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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湘碧影

    何忠厚额头上挂下了冷汗,他家陛下对自己的祖母都没这般客气过,孔将军的荣宠可见一斑。他哪知管平波最是恩怨分明,她与自家祖母积怨已深,当然不肯理会,但管家借着她的名头摆臭豆腐摊子,她也没派人去掀桌。洪夫人则跟她前日无仇近日无怨,与孔彰的恩怨他们自己祖孙算去。孔彰若肯认呢,她白叫声奶奶,五讲四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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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尊老爱幼是传统嘛!反正好处是不会给滴,叫两声又不掉块肉;若是孔彰不肯认,更好说,直接扫地出门,跟管家做邻居去。

    战战兢兢的洪夫人被管平波领进了门,不一时,拥上了几个宫女,带她去洗漱换衣。热水温暖了冰凉的身体,洪夫人忍不住落下泪来。忽又记起不是自己家中,忙抹了泪,乖顺的由宫女们摆弄。

    待她洗完澡出来,管平波也换了件家常衣裳,能清楚的看见她微微隆起的腹部。洪夫人心中酸楚,这孩子,会是孔家最后的血脉么?

    战场之残酷,非常人能承受,何况养尊处优的内宅妇人。洪夫人没哭没闹,算有几分气度。管平波随意指了张椅子道:“坐吧,不用拘束。”又吩咐宫女远芳道,“倒盏蜂蜜水来,可以放甜些。”

    远芳和晴翠原是伺候陆观颐的宫女,陆观颐亡故后,留在军营看屋子,军营主屋的大宫女。作为陆观颐的遗物,二人素来颇受照顾,管平波又喜纵容小姑娘,惯的她们比往日活泼了许多。晴翠笑道:“才伺候了老夫人吃了红糖姜茶,只怕喝不下蜂蜜水。”

    管平波笑骂了句:“就你机灵,还不去吩咐厨房,叫做些适合老人家好克化的清淡食物来!”

    晴翠笑着应了,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某人是否和气,看身边伺候的人便能窥见一二。洪夫人余光瞥见晴翠欢快的背影,稍稍放松了些许。

    管平波正欲说两句家常,小太监便捧来了满满一托盘的奏章,只得作罢。国事要紧,洪夫人且等孔彰招待吧。遂低头认真看起了折子。

    洪夫人默默的看着管平波运笔如飞。海右郡是个极传统的地方,京城的女眷尚可走走亲戚,海右郡的大户人家,女眷却似坐牢。未出嫁时住在阁楼上,平日里丫头送饭上去,伺候了吃饭,下来就得把梯子撤走,好叫小姐不乱跑;出嫁了,圈在后院里,轻易不得出门。后院的墙上有个洞,水米菜蔬都往那处走,一辈子除了父亲兄弟丈夫儿子,别的男人长什么模样都没见过。犹记得当时初入京中,她扒在门框上,不敢踏出房门。直到丈夫拉着她的手,带她坐上马车,去到同僚家里,方才知道,原来女人是可以出二门的。

    本以为京城的女眷已是潇洒之极致,不料却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管平波的存在,完全超出了她的想象。不由想,妻子强势如此,孔彰会受委屈么?可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儿孙不知下落,她蹬腿前,只怕就得靠着管平波赏口饭吃了。

    太阳偏西,管平波抬起头来,揉了揉发胀的手腕,发现洪夫人歪在椅子上睡着了,转头问何忠厚:“孔彰呢?姜戎都退兵了,善后不用这么久吧?”

    何忠厚忙道:“奴才去问问。”

    管平波又吩咐道:“扶老妇人去榻上,歪在椅子上不舒服。”

    远芳低声道:“我们靠近她就醒,有些老人家是这样的,坐着打盹,挪床上反倒睡不着。”

    管平波听说老人家还有此等天赋,只得作罢,接着整理奏章。不多时,何忠厚跟着孔彰折回,身后还带着十几个人。洪夫人听见响动,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抬眼看见了她满堂子孙,嗷的一嗓子,扑到儿子孔嘉猷怀里,嚎啕大哭。

    无视掉背景音,管平波笑问:“都救回来了?”

    孔彰道:“嗯。孩童女眷多受了惊吓,有些在发烧,有些在咳嗽,我怕过了病气给你,叫人在后勤择了处屋子安顿了。”说着指着跟洪夫人紧紧相拥的老人道,“我伯父。”

    一大家子围着洪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孔彰抱歉的笑笑,挨着管平波坐下,低声道:“吵着你了。”

    管平波笑道:“同我讲什么客气?有没有把他们毫发无伤救回来的事宣扬出去?那可是扬我军威的好素材。”

    孔彰笑道:“宣传司的人早采过风了,不然我能耽误到这会子才回来?你想的那玻璃地雷当真可怖,炸开的玻璃比陶瓷的锋利的多,却又不及刀片,刺入体内,创口小,偏搅的里头一塌糊涂,还找不到玻璃碎屑在哪。看到此物,我竟有些害怕打仗了。”

    管平波道:“可不是,为着玻璃地雷,死了我多少研发人员。此物不宜运输,途中太容易爆炸,勉强能用来守城罢了。不是为着对付布日古德,我都不想弄出它来。布日古德是炎朝太子,他带的人是炎朝精锐中的精锐。他们受伤的人未必都落下了,总有逃跑的。待过几日,他们逃跑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无论如何也救不过来时,恐慌便会在军营里蔓延。他们对我生出了畏惧之心,就是我的好兆头。”

    孔彰笑:“科技是第一生产力!”

    管平波在孔彰胸口戳了戳:“可记住了!”

    孔彰道:“终生难忘。”

    孔嘉猷多年宦海沉浮,见到老母的激动过后,很快冷静下来。用袖子擦去脸上的狼狈,恭恭敬敬的朝管平波行礼:“草民参见圣上。”

    地上呼啦啦的跪了一群,管平波摆摆手:“起来吧,诸位历经波折,恐怕精神不济,且去休养。”

    孔嘉猷摸不清孔彰的态度,加之身体确实有些受不住,从善如流的告退了。

    闲杂人等离场,孔彰翻翻案几上的折子,本本都有朱笔御批,便知管平波忙完了。伸手将她打横抱起,一齐滚到了床上。初战告捷,孔彰心情颇为轻松,忽然想起去年出征前,把管平波剥光了绑在床头之事,笑道:“上回是谁帮你解开的绳子?”

    管平波没好气的道:“你倒是不吃醋,被子下面什么都没穿,他们要是进来直接掀被子可就乐大发了。”

    孔彰笑个不住:“你的亲卫都精的跟鬼似的,干不出这等蠢事。”

    管平波在床上来了个连环腿,咬牙切齿的道:“等哪日我把你绑了,你才知道厉害。”

    孔彰居然很认真的道:“把我绑了,你自己动吗?”

    管平波:“……”

    孔彰调侃道:“唔,你肯让我抽了懒筋的话,随你绑啊。”

    管平波瞪着眼道:“你是皇帝还是我是皇帝?”

    孔彰挑眉:“跟皇帝有什么关系?”

    管平波理直气壮的道:“皇帝当然是享受的那个,有什么问题吗?”

    孔彰顿时无言以对,谢谢您呐,合着不可一日无妇人的汉武帝是卖苦力的那个!

    管平波用力推了孔彰两把:“出去点,那么大床,你干嘛老挤着我,很热啊!”

    孔彰忽然把管平波捞进了怀里,低声道:“今日,多谢你。我没想到你真的能把人都救回来。”

    管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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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拍拍孔彰的胳膊:“知道老倌的厉害了吧?大恩不言谢,咱改了家暴的毛病就好……嗷!!痛痛痛痛痛!”

    孔彰面无表情的放开管平波的胳膊,斩钉截铁的吐出了八个字:“坚守传统,抵死不改!”

    管平波泪流满面,移风易俗真特娘的太艰难了!

    第319章 破灭7月28日第一更

    第116章 116

    西塞山前白鹭飞, 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

    暮春江南, 烟波如画。这里是华夏最富饶肥美的土地, 文风昌盛、书卷飘香。但所有的美景,曾经都与绝大多数背朝黄土面朝天的农民毫不相干。压在他们瘦削脊背上的沉重佃租, 让他们失去了对食物以外的一切认知与体验。直到肥沃的土地当空砸下, 方知世间还有个词语, 叫幸福。

    陈耀升背着手, 迎着绵绵细雨, 信步走在田埂上。田里的禾苗碧绿如玉,漂亮的令人窒息。祖祖辈辈都是佃农的他,头一次有闲情逸致,以欣赏的角度,来看插好的禾苗。脚不自觉的丈量着土地,他家有两儿两女,加上老婆,六口人足足分得了二十四亩土地。陈耀升只要想想“二十四”这个庞大的数字, 就喜悦的几乎晕眩。过去的岁月里, 他做过最美的梦, 也不过是有三五亩自己的田。陈耀升擦擦眼角的泪, 嘴里细细碎碎的念叨着别人听不清的话。很快又傻笑了起来,好似撞客着了一样。

    新分得土地的左邻右舍,见此情形, 心照不宣。不是碍着族里的大户,早手舞足蹈了。

    申时末,家家户户点起了炊烟。混着大量红薯的稀粥香味飘散的满村都是。陈耀升顽皮的摸了摸禾苗绿油油的叶子,轻声许愿道:“你要好好长啊!老汉我这辈子能不能踏踏实实的吃碗饱饭,就看你们啦!”

    说完,赶快板起脸,背着手往家里走去。灶屋里,掉漆的八仙桌上,摆着六个大小不一、锔了又锔的缺口饭碗。黄澄澄的红薯块冒起了尖。陈耀升的脸色登时黑了下来,喝骂道:“不过年不过节,煮那么多饭作甚?”

    陈婆子拿着筷子道:“我们家还有好些红薯呢,听八婶说,分完田就是征兵,要女兵,大囡和小囡去当兵,省了两个人的口粮,就松快了。”

    大囡和小囡对视一眼,没敢吱声,低头扒饭,却是食不知味。村里的大户说,去当女兵,就是去军营里伺候男人,同窑姐儿一样的贱。她们不想去,哪里又做的主?

    陈耀升装作没看见女儿的表情,他很想拍桌子大骂老婆,可是,吃不饱饭,就没力气种田。憋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当兵好,当兵回来,多分四亩田。”

    大囡的眼泪唰的就下来了,她们姐妹求了母亲整日,母亲都不曾松口。满心希望等着父亲回来,依旧是这句多分四亩田。小囡抽噎着道:“我听婶婶们说,当兵不算民户,我们姐妹今年分的地要收回哩。”

    陈耀升脸色巨变:“听谁说的!?”

    小囡缩了缩脖子:“都这么说。”

    陈耀升怒骂道:“怎么这么不讲理呢!要了人,还要田!”

    陈婆子道:“有什么要紧,当兵又不当一世,现在我们家少八亩田,过几年回来十六亩,不挺好的嘛!当兵还有钱,有钱还愁买不到米?大郎二郎要娶亲了,指着他们两个妹妹捎钱回来哩。再说,我早打听清楚了,要收回也是明年收,今年的都不动。八亩田,能打多少粮食?你算的清么?”

    大囡小囡满腹委屈,不敢说,只得默默的扒饭。

    陈婆子对女儿叹道:“农忙过了,他们说要修什么堡,要征男丁。这不就是徭役么?我的儿,不是妈不疼你们,我们这样的人家,讲究不起。那年蝗灾,多少想卖了女儿,给女儿条活路的,都没人要。趁着现在有人管饭,你们都跟着去。省的又起什么天灾**,叫你们活活饿死在家里。”

    陈耀升父子都沉默着,好半日,陈大郎嗫嚅着对妹妹道:“收了稻子,哥哥……哥哥去赎你……”

    大囡含泪道:“好歹别忘了。”

    虽然有个小插曲,但没太影响陈耀升看了半日禾苗的好心情。大儿子说的对,熬过今年,赎回来就是!

    吃完饭,天色就暗了下来。陈家不舍得点灯油,母女三个摸黑洗了碗。陈家就两间土房,一间灶屋一间卧室。两张破破烂烂的床,陈婆子带着两个女儿睡东边,陈耀升带着两个儿子睡西边。不多时,屋里就响起了微微的鼾声。

    小囡心里有事,怎么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坐在灶前发呆。十三岁的短暂生命,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镇上赶集。她既无法想象外面的世界,也不知道伺候男人具体指的是什么。极端的无知,是时下农民的常态。有时候他们也知道地主的话里有诈,却不得不从,因为地主嘴里的话,是他们唯一的信息来源。小囡知道家里的无奈,荒年里女儿炖了吃,不是假话,所以只得认命,又隐隐约约叛逆的想,凭什么就要认命?她姐姐常常哀叹为何没有托生成男人,可是托生成男人又怎样呢?争水械斗、徭役征兵,死的不都是男人么?但这么一点点疑问,已然占据了小囡大脑的全部,再多的,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

    漏风的窗外,是黑黢黢的夜,一如她此刻的心情。少女的脑子再度陷入了空白。

    突然,黑夜里有了光亮。小囡呆了呆,大半夜的,谁家不惜油,点那么大灯呢?好奇心驱使她打开门向外张望,随即瞳孔一缩,尖叫道:“倭寇!!!”

    陈耀升被女儿惊醒,外头骤然响起喊杀声!小囡的尖叫引来了恶魔,陈家的木门被野蛮踹开,印在小囡漂亮杏眼里最后的影像,是倭寇狰狞的脸。

    鲜血飞溅,陈耀升跳下床,砰的关上里屋的门,用身体抵住,对老婆孩子吼道:“跳窗跑!”

    那小破门哪里挡得住凶神恶煞的倭寇,倭寇抡起铁锤,连同陈耀升一起砸开。陈耀升飞出去的身体撞在了床脚,本就摇摇欲坠的床铺瞬间倒塌。陈耀升翻身抱住最前方倭寇的腿,撕心裂肺的喊:“跑啊!跑啊!”

    倭寇反手一刀,陈耀升的第三声跑卡在了喉咙里,痛的发不出声来。陈婆子和陈家大郎二郎跳窗玩命的逃。整个村庄霎时成了人间地狱,四处皆是哀嚎。

    倭寇有备而来,岂能叫人轻易逃跑。鲜血刺激着他们的神经,杀人的快感爬过每寸肌肤,爽的不能自抑。哭喊尖叫,混合着倭寇张狂的大笑,一直持续到天明。陈家村除了避开了的几家大户外,余下七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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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户,尽数被灭门,死在了充满了希望的春天。

    接到消息赶来的白莲站在绿油油的稻田里,看着四处的断肢残臂,怒不可遏!这是她刚刚主持过土改的村子,第三回 !倭寇登岸屠杀的第三回!每次都挑在她撤离不久的时候,每次都男女老幼全不放过!妈的!这群豪强当她是傻逼吗?

    “传信各关卡,”白莲怒目切齿的道,“给我拦截陈家村搬离的大户,杀无赦!去信京城,请求调兵支援!不荡平江南,我白莲绝不回京!”

    “大人!”亲卫飞奔过来道,“还有个活着的女孩!”

    白莲强行平复怒火,问道:“在哪?”

    亲卫指了个方向,白莲提着官服下摆就往前冲。破败的屋舍礼,几个跟随白莲主持分田的后勤兵在喊着号子抬木头。号子的间歇,隐约能听见女孩微弱的哭声。

    好半晌,塌下的房梁被搬开,底下是个破碎的架子床,垮塌的两根柱子形成了个夹角,刚好把女孩卡在了中间。后勤兵赶紧把人抱出来,白莲上个月还在陈家村呆了二十来天,认得小女孩是先前佃户的女儿,户籍本上登记的名字叫陈大囡。

    陈大囡吓傻了,白莲忙拍着她的后背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我们没事了,都过去了。”

    陈大囡只知道抽噎,对外界没什么反应。白莲背起她,小跑到了村口,放在了马车上。帘子落下,盖住了外面的血流成河。陈大囡在废墟里困了三天,若非中途下过雨,渴都渴死了。白莲无视她身上沾满的屎尿味,倒了杯温水给她灌下,又从怀里摸了块糖,塞在了她嘴里。

    甜味在口腔里蔓延开,陈大囡家里穷,父母极为节省,生平第一次,吃到了整块的糖。抽噎加剧,慢慢变成了嚎哭。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脑子里不停的回放着父亲临终前痛苦的呻吟——我不想死,我还没吃过饱饭呢,我就要吃到饱饭了,我不想死……不想死……

    糖在嘴里慢慢化尽,陈大囡终于说出了句完整的话:“白大人,倭寇不是走了么?为什么又回来了?”

    白莲抱紧陈大囡,温言道:“以后不会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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