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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湘碧影

    管平波正欲说话,咸临一个翻身,险些掉下去。忙抱起搁在腿上,胡乱拿了串珠子给他玩。咸临咯咯笑着,抓着管平波的衣襟就要往上爬。这动作就跟甘临学的,管平波只得将脸低下去,叫他亲了一口。咸临笑的更欢了,蹬着腿叫唤:“姆妈,姆妈!”

    好半日才安抚住孩子,管平波无奈的笑道:“他阿爷不在家,我被两个小祖宗磨得,安生同你们说句话的功夫都没有。”

    马蜂调侃道:“论带孩子,我看老爷还是熟练些。

    管平波笑骂道:“叉出去!敢点评起老娘来!横竖比你带的好。”

    马蜂忙陪不是,屋子里的气氛瞬间活络起来。管平波又道:“你们两个比老爷稳重的多。他心思就不在练兵上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只怕几个月不见,又全忘了。你们也休提那将来给我请安的谎话。你们该学的都学了,我能教的也都教了。常言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日后能有多大成就,能练出那般悍勇之兵,都看你们自家的本事。去岁老爷子就打着浔阳的主意,打了几回不尽如人意,又要防备赵猛。你们速速家去练兵是正经。天下二十来个郡,我们才有其一。离苦尽甘来还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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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呢。”

    此言说的真诚,张和泰与马蜂纷纷称是。

    “我是个不甘于人下的性子,你们心里都知道。”管平波眼风扫过二人,淡淡的道,“你们是老爷子的人,将来便是我的人,那些个两面三刀的心思顶好收起来。”说毕,嘴角微勾,“窦元福不过是秋后的蚂蚱,二位都是聪明人,车轱辘的话我不多说,糊涂人我也不爱要。天色不早,回头甘临回来,他们姐弟两个更闹腾。你们且回吧。明日早起,叫谭元洲送你们下山。”

    张和泰与马蜂对望一眼,管平波这是跟窦元福彻底撕破脸,光明正大的冲着家主的位置去了。张和泰暗自叹息,管平波继承老爷子的衣钵,他们都是服气的。去年孔彰领兵南下,若不是管平波降服了孔彰,纵然窦家能想方设法的夺回失地,却不会那般顺利。

    窦家的损失大家夥看在眼里,管平波那微不足道的损失与巨大的收益,大家亦看在眼里。兵不厌诈,不论她是何种手段,她的战绩实实在在摆在世人面前。然则没有一个当家长的,愿被晚辈如此叫板。管平波什么都好,就是性子着实太张扬了些。

    这些都不是张和泰可左右的,只得乖乖应了管平波的话,自去收拾行李。次日一早,谭元洲送他们下山。山路狭窄,各自的亲卫随从坠在后头。

    张和泰瞅准机会道:“近来大老爷不曾招惹过哪个,太太不知又想起什么扭上了。老太爷有了年纪的人,知道了岂不是不大妥当?谭兄弟得闲了还是略分说分说。”末了,又暗示道,“怕她如今只肯听你的劝了。‘’

    谭元洲不知昨日管平波又说了什么,把张和泰给晃点了。笑道:“太太素来有主意的很,哪个劝的动?”

    张和泰压低声音道:“我虽没文化,戏也听过几出。功高震主四个字,虽说的是君臣,然君臣父子同体。我是极佩服太太的,跟兄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哥哥羡慕兄弟不是一日两日了。故心里难免担忧。太太昨日的话,当着我们说没什么,就怕她说顺了口,当着外人也说起来。到底不美。”

    谭元洲心里不以为意,装作谢过张和泰的好意,几个人说着旧事与时下的新闻,很快走到了码头。彼此道别,各往主将处回话。

    管平波听了谭元洲的回报,暗笑张和泰也是个心机婊。她要做窦家当家,还有谭元洲什么事?这见缝插针的无耻本事,不愧是窦向东亲传。此念头不过在心里过了一路,就抛去了九霄云外,只把潭州石竹服装厂之事拿来细说。

    不一时,紫鹃被请来问询进度,道是脚踏缝纫机做出了二十台,先往哪处装备比较好。全手工的生产力,也是够了。二十台缝纫机,现没有电灯,三班倒都是妄想。

    一天最快能做四十套衣裳。订单可是以万为单位的!想着日后虎贲军人员扩充,衣服被褥鞋袜皆要工厂生产,管平波当机立断的道:“先扩大缝纫机厂的规模。”

    紫鹃道:“知道了。回头我叫人把预算写出来。”

    管平波又道:“工艺流程细分。裁剪的只管裁剪,缝纫的只管缝纫,别混在一起做。”

    紫鹃道:“那年将军说了后,就是如此,是比一个人做快的多。”

    管平波道:“裁剪前头还有一道用粉笔画线的工序,也拆出来。尽可能的一个人只做一件事,方可熟能生巧,最大限度的加快动作。

    管平波忽又想起紫鹃的婚事,笑道:“你的好日子近了,我明日就开箱子给你捡一份嫁妆,省的我忙的丢到脑后头,委屈了你。”

    谭元洲奇道:“什么好日子到了?我怎么不知道?‘’

    紫鹃脸微微红了红,不肯说话。“

    管平波笑道:“在虎贲军呆了这般久,竟还是腼腆。”又对谭元洲道,“你还记得后勤管编织的王仲元么?”

    谭元洲只略略有些印象,笑问:“可是最先替我们弄出藤甲的那位?”

    “可不是他!”管平波笑道,“他一日日的替我们紫鹃姑娘编花瓶编梳妆匣子,手巧的了不得。害我们紫鹃姑娘放着那多英勇的战兵不要,叫他哄了去。我正要找他算帐呢!”

    谭元洲笑出声来,忙道恭喜。又唤亲卫,叫去称银子,与紫鹃备嫁妆;又拿着长辈逗晚辈的语气笑道:“小丫头们一个个长大了,什么时候来个人收了我们玉娇呢?”

    紫鹃对谭元洲道:“韦游击天天围着她打转,她却是纹丝不动。倒是你家的张力行成日间在我们后勤探头探脑的,你就真不管管?”

    谭元洲道:“张力行现归孔将军管。他去后勤,你们还不供着他?我看你们对孔将军稀罕的很。

    紫鹃道:“说来起哄的多,果真稀罕他的还不如稀罕你的。我们后勤的女人凑在一起都说,他眼睛不是绿的就好了。”

    管平波奇道:“绿的怎么了?”

    “怪怪的。”紫鹃笑道,“哪能个个似将军般见识多广?还有新来的见了他,大喊妖怪的,叫我们好一顿笑。幸而孔将军不曾恼,不然都不知怎么开交。”

    管平波道:“他就是恼也不好露出来,堂堂大男人,哪里好意思跟你们计较。”

    谭元洲不厚道的笑:“我看他很好意思计较,将军身上的青紫可好些了?”

    管平波白了谭元洲一眼:“我被他揍一回你记一世不成?”

    谭元洲哈哈大笑:“叫你戏弄他。”

    管平波不想回忆借着孔彰直观批孔,而被他收拾的细节,直接岔开话题道:“张力行看上谁了?”

    紫鹃忍笑道:“雪雁呀。将军不知道?他们原先在石竹就常凑一处说话的。”

    管平波顿时生出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感,长长叹息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我辛辛苦苦的建设虎贲军,你们一个个的撬我小老婆,我后院没人了都!你们一个个扑腾翅膀飞了的,也不赔我几朵鲜花,有没有点良心?”

    又没正形了!紫鹃翻个白眼道:“谭大哥赔给你,我走了。”

    后勤忙成狗,管平波挥手把人打发走。却没继续闲话,而是敛了笑,对谭元洲正色道:“才镇抚部的人来报,年初二,原该在梁州营的王洪去了趟石竹,你怎么看?”

    谭元洲面色一凝:“我们军中混了太多的窦家人,理应好好甄别。”

    管平波郑重的点点头:“你说的对。”间谍太多,是该清理清理了。

    第145章 山头

    第97章 山头

    窦家出身的人散落在虎贲军的角角落落,甄别尤其的困难, 这是依靠他人起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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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避免的弊端。毕竟从明面上看, 很难判断出最初窦家送过来的人里, 谁是浑水摸鱼的。

    以虎贲军如今的实力, 把沾边的人皆清除出队伍并不是什么难接受的损失。然细论起来, 连她自己都是窦家儿媳,又如何好把防备窦家摆在台面上?某伟人曾说:党内无派,千奇百怪。可见便是猛如他老人家, 也是不得不面对手下山头林立的。

    如今虎贲军内,大致分为窦家系、石竹系、飞水系与孔彰系四大块。窦家系实力最强, 谭元洲在外人眼里, 便是窦家系的支柱。此外将领就有韦高义、石茂勋、潘志文三座大山;镇抚有陆观颐、李玉娇两大魔头;后勤更是绝大部分把控在窦家一系手上。

    石竹系则是以张金培为首,休看他被打回原形, 可他日日在管平波身边混着, 正经的天子近臣,谁敢小瞧了他?再有将领杨松、杨文石、王小狼;作训司长兼枪法总教头孟阳秋;宣传司长阿颜朵并她的小跟班李乐安, 亦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尤其是在管平波心里, 除却谭元洲与几个弟子,余下的人更信任自己亲自收拢的石竹人, 她有偏好, 资源自会倾斜。

    飞水系就显的弱的多,然教育司在张四妹手中, 将来教育系统,恐怕还得掺掺沙子才行。最后便是孔彰一系。看起来是新来的, 奈何他们受尽委屈,习惯抱团。又是打天下顶顶要紧的骑兵,管平波现能做的,就是先拆了孔彰与李恩会。

    李恩会心眼不少,高山牧场又十分辽阔,必定是将来南边养马的重镇之一。他的势力范围早晚超过孔彰。那么不论是否故意,他必然会从下而上的朝孔彰挤压,孔彰够不着高山营,只能一面抱紧主将大腿,一面扩充飞水骑兵营。老人数量有限,两方拉扯挤兑,小团体自会打碎。

    站高望远,管平波居于上位,底下的博弈看的一清二楚。所谓统率,不正是均衡各方,将众人拧成一股绳为主要职责么?

    再看真正算的上窦家一系的头子,而非诸如谭元洲等管平波嫡系的人,正是王洪。故梁州营的稽查处长为王畴。王畴亦是窦家出身,但他重伤后,管平波竭力救治,残疾后也不曾放弃他,在石竹时还抽空教他读书,次后安排入了稽查司。每逢过年过节,都不忘着人与他送东西,可谓关怀备至。他原先是窦家的不得脸的水手,生离死别见的多了,哪里享受过如此待遇?早对管平波死心塌地。

    而王洪摆明了是窦向东的人,却又一直兢兢业业,在管平波不欲与窦家彻底撕破脸时,只好一视同仁。把他调往全然陌生的梁州营,就是加大他的难度。稽查为王畴,再有石竹、梅州两营节制,暂闹不出什么动静来。那他好端端的擅离职守,去石竹作甚?

    谭元洲沉吟道:“潘志文怎么说?”

    管平波道:“潘志文走的是军报系统,说的是王洪似看上了杨欣,想方设法的套近乎。元宵与王畴皆是走我们的暗线。王洪不可能不知道如此大事潘志文会上报,且他本有妻儿,亦非感情用事之人,故我就有些想不明白了。

    谭元洲皱眉道:“石竹那处……”

    ‘’怎么了?‘’

    谭元洲道:“说来没什么。石竹是我们起家的地方,当日用心经营,有木材、腌兔、苎麻等生意,百姓难免掺和进来,遂日见繁华。又有,各地交通不便,后勤生产的东西,非战时无需调入飞水。除却供本地消耗,多余的皆往集市售卖,收回钱财扣除本地用度后,才押送入后请总部。这其中过手颇多,贪污倒不严重,大头还是用在修建军营与打造装备上。但集腋成裘,今日一点子,明日一点子,好处渐渐积累起来。依我之见,王洪看上杨欣是假,想与杨欣合作捞点银钱是真。罢了,此事我与观颐多留意,将军不必太过挂怀。精力还是多多放在火器研发等要紧事为上。”

    官场那些道道,管平波见识多了,只别太过分,都是不大好管的。她把后勤独立拆分,为的正是要保持战兵的纯洁。她倒是想后勤兢兢业业一心为公,然她早过了天真的年纪,这等春秋大梦是决计不会做的。

    再说后勤琐事纷繁复杂,一点利益交换都没有,谁给你干?越能干的人越想追求更好的生活,理所当然。只消别祸害诸如农田、水利、装备等根基,余者皆是有心无力,唯有想开点。谭元洲说的正是道理。

    虎贲军内的许多事,旁人无法替手。节制贪污**等老套路,犯不着她上。即便她亲自操刀,未必就比谭元洲做的更好。又何必浪费自家优势。嘱咐谭元洲多多关注便罢了。

    却说张和泰回到巴州,头一件事便是见窦向东。半年不见,窦向东的头发又白了许多。张和泰眼睛一酸,语带哽咽的道:“老太爷……‘’

    窦向东倒无甚伤感,开门见山的道:“你们要回来,平波不曾说什么吧?”

    张和泰就把管平波的话大致学了一遍,只隐去了窦元福那段。又将从张群那处得的消息说了说,就静待窦向东的吩咐。

    窦向东果然叫管平波给梗了一下,并不为“良禽择木而栖”。管平波无疑是个当官的好料子,撒起谎来顺畅无比。休说她八成是哄赵猛跟她做生意,便是真心话,又待如何?

    窦家能为了她休弃练竹,她自也会为了更大的势力,舍弃窦家。生意场上的惯用伎俩,窦向东都不稀罕的放在心上。让他不舒服的,是管平波绕过窦家,与赵猛谈生意的本身。

    就如赵猛当时的顾虑一样,他跟管平波合作,他省了管平波赚了。站在窦家的角度,则是管平波赚了,赵猛省了。可他能说什么?管平波为窦家赚钱了,就是功臣。可心里一百个不高兴她踩线恶心人,沉着脸问:“还有别的没有?”

    马蜂道:“太太待六爷,倒是不错。”

    “哦?”窦向东道,“怎么个不错法,说来听听。”

    马蜂道:“我也是听人说的。道是刘奶妈日日私下抱怨太太对二小姐不上心。姑娘得闲,便是姑娘带。姑娘不得闲,塞给谁就是谁,再懒的自己沾手。反倒是对六爷,日日抱上一会子。我们那日去见她,她手里还抱着六爷哄呢。”

    窦向东皱眉道:“甘临如何不讨她喜欢?

    马蜂道:“亲骨肉哪能不喜欢?是小姐太皮了,太太没精力照管,只好放她野着。太太又忙,又有六爷在跟前,实难顾上。”

    张和泰拍马道:“我们家的小姐,将来什么样的性子都是不打紧的。

    窦向东倒有些理解管平波。她自己万中挑一,对旁的也只能朝老天低头。往日她训的女兵,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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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乖乖挪去了洗衣做饭唱歌跳舞。不硬扭着逆势而为,恰是窦向东心中极为认可的长处。

    不过管平波实在太能见缝插针,现在可好,他跟赵猛江上路上打着;他儿媳妇跟赵猛江上路上生意好好做着……都叫什么事!说她吧,显得自家小气。管平波起家至今,纵然窦家帮过手,然到底是她自己一手一脚打下来的。人家自力更生,还肯打着窦家的旗号,窦向东不可能往外推。花花轿子人抬人,打天下的时候也是一样的。

    窦向东昔年正是不想受本家的鸟气,方肯出去闯荡。次后趁着陈朝失道,养出的野心,亦是为了能恣意妄为,不受拘束。管平波不肯呆在内宅享福,非要蹦躂出去,当然跟他是一般心思。自己有钱,就不必看夫家的脸色。

    老公公偏心长子又怎样?继承权她上手就抢,窦向东还能真的跟她死磕?只靠着跟窦家做生意是不踏实的,与赵猛勾搭,万一窦家运道不好一命呜呼,她接着带着庞大的嫁妆,去赵家做太子妃。

    想到此处,窦向东心里直骂娘,头一回觉着做个女人更好。两面三刀的理直气壮。果真良禽择木而栖,横竖她有那么大的地盘,将来天下豪杰人脑子打成狗脑子,她只窝到最后选个人嫁了便是。

    人家辛辛苦苦打天下,以她的聪明才智,仗着肚子,就能舒舒服服做太后,天下匍匐在她脚下。她借力打力的手段也未免太熟练了!

    作为一家之主,窦向东自然不能让管平波蹦出他的手掌心,反咬窦家一口。窦向东无法忘记他亲去飞水阻挠赵家求亲时的恼怒,从那时起就一直小动作不断。张和泰跟随管平波太久,他心里已有些不放心。挥退二人,唤来了刘耗子,问道:“王洪去石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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