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如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七月盛夏
气呼呼地推开桌子,也不做声,就径直往外面走去。
“走吧,我们也去看石头吧!”韦立诚对於好友的生气也不以为意。王国强那脾气他还不知道吗?与其说他是生气,不如说他是急著想去赌石。昨天他死磨烂磨终於从他老娘那里要来十万块,从昨天晚上钱到账後就一直嚷嚷著要去赌几块,尤其是看到韦立诚那块帝王绿玻璃种後,更是眼馋得恨不得连夜就去赌一块来解。
不过关於小绿的处置,韦立诚想了想,还是照旧吧!要是卖出去了,他和舒心一人一半。
韦立诚对王国强果然了解,等他和舒心到达会场时,只见王国强正搔头挠耳地站在入口处,不住地张望著,一见两人来了,不由眼前一亮,快步迎上来。
他话说得漂亮,但到了会场一看就傻眼了!这毛料该怎麽赌啊?在他看来,好像每一块都长得差不多。有些倒是擦石或开窗都出绿了,水头看著也不错,但全部是暗标就不说了,单是那标底的价钱就够把他吓得屁滚尿流了。
只好等那两位“专家”来了给点建议再说!
今天到场的人似乎比昨天还多,每个人的眼神,都像那饿极的狼,卯足力气只为毛料。
的确,在僧多粥少的玉石市场,高档翡翠制品价格一路飞涨,但还是有大量的资金涌入其中。究其原因,一是翡翠是不可再生玉石,世界上的大部分的优质翡翠都产自缅甸,其他国家如日本、美国也有翡翠矿,但都达不到宝石级别,只有缅甸的翡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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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石能达到宝石级别。缅甸的几大翡翠场口经过数十年的大规模开采,资源已几近枯竭,这就导致好的毛料在公盘上一再拍出天价。
二是社会游资的大量涌入。中国人有句老话:乱世黄金,盛世收藏。说的就是乱世时,黄金最值钱,但到盛世时,就是收藏品大量升值的时候。游资在前几年将字画、瓷器等挨个炒了一遍後,近两年将目光瞄准了翡翠市场。在游资的大力追捧下,翡翠不论是成品还是毛料,价格都在以惊人的增速在增长。
毛料就这麽多,但等著买的人更多,怪不得人人都一副拼命三郎的样子。
好在韦立诚几人不打算去看暗标的毛料,他们也没那个财力。一块表现好一点的暗标毛料,十倍底标的价格能拿下就偷著乐了,据说最近一次缅甸仰光公盘,普通毛料的最後中标价都是底标的三、四十倍。
舒心是想去看暗标的,但一看那黑压压的人头,还是乖乖回来了!
三人正往人少的地方走去,突然有人拍了拍韦立诚的肩膀──
“韦先生,你好!还记得我吗?”
废话,我又不是老年痴呆,至於昨天才见过的人今天就忘记吗?不过表面上还是很热情地与对方握手。
“当然记得,程总给我印象那麽深,怎会忘记呢?”
来人正是昨天买下那块芙蓉种明料的金福珠宝副总裁程中和。
“昨天我听说,有人开出了帝王绿的玻璃种,但是等我赶到那里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不过,听那家摊主的描述,好像跟韦先生和你弟弟有几分相像,不知──”程中和边说,目光已经毒辣地瞄向韦立诚手中提著的黑色塑料袋。
韦立诚心中大骂老狐狸,都猜到是他们了,还装模作样地扮不知道。
“呵呵,那是舍弟看中的一块石头,说买回去做纸镇挺合适,见价钱又不贵,才出手买下来的,谁知──侥幸,侥幸啊!”
“韦先生,你这就不对了!”程中和突然来那麽一句,把韦立诚吓了一跳。怎麽不对了?
呵呵一笑,程中和接著说,“昨天我不是跟韦先生说过,开出有好翡翠尽管来找我,价钱方面绝对不会让你吃亏。但韦先生开出玻璃种居然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一个,难道以为我们金福吃不下你的这块帝王绿玻璃种?”
“没有没有,我绝对没这麽想。”韦立诚连连摆手否认,“舍弟真的很喜欢,所以打算给他留著玩,不卖了。”
程中和在心中轻哼一声,在他的经商字典里,没有买不下来的东西,只有谈不下来的价钱。如果韦立诚手上真的有帝王绿玻璃种,他多花点钱也要拿下来。
作家的话:
鲜网从昨天晚上10点多就登入不了作者後台,所以想上传都上传不了(哭……)
今天上传的是一条极品翡翠项链。翡翠到了玻璃种或者冰种後,大多是无色的,能有颜色而且还是这麽纯正的绿色,是非常稀少的,价钱也及其昂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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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公司有个大客户,是个超级富豪,他母亲明年八十大寿。老太太生平没什麽爱好,唯独喜爱翡翠。因此孝顺的富豪早在半年前就四处寻找极品翡翠,想给老太太打一套翡翠套装。但极品的翡翠又哪里能那麽容易找到,所以努力多时仍然未果。富豪也到金福看过,无奈金福的存库里,竟没有能入富豪法眼的好料子。
为了能做成富豪的生意,金福珠宝也是在积极寻求极品翡翠。要是这笔生意能做成,不仅能大大地赚上一笔,还能进一步提高金福珠宝在行内的名声。昨天一听说有人开出帝王绿玻璃种,程中和立马第一时间赶过去,务求不惜代价将翡翠拿下,结果还是去晚了。还好,玻璃种的拥有者似乎是昨天有过交易的韦姓男子,所以程中和一大早就来堵人了。
“韦先生,我们公司真的很需要高档翡翠原料,你出个价吧,只要不太过分的我们金福珠宝都能满足你。”
韦立诚感到小心肝都快跳出来了,五百万还不是上限,他还能往上叫?
不过──
“我跟舍弟商量商量,行吗?”
程中和做了个“请便”的动作,就带著助手站到几步开外的地方。
“小舒,你看──?”
“你们傻啊,卖啊,不卖这石头难道还能当饭吃?”不等舒心回答,王国强已经心急地催著韦立诚同意将石头卖给程中和。
“我说了,小绿说随你处置的。”这是舒心的回答。
韦立诚要晕了,什麽时候了,还小绿小绿的!
“那你帮问问小绿愿不愿意跟那人走吧?”好吧,你要说小绿,我就跟你说小绿,对待特殊的人要用特殊的办法。
闻言,舒心还真的认真地静静摸著石头好一会,才抬头说:“小绿说,那人既然那麽有诚意,就卖给他吧,但要八百万,因为他弟弟在三月份的缅甸公盘就卖了八百万,他弟弟个头还比它小一点。”
韦立诚用了最大的自制力,才忍住不伸手去摸舒心的额头,看他是不是高烧不退。石头也有弟弟,天方夜谭啊!还有,五百万他已经认为很高很高很高了,舒心居然要他卖八百万?他怕他一开口就被程中和身边人高马壮的保镖殴飞了。
见他们这边的商量似乎告一段落,程中和走了过来,“怎麽样?有结果了吗?”
“──呃,我弟弟说,要八、八百万。”这价钱,韦立诚自己都觉得高得离谱,对面的人会不会听到报价後脸色马上变成猪肝色?
没想到──
“嗯,如果真是帝王绿玻璃种,八百万也不算贵。不知韦先生能不能给我看看你的翡翠?”出乎韦立诚的意外,程中和很平静,没有暴跳如雷没有破口大骂,还很镇定地要求验货。
其实,这是韦立诚用一般的商业准则来看待翡翠买卖。在赌石圈子,历来是漫天开价落地还价,值不值,由买卖双方衡量。黄金有价玉无价,只要卖家喜欢,看对眼了,狗屎地的毛料也能卖出不可思议的天价。
“当然可以,给。”韦立诚将手中的塑料袋递过去。
接过塑料袋的人不是程中和,而是他身後一名五十多岁的干瘦男子,那是金福珠宝的首席赌石顾问。
只见干瘦男子掏出放大镜,手电筒等工具将“小绿”看了个遍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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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带喜色地对程中和说:“的确是玻璃种,绿色很纯正高雅,浓而不俗,是帝王绿不假。而且,要是於老出手的话,这块料子出一只手镯,几个蛋面,应该是没问题的。”
蛋面可以拿来做戒面,做胸针,也可以拿来镶钻後做成项链,这样算下来,一套成套的首饰套装雏形就出来了!
给那富豪看过後,要是满意,这一套翡翠首饰起码卖两千万;要是还不满意,没事,放店里卖,极品玻璃种翡翠成品还怕卖不出去不成?
不贵,八百万真不算贵!就算韦立诚要一千万他也照样二话不说直接开支票。
佳士得拍卖行现在拍出的极品翡翠动辄上千万,还只是一件,如果是套装,四五千万都不稀奇!
一招手,助手将早准备好的支票本递上来。
“给!”
韦立诚傻眼了。这就成交了?连价都不用还?这可是八百万,不是八百块啊!
助手接过翡翠後,从保镖手上拿过一个保险箱,一番复杂的密码输入後,保险箱打开。将翡翠小心翼翼地放进去,合上保险箱,将保险箱给程中和过目确认无异常後,再递回到保镖手上。
看见对方如此郑重,韦立诚三人汗颜。十分锺前,那块翡翠还躺在一个宾馆装垃圾的黑色塑料袋里面……
“对了,韦先生有没有兴趣去赌一下暗标?”临走前,程中和状似随意地向韦立诚建议道。
“不了,我这次来就是带舍弟见识见识的,现在连著赌涨两块毛料,我们已经很知足了,我想明天就带弟弟回去了。”暗标?我疯了才会去跟你们这些疯子去赌!
见韦立诚没这方面的意向,程中和失望地摇摇头。他还想拉拢韦立诚进他们的赌石顾问团呢!别管韦立诚对赌石在不在行,只看他接连赌中,就知道他运气正旺,这麽旺运气的人要是能加入他的团队,说不定能给他这次腾冲之行带来意外收获。
可惜韦立诚并无此意。
韦立诚说明天要离开,并不是在敷衍程中和。按照他的行程安排,他和王国强是明天晚上的飞机飞回a市。
他不是专职赌石的人,会来腾冲,只是想长长见识。现在见识长了,还很幸运地遇到个神奇的舒心,让他本来以为三十万会血本无归的假想不仅没实现,还用五万零两百块赌回来九百万,分一半给舒心也还剩四百五十万。这样的回报率,他还有什麽不满意的?他完全可以潇潇洒洒衣锦还乡了!
至於後面的暗标,那是程中和这种级别的有钱人的游戏,他才不奉陪!
作家的话:
福禄寿手镯,像这种三种颜色出现在同一块翡翠上的三彩翡翠,就叫福禄寿,代表了长寿、升官、发财,寓意非常好。
我以前也认为玉镯子是妈妈那种年纪戴的首饰,後来才发现,现在有很多手镯的款式很好看,一点都不老气,而且戴久了玉会很润,看著就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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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跟我去昆明?”头疼的是,他好说歹说,口水都说干了,舒心还是摇头。
“爷爷说,我不能离开这里。”舒心也很烦恼。韦立诚说去昆明给他买电脑,买手机,买游戏机,说得他好心动啊!他昨晚玩了一晚上游戏,现在还心心念念惦著他的魔兽,如果有电脑,他就可以加入王哥他们的公会,跟他们下副本打装备,呜,好想要一台电脑啊……
但是,爷爷去世前,嘱咐过他,不到危急时刻,不得离开小山村。他一直很听爷爷的话,安安分分地生活在小山村里,无欲无求。没想到,出来县城一趟,他竟变成了贪心的小孩,差点就为了电脑答应韦立诚去昆明了。
韦立诚没有办法了,他见舒心身边没了亲人,说带他去昆明不过是跳板,到了昆明他就直接将人带回a市了。这两天的相处,他很清楚,舒心就是一个很单纯,被家人保护得很好的孩子,但保护他的家人已经去世,在社会的这个大染缸里,他以後还能保有那份单纯吗?所以韦立诚想把他一起带回a市,当家人一样照顾。不过现在舒心死都不愿离开腾冲,韦立诚的打算也就无法实现了。从腾冲到昆明有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如果舒心不是自愿跟他走,他真怕半路被人当他是拐子抓起来送去派出所。
“那好吧,电脑什麽的,我在昆明买了给你寄过来,你要照顾好自己,以後有空我再来看你。”
站在宾馆的前厅,韦立诚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家庭电话住址等一些联系方式写在便签上递给舒心,看著他放进口袋里才放心。
和舒心相处了两天,虽然舒心口风很严没说什麽,但他就是知道舒心在看石上绝对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诀,才能一再地帮他赌中有翡翠的毛料。
昨天下午舒心被王国强缠得实在受不了,不得不为王国强指了一块毛料,结果切开一看,是最常见的豆种,但却是玉质相对细腻的细豆种,而且绿色清淡均匀。有人当场给到十倍的价钱,王国强也没舍得卖,说是他第一次赌石就赌涨很有纪念意义,要拿回家去收藏。
一次可以说是运气,那麽两次、三次呢?加上王国强这次,舒心一共出手三次,次次赌中,开出的翡翠质量都在中等以上,甚至还出了帝王绿玻璃种这样的极品翡翠。这样的人,留在赌石最狂热的地方,安全吗?
韦立诚想,可能是舒心和他还不是太熟,才不愿跟他走。那他以後就经常来腾冲,等和舒心再熟络一点,到时候舒心应该就不会拒绝了。
本想著一个月後抽空再来腾冲一次,劝劝舒心跟他回a市,但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才离开腾冲不到半天的韦立诚不得不让王国强先回a市,自己则急匆匆地赶回腾冲。
本来他在回昆明的大巴车上闭目休息,脑子里将这几天的神奇经历倒带般地回忆了一遍,兜里揣著的卡上本来只有三十万,短短的两天时间,卡上的金额激增到四百多万。以前他一直以为世界上最赚钱的是军火和毒品,现在嘛──哼哼,要是再有人问他世界上什麽行业最赚钱,他肯定会很鄙视提问者:小样,没赌过石吧?和赌石相比,军火毒品又算得了什麽!
不过前提是──赌到好翡翠!
赌石有多容易让人一夜暴富,就有多容易让人一贫如洗。
呵呵,他能有这样的收益,还是多亏了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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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想到舒心,韦立诚不由有点担心。刚开始还以为他是个倨傲的富二代,後来相处下来才发现,那小子纯粹就是个没出过大山的孩子,什麽都不懂,像张白纸一样单纯。唉,其实他也是个苦孩子啊,才十九岁,相依为命的爷爷就去世了,留下这个太过单纯的孙子。
舒心爷爷对他过於保护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如果老爷子还在,舒心就可以继续过他无忧无虑的生活,但老爷子一去世,留下舒心一个人面对这凶恶的社会,这叫单纯的舒心怎麽应对?还有,看舒心的行为举止,家境应该很不错,怎麽会人丁单薄到就剩爷孙两人?
正在不停猜测舒心来历的韦立诚被蓦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思绪。
“您好,请问是韦立诚韦先生吗?”电话那边,光听声音就知道是绝对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女子的嗓音。
“我是,请问你是?”号码很陌生,声音也很陌生,但却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韦立诚纳闷,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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