑东北去了,现在东北可是日本人的地盘儿。唉哟, 我姨妈不是旗人么, 现在天津的一些旧派旗人, 也疯了似的,要去东北服侍皇上去。我的天哪,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白小姐咯咯直笑,同孙燕道,“这算什么夸张,你姨妈家还是正经旗人,说来也有个由头,毕竟跟溥仪皇帝算是同族。我家里父亲,先前就是个老古板,跟新文化势不两立,听说皇帝跑东北去,还找人打听要不要在东北重开科举,他老人家还想着过去科举做官哪。哎呀,这科举都哪年的老黄历了,还有我父亲这样的人惦记着呢,何况人家溥仪皇帝是真的做过皇帝。”

    “还真是这样,旗人那里还有夸张的,想着前皇帝新复了帝位,还有人张罗着给皇帝选妃的。我姨妈还险些被说动了心,我那表妹,才十五。我虽不懂那选妃的事儿,可在别人家地盘儿做皇帝,人家地盘儿的事能由他说了算么。”孙燕摇摇头,都觉着这些人不知是不是脑子不清楚。

    白小姐打趣,“燕儿,他们没叫你去选一选啊?”

    小李掌柜险呛了茶,齐三盯白小姐一眼,白小姐哧哧笑着打趣孙燕。孙燕道,“我不成,一来我年岁太大,二来我是汉人,三来我行商贾事。这都什么年月了,旗人的日子大不比从前,还有不少人摆着以前的谱儿,瞧不起咱们做生意的。”

    “饿他们仨月,就没这些谱儿了。”

    “饿三年都没用,尤其是那些个以前有爵位的,什么贝子贝勒的,家里揭不开锅也要摆个爷的谱儿。倒是寻常旗人要好些,知道外头找个工做。”孙燕说起那些老旗人也是无奈,孙燕倒是想到一件事,跟陈萱魏银打听,“大东家二东家,我们来前,天津的物价先前已经在降了。结果,皇帝跑东北的消息一出,又有上涨的趋势。这明年,也不知是个什么形势?你们在北京有没有消息,是看涨还是看跌?”

    魏银在这方面也说不好,倒是陈萱很笃定,“日本人只要不入关,物价就会继续跌。要是入关,河北北京首当其冲,必要大涨。”

    白小姐也很关心这事,“那您说,会不会入关?”

    “不会。”陈萱道,“北京城里不管政府高官还是文化界名人,都没有要避出北京城的意思。如果北京城不安稳,他们的消息比咱们快,如果真有大规模的高官名人离开北京城的消息,那必然是要出事的。现在大家还安稳,可见不会有大事。”

    陈萱这种推断,大家都是认可的。

    白小姐一向善谈,说徐柠,“阿柠你话怎么少了?”

    徐柠道,“白姐、孙姐,你们就不担心以后国家的形势会越来越差吗?倘是国家沦陷,咱们可就是亡国奴了。”

    “谁不愿意国家强大啊,报纸上见天儿的说强国的话,我有时瞧瞧也觉着有道理。可是,这话说了多少年,自大清朝在时就开始说了。阿柠,我觉着吧,这一国的道理,与一家的道理是一样的。就拿我家说吧,以前也风光过,可到了我父亲这一代,成什么样儿了,成天就指望着卖个瓶啊罐的过日子。就卖这个,还卖不好,时常要被人坑。一个家族走了下坡路,要败落了,想重新奋起,这不是一时一会儿的事儿,也不是一个人就能力挽狂澜的事。像我现在,我顾得了谁啊,我倒是能顾我妈,可我妈那人,还指望着我家里姨太太生的那庶出的兄弟以后给她养老呐,我给她的钱,全叫她填了那小子的坑。我的钱也不是白得的,算了,大家各顾各吧。”白小姐喝口汤,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大学生忧国忧民,因东三省的事,天津的学生们也成天的到街上去抗议、示威、□□,我不能说这事做的不对。可咱们都是经过困顿的人,要我说,与其去街上喊口号,不如做些更有意义的事。国家如何,非一朝一夕,更不是学生喊喊口号就能喊好的。更退一步说,就是国家真的沦陷了,与咱们悉悉相关的是,不论国家如何,先保住自己。如果你爱国,更当如此。只有活着,你的主张,你的意志,你的理想,才有实现的可能。人一死,可就什么都没了。”白小姐知道学生们向来是满腔子的热血,最不怕抛头颅洒热血的那种人,白小姐十分欣赏徐柠的才干,故此格外多说两句,是想提醒她别跟着街上那些学生似的犯傻。

    徐柠点点头,“白姐说的在理。”

    大家又说了一回价钱涨上去的化妆品的应对策略,在这方面,白小姐经验丰富,白小姐道,“涨上去就不要降,一降顾客立码会觉着你这东西就真的不值钱了。如果明年物价继续上涨,就按涨的价钱卖,如果物价回跌,咱们就做活动打折。到时端看咱们各地的情况,灵活应对就行了。”像这次推出的新包装的涨价款,在上海一直有做活动打折。

    待吃过饭,陈萱魏银一人一个大红包发了,白小姐笑,“怎么又有红包?”

    “先前那不过是你们应得的当季的提成,这个是过年的小红包,是这么个意思。”魏银道,“还有些年货,直接叫伙计给你们送家去的。齐经理的就送楚教授那里,你们仨都是送家去的。”

    白小姐想到自己那糟心的家,“下回东家你们给我折现就行了,送我家去大部分也是白糟蹋。”

    魏银笑,“好歹是这么个意思。”

    大家谢过两位东家,在北京饭店门口分别,各自回家去了。

    工人们一年的工资发过,该回家的回家,不想回家的安排留守。然后,店里厂里的年酒吃过,最后还有家里草莓的分红分过。魏金欢欢喜喜的多了份儿私房,魏年提醒大姐,最好是换成黄金存着。魏金别看是个抠儿,很有理财观念,她让魏年替她换了金子,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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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托给魏年一事,让魏年给她打听着房产,就按她手里的钱,哪怕是个小些的院子,最好是内城,能盘就给她盘下来。

    魏年不解,“姐夫是长房,买什么院子啊?”

    “你姐夫倒是长房,你可是有俩外甥的,我不得为他们想一想。再说,就我给家里种草莓的事儿,我们家老太太早就两眼盯着呐。对了,这钱换了金子你先替我收着,我可不拿回去,万一叫老太太知道我手里有了钱,她还不知怎么跟我哭穷打我钱的主意。索性置下房产,到时就写我一人的名儿,我把房子租出去,一年还有租金收。何况,咱北京也是堂堂的天子住过的地方,这些年就没听说宅子跌过。”

    “哪儿没跌啊,近来就跌了?你真要买。”

    “买,就是跌一点,以后我是分给儿子住,等他们大了娶媳妇分家,还得好几十年,我就不信这好几十年能一直跌下去。咱这可是北京城!以正我这钱不能闲着,我得赶紧买了东西,不然你姐夫那傻实在人,他娘的什么谎话他都信,到时我不拿钱他心里又不痛快,索性赶紧花了!”

    魏年想想赵家老太太的性子,真是还跟不上他娘呐,他娘起码不会打儿媳私产的主意,赵老太太可不是,那老太太只要见着钱,必要搂自己屋儿去的,也不知弄那些年打算做什么?

    殊不知,魏金打算的倒是挺好,只是大年下的,赵老太太倒是没打她钱的主意,而是给魏金出了个难题。魏金心里觉着这事儿不大好,可是吧,兴许也不是不能办。于是,就到娘家把这事儿说了。这还是个拐着弯儿的事,赵老太爷的姐姐嫁的陆家,算来陆老太爷就是赵老太爷的姐夫,赵陆两家一向亲近。说来,陆老太爷原是在军需处任职,可先前陆三色胆包天开罪了陈女士,搞得一家子都被从军需处踢了出去。自此,赵家家境一落千丈,就赵老太爷又另寻了个闲职,每月有些薪俸,只是,断然与当初在军需处时的光景了。

    陆老太太回娘家时听娘家弟媳妇赵老太太说的老魏家的二儿媳找着亲妈了,嫁的还是南京城的政府高官。这陆家一向是在政府部门打交道,心思活络。以前北京城是皇城时,北京城的差使极吃香,现在国民政府定都南京,就是北京也更名北平。南京政府的高官,那绝对是比北京的官员要更高级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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