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衣手遮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饭团桃子控

    可她此刻来不及兴师问罪,那把寒光闪闪的杀猪刀,可是磨刀霍霍向谢三啊

    谢景衣跳下了马,提直了胸膛,朝着那妇人走去,“大娘子有所不知,我这可不是砸你。我这是给你送福气啊”

    妇人眼睛瞪得圆圆的,“你当我是傻子,你砸我,还是给我送福气,难不成,还要我谢你不成”




第三五九章 别有深意
    正文

    谢景衣认真的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你的确要谢谢我。”

    妇人摸了摸腰间的杀猪刀,看着谢景衣不像是在开玩笑,又把手放了下去,“要是你说个四五六出来,那我”

    “那您拿个果子,砸回来。我若是眨了下眼睛,躲了下,那都算我心虚。”谢景衣说着,看向了妇人的身后。

    妇人一个激灵,猛的回头,很好,除了几条老狗,什么都没有,倒是那太阳有些辣眼睛。

    她用手揉了揉,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小银牌,“瞧你长得像个正常人,神神叨叨的做什么想拿老娘开涮”

    “大娘子适才看到了什么”谢景衣问道。

    妇人有些不耐烦的摸了摸腰间的杀猪刀,“几条黄狗而已,别卖关子了,有什么直言不讳”

    谢景衣点了点头,“正是那几条黄狗。大娘子扛着一个新鲜的大猪肘子,如今过了端午,天热得很,日头一晒直往外头冒油。这街头野狗,哪里得饱便盯上了大娘子的大肘子。”

    “先前我瞧着它们跃跃欲试,眼瞅着那只个头大的,要往大娘子头上扑,一时情急,这才摘了果子,想要吓唬那狗。”

    谢景衣说着,瞪了那狗一眼,野狗子顿时炸毛了,朝着二人龇牙咧嘴起来。

    若说之前谢景衣的话她还不信,可瞧着狗子,不由得她不信了,妇人一把抽出杀猪刀,“还不给老娘滚,小心剁了你的狗头,吃狗肉锅”

    那杀猪刀,明晃晃的,被太阳光一照,简直闪瞎人的眼睛。

    野狗一瞧,又呲了呲牙,做了虚势,自觉没有丢面子,转身夹着尾巴就跑了。

    谢景衣小心翼翼的退后了一步,心中又骂了一万遍柴祐琛,拿杀猪刀的,能是善茬儿么

    “大娘子瞧见了吧,我当真是一片好心,给您送福气啊不然的话,这大热天的,若是被野狗咬了,不说别的,疼都得疼好一阵子,伤口还容易溃烂我这一果子,免了大娘子一个血口子不求回报,只盼大娘子莫要怪罪于我。”

    “我一时情急,手也没有了轻重,可砸疼了大娘子”

    妇人将杀猪刀插了回去,对着谢景衣抱了抱拳,“是我误会了,多谢大妹子今儿这大猪肘子有客官赶着要,要不然的话,便送给你当谢礼了。”

    她想着,一拍脑门,抬手指了指,“看到这条路了么往东走一条街,有个米福屠妇,便是我家肉铺子。我就叫米福,你经过的时候,唤我一声,送你一个大猪头。”

    谢景衣刚要拒绝,就听到楼上一阵咳嗽声。她立马点了点头,“那便多谢姐姐了,我不爱吃大猪头,我就爱吃不肥的肉。我便不客气了,日后定是常去姐姐家买肉。我也不是那好管闲事之人,今日瞧着姐姐便欢喜,也算是一个果子砸出的缘分了。”

    妇人爽朗的笑了起来,“哈哈,行,我就那么一说,你倒真是不客气”

    她说着,又补充了一句道,“我就喜欢不客气的人。”

    谢景衣也笑了起来,“我姓谢,行三,你叫我谢三便是。姐姐赶着送肉,可快些去。下一回用个油纸包了,能好些,不说防狗,也省得油渍污了衣衫。”

    “我到时候也不白吃姐姐的肉,我是开布行的,到时候给姐姐选块好花布做衣衫。”

    米福点了点头,豪爽的将那大猪腿子又扛上了肩,“那我先走了,可一定要来啊”

    “肯定的,我爱吃肉。”

    米福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挥了挥手,走远了。

    谢景衣眯了眯眼睛,捡起了被她扔在一边的那串果子。

    一个转身,进了茶楼,姓柴的缩头乌龟,倒是出息了啊,敢祸水东引,欺负起人见人怕的谢嬷嬷来了

    刚一进门,她抬手一个果子,朝着柴祐琛的面门砸去,柴祐琛伸手一接,在衣襟上擦了擦,放到了嘴中,“这果子倒是挺甜的”

    柴祐琛马屁说到一半,便紧紧的抿住了嘴,过了好一会儿,才颤抖着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水,斯条慢理的喝了起来。

    谢景衣无语的坐了下来,夹了些碎冰进茶盏中,又倒了茶,“这个不烫,你要不要,不要我就喝了。”

    柴祐琛那叫一个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走了谢景衣面前的杯子,一咕噜的喝了下去。

    “谢嬷嬷,你真行扯平了啊”

    谢景衣见他一张脸,跟腊肉似的,疑惑的摸了摸下巴,“不应该啊,你以前吃我煮的面,放的盐比这多多了,也不见你反应如此之大啊我就抹了点在果子皮上,能有多咸整得跟我把你腌了似的。”

    柴祐琛又往自己被子里加了碎冰,一咕噜的喝了下去,这才缓了过来,“我这舌头,还没有受过那么多摧残”

    谢景衣一愣,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拍了拍柴祐琛的肩膀,“二公子放心,小女子一定再接再厉,不负所托。”

    柴祐琛瞅着她乐呵呵的,无奈的笑了起来。

    谢景衣笑够了,方才又递给了柴祐琛一个新果子,“那米福是什么人你想我同她认识”

    柴祐琛轻轻的嗯了一声,“韩明义垮了,太学的那个位置便空了出来。虽然没有开个好头,但科举改制,势在必行。王公这边推举了李朝阳,李朝阳乃是王公亲故,年岁已高;太后那边推举的是向学棋,向学棋乃是五大族中,向家的嫡长。”

    “官家犹疑不决,欧阳老狐狸平日里秉持中庸之道,这番难得开口,举荐了一人,名叫苟善中。这苟善中,乃是齐鲁人士,曾中科举头魁,前后三科,才学无人出其左右,多有名文广为流传。”

    “后来不知道怎么地,辞了官职,四处讲学,在许多书院里做过夫子。大约三年之前,便失了音讯。官家想密召苟善中,便着我暗地查访。”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翟老贼吃皇粮不干事儿,这事儿不应该让我们来办么”

    柴祐琛竖起耳朵听了听,如今茶楼里客少,二楼雅室几乎没有什么人,“翟统领病了。”

    “病了上回见着还好好的”谢景衣说着,话锋一转,“这同杀猪卖肉的米福,有何干系”



第三六零章 探病
    正文

    柴祐琛清了清嗓子,“苟善中没出仕。”

    谢景衣知晓柴祐琛说的是上辈子,若此人当真文采风骚,那她不可能没有听过。说起来,这一世当真是发生了巨变。

    上辈子科举改制要来的晚一些,韩明义也没有被抓,欧阳相公也从未提过苟善中这么一个人。

    “我查来查去,那苟善中同米福,应该是一家人。正所谓,大隐隐于市。米福性子彪悍,一把杀猪刀虎虎生威,不太好亲近。”

    谢景衣皱了皱眉头,“不是,什么一家人苟善中是米福的外祖父还是舅父”

    柴祐琛咳了咳,“应该是她夫婿。”

    谢景衣啧啧出声,“那苟善中都活成江湖传说了,想来一把年纪,你说这些文人,明面上人模狗样的,背地里还是喜欢一树梨花压海棠要不得要不得米姐姐人爽快,可惜了可惜了。”

    “虽然如此,但古怪的是,米福的相公从未露过面,只有街坊四邻听她说过,是姓苟的读书人没有错。我查到这个,便想着你去探上一探,看看究竟其中有何事。”

    “确认一下,那人到底是不是苟善中。而且,苟善中当年突然辞官,离京也离得急,其中怕是有隐情。已经出了一个韩明义了,可不能出第二个。”

    “这条街米福一日要来回好些趟,我本想着等你上楼了,再做商议,现如今有这般巧合,倒是好事。”

    谢景衣闻言点了点头,“知晓了,这事儿交给我了。这世上哪里有我谢景衣交好不了的人。”

    “不过这事儿急不来,明日我再去会她一会,你一会儿给我说说那苟善中到底是啥样的,不然我也认不出来。你坐在这儿,可不是专门等我的,可是约了人”

    “既然如此,我先去探探翟老贼,他虽然懒得要命,但到底是管着我吃饭的人。晚上可家去用晚食,阿娘说今日吃石蛙锅子。”

    柴祐琛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我想吃鳝,要多放些姜。”

    谢景衣站起了身,翻了个白眼儿,“你当我家是酒楼呢,还点起菜来了。这个点儿,哪里去寻算了,这事儿让我阿娘去操心好了。走了”

    柴祐琛也站起了身,送她到了门口。

    谢景衣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送,下楼骑了马朝着鬼街直奔而去,她明面上可同翟有命不熟,不能直接而去,只能去寻翟准了。

    鬼街不管什么时候,好似都冷冷清清的,哪怕是有许多人来来往往的,也都让人觉得热闹不起来。毕竟来这里,十个有八个,都披麻戴孝,一脸悲恸。

    翟准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呼噜呼噜的,头顶上竖起的一搓乱发,随着他的起伏,一动一动的。

    谢景衣走近一看,嫌恶的撇了撇嘴,都多大人了,睡觉还流口水

    “你怎么来了”翟准听到了脚步声,慌慌张张的起了身,手忙脚乱的将一个柜子门关上了。

    但为时已晚,谢景衣已经眼尖的瞧见了,“你阿爷死了”

    翟准一头雾水,“没死啊,病了。”

    谢景衣拍了拍胸脯,“没死你立什么牌位,点什么白蜡烛”

    翟准红了脸,“我这里就是卖白蜡烛的,隔壁就是卖牌位的。我一日三顿的上香,是给我阿爷祈福呢”

    谢景衣眼珠子一转,“是么那你干什么给我立牌位,也给我祈福”

    翟准耳根子都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道,“我阿爷说,你是我上峰,叫我多拍拍你的马屁,这样你就会带我出任务了。我来了这么久,除了送信,就光卖蜡烛了。”

    “对了,我还学会雕蜡烛,我已经能雕送子观音了”

    谢景衣神色古怪的看向了翟准,不是,这厮刚来的时候,明明不是这么一副嘴脸啊明明看上去孤僻又霸气,一看就是高人啊

    这才多少日,狐狸假面就绷不住了也难怪,翟老贼要他来鬼街跟着她混了这分明就是半个烧饼就能骗来的人啊

    她嘴角抽了抽,“你一个卖死人蜡烛的,雕什么送子观音你得雕判官啊,这样多吉祥如意,哄好了判官,人不就让死掉的家伙,少下一层地狱了么”

    翟准恍然大悟,“你说得有道理,难怪我雕的蜡烛,一个都没有卖出去,敢情雕得不对”

    谢景衣有些瞠目结舌,她就是信口胡诌一下,翟准这都信这孩子是从哪个山沟沟里出来的这么一想,又不觉得有什么违和了,翟准还真是一直跟着师父在深山老林里练武的。

    “听说你阿爷生病了,你领我去看看他。”

    翟准欲言又止,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套了车便去门前等着了,谢景衣眼珠子一转,顺了两送子观音蜡烛,揣着就上了马车。

    她去探病,总不能两手空空吧这拍马屁也是黑羽卫的职责之一不是。

    翟准驾车,同他跑起路来一样快,翟家大宅的人,显然对他十分的熟悉,那马车一直畅通无阻,连顿儿都没有打一下,便直接驶到了翟有命的院子门前。

    谢景衣跳下了马车,心中感叹了一万句,这老贼当真是过的神仙日子,瞧着宅院宽敞得,一路上可三辆马车并排而行。

    她还没有敲门,便听到了里头传来了一阵人声。

    “翟老贼,你快点,磨磨蹭蹭的没吃饭呢,用点力气”很好,这是他祖父的声音。

    “喊什么喊,喊什么喊,腰都要断了你行你上”这声音喘得厉害,可见累得不轻,是翟有命的声音,虚无缥缈得像是要断气了。

    谢景衣无语的转了身,这像是病了的

    “谢三,你怎么不进去”

    院子里噼里啪啦一阵响,然后安静了下来。

    翟有命喘着粗气,“小崽子,你来这里做什么怎么着,我还没有死,你就想着要取而代之了么”

    谢景衣努力的举起了手中的两个大白蜡烛,“怎么会呢我可是东京城第一大善人,给您祈福都来不及呢,这不,特意请了两尊送子观音来,祝你们早生贵子”

    “那啥,我这个人啊,没有偏见,你们高兴就好。不过呢,你们年纪也不小了,一个闪了腰,一个瘸了腿的,悠着点悠着点,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还有,祖父啊,那我就不得不说你了,我们姓谢的”

    嘎的一声,门打开了,永平侯探了个脑袋出来,翻了个白眼儿,“小兔崽子浑说啥呢,快进来,翟老贼真把腰闪了。”



第三六二章 苟善中的秘密
    马车跑得飞快的,谢景衣的脑子也转得飞快。

    翟有命执掌黑羽卫数十年,可不是寻常角色,像这样的人,可不会说没有用的话,做没有用的事情。他明明无病,却放出消息来,推说自己病了。

    寻找苟善中这事儿,明明是黑羽卫的分内活计,翟有命却不接手,圣上用了御史台的柴祐琛。柴祐琛同她的关系,人尽皆知,这事儿兜兜转转,还是要落到黑羽卫的手中。

    从今日翟有命的话中之话来看,他早就算到会如此,并且乐见其成。

    因此她果断出手一试,想要扩充手下,争取更多的权力,翟有命默许了。

    再看翟有命把翟准放到她身边来……

    谢景衣眯了眯眼,她能想到的,有两个可能性,一来,翟有命年纪大了,确实生了退隐之心,他手底下没有合适的接手人,于是选中了她谢景衣,作为黑羽卫的接班人。

    除了她来了之后,的确是办了好些大事外,还有一点非常重要,她是官家推过来的人,是官家的心腹。

    再则,翟准并不合适接手黑羽卫,之前谢景衣以为是他能力不足,可从最近的表现来看,这个人复杂得很,翟有命怕不是看在眼中,记在心中了。

    这第二个可能性,苟善中身上有秘密,翟有命不想插手这事儿,便把这个烫手的山芋像是蹴鞠一样,踢了出来,踢给了她谢景衣。
1...9899100101102...180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