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湘碧影
陈廷杰笑道:“她草莽出身,不至于才登基就忘本了吧?”
林望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匪类就是匪类,装的再像个人,三两句便露了原形,张狂跋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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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廷杰执壶,往林望舒的杯中续了回水,轻快的道:“我觉得我与陛下定然有话聊。”
林望舒腹诽,都是土匪,可不是有话聊么?
陈廷杰与林家合作多年,多少知道林望舒的脾性,文人孤高自诩不是甚新鲜事。譬如双方交往,林望舒是绝不肯折节下交的,都是通过长随传话。若非管平波土改太狠,只怕他们终生都难面对面。也由此可见,林家的家计,艰难到了何等地步。
不理会林望舒的忽然沉默,陈廷杰自顾自的说道:“她是个有主见的人,你不必替她考虑。帮我传个话,见不见,都由她说了算。”
林望舒抬了抬眼皮:“你我相交甚久,座谈无妨。她对你全然不知,岂肯大意?以我对她的了解,传话可以,却是近期难为。在孔将军回来之前,她不会见你。”
陈廷杰摸着杯沿道:“孔将军?是贵朝那位异族郡王吧?怎么?堂堂皇帝,会见生人,怕男人吃醋?”
林望舒道:“不,孔将军功夫了得,你但有不轨,他能当场击杀。”
陈廷杰:“……”
林望舒是个能屈能伸的角色,否则难当几朝元老。为家族长远计,他是真心想与陈廷杰保持联系的。这世间,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则寸步难行。田产尽数充公,不靠着商贸,林家必然没落。是以,他掏心掏肺的道:“一哥纵横东海,陆地上有生意不过锦上添花,有最好,没有也不碍着什么。我却不同,族里几百口子人等米下锅,比你着急百倍。然此事却由不得我,陛下登基时日尚短,现是她烧三把火的时候。江南土改是其一,姜戎围城是其二,吴北戍边是其三。事有轻重缓急,她打仗不靠海贸,便是不嫌钱多,也无空顾及。而今之计,我们唯有等。”
陈廷杰目光闪了闪:“我们不能自己做?”
林望舒苦笑:“你是行家,知道水越混越好摸鱼。但这位陛下,最是个条理分明的人。你可以派人上岸走走,她的管理,是细分到村的。换言之,里长都是委派。通常由伤病退役的军人担任,如果军人不够,便公开招考村长。村长选拔与科举类似,采用地区选拔,异地当官。考试内容侧重算数与农学,我们先前学的经史子集统统无用。乡间的秀才极难考上,今岁第一轮选拔,几乎都是虎贲军治下的学堂里的学生出了头。实在当地无才子,宁选不识字的机灵农民,也不要识字但不会下地的人。她把原先没资格当官的人扶上去了,那些得了好的人,谁肯下来?什么三纲五常,什么人心不古?在乡间都成了笑话。这等手段,你我想暗度陈仓,恐怕是痴人说梦。”
陈廷杰道:“我们贩的物事,与百姓何干?”
林望舒摇头道:“卖的东西与百姓无干,买的东西呢?船不走空,你卸了货,难道不要装生丝与瓷器?这些往哪处去收?与其一站站打点,不如过了明路。明路走不通了,再算。
陈廷杰放下茶碗叹道:“竟是不如青红会,专做北边的生意了。
林望舒笑道:“青红会不如你,北边干不过南边,你率先上岸,他们将来敢不奉你为主?
能与海盗做生意的左右是江南有数的几家子,江南郡的豪强被连根拔起,佃农匠人都跑了个没影,哪里还做的起生意。对陈廷杰而言,林望舒都已无利用价值。只他暂留在朝中,能牵线搭桥而已。找上林望舒,目的就在于跟管平波直接谈。他来往海上,见识过不少异族风情,皇家直接与海盗交易的比比皆是,既蛮夷能?华夏为何不能?林望舒的话倒是正和他心意。他们这等生意,自然是找最大的那家才最便利。于是点点头,露出个诚挚的笑:“如此,有劳阁老。”
林望舒道:“不客气。城中认得我的人不少,我不便久留。陛下难见,我且探探方阁老的口风。他乃陛下心腹,说通了他,后头自然顺了。”
陈廷杰拱手:“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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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颔首,道了声告辞,便匆匆消失在酒馆中。
二人会面不久,便至端午。韦高义的援军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抵达了江南,与白莲汇合。此时布日古德都快回炎朝京都了,韦高义什么都捞不着。管平波令他原地修整,并全力配合白莲土改。
有了韦高义的正规军加入,暴力拆迁的进度一日千里。虎贲军打了这么多地方,江南的反抗最为激烈。只在正规军面前,犹如螳臂当车耳。
五月十五日,江南郡再接圣旨,虎贲军编制又迎来了新的调整。
京师成立都督府,统管三军,都督为孔彰,平级稽查、镇抚、后勤、参谋不变。中军改禁军,韦高义任京卫指挥使。彭景天、孙继祥从游击升为参将;莫日根职位未变,爵位升至安平侯。中军稽查司长张英调入中枢出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原中军游击施同济调任金吾卫指挥使。原管平波的亲卫斐光济等升任禁军游击。
地方也随之变革。将军称号古已有之,听着十分威武。然正是因为太过威武人人想要,到后期便形成了杂牌将军满地走的情况。虽然管平波从后世而来,始终觉得将军狂酷帅霸吊炸天,但她得考虑时下人的心情与认知,各郡长官入乡随俗的继承了陈朝制度,改为都指挥使。梁朝旧日七郡加之新并入的黔安与即将纳入版图的巴蜀,总计九郡。于是暂未打下的巴蜀由李乐安任都指挥使,苍梧、岭西仅变更称呼,依旧由李恩会、王海龙管辖;出击江淮的周文耀顺势接管,石茂勋调入浔阳,杨松接替韦高义统管岭东。暂未平复的江南由盐井时代便入营,且此番战役表现卓越的侯勇担任都指挥使。
朝堂变化不大,阁臣苗博见告老,白莲以户部侍郎之职补入内阁。皇帝都换女人做了,内阁里出现个把女人都不叫事。白莲的处事能力虎贲军上下尚算服气,至于文臣?梁朝文臣基本没有话语权,犯不着搭理。
六月中旬,巴蜀自封的平西将军秦玉龙投降,到底是富庶之地,甘临很给面子的上书替他请封侯爵,只是作为降将,该侯爵也就是领领俸禄了,想似同僚们那般有权势是不可能的。
七月初,黔安全境土改完毕,巴蜀土改启动。甘临于黔安边境接旨,管平波命她立刻回京。火速交接完手头工作,七月初九,甘临携随从并军医方墨乘船返京。
第324章 储君7月30日第二更
第121章 121太子
甘临抵达应天时, 已近中秋。校花的全能保安宫里张灯结彩,看起来十分热闹,但甘临敏锐的觉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紧张感。定了定神, 带着随从, 目不斜视的穿过宣右门,就见前方有个穿着大红织金曳撒的半大孩子朝她飞奔而来。能在皇宫横冲直撞的, 除了咸临再无他人。
甘临气沉丹田, 定住下盘, 果然, 冲过来的咸临并未减速, 而是直接扑到了她身上:“大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甘临稳稳抱住弟弟的腰,切换成了欣喜的表情:“长高了。”
咸临从姐姐身上滑下来,笑道:“再过几年,姐姐就抱不动我啦。”
甘临忍不住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记:“多大了,只知道瞎胡闹!”
咸临垮着脸道:“妈妈都把我扫地出门了,我除了胡闹,还能作甚?”
甘临好笑的道:“难道你方才竟是在楚王府大呼小叫?”
咸临郁闷的拉起姐姐的手,诉说着被出继后的委屈。然则, 他作为管平波立起的招牌, 宫内外谁敢慢待了他?往日有窦怀望压在上头, 宫中尚有派系, 次后窦宏朗身死、窦怀望被圈、甘临出门在外,朝堂内外,哪个不想方设法的讨小祖宗欢喜?日子不知道几多逍遥, 只他小孩子家家的,不惯罢了。
甘临回握住弟弟的手,问道:“妈妈还好?”
咸临抱怨道:“妈妈要生了,身边围的满满当当的人,烦!”
甘临笑笑,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弟弟聊着家常。不多时,姐弟两个便走到了后宫。甘临出门时,尚是皇后之女,随母亲居于坤宁宫。而今依旧是公主,皇帝由父亲变成了母亲,住所居然没变。咸临原也有个房间在此,然布日古德来袭时,他奉楚王太妃入宫避祸,才搬去了别的宫苑。
宫女太监们拥上前来伺候,甘临打发走咸临,快速的梳洗换衣。她常居军中,全无寻常公主的舒缓从容。三两下收拾干净,往福宁宫去请安。
管平波即将临盆,精神有些不济,歪在榻上看折子。榻边好几个人,当中的老妇哭的稀里哗啦,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被范元良引进门的甘临见此情景不由怔住,这些……是谁?
管平波抬眼看到甘临,立刻笑的眉眼弯弯:“回来了?黑瘦了许多,看来在军中吃苦了。”
甘临在厅中立定,她久出未归,对母亲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毕,行到榻前,关切的问:“妈妈怀相可好?”
管平波笑道:“年纪大些,不如怀你那会子轻松。”又转头对鼻涕未干的老妇道,“你们闹着要见我,现见到了,然后呢?就同我说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老妇正是管奶奶,前次被青皮吓的不轻,幸而方坚派人照拂,才得以在乱象中保全。待她察觉管平波对他们并没有全然放任不理,立即使出胡搅蛮缠**,对着去她家帮忙的金吾卫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见管平波。金吾卫无法,只得上报。足足折腾了好几个月,管平波才腾出空来见人。祖孙十几年未见,彼此都变了模样。尤其是管平波,久居上位,气度今非昔比。若非明知身份,只在路上遇见,管家人当真认不出自家亲骨肉了。
被管平波不咸不淡的噎了一句,管奶奶吸吸鼻子,哭诉道:“一家人没有隔夜仇,你要记仇记一世不成?没有我们把你嫁窦家,你也当不了皇帝!”
管奶奶竟翻起了旧账,身后的儿孙都快吓尿了!虽是真话,您老也别直说出来啊!
管平波眼皮都不抬:“然后呢?”
管奶奶哭了半日,管平波无动于衷;豁出去戳肺管子,管平波还是无动于衷,管奶奶没辙了,吧嗒吧嗒的掉泪道:“你到底要怎样嘛!”
管平波的视线跳过管奶奶,落在了管大伯身上。管大伯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缩着脖子低了头。管平波嗤笑:“怂成这样,出去说是我管平波的亲伯父,人家信吗?”
管大伯没敢答话。
管平波道:“十几年来,多少天灾**。没有我的庇佑,你们早死在不知哪处逃荒的路上了。你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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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而知。
孔彰并非很重权欲之人,至少重不过管平波;亦算不上清心寡欲。与其说他日常表现的对民政毫无兴趣,不如说是管平波对他的限制,导致他无法触及民政。管平波当时对他不懂后勤的质问言犹在耳,但,真的是他不懂后勤,还是管平波严防死守下,铁板一块的后勤容不得任何人染指?
作为臣子,孔彰忧虑主上的不信任;作为男人,郁闷于女人的不交心。五月间的职位变动,他从中军车骑将军升任为大都督,统管天下兵马。换个皇帝,换个臣子,是何等的信任?偏偏皇帝是牢牢手握军权的管平波。中军改禁军,车骑将军改京卫指挥使,眼花缭乱的变更背后,是管平波的心腹韦高义对他取而代之,是他彻底失去了中军控制权。同时管平波重起早已废止的大都督,是用调兵权替换他的掌兵权,还是制衡韦高义,以免有人威胁京畿?同样不得而知。
船只掠过江北大营,摇摇晃晃的停在了城外的码头,高耸的城墙莫名形成了难以描述的压迫感。孔彰压下心底的烦躁,跨上马背,朝宫廷飞奔而去。
孔彰是梁朝开国以来,唯一可以策马入宫的臣子。不独宫门前无需下马,亦不必搜身,刀剑甚至可以直接带进管平波的卧室。但他曾徒手袭击过管平波,换言之,他是否带着武器,并无区别,所以管平波索性特别给个恩赏,以视荣宠。如此虚伪,孔彰自愧不如。
福宁宫前下马,太监小跑过来接过缰绳。穿过门廊,太子甘临立在东耳殿前迎接。孔彰顿了顿,太子的封爵,比他高了整整两级。迟疑间,甘临已跑了过来,在他跟前立定,福身一礼:“徒儿见过师父。”
孔彰避开,抱拳行礼道:“殿下,尊卑有序。”
甘临闻言,后退了仗余,助跑几步,而后双足猛的发力,跳上了孔彰的后背。孔彰只得反手接住,就听甘临娇嗔道:“好坏心眼的师父,有了儿子,就不要我了!”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必须是管平波亲生的!孔彰撒开双手,甘临轻巧的落地,抱着孔彰的胳膊道:“师父,我好想你,你有没有想我?”
虚伪劲儿也是管平波亲生的,孔彰不欲同孩子计较,岔开话题道:“陛下生了?”
甘临摇头。
孔彰道:“那你怎么知道是弟弟?”
甘临眨眨眼:“猜的,我铁口直断!”
孔彰在甘临头上弹了个镚儿,转身进门,掀开帘子后却是怔了。靠在软垫上的管平波身体肿了一圈,脸色蜡黄,再不见半分往日风采。三两步走到近前,问道:“你……怎么了?”
管平波浑不在意的道:“孕妇浮肿,没见过?”
孔彰挨着管平波坐下,伸出手指按住她裸。露在外的脚背,肉果然陷了下去,半日浮不起来。
甘临见此情状,不便打搅,默默退出了屋内。雪雁亦知管平波不甚喜欢被人团团围住,对范元良等人使了个眼色,齐齐避到了外间,顺便放下帘子,好叫他们夫妻独处,又不至于有事时寻不着人。
孔彰托住管平波的脸,轻声道:“辛苦了。”
管平波在孔彰的手心里蹭了蹭,笑道:“我觉着还好。旁人都肿好几个月,我才肿几日。”
平日越是彪悍的人,不适起来越明显。管平波的水肿其实算不得严重,关键是孕中后期运动量急剧减少,肌肉变松加水肿,反差过大。孔彰心痛的把手放在了管平波的腿上,问道:“我帮你按按?”
管平波道:“日日有人帮我按,你才回来,且去洗漱。天色不早,我们吃了饭好休息。”
孔彰方想起自己一身风尘,忙去东间洗漱。管平波那副模样,他没心思泡澡,匆匆收拾完毕,散着头发便回到了西间。见他出来,宫女们忙从食盒里端出饭菜,摆在了圆桌上。
管平波看着肿,行动尚算灵巧。从榻上翻起,走到了圆桌边吃饭。怀孕后她便吃的清淡,有了水肿后,更要少吃盐。清汤寡水的,看着就没食欲。盯着孔彰那边的双椒爆炒鲜虾河蚌,咽了咽口水,郁闷的端起自己的碗,味如嚼蜡的扒饭。想着自己的体质,不知道生几胎才是尽头,顿觉生无可恋。
吃完饭,管平波老老实实的爬上床。小太监殷勤的赶上来替她按摩。孔彰阻住小太监,笑道:“你下去吧,我来。”
管平波绝无自虐的习惯,怀疑的看向孔彰:“你会不会啊?”
孔彰笑道:“肚子大才易水肿,你想想怀了龙凤胎的肚子有多大?”
管平波撇嘴:“三天不练手生,二十年前的老黄历,别拿出来说嘴。”
孔彰笑着捏了捏管平波的脸:“你让我试试,不舒服了再喊人。你怀的是我们的孩子,我总要能为你做点什么才心安。”
我勒个去!情圣啊!看来总能娶到公主,靠的不止是脸,而是实力!管平波决定相信孔彰一回,大咧咧的把下身给了他。
孔彰粗糙的手掌覆上了管平波的脚背,轻轻的揉捏,技术意外的好。管平波很快就舒服的眯上眼,孔彰扭头看见,没忍住在她的下巴上挠了两下。
管平波:“……”这位同学,老虎跟猫是有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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