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手遮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谢景衣一巴掌拍响了,“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的,听我爹的!”
谢保林无语的看着上蹿下跳的谢景衣,啥叫听爹的,明明就是听你的!
说起来,还真是怪了,为何他们家的事,从来都听三囡的!
谢保林仔细回想了一番,方才恍然大悟,这孩子每次悄悄的做了主,说服了旁人,还非得加上一句,都听爹的,都听娘的,都听大兄的……把他们哄得高高兴兴的,还真以为自己个当家做主了!
明明这娃子才是爹!
翟氏早就想要搬出去,听到大家都同意,顿时高兴了起来,将谢景娴出嫁的愁绪都冲淡了不少。
一家人用了饭,早早的就各自回屋了。
谢景衣刚刚躺下,就瞧见谢景音一阵风一样的冲了进来,带着冷气就往她的被子里钻。
“冻死了冻死了,我一点热气都被你放没了。”
谢景音转过身
第一八零章 分家
第一八零章 分家
谢家的祠堂,在永平侯府的一角。
这里郁郁葱葱的,从祠堂盖起来的那一年起,便种下了许多树,仿佛同这个家族一道儿,见证着风雨兴衰。
阳光打在嫩嫩的新叶上,叶片好似要透明了一般,整棵树都显得亮堂起来。
谢景衣毫不犹豫的抬脚迈了进去。
祠堂很大,里头空闹闹的摆着五把椅子。
永平侯高坐上位,剩下的四把,只剩下谢保林的那一把空着,其他的都已经坐满了。
“二哥,这不妥当吧,今日咱们几兄弟谈分家的事,谢苟谢芒都没有来,你倒是带了个小丫头片子来了。女的也能进祠堂”
一见到谢景衣,三房的谢清心毫不犹豫的跳了脚,怒骂出声。
他是长在永平侯夫人身边,叫了一辈子的阿娘,感情最是深厚。
谢景衣在张家的案子里起了什么作用,他去见过永平侯夫人,又岂能不知一二,说恨她恨得咬牙切齿,那也不为过了。
永平侯摆了摆手,“是我叫她来的。咱们讨论分家之事,总要有人记录成册,分家并非什么光彩之事,难不成你要外人来看了笑话”
“写字记录,谢苟同谢芒也行……”听到谢景衣的笑声,谢清心更是恼火,“你笑什么小小年纪便心肠歹毒,也不知道有的人是怎么教的。”
“我小小年纪,自然是祖宗血脉给的性情,祖父不都说了么我肖他呢!我笑三叔父你的名字取得可真有先见之明,侄女做了些清心明目的茶包,一会儿送给三叔父一些,清清火气。”
“你!”谢清心气得差点儿没有撅过去。
永平侯瞪了谢景衣一眼,摆了摆手,“好了好了,叔侄二人,本是同根而生,何必如此争锋相对。今日以分家大事为重。原本我尚且活着,不应该分这个家,但父母为子孙计深远,为父只希望你们兄弟和睦,不要做出那等兄弟阋墙让人看笑话的事情。上一辈的恩怨,就此了结,人呐,得往后看!”
屋子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人想要接永平侯的茬儿。
永平侯也不在意,“且说说你们是怎么想的吧,为父分家,也不会完全不顾及你们的想法。”
谢清心看了谢清远一眼,见他低垂着不说话,立马说道,“这家业向来是由长子继承,大兄是长子,又是嫡子,自幼长于父亲膝下,感情深厚。大嫂掌家多年,从未有错,不说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管怎么说,都应该由大房继承家业。我们几个做弟弟的,愿意搬出去。”
谢清远一愣,抬起头来看向了谢清心,显然并没有想到,他会说这些。
“三叔此言差矣,大伯是长子不错,但是嫡子有待商榷。在这个屋里,谁才是正经嫡子,大家心里清楚。”谢景衣毫不客气的插话道。
谢清心皱了皱眉头,“你个贼丫头,这里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谢景衣摆了摆手,看了谢清远一眼,谢清远慌慌张张的低下了头。
显然,他也觉得自己个担不起嫡子那个嫡字。
说起来,他不但不是嫡子,甚至连庶子都不如,不过是个外室子罢了。
永平侯没有接话,看向了四子谢清田,谢清田缩了缩脖子,“我是庶子,理应搬出去,哥哥们谁照顾阿爹,我都是放一百二十个心的。”
永平侯点了点头,也不再问他,有嫡子在,的确是没有庶子继承家业的道理。
“保林怎么想的”
谢保林顿了顿,看了谢景衣一眼,见她笑了,也安抚的笑了一下,说道
第一八一章 祖孙
第一八一章 祖孙
谢清远看了一眼永平侯,摇了摇头,“有什么,就在这里说。”
“那我便直言不讳了。大伯,这可是侯府……这其中代表着什么,您比我清楚,我阿爹放弃了什么,您也清楚。祖父为什么坐在这里分家分产,您更清楚。”
“您得了天大的好处,大堂兄也能靠着侯府娶个高门贵女,甚至可以得官……如此,还要分我祖母嫁妆,这事儿可说得通”
谢清远身子一震,谢苟是他的心病。
这孩子什么水平,他心中清楚,若不头悬梁锥刺股,那是绝对考不上进士的。
他可以做一辈子的琴博士,可是谢苟不行。
他要不得有一个有力的岳家,要不就得自己有官身,不然的话,永平侯一死,失去了侯府光芒,他便不过是一个琴师不争气的儿子罢了,到时候,哪里还有前程可言。
以前他自诩侯府嫡子,永平侯身体好,看着再活几十年不是问题,这些东西,都是唾手可得的。
是以他能够做仙飘飘的琴师,可如今,不行了。
他前所未有的想要这个位置,又前所未有的感到羞耻。
谢景衣说着,又看向了谢清心,“三伯您也不用那么敌视于我,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您考虑啊!我那堂兄谢芒,乃是一等一的人才,在国子监那都是数得着的人物。”
“先前我来,三婶还在念叨着,说马上就要殿试了,我堂兄得好好歇着,可千万别着凉,到时候耽误了可就不好了。”
谢清心一听,挺了挺背,谢芒此番回来,的确是同他说,自觉考得不错,“芒儿肖我,自是不会差的。”
谢景衣收起了笑容,“正是因为堂兄前程远大,三叔父方才更要谨言慎行才对。你瞧,这档口要是闹出了什么霸占嫁妆之事,啧啧……”
“你!无耻!”谢清心骂道。
“当然了,这种毁人前程的事情,通常情况下,我都是不会做的。除非有人实在是太过分……”
永平侯这才像是听到了谢景衣说话一般,看向了谢保林,“保林呐,三囡的意思,可就是你的意思”
谢保林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没有错。父亲,儿子愚笨,不善言辞,是以让景衣代我说。”
永平侯叹了口气,“是为父思虑不周,若你们都没有意见,那就按照景衣说的办吧。”
不光是谢保林,其他的几人,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春华夫人可是公主,嫁妆那都是宫中所出,不说价值不菲,那也绝对是不可小觑的一笔财富,永平侯就这样心甘情愿的拱手相让了
相比之下,张氏乃是书香门第,又是填房夫人,嫁妆并不算多;若是按照谢景衣的分法,他们兄弟二人,可是吃亏了。
可这个亏,他们兄弟二人,是不吃也得吃……
不然的话,谢景衣绝对会抡起袖子,到开封府击鼓去。这一点,不用怀疑,因为她已经借着别人的手,去过一次了。
那么永平侯呢他为什么要吃这个闷亏
谢清远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我都听父亲安排。”
谢清心咬了咬牙,“行!”
钱财哪里有谢芒的前程重要。
谢清田依旧是附和,他是庶子,原本就分不得多少,现在依旧也是分个够安家的钱财罢了。
永平侯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春华的嫁妆,都给保林,张氏……你们阿娘的嫁妆,分给你们兄弟二人。剩下的侯府公产,我同清远得四成,两成维系宗族,保林同清心各的一成半,剩下的一成,给清田。”
他说着,站起了身,
第一八二章 父女
第一八二章 父女
谢景衣挥了挥手中的锦囊,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她看永平侯,宛若照镜子,该说的自然会说,不该说的,你便是把他的老狐狸毛扯光了,他都不会说。
这世间,哪里有无缘无故的君宠
先皇在世之时,永平侯有多风光,他就有多大本事。便是佞臣,也不是傻白甜能当得上的。
就连彻底的沉寂,也一定是永平侯权衡利弊,顺应时局做出的决定。
毕竟,这是一个为了摆脱麻烦,能够立马咬碎枕边人,转身就休妻的人。
那日从开封府出来,翟氏想要分家出府,谢景衣便同永平侯一道儿,互相嫌弃的达成了一致。
谢景衣回到春堂院的时候,谢保林正很没有形象的坐在门槛上等着她。
像在杭州青山村谢家的夏日傍晚,谢保林同谢大伯总喜欢坐在门槛上,喝点小酒,同忙碌了一日的村里人,谈天说地。
“才刚开春,阿爹坐这儿也不嫌凉。”谢景衣说着,蹲在了谢保林身边。
谢保林摸了摸谢景衣的脑袋,“我家三囡可真厉害,把他们说得一愣一愣的。若是去了御史台,那是要名留青史的。”
谢景衣骄傲的扬了扬头,“也不看是谁的闺女,自是厉害!”
谢保林笑了起来,“你阿娘很高兴,这就开始着人收拾行李了。等明日你大姐姐回门之后,阿爹就要出京了。有你在,阿爹放心。阿爹啊,刚才一直在想,想那年腊八节你说的话……”
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句老实话,阿爹以前一直以为你是在吹牛。可这一年多,阿爹都瞧见了……三囡,做你想做的事情去吧,你为这个家里,做得已经够多了。”
“逸天是个好孩子,他懂你。”
谢景衣先前听得心中发烫,随即听到柴二的名字又不自在起来,“好端端的,提那厮作甚阿爹放心吧,我心中自有章程。”
谢保林点到为止,笑着在谢景衣的头顶上比了比,“好像比去岁长高了不少!”
谢景衣惊喜的站了起身,“真的吗”
说完又撇了撇嘴,坐了下来,“阿爹净会哄我开心,先前我一直蹲着,您如何瞧出我长高了的”
完了又不死心的问道,“真的长高了吗”
谢保林笑了出声,认真的点了点头,“真长高了,你从小到大,都只有你骗阿爹的份,何时阿爹骗过你!”
谢景衣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自己的裙子角,“其实我也觉得我长高了。裙子边都放下来了。不过阿娘忙着大姐姐的亲事,大兄忙着科举,二姐姐忙着照镜子,都没有人发现……还是阿爹疼我!”
谢保林听得心花怒放的,“阿爹疼你,等我三囡出嫁的时候……唉,不能想,一想到三囡要出嫁,阿爹都要哭了。”
“那我就不嫁。”
“那你还是嫁吧。”
“爹,你是不是开始嫌弃我吃饭吃得多”
“是不少,但还是没有你二姐吃得多。”
谢景衣同谢保林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说是搬家,但其实要收拾的东西也并不多。他们全家挤在这个院子里,从杭州带来的箱笼,因为摆不开,有不少翟氏压根儿就没有打开,全寻了一间屋子堆起来,锁得好好的。如今倒是省了不少功夫。
只需要将那些平日里惯用的东西收起来就好了。
谢景衣父女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便被急吼吼的翟氏叫进去整理自己的东西了。
照她的说法,
第一八三章 回门
第一八三章 回门
等谢景娴回门的时候,整个春堂院已经只有待客的屋子还维持着原样。
若是新姑爷探着脑袋瞅瞅其他房间,那八成是要以为老岳丈犯了什么大事,要跑路了,要不然这屋子怎么都跟雪洞似的呢
再要不就是话本子里那小白蛇哄骗穷书生,使了障眼法术,这屋子原本是个废宅鬼屋,被伪装成了她娘家的样子。
当然,人家杨皓是个正经腼腆的小郎君,不会像谢景衣这般,想法突破天际,直上云霄。
她想着,朝上头看去,谢保林盯着谢景娴仔细的瞧着,好似要根据她笑容的弧度,来判断杨家待她好不好。
翟氏一改送嫁那日的悲恸,那是丈母娘瞧女婿,越瞧越欢喜,直把杨皓看得像是被春风吹散了头发,阵阵发麻!
谢景衣觉得,那杨皓如今在她眼中,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糖人。
再瞅谢景泽,得,那神情同谢保林,简直是如出一辙。
唯独谢景音,拿着谢景娴带回来的点心,一口一个,一口一个,像只快乐的小鼠。
场面话说得差不多了,谢保林同谢景泽便领着杨皓去了书房。
待她们一走,翟氏脸上的笑容立马收了起来,挪到了谢景娴身边坐得更近了些,“我的儿,杨家待你何如”
谢景娴脸上一红,“挺好的。”
翟氏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你那婆母,待你可还亲和还有那通房,如何处置了你莫要怪阿娘问这些,回门不过一会儿功夫的事,下次再见也不知道要何时。咱们母女几个,像今日这般,待在一块儿说话的日子,掰着手指头,都算得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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