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死了我登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湘碧影
孟志勇一脸莫名,跳着脚道:“她真出去了!天不亮走的!还借了我们两头青驴!莫不是从水路跑了吧?”
石牛冲寨主呸了一声,喝道:“跑你娘!水路是我家天下,她跑了我能不知道?我劝你别打那官官相护的主意!当官的我杀的多了,不差你一条狗命!”
孟志勇慌乱的看着左右,颤声道:“快,快,快去喊阳秋来!”
土匪见了孟志勇的怂样,更为得意,扯着嗓子在城下骂的唾沫横飞!突然,百户所的城墙上齐刷刷的布满了弓弩。孟阳秋一身戎装上到城墙,居高临下的道:“何人敢在百户所撒野?不怕死的,尽管放马过来!”
羊头寨主仰天大笑,指着孟阳秋道:“你有种!”
孟阳秋冷眼看着颤抖不止的兄长道:“一众土匪,叫嚷着要杀一个漂亮的女人,这般谎话你也信?”说毕,一记飞枪掷下,砰的插入地心,断喝,“谁敢轻举妄动,我叫他有来无回!”
第89章 前夕
管平波立在土路上往下看,一条小河绕谷而过,形成了盐井三面环水一面环山的地形,是个很好要塞地形。有别于石竹常见的绿意盎然,盐井的后山是此地难能一见的石头山。底部人工架设着层层叠叠的盐田,越往上越显陡峭,想从后山袭击,一穷二白的他们暂时做不到。再看前方,河水不深,然而河边挖了壕沟,把一片平底圈的严严实实,只余下木桥与外界联系。
谭元洲看了一回,道:“不大好打。”
管平波轻笑:“如何不好打?”
谭元洲自知失言,兵临城下,怎可灭自己威风?忙笑道:“奶奶素有长材,我听指令便是。”
管平波又看了看周遭环境,命道:“时间不早,我们立刻入谷。”
众人无异议,一行人沿着山道蜿蜒向下。盐井位置很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位于山谷,其间情景一望可知,毫无埋伏可言。盐井有简易的瞭望塔,亦看见了他们。只见一行人里,又是毛驴,毛驴上还骑着个穿裙子的女眷,就当是商队欲来买盐,并不在意。
管平波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走到了山谷间,稍微绕行一段,躲到了盐井的视线外,原地修整。韦高义等人终于可以吐出嘴里的衔枚,难受的只砸吧嘴,拿起水壶猛一阵灌。他们原先拧盖的水壶自是落入了土匪手中,幸而练兵的茅棚里扔了些备用的,三五个人共用一个,勉强凑活。喝完水,又掏出口袋里的腊肉饭团,三两下的吞入胃中。
谭元洲一面吃着饭团,一面在探寻地形。不一时找到了一丛乱竹,旁边一人多高的草茂密生长。折回来,扶着陆观颐蹲在草丛里,用管平波编织的竹衣罩在她头顶,轻声嘱咐道:“毛驴我牵到别处,免的露了行迹。你们躲在里头,不可擅动。草丛中有许多蚊虫,你们隔一段时间,就捏碎些大蒜,或能抵御一二。”
石茂勋艰难的爬了上来,低声道:“谭大哥放心,我定能护住姑娘,你们也要小心。”
紫鹃惶恐的看着左右,抖着声音道:“我们会不会被发现?”
陆观颐找了个位置坐下,心中万分不安,忍不住道:“平波呢?”
管平波在下头做战前动员。出门前已经说过的话,耐心的重复一遍。只听她道:“我们在云寨被埋伏,在百户所被出卖,皆因客居别人的地盘。想要安全的等待巴州来接,寄居是条死路。我有孕在身,而你们分开了,就是盘菜。倘或落入土匪手中,只消把我们分开,大概唯有谭元洲还有一线生机,我们都是个死。盐井你们方才看见了,我们杀进去,毁了吊桥,加强工事,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奈何不得我们。这群土匪没文化,不懂科学,傻傻的留了个木桥给我们。待我们拿下此地,我带着你们做个活动的桥。夜里吊起来,有人来买盐才放下,保管万无一失。当务之急,就是趁着他们内里空虚,一举夺取。”
稍停,又继续道:“谭元洲会补上石茂勋的位置,三队注意配合。此前对着他们的青壮,我们都没吃亏,一群看家的老弱更不足为惧。今次我要保护元宵,也要担任号手,师父娘两个是生是死,就看你们了!”
韦高义与潘志文郑重的点头。
谭元洲从草丛里滑下来,管平波对着陆观颐的方向挥了下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孟阳秋在城墙上与土匪对峙,百户所内的废柴们早拉不动弓,小弩的杀伤力极小,幸而土匪们没有盔甲,勉强算得上威慑。此时此刻,他才知管平波把百户所坑了个彻底。两万斤粮食,在贫寒的石竹,足以让百户所怀璧其罪。几百年的均衡被轻易打破,剩下的是为了这些粮食,无穷无尽的厮杀。可他们能不要粮食么?做不到。在吃不饱饭的岁月,很少有人能经得起这般诱惑。
管平波就能抵御诱惑,她甚至连自家的存粮都不要了,就这么消失在石竹。或许这才是她的目的,横竖四面楚歌的她再无活路,不如设一场局,大家鱼死网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无辜,每一个人都是她的仇人。所有人一齐替她陪葬!孟阳秋面沉如水,好阴毒的计策,好狠戾的女人!
弓弩的箭头灰蒙蒙的,却比泛着寒光还可怖。斑驳的锈迹,等同于淬上了巨毒。悍不畏死的人类里,从来不包含土匪。坚毅果敢的品质需要信仰的滋养,而土匪眼中只有钱财女人。他们的确凶悍,却并非不可战胜。
土匪们举着武器,凶神恶煞的盯着墙头。孟志勇吓的抖如筛糠,低声道:“他们夜里会不会杀进来?”
孟阳秋道:“我们都是砖头房子,关上大门,每一座院子都是个堡垒,便是他们摸进来,又有何惧?”
“可、可他们能翻进百户所,就能翻进院墙……”
孟阳秋忍着气道:“那你想怎样?”
孟志勇没了答言,只好继续抖着。墙上的人也开始发软,他们早没了祖宗的悍勇,与寻常百姓无二。许多人的弓弩压根就是坏的,不过拿出来装相。看着土匪雪亮的刀锋,一个个心慌不已。
底下的土匪也没好到哪里去。他们来自不同的山寨,都不愿自己人送死。且没有攻城器械,轻易打不进百户所。所内丰厚的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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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自成一体的水源,让他们能坚守一年。
羊头寨主突然发出一声冷笑,阴测测的威胁道:“你们的屯田不打算要了么?”
孟阳秋毫不示弱的道:“你们守在军屯里,寨子不打算要了么?”
双方僵持了足足半个时辰,百户所的人在孟阳秋的长。枪威胁下,不住的磕着牙齿,“毫不退让”。六家冲的寨主忍不住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们现有防备,我们讨不着便宜,不如回城分了窦家的粮食再说!”
杉木田的寨主咬牙切齿的道:“太便宜他们了!”又酸溜溜的对牛头冲寨主道,“你们家有水路,倒是不怕他们。”
牛头冲寨主没好气的道:“水路又不是我一家的!再说我咽不下这口气!”
羊头寨主一声冷哼:“早晚我要他跪下叫我爷爷!走,回城分粮去!”
牛头寨的人在后呸了一声,低声骂道:“草他娘的忘八羔子!守着盐井,就当自己是爷爷了!”
一众土匪骂骂咧咧的退走,虚张声势的孟阳秋大大松了口气。扭头对瘫在地上的孟志勇道:“大哥,好日子到头了,我们的兵丁该练起来才是!”
孟志勇大口喘着气,好半晌才道:“练什么练?怎么练?那帮土匪身经百战,打起来我们就是送死的。他们死的起人,我们死不起!”扶着墙艰难的站起来,唤孟阳秋搀他回家。至家中关了大门,才低声骂道,“你蠢不蠢?练兵!练兵!满脑子就知道练兵!我们通共才一百多户人,死的起吗?战死的家眷我们养的起吗?你当我不想练?我们守着这破地,没酒没肉,又种田又练兵,你当他们傻啊?扔了田里的活同你练?他们老婆崽子吃什么?便是有了军功又升不上去,何苦白费力气。你不信现在出去喊一嗓子试试,看谁搭理你。一个不好他们全跑了,我们一家孤身在此,那多被杀了的县令就是我们的下场!你给我长点脑!”
孟阳秋胸口起伏,压制着熊熊怒火,懒与兄长争辩,把门砰的一甩,回家去了。
比孟阳秋更怒的是土匪们。好容易找了个回城分粮的借口,起开窦家地库,竟只有二十袋粮食!他们来了七八个寨子,二十袋够干嘛的?光这几日聚集云寨,消耗的便不值这点子。土匪们出离愤怒了!
羊头寨主道:“我们上当了!”
桐木冲离羊头寨近,一向跟着羊头寨混,忙问:“怎么说?”
羊头寨道:“你们想想,窦家上万斤粮食,是听哪个说的?杀了那婆娘,拿一万斤粮食谢我们,又是哪个说的?我早说了,汉人狡猾不可信!有个崔亮,你们就当汉人个个是好人了?”扭头对石牛冲的人道,“上回你们的人被窦家杀了,人头就是姓孟的拿去跟上头的狗官邀的功。我告诉你们,现姓孟的使的绝户计,拿着粮食哄我们抢,我们自家杀起来,他好在后头捡便宜!甚窦宏朗的小老婆,就是他的幌子!一个女人那般厉害,你们信吗?”
六家冲的没底气的道:“那日我们逃回去的兄弟说就是那女人杀的……”
桐木冲的吐了口唾沫,道:“我们中计了!嬲他娘,汉人没一个好东西!”
六家冲的还想说什么,却是被群情激奋的怒骂生生压了下去。
石牛冲寨主等了好半日,待众土匪骂爽快了,才道:“我是个暴脾气,现就去杀了姓孟的,你们去不去?”
杉木田的齐声喝道:“去!”
石牛冲的道:“好!够胆量!我们先说好,哪个杀了姓孟的,百户所的地盘归哪个!”
羊头寨的不同意,反驳道:“百户所还有地,万一谁捡了条臭鱼,难道我们的兄弟就白死伤了?”
石牛冲的也怕为他人作嫁衣裳,忙道:“那谁杀姓孟的,就谁要五千斤粮!余下的谁杀的成丁多,谁就要百户所。屯田按人头分。女人孩子老规矩,谁抢了算谁的!你们服不服?”
怎么分配早吵过八百回了,羊头寨的人见石牛冲的说的还算公道,率先同意。接着六家冲、桐木冲、杉木田、清山壁等都应了。各自回自己的地盘埋锅造饭,预备今天夜里,拿下孟志勇的人头祭旗。
与此同时,羊头寨的守门人忽见桥对面来了一队奇怪的人,顿生警觉!嗙的一声铜钹,余韵荡漾开来,随即尖锐的竹哨声响彻了整个村落。
管平波当机立断,轻喝一声道:“擂鼓!冲!”
第74章 捣毁&杨朵&埋伏
第90章 捣毁
羊头寨的青壮尽数去了云寨运粮, 只余十几个年轻的留守。
见有人气势汹汹的杀进来,忙七手八脚的关寨门。
韦高义冲到跟前,还不待变阵, 大门砰的关上, 险些没刹住车。
管平波走近前来冷笑:“不过是木头家伙, 有什么好怕的?点火, 烧寨门!”
张四妹与祝芝蓉同时打火。
暴晒了大半日的木门本就带着温热,粗糙的树皮更是绝佳的引火物。
不一时门上就冒出丝丝青烟。
管平波暗自总结经验,下回行军得带一罐油,能用火攻的就不消客气!
羊头寨的人惊的在道路上飞奔, 拿着大刀, 把盐井里干活的工人一个个往外撵!工人迟钝的直起身子, 茫然无措的看着来人。
突然一声惨叫,惊醒了浑浑噩噩的工人, 一个女孩厉声尖叫:“小五!!”
名唤小五的男孩子木偶一般软倒在地。
鲜血从他的肩颈处汩汩流出, 把泥土染成了红色。
羊头寨的人收回砍刀,恶狠狠的道:“出去迎敌, 后退者死!”
工人们如梦初醒,手忙脚乱的拿起木棍等物, 排着队往外走。
一把砍刀挡在了方才尖叫的女孩子身前:“你不用去。”
女孩子惊的后退几步, 脚底一绊, 跌倒在地。
几条瘦的只剩皮包骨的狗围了上来,低声呜咽。
女孩大口的喘息着,瘦削的脸庞上, 无神的双眼泪珠滚落。
她最后的亲人,都要死了么?
木门蹿起了火苗,青烟直上,陆观颐躲在草丛里不敢动弹。
距离太远,她听不到管平波的任何动静。
远处的青烟,不知是吉是凶。
大蒜的气味刺激的她眼睛泛红,可裸。
露的皮肤上还是爬满了蚊虫,在她的脸颊与手背上叮出了一个个的大包,奇痒难耐。
身处林中的恐惧,比留守在百户所时更甚百倍。
三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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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的蜈蚣从脚边爬过,树上的毛虫时不时砸在头顶。
彩色的蜘蛛拉着线,在眼前晃动。
陆观颐缩成一团,心中不住的念:平波,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羊头寨内的人嘶吼着,忙乱的端水灭火。
水浇在火焰上,刺啦作响,烟雾随之变化。
张四妹有些紧张的问:“师父,怎么办?”
管平波沉着的道:“静观其变。”
攻城方法有许多,奈何他们一无所有。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世间土匪,多半是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尤其是匪家必争的盐矿,几乎相当于养蛊。
因此土匪多半凶狠,但也多半没有积累。
就似羊头寨,竟是从未想过有人会用火攻。
搁在平时,便是火攻也不怕,寨子人多,三两下就扑灭了。
可此时少了青壮,又没了主心骨,反应就远不如之前。
大门彻底燃烧时,几盆水根本奈何不得。
水边多风,在风的助威下,火势越来越旺。
土匪驱使着工人抬水,工人却似听不懂人话,鞭子打在身上,都不知道疼,慢吞吞的动作,看的土匪怒火丛烧。
谭元洲看着火势,搬起路边一个大石头,碰的往门上砸去。
碳化的木门登时出现了个缺口,燃烧面积加大,火势更加凶猛。
寨子里的几个土匪彻底慌了神,举起砍刀恐吓,试图吓退来人。
谭元洲嗤笑:“老子当年玩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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