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与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甜醋鱼
车内一瞬间安静下来。
纪依北忽然又出声:“闲得你,别打扰人民警察破案。”说罢又在她手臂上拍了一下,也拍掉了刚才那几分尴尬。
夏南枝从善如流,推门下车,回头冲车里的男人弯眼一笑:“拜拜,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急,再等一会儿!纪队一开始撩了南南就怂啦!
☆、星星
然而夏南枝的车门还没关上, 就瞥到福利院门口那株大铁树后面躲躲藏藏的一个男孩。
她定睛一看, 果真是石子。
“石子!”夏南枝喊了声, 朝他走过去。
纪依北随之扭头,也迅速从车里出来。
石子左右张望了一圈,磕磕绊绊朝夏南枝跑去, 一把抱住她的腿:“姐姐。”
夏南枝弯下腰:“怎么了?”
“星星昨天晚上又回来了,可能,可能是我看错了。”
夏南枝摸了摸他蓬松的头发, 轻声问:“你先告诉姐姐,你昨天看到了什么?”
“一个叔叔,和院长妈妈说了几句话,然后院长妈妈就把星星从教室带走了……上了车。”
夏南枝和身后的纪依北对视一眼, 意识到这件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那星星愿意去吗, 你有问过她去哪里了吗?”
“上一次她去的时候没有哭,后来回来就哭了,这一次走出教室就开始哭了,我,我问她, 但是她不告诉我……”
夏南枝面色沉下几分。
已经猜出大概是什么事,这些年来这样子的事并不少见。
“好孩子。”纪依北拍了拍石子的头,弯腰一把把他抱在怀里, 朝他扬了扬下巴逗他,发现这孩子一见他就要哭不哭地扁嘴。
“……”
纪依北讪讪,再次把他塞到夏南枝怀里。
“石子, 昨天你给我打电话时候,有谁看到吗?”
“在院长妈妈办公室打的,后来她进来了。”
夏南枝:“……”
从石子刚才的话就可以知道院长和远处那“一伙人”是一块儿的,也许是在石子把话都告诉了夏南枝后院长才进来,这时候再去堵石子的嘴已经于事无补,只好连夜又把送出去的星星重新接回来。
院长应该知道这事传出去很有可能会引来警察,所以昨天不会轻举妄动。
但以后呢,她会对石子做什么?
“纪队,我觉得——”
纪依北打断她,默契道:“我知道,我去找这的管理员办理手续,你先带他回车上。”
纪依北随口编了个理由,说是监狱里的石子爸爸想见他,要接他出去一趟,院长尽管心里不愿意,但奈何自己也没有别的理由可以继续把石子留下来,只好同意。
好在昨天他们已经紧急处理过,把一丝一毫的端倪都处理掉。
警察就算真怀疑,一个只有4、5岁的孩子的证词也没有什么威胁力。
纪依北办好手续,一边给队里发了条信息说明这次的情况,迅速派出一个组的警察暗中观察福利院的动静。
回到车上时,夏南枝和石子坐在后座。
纪依北往后座看了眼,发现夏南枝正安静耐心坐着等他,一副乖巧模样,这下原本只是被羽毛搔过的心痒痒一下子成了被猫抓挠了一把。
车开到警局,夏南枝照往常一样回了剧组,纪依北则任务重大地领着石子去了一边的休息室,又叫了一个实习生留意着。
陆潜也已经在今早坐飞机回来了,只在候机厅和飞机上睡了几个小时,一边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一边慢吞吞走上楼梯,也是一点偶像包袱也没了。
“嗨。”
他随口冲一路遇到的人打招呼,最后走到夏南枝身边,手指随便往旁边一指,“我刚怎么看到依北带了个男孩来上班啊。”
夏南枝化妆画一半,睁眼扫他一眼,随口道:“哦,我跟他的儿子。”
而另一边,纪依北屁股还没坐热,就接到赵东鑫的一条信息,说是之前他们辖区的范静之爷爷有新线索。”
“那我过去找你。” 纪依北说罢便起身要拿外套。
被赵东鑫拒绝:“等会儿,我过去,见面说。”
纪依北一愣:“怎么了?”
赵东鑫声音低沉:“当面讲,挂了。”
纪依北隐隐猜到,范静之按理说属于赵东鑫辖区的案子,有了线索也应该是过去调查,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除非是,他们辖区存在一些难以控制的眼线。
赵东鑫还没到,纪依北刚想去去休息室找石子重新了解了情况,余晓瑶便走进来。
“老大,我怀疑这会是一起猥亵幼童案。”
她刚得知了石子口中的那个星星今年只有6岁,可爱俏皮,平常一下课就会有很多男生女生聚在她位子旁聊天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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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石子最好的朋友。
纪依北重新坐下:“见过那孩子了?”
“对,我们要不要把福利院院长和那女孩接过来调查?”
“先等等,这样容易打草惊蛇,我已经派支队过去观察福利院动静了,不会有什么差错,等有了证据再‘请’人也不迟。”
余晓瑶皱起眉头又迅速舒展开:“我们把石子接出来应该已经打草惊蛇了,再不行动只会让他们把仅有的线索都给抹去了。”
纪依北沉声说:“现在可能只惊动了福利院,上面的人我们还看不到,提供儿童是福利院谋财的一条路,他们很可能并不想惊动上面断了财路。”
余晓瑶略微睁大眼睛,面色沉下去几分。
纪依北:“我们要抓的是这条违法产业链的顶端,否则抓了院长也还有无数的福利院孤儿院,无数的孩子。”
“依北。”赵东鑫推开门探头进来,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出来讲话。
“等会儿。”纪依北飞快地说:“余晓瑶,你立马安排几个人去查昨天晚上福利院附近的监控,还有院长的短信电话银行卡记录,另外再查一下那姑娘的信息。”
“收到!”
纪依北快步走出办公室,朝赵东鑫的肩上一拍:“走,去会议室讲。”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的会议室,这间会议室长久未用,也没有打扫过,桌上都蒙了一层戏灰,门一打开便能看到光线下飞舞着的粉尘。
纪依北往走廊上看了眼,确定没人跟着才锁上门。
“什么事?”
赵东鑫打开带来的笔记本放在桌上打开,一边言简意赅地说:“警察队伍里已经不干净了。”
纪依北皱眉:“你怎么发现的?”
赵东鑫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手机:“我手机被监听了,被植入了软体,你存一下新号码,以后联系我别用那个。”
“植入软体需要时间,知道是谁干的吗?”
“不知道,我以前手机就放在办公桌上,谁都有可能拿到。”
电脑开启响起背景音,赵东鑫飞快输入一串密码,从兜里掏出一个u盘插入。
“我今天早上去看范静之爷爷,他从范静之一个存钱罐里发现了u盘,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以前也没发现,我向他要来的。”
说罢,他便点开u盘里的一个视频文件。
纪依北拉开一张椅子在旁边坐下。
视频一打开,便是一个玻璃破碎的声音,镜头摇晃了好几下,扫过周围装潢豪华的背景,最后定在三个孩子身上。
纪依北皱起眉,脸上的线条倏得绷紧了。
三个孩子约莫5、6岁的模样,一律梳着两脚辫,没什么精神气的垂在肩膀两侧,身上除了一条内裤不着片褛,双手被束缚在身后跪坐在地,从肩膀处伸出一截红线。
这时候视频里传出一个男声:“怎么样,玩惯了15、6岁的姑娘现在也该试试这种小屁孩了。”
到这里,画面戛然而止。
视频全程除了三个女孩没有露出其他人的正脸。
赵东鑫面无表情关了视频:“这是范静之偷拍的,只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死了。”
“我们局里刚刚在调查一起猥亵女童的案子,那视频里有一个女孩就是那一家福利院的。” 纪依北抬眼看他,沉声说,“女孩妈妈因为诈骗还是我亲手抓来的。”
赵东鑫一愣。
随即拔出u盘交给纪依北。
“这案子你追查下去吧,我们队里我不放心。”
纪依北接过,心中突地又想起了付局,可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拍了拍赵东鑫的肩:“你放心。”
赵东鑫没有久留,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将u盘交给纪依北后便走了。
纪依北检查了自己的手机没有被监控后,将那条视频发到了刑侦队群中。
不管付局是否可信,但一个队伍里出生入死的兄弟纪依北不能不相信。
他迅速部署工作,除了先前交代的工作以外,又命人去查视频中出现的背景是哪里的别墅区。
“有线索了?”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夏南枝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那了,换了件黑色夹克,一件黑色t恤盖过腿根,底下一双干练的短靴。
“你怎么在这?” 纪依北一怔,放下手机。
今早上的尴尬被石子打破,这会儿见了仍然有些别扭,就连夏南枝也收起了平常的戏谑玩笑。
夏南枝晃晃手里捧着的一身警服:“去还衣服,找不到路。”
“还衣服干什么?”
“我杀青了,英勇‘牺牲’。”
纪依北嗤笑一声,从她手里接过衣服往桌上一扔:“我一会儿帮你去还。”
夏南枝挑眉轻笑,转眼又恢复了正经:“我刚才听见你说什么视频,是跟石子有关系的吗?”
“是,很有可能是一起大型猥亵儿童的案子。” 纪依北没瞒她。
夏南枝一愣,重新抱起被扔在桌上的衣服,说:“我自己去还衣服,你快去调查吧。”
纪依北扭头,看了她一眼:“你不是找不到地方吗?”
“骗你的。”夏南枝耸肩。
故意走进他,鞋尖顶着纪依北的鞋尖,轻轻蹭了蹭。
“……”
☆、游艇
夏南枝还完衣服出来, 刚坐进车, 便收到了陆潜的信息。
——早上你说的那事, 我突然想起来我昨天晚上玩何彭手机时,看到他朋友圈好友里有个人怪怪的,我那时候没注意, 你问问何彭吧,可能他知道。
接着又是接连发了两张图片,一张是那条朋友圈的截图, 另一张则是何彭的手机号。
夏南枝点开第一张。
备注是“泰力陈总儿子”,朋友圈的内容是张岱《自为墓志铭》中的一段话“少为纨绔子弟,极爱繁华,好精舍, 好美婢, 好娈童……”
夏南枝盯着“好娈童”三字看了半晌,那条朋友圈的配图是一个5、6岁的女孩背影。
最后,她拨通了何彭的手机号。
电话响了几声被接起,低沉的男声传出来:“喂?”
“你好何总,我——”
“我知道, 夏小姐。”没等夏南枝开口介绍,何彭便说,“刚才陆潜跟我提过你有些事要问我。”
夏南枝略一沉凝:“是, 那我就直说了,你好友中一个‘泰力陈总儿子’,我现在怀疑他跟目前的一起猥亵案有关。”
“泰力陈总儿子?”电话那头像是在思考, 停顿了一会儿,“哦,你应该也认识他,就是上次车库把你弄伤的男人,叫陈冠明。”
夏南枝一愣。
“另外,不用怀疑,他的确犯了法,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说的那个案子。”
“什么意思?”夏南枝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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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握紧手机,不由压低了声音。
“他们那群富二代有这种‘非法’聚会,实际上陈冠明还邀请过我,只不过我拒绝了,所以也不知道具体的内容。”
与此同时,纪依北开车赶到福利院。
有了u盘里的证据,进一步调查刻不容缓,星星不是第一个受害者,只不过是新一个受害者罢了。
“老大,监控调取出来昨天晚上是一辆号牌为景a4xx的出租车带走的星星,我已经联系到那个出租车司机,但初步判断他并不是知情人。”
纪依北按着耳机,听余晓瑶说。
“福利院院长的通话记录也没有发现可疑踪迹,应该是用未登记的号码进行联络的。”
纪依北揉了揉眉心,想起赵东鑫以前提起过的那水深的组织,以及何窈口中的“金主”,都和如今的案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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