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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死了我登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潇湘碧影

    待我全部写完,再使人送来。”

    谭元洲道:“我许多字不认得。”

    管平波叹道:“我欲出一本字汇,奈何没空。

    李玉娇在文化上天赋不错,我带走了,杨欣留给你帮着做稽查。

    至年底,我定整理一套常用三千字,并教会她用汉语拼音。

    到时那套书,差不多的人都要学。

    你且帮着看看吧,写的语句不通难以理解的,都告诉我,我好改。”

    谭元洲应了。

    管平波密密叮嘱了许多,皆是盐井管理的细则。

    又道:“盐井是我们的后勤基地,只要有盐井在,石竹境内的争端,便是输了也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但盐井丢了,我们就只好逃回巴州了。

    你少不得把往日的苦再吃一次,方可回到老太爷身边;而我则是,要做回讨厌的事。

    回头路不好走,只得一直向前。

    到真正打下一番基业,我们成了窦家的功臣,才可挺起腰杆做人。”

    谭元洲忍不住问:“你不喜欢老爷么?”

    管平波道:“便是我喜欢,小老婆能做的高兴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尚且未必能打动我,一个从不把我放在心上的人,我得多犯贱才喜欢他?”

    谭元洲心中一动:“你……将来……会离开窦家么?”

    不想瞒着一起历经生死的战友,管平波笑了笑道:“大概吧。”

    “那你……会改嫁么?”

    管平波一脚踹在谭元洲的小腿上,露出迷之微笑,森然道:“你说呢?”说着拍着桌子吼道,“我们现在在创业!创业懂吗?谁特么有心情想儿女情长。”

    说完忽又顿住,谭元洲二十六了,他不会想娶亲了吧?忙又补充道:“当然,我是我,你是你。

    你倘或想成亲,定要告诉我知道。

    我虽然穷,但保证不少你的贺礼!”

    谭元洲:“……”算了,我忍!

    =============

    第133章 殊途

    行军打仗之人,行礼多半简陋。

    为了预备搬家,制衣组赶出了两个旗队的军用背包。

    里面有格挡,可分门别类的放置物品。

    行军最占地方的便是铺盖,管平波早把老虎营的铺盖改成了睡袋,并在尾部安装了目型扣,睡袋对折,从头往尾部滚成圆筒,扣上目型扣,直接就塞入了背包里,比打行李包方便多了。

    一群年轻的汉子兴奋的试着背包,没到集合时间,管平波并不拘束他们。

    便是军营,也得有张有弛,不适当的放松发泄,憋到最后难免出问题,还不如一开始就别绷太紧。

    此回韦高义跟随管平波去驻扎百户所,正与留守盐井的石茂勋道别。

    管平波走到近前,笑着拍拍韦高义的肩,发觉一不留神间,这孩子已经长的比她高了。

    韦高义笑眯眯的问:“营长有何吩咐?”

    管平波伸手替韦高义解开右边肩章上的扣子,把背包的背带放入肩章下,再扣回扣子,然后左边也这么来了一回。

    韦高义看着自己的肩,张大了嘴。

    管平波把韦高义带到平日里演戏表演的高台上,吹了声竹哨,吸引众人的注意,才道:“所有人把背带固定在肩章下,以后行军皆是如此。

    有了肩章的固定,背带不会滑下肩膀,翻山越岭时干扰会影响到最小。”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道:“原来肩章不独是看等级,还有这等作用。”

    一众人嘻嘻哈哈,直到竹哨声再次响起,且连响三下,众人皆安静下来。

    管平波立在高处,敛起笑容,肃穆道:“列队!”

    韦高义跳下台子,跑回旗队长的位置。

    一二旗队立刻整整齐齐的排成了方块。

    而后管平波宣布:“以鸳鸯阵为单位,鱼贯而行。

    但遇战事,就地列阵。

    一旗队一小队先行,行军途中不许交谈,一切看旗队旗帜。

    有违令者,先行记录,至百户所惩罚。”

    训话毕,两名旗队的旗手摆正本旗队之旗,皆为黑底白字,上绣旗队番号。

    紧接着红、蓝、白、黑四面中型旗摆好,此乃指挥旗,红为前、蓝为左、白为右、黑为后。

    最后,象征主将中军的黄旗高举,同时象征老虎营的老虎旗并列。

    一旗队与二旗队的队旗跟着举起。

    而后红旗升高,磨旗三周,指向前方。

    号声吹响,指引兵士行走的望竿高举,韦高义大喝一声:“齐步——走!”说毕,率先踏出步伐,一个跟着一个踏上土路,往百户所进发。

    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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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波身处队伍中段,有四名亲卫随侍在前后。

    亲卫皆由最先跟随她们入石竹的巴州人中选出,分别是李修杰、魏海、蒋安、吕大。

    四人原先为小队长,主动报名参加的亲卫选拔,因出身与身手皆占优,故做了亲卫。

    论起近身格斗,韦高义等人还更强些。

    然而管平波现在缺人缺到发慌,是无论如何也不舍得拿他们当亲卫使的。

    跟在管平波身后的,是骑着毛驴的陆观颐与刘奶妈。

    刘奶妈怀中抱着甘临,摇摇晃晃的睡的正香甜。

    再往后则是阿颜朵与含紫鹃在内的后勤人员。

    云寨百户所将是他们长期呆的地方,故特特带了修缮、制作武器的铁匠、木匠与砖瓦匠。

    至于养殖、纺织、制衣、编织则尽数留在了盐井,待安顿下来再酌情调老练的组员至百户所任组长,招募云寨左近的人补入后勤。

    管平波的计划便是如此,到一个地方,皆要选入一些当地人,利用其关系把老虎营的好处与理念往当地扩散,但又不能全用当地人。

    文明尚且容易被同化,何况小小军营。

    因此就要控制当地人的规模,至少在初期阶段,须得让他们更弱势些,接受了老虎营的规则后,再如盐井一般,慢慢增添人手。

    所以为何说时势造英雄?便是管平波的确有才,不是乱世,人人丰衣足食,谁愿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非得到了没饭吃的时节,走投无路了,杀人越货的土匪都做得,何况遵守老虎营奇怪的规矩。

    再苛刻,人家给饭吃不是?

    难得有拉练的机会,管平波选择的是急行军。

    盘山路不好走,众人都屏息凝神,生怕踩着石头崴脚丢人。

    三个半时辰的路程,中间没有休息,一口气走到了地头。

    远远看着云寨的城门,李修杰稍稍有些激动。

    当日狼狈逃窜,今日强势回归,心中总有些得意之情。

    心情更复杂的是孟阳秋,生于斯长于斯的他,那夜被逼入山林,以为回家无望,哪知不到一年,他又回到了此地,然百户所已易主,经过修缮后,也再不似以往的模样。

    按陈朝的规矩,孟志勇身死,该由他补百户,继承百户所。

    可此刻,虽难免有些想头,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挑战管平波之权威,不过暗自叹息一句罢了。

    百多人的动静不小,惊动了云寨城内的百姓。

    看着高高竖起的虎旗,皆知是老虎营出行。

    往日见过管平波的人,交头接耳的谈论着前县令家的姨奶奶,说什么的都有。

    胆子大的还凑近前看,果见队列中有人抱着奶娃娃,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与土匪结下血海深仇的她,居然真敢亲自回云寨!云寨尚有本地人担任的吏员,其亲戚见了老虎营之威势,拔腿就往城内跑,同自家亲戚报信去了。

    老虎营的人目不斜视,全不理论百姓的行动,闷头往前走。

    编制大调整后,管平波成立了侦查队,此时谓之“夜不收”。

    按理皆由精锐中的精锐担任,但草台班子初立,不可强求,只择伶俐的入编制,慢慢培养。

    行至百户所门前,就有夜不收前来回禀。

    管平波随之踏入百户所最高处观测,见无可疑状况,便命:“立中军旗!”

    旗手升起黄旗,喇叭响起。

    一旗队二旗队接号,依次进入百户所。

    营定、金鸣、喇叭止。

    夜不收于高台上瞭望无事,将旗三磨三捲,而后两队报数,后勤人员报数。

    三个半时辰倒没有掉队的,夜不收们轻轻松口气,若有人跟不上,还得他们去寻。

    此时人数不多,清点一回,各寻了住所,便落旗吹打,关闭大门。

    日后人员多了,少不得还须夜不收再出去探上一回,确保周遭没了危险,回报于中军账内,方才会闭营。

    行军流程看似繁琐,实则若训练有素,便十分利落。

    管平波进屋不久,院中飘起了饭香。

    吃饭洗漱毕,看天色不早,安排了巡夜人员,各自安歇不提。

    老虎营的旗帜在晚霞中随风飘动,在马蹄溪河滩堆场看守木材的伙计,见了管老虎的旗号大大松了口气。

    而云寨大地主杨再林却是心中一突,占了百户所的管老虎,会一并收回百户所的土地么?

    次日一早,各旗队按旧例出操。

    空了一小半的盐井,众人都有些不惯。

    尤其是谭元洲,盐井与百户所相去不远,却不能日日得见了。

    此回阿颜朵跟着管平波去了云寨,李乐安倒是留在了盐井,跟随谭元洲学习拳脚。

    从未与阿颜朵分开过的他臭着张脸,不明白为什么他非得跟着谭元洲,跟管平波不是一样的么?然而阿颜朵喝令他留下,也只得留下了。

    谭元洲看着不情不愿来请教自己习武的李乐安,不由哂笑。

    他想起了许多年前,年幼的他父母双亡后,便被窦家收养,跟着窦家的船在洞庭游荡。

    无父无母的孤儿,窦家养了不少。

    有大的有小的,少不得有些恃强凌弱的故事。

    甚至说,窦家愿意看到这样的故事。

    养蛊一般,由着他们挣扎。

    挣的过的做水手做打行,挣不过的,自然再没见过。

    为了往上爬,每日除了习武就是习武。

    大抵因那时学的便是野路子,没打好基础,才频频落败于管平波。

    也不知那厮到底哪里学的本事。

    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胡乱练了二三年,终于在十三岁那年,被选拔出来,正式拜师学艺。

    从此在窦家的地盘上“平步青云”,年纪轻轻就混到了窦向东的身边。

    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城中房屋与钱财,变得唾手可得。

    在没遇到管平波之前,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甚至在众人的奉承与窦向东的看重中,时常因此洋洋得意。

    此刻教着一团孩子气的李乐安,才发觉自己以前好像挺惨的。

    窦家的打手,没有身份。

    他属于被隐匿了户籍的人。

    豪强多半如此,朝廷不许他们蓄养奴婢,他们有的是手段应对。

    所以钱财房屋,是他的,又不是他的。

    未时初刻,下了学的几个孩子,傻愣愣的在周围看着同学李乐安习武。

    盐井中孩子不多,羊头寨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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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孩子之外,是姚麻子的两个女儿并年岁最大的李乐安。

    这一群孩子,完全不用做活,没有倾轧、没有无休止的彼此掠夺、没有刻意少了一份的饭食,每天的任务除了文武学习,便是玩耍。

    简直舒服的令人嫉妒。

    也是这群孩子,让谭元洲深刻的明白了管平波与窦向东的区别——老虎营的每一个人,都是人,而非奴隶。

    从一开始,管平波走的就是与窦向东完全不同的路。

    想明白后,谭元洲不由生出几分担忧。

    窦向东之谨慎,令人叹服。

    整个洞庭流域,不知不觉已是他的天下。

    他就是官衙,过往船只都得向他纳贡。

    窦家远远不止表面露出的那一点点实力。

    管平波作为后起之秀,发展的有些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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