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手遮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nbs
第三零三章 凶手
黄府尹没有再问,看向了蹲在一旁旁若无人的扯着袜子的最后一个不请自来的证人。
这个人他认识,乃是京城里最近声名鹊起的女神医李杏。
黄府尹顺着李杏的手,看到她的袜子边儿,上头绣着一条锦鲤。果然天有不测风云,便是神医都要每日暗戳戳的拜锦鲤,祈求上天,今儿个不要医死人了。
若是李杏能够知晓黄府尹的想法,定是要跳起来反驳,她哪里求什么锦鲤,她就是想着,下次把图案绣在脚底板,看谢景衣还能长了透视眼,瞧见不!
“堂下所跪何人,欲诉何事”
黄府尹有些恍惚,他不知道自己个,今日是第几次说这个话了。
李杏抬起头来,想要下意识的摸摸鼻子缓解尴尬,却想到自己个刚刚扯了袜子,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放了下去。
“草民李杏,乃是为吴五虎诊治的郎中。草民要说的,是关于这种红斑病情之事。”
黄府尹强压下了心中的惊讶,“你知晓这其中的蹊跷”
李杏点了点头,“嗯,是蛊术,我早些年做游医的时候,曾经见过。那玄歌显然是个半吊子,母蛊不是她亲养的,掌握不好分寸,所以才会有人会死。”
“这种蛊,有迷惑人心智的作用,类似于我们在戏文里经常看到的情蛊。但这个并不强调唯一,蛊也没有那么独,按理说,只是会让更多的人,觉得自己个为玄歌着迷而已。”
李杏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刘齐氏,“他的两任夫婿,便是最好的例子。但并不是所有玄歌的裙下之臣都死了,要不然的话,这事儿早就掩盖不住了。”
“这种蛊因为是以血养蛊,是以子蛊若是闻到了玄歌的血,便会活跃起来。这也是为什么,吴五虎只是听了一夜曲子,便立马发病了。因为当天晚上,玄歌被琴弦划伤了手。”
“吴五虎的蛊毒我已经解了。至于其他的人,只要没有发作,玄歌死了之后,母蛊也死了,过个一年半载的,子蛊慢慢的也就会死了,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
李杏说着,她今儿个天不亮就出城采药了,忙到现在都没有眯一会儿,实在是困顿得很。
“至于玄歌是被谁杀的,我只能说,肯定不是蛊毒反噬,反噬不会让她死得这么美的,那绝对是七窍流血,肠穿肚烂……”
见堂上之人统统面色惨白,李杏忙收了嘴,又说道,“也别问我是谁给她吃了砒霜,更别说京城里谁懂这种蛊术……这些我真的不知道。黄府尹,我说的话说完了。”
“吴五虎身子虚弱得很,大概得等三日之后,方才能够脑子清楚的开口说话。”
黄府尹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这事儿若是不扯到吴五虎,那就是一个寻常的案子,若是把吴将军牵扯进来了,那可真是令人头秃的事。
不说别的,如今官家最信任的武将家,非吴家莫属。官家太后日渐离心,上头神仙打架,下头小鬼遭殃。谁知道扯出一个吴五虎,后头能够牵扯出多少世家大族,朝堂争斗来,那可真是一脚一个雷,一脚一个坑了。
好在,如今看起来,吴五虎就是一个误入的路人,只是命比较黑,着了道罢了。
如今线索颇多,只要继续追查下去,迟早是要找到凶手的。
黄府尹想着,看了看天色,已经是夜深了,看来一时半会儿,也审不完了。
他想着,拍了一把惊堂木,“诸位所言之词,均是呈堂证供,本府将一一核实,再开堂审理。还望诸位心中清楚,若是敢撒谎为人脱罪,那可是作伪证,亦是有罪。明白退堂!”
……
&nb
第三零四章 言行不一
李杏惊讶的睁圆了眼睛,“怎么会呢为什么是刘齐氏,她真的很可怜啊,两次都遇人不淑。也别说什么玄歌用巫术迷惑人,若是那些臭男人,能够管住自己个的腿,不踏进青歌坊的门。”
“又怎么会被蛊惑呢所以说,从根子上,本来就烂掉了吧这么一想,我不嫁人,真是相当的明智。”
“我同你们说,不嫁人可真的好,不用伺候公婆,没有讨嫌小姑,也没有操碎了心的不孝子孙。一个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关慧知鄙视的看了一眼李杏,打断了她的话,“连樊楼都吃不起的人,有什么资格说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李杏一梗,该死的有钱人!
“好吧。不说这个了,为什么是刘齐氏。”
谢景衣眯了眯眼睛,“昨儿个,我去拜访刘齐氏的时候,我其实根本就不知道,刘齐氏夫君恰好是吴五虎手下的妻子。”
李杏皱了皱眉头,进京城之后。她去了吴将军府救治吴五虎,谢景衣单独一个人去寻了刘齐氏。
“嗯,我那会儿还没有问吴铁牛,你上哪里知道。那你为何会去寻她我想起来了,咱们在鬼街遇见过她!”关慧知巴掌一拍,想起了那夜之事。
谢景衣赞赏的看了她一眼,“没错,所以她管我叫棺材铺的小娘子。我是因为那庆春糕的香味,才去寻她的。”
“白天的时候,赵掌柜的说过,仵作看了,玄歌是因为吃了带有砒霜的庆春糕,方才毒发身亡的。庆春糕为了色泽好看,为了有百花争春之感,混合了很多种花香,十分的甜腻。”
“我在鬼街遇到刘齐氏的时候,当下就觉得有些古怪。正常人一连死了两任夫君,应该十分的哀痛。可是刘齐氏虽然口中呜咽,眼中并无悲恸之色,她还有心情,同我一个第二次见面的人寒暄。”
“当时她是怎么说来着,说她的夫君染了病,几日人就没有了。我进城之时,突然想起了这事。还是那句话,大胆假设,小心求证。”
“我去了棺材铺子,掌柜的又同我说了有趣的事情。他说第二次给她家送棺材的时候,铺子里的伙计,都不太乐意去,因为死者死状可怖,像是得了什么疫症一样。”
“掌柜的称呼刘齐氏为禁军娘子。从那一刻起,我便开始怀疑刘齐氏了,虽然当时我依旧不知道,刘齐氏的夫君乃是吴五虎的手下。”
“我去了刘家之后,便肯定了她是凶手。嗯,怎么说呢,我提到了玄歌的名字,她便像是被踩中的机关一样,噼里啪啦的,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十分流畅的把今日堂上说的那些话,给说了一遍。”
关慧知一听,立马挥舞了双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定是她心虚,怕查到她这里来,一早便练习好了说辞,背得滚瓜烂熟的,好给自己脱罪!”
谢景衣点了点头,“她说她开的什么铺子”
“米粮铺子。”关慧知立马说道。
“庆春糕用什么做的”
关慧知一愣,“是米糕加花汁,不是什么新鲜玩意儿,但长得好看。”
谢景衣并未展开来说,那么多偶然全撞在了一起,便可能是必然。
“她说的话,也很矛盾。她说自己同第一任夫君,乃是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即便夫君背叛,依旧顾念情分,维护他的名声。”
“可嘴里这么说,行动上却很矛盾,她连百日都没有出,便又立马改嫁了。她有产业,不靠娘家也硬气,衣食无忧,不靠夫婿也能活得很好。”
“因为玄歌她栽了一次跟头,自己个也说了,要找一个不寻花问柳的,为何急吼吼的又嫁给一个玄歌的裙
第三零五章 阿衣回家
“更何况,他还得差明白,玄歌的蛊术是哪里来的,她幕后的贵人又是谁”
谢景衣轻描淡写的说着,虽然她心中有推测,但证据太少,这事儿并非在她的任务范围之内,她也就不插手了。
毕竟事必躬亲诸葛丞相,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想当的。
若不是因为牵扯到吴五虎,她才不会管这闲事。
说话间,马车陡然停了下来,谢景衣同李杏一晃,朝前冲去,眼见着就要跌下马车,关慧知一个高抬腿将二人又拦了回去。
她心中大恼,抽出腰间的马鞭,怒吼道,“哪里来的狗东西,敢挡姑奶奶的道。”
关慧知说着,扯开了帘子,跳下去就要理论。
“你是哪家的小娘子,可真是好大的口气。”马车外传来一阵冷冷的女声。
“阿衣,下车回家了。”
谢景衣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顿时一愣,柴祐琛一直以来,都对她平等相待,喜欢叫她谢三,只是偶尔矫情之时,亦或是要在翟氏面前装乖巧时,方才会叫三囡。
至于阿衣,那是官家上辈子常叫的。
今日好生生的,怎么还拦起马车叫起阿衣了。
她想着,撩开帘子,跳了下去。
关慧知一瞧,推了她一把,“嘿,你下来做什么没得看人家母子携美人夜游东京,可真是美滋滋呢!对吧,柴二郎!这是我家马车,你叫什么阿衣。”
她说着,挑了挑眉,看向了柴祐琛的母亲,“柴夫人是吧,就算您是长公主,也没有道理,胡乱杀出来,拦我家马车吧我虽然不金贵,但也是个好生生的小娘子,万一摔断了胳膊,摔断了腿,嫁不出了那可如何是好”
“到时候,是你儿子娶我,还是你娶我”
柴夫人脸色越发的冷峻,她气势汹汹的看了看身边的嬷嬷,“这个是哪家的”
那嬷嬷笑道,“是关家的,关大娘子,她外家乃是吴将军府。”
柴夫人冷笑出声,“难怪如此粗鄙。逸天,天色不早了,你送宴燕回去吧。”
柴祐琛没有理会她,走到了谢景衣跟前,揉了揉她的头,“阿衣,走了,回家了。”
关慧知一把扯住了柴祐琛的胳膊,“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了,可别逗了,你同别人夜游,转头接阿衣回家,别以为你功夫好,我就不敢打你。”
“我告诉你,姓柴的,你要是敢对不起谢老三……”
柴祐琛看关慧知的眼神柔和了几分,“没有夜游,不认识,我刚从你家出来。你平日都骑马,若是坐马车,定是带了阿衣,准备跟上你们的,不想他们拦车了。”
关慧知这才松手,“我五哥醒了么”
柴祐琛摇了摇头,深深的看了关慧知一眼,“没有,不过一直喊你回去。”
关慧知一愣,看向了谢景衣。
谢景衣笑了笑,“你快回去吧,顺路送李杏,咱们改日再聚。”
关慧知点了点头,“那你小心些,有人敢欺负你,你可别怕。某些人看碟下菜,摆架子耍威风,可我关慧知不会,管他是谁,敢欺负老子的人,老子就打死她!”
她说着,哼了一声,沉着脸说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诸位还拦在我马车前作甚可听到,我有急事,再不让路,休怪我直接甩鞭子了。”
柴夫人何时见过如此目中无人之人,“关大娘子好大口气!”
关慧知冷笑出声,“我有理我有何惧过来过往的人都瞧见了,刚才我的马车差点儿就翻了,我万一摔死了,找谁说理去我一没骂人二没打人的,便是御史在此,都得夸我一句好脾气。”
她说着,瞪了柴夫人身边,那个叫宴燕
第三零六章 柴丞相双杀
谢景衣听着,笑了起来,越笑越大声。
柴祐琛喜欢听她的笑声,说像风铃什么的,太过含蓄,说像洪钟什么的,又太过奔放;虽然既没有笑到百花盛开,也没有什么春风拂面。
只是让人无所畏惧。
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那么笑着解决便是。
谢景衣笑了好一会儿,方才停了下来,“你怎么去探吴五虎了”
柴祐琛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官家遣我去的。原来吴五虎想娶关慧知,勇气可嘉。”
谢景衣眨了眨眼睛,“你可真本事,吴五虎尚未清醒,自然是下意思的念叨着自己心上人的名字,被你说得倒像是要说临终遗言。瞧把慧知急的。”
柴祐琛没有说话,得意的翘了翘嘴角,把情敌凑在一块儿,未来的柴丞相完成双杀!
话分两头说,这厢谢三柴二把家还,那头吴将军却是鸡同鸭讲好不热闹。
关慧知半道儿放下李杏,飞奔着便冲进了吴五虎的卧房。
屋子里的黑压压的挤满了人,其实人也不算多,吴老将军同吴将军,还有吴一虎戍边未归,剩下的人倒是都齐全了。可架不住,人不多,但是壮实,光是吴家三兄弟往那儿一杵……
好家伙,愚公看了都想拿着铲子开始移山。
“五哥醒了没!”关慧知冲了进来,只见屋子里的人,全都僵硬的扭着脖子,齐刷刷的看了过来。那目光中,充满了惊慌失措与难以言喻。
关慧知往后退了一步,脑子一闪,惊呼出声,“莫不是人没了”
吴二虎到底稳重,晃了晃脑袋,“那不能够。小弟若是敢死在床上,那我拖也把他拖去战场上埋了。”
关慧知松了一口气,“你们都这样看我做什么我脸上长了花我途中遇见柴二郎,他同我说,五哥着急唤我。”
吴三虎摸了摸自己刚刚留长的胡子,“你脸上长什么花,枪花还是剑花,还有什么花来着火花!对,火花!小五骂了你一宿了。”
啥玩意关慧知感觉自己腰间的鞭子在蠢蠢欲动!
吴三虎说着,哀嚎出声,“二哥,你做什么踩我的脚,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跟头牛似的,脚都踩凹了!”
吴二虎虎躯一震,险些猛虎落泪,为何我的弟弟都是傻缺!
“不服出去打!嗷什么嗷,我都听不到小五说话了。万一他说了他私房钱藏在哪里呢,我岂不是没听到!”
吴二虎同吴三虎对视了一眼,果然冲到院子中打起来了。
吴四虎满意的转过头来,竖起了耳朵,听着床上的吴五虎喃喃自语。
屋子里没有一个人,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什么不对劲的,反正吴家人,就是一言不合打作一团,连吃鱼要不要放蒜都能打上个一天一夜的,习惯了。
关慧知走到了吴五虎床跟前,才听了一句,就掏出了腰间的鞭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