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年代当大佬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诗和远方
也是在这里,梁家父女结识了同样下放过来的吴红棉母女,那时候梁父病重险些活不了了,还是吴红棉给他用了当初林沅为她准备的药,才救回了性命。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吴红棉也坚信林沅曾跟她说过的,平反回城的希望迟早都会到来,她在大坝子村一年一年的苦熬着,愣是咬牙坚持了将近七年,哪成想先是吴母淹死,再后来她又被村里的赖子盯上骚扰。
在险些被强*暴后,忍耐到极限的吴红棉直接用药将人迷晕,然后一不做二不休把赖子给杀了,自知继续留在大坝子村不会有好下场,无牵无挂的她连跟梁敏茹告别都没有,就逃进了深山里。
见小姑娘哭的打嗝,林沅收拾好心情,安慰了她几句,想了想,又将随身带的包裹都塞给了梁敏茹,让她收好。
反正这里面的东西本来就是给吴红棉准备的,既然现在暂时找不到吴红棉,把这些东西留给与吴红棉相识一场的梁敏茹也是一样。
这些年小姑娘在乡下可是遭了不少罪,没过过几天轻快日子,本该是接受教育的大好年华,却要在乡下继续蹉跎时光。
看她小小年纪,却已经有了油尽灯枯之像,又想到她方才提及已经快要饿死了的父亲,别的林沅帮不上,但这包裹里有不少吃的,有钱和票,还有她特制的补身体的药丸,如今都留给梁敏茹,好歹能让这对父女坚持到平反回城。
把包裹塞给梁敏茹,见暮色已深,时候不早了,林沅领着梁敏茹把包裹藏进一个隐蔽的石洞里,叮嘱她不要被人发现,就跟她挥了挥手,转身离开了大坝子村。
看着越来越远的背影,梁敏茹擦了把眼泪,想到方才对方跟她说的,要不了一年他们就都能平反回城,虽然告诉自己对方的话不可信,但还是忍不住生出希望。
梁敏茹原本麻木无神大眼里也多了丝神采,不管对方说的是真是假,她都要努力的带着爸爸活下去。
林沅回到家的时候,上海这边已经是深夜,她在空间里换了装,去了易容才出来,看着小木床里,头挨着头挤在一起的双胞胎,沉重的心情才好了些。
想到吴红棉,林沅不相信她已经不在人世,她决定等有空就去吴家老宅那边转转,既然有人看到是吴红棉放火烧了吴家老宅,总不可能是鬼干的。
说不定吴红棉躲进深山里没有死,想办法逃到了上海,再一把火烧了老宅,连带着把跟她有仇的吴珍莲和吴父都烧死在了里面呢?
然而接下来林沅去吴家老宅附近转悠了好几回,也没发现什么痕迹,就连先前那个咬定放火的是吴红棉的邻居也改了口,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或是自己生出的臆想?
没找到什么线索的林沅只能暂时把这个放下,在出月子没多久后,她的工作也恢复了,每天除了抽空回家奶孩子,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研究新型药物上。
转眼就到了下半年,当沉迷在研究和养孩子中的林沅再次听到广播里播音员的哽咽声,才恍然发现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七六年九月。
由于领袖去世,此时群龙无首的京城陷入混乱,卫戍师的军人们愈发忙碌,林沅已经好些日子无法联系到京城的舅舅。
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舅舅的安危,但知道陆家这回站对了队伍,新的领导集体很快就会赢得最后的胜利,她也就压下了心中的焦躁,等待着那一刻的到来。
直到双胞胎开始吐字不清的学说话,已经会磕磕巴巴的喊妈妈的时候,反*革命集团倒台的消息传来,整个上海乃至全国各地到处沸腾起来,群众们开始欢天喜地的庆祝,笼罩在国人头顶十年的阴霾瞬间散去。
这会儿林沅根本顾不上研究了,看着实验室里陷入癫狂兴奋的同事们,有些人仰天大笑,还有人嚎啕大哭。
这十年实在太难熬,折断了无数人的理想,毁了多少个人生,如今阴霾一朝尽数散去,便是连张教授这样的迟暮老人身上都透着一股蓬勃朝气。
晚上回到家,老太太特地做了丰盛的饭菜庆祝,江老教授和江晔都喝的酩酊大醉。
被江晔一把抱住的林沅,看着他微红的眼,也忍不住跟着红了眼眶,又笑了起来,“未来会更好的!”
“是的,一定会更好,土豆和地瓜是幸运的,他们的未来一定会比我们这一代好的多。”
江晔想到十年前倒在血泊里的奶奶,以及刚下放到上林村时的茫然和心灰意冷,再对比如今的幸福,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林沅的脸,轻笑,“这一生,幸好遇见你。”
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将会变成何种模样,是人还是鬼?
江晔又恍惚的想起了曾经做过的那个梦,梦里头没有爷爷,没有双胞胎,也没有林沅。
第164章
在si人帮垮台后,新任领导集团随即开始为过去十年遭受迫害的那批人平反,十一月中旬,江老教授接到了清大的邀请,希望他重回清大,担任生物学系的系主任。
对这个邀请,江老教授有些犹豫,他教书育人了一辈子,对清大总有种特殊的感情,如今校长亲自邀请他,还跟他说了学校可能要不了多久就要重新恢复招生的事,这让江老教授既兴奋又激动。
然而林沅和江晔的工作都在上海这边,双胞胎年纪还小,离不开父母,他如果选择回清大,那势必要跟他们分开,这让尝到含饴弄孙甜头的江老教授哪里舍得,然为国出力的念头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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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了上风。
林沅和江晔对江老教授的选择自是支持的,凭他老人家的能力和水平,继续留在研究所的药植园里当一个看园人实在是浪费,教书育人才最适合他。
再者,自从十年前离开京城,祖孙俩就再也没回去过,江家祖坟怕是都荒芜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老爷子准备带着双胞胎回去祭祖。
江老教授原本是想等到过年回的,到时候林沅和江晔正好放假,能跟他一起回首都,但清大那边三天两头的催,连前任老校长都亲自出面联系他,他只得收拾东西上路。
不过老爷子一大把年纪,怕路上出事儿,林沅不放心他一个人回去,跟江晔商量后,两人就请了半个月的假,带着孩子跟江老教授一起回了京城。
地瓜和土豆现在都是调皮好玩的年纪,两个小家伙第一次坐火车,莫名兴奋,在车上折腾了许久才老实下来。
安抚好双胞胎后,林沅才有心思观察同车厢的其他人,看他们的模样,大多数人应该都是刚刚平反回城的知识分子。
江老教授还在火车里碰到了几个熟人,都是在过去十年中相继被下放的,遇到昔日的老朋友,又说起了过去,激动的涕泪四流。
等下了火车,发现清大安排来接他们的人早早就等着了,因为江家的祖宅已经归还,他们也没另找地方住,而是直接回了江家老宅。
江家老宅是一处老四合院,离市中心不远,这位置搁在几十年后上亿都不一定能买到,真真是黄金地段。
四合院里之前倒是住过不少户人家,不过在归还后都相继迁了出去,院子却被改建的乱七八糟。
江晔看着自己自小长大的家变成这样,很是怅惘,简单收拾出几间能住人的屋子后,就联系了施工队过来拆除那些棚屋,把院子恢复到过去的原貌。
连续收拾了好几天,累的林沅和江晔都快直不起腰了,才把院子收拾好,虽然累,但看着焕然一新的四合院,两人心里都特别敞亮。
然而这种愉快的心情没能持续多久,讨厌的人就找上了门。
在江老教授正式恢复工作的前一天,当年宣布跟江老教授和江晔断绝关系的江父竟带着媳妇孩子找了过来,在门外又哭又跪的,闹得街坊邻居全都出来看热闹。
江老教授看到江父这番作态简直要气坏了,这些年要说他心里最恨的是哪个,必定是这个无情无义的亲儿子。
只要一想到当初老伴儿临死前他跟孙子上门求助,却被这个儿子跟他媳妇挡在门外不闻不问,他心里就恨得不行。
而他最想不通的是,他教书育人几十年,为国家培养出了无数人才,为何自己的亲儿子却成了个丧良心的人渣?
是他没教好?还是他根子就是坏了的?
根本不用江晔和林沅动手,想起了过往的江老教授自己就拎着大扫把把这对无耻的夫妻狠揍了一顿。
江父被扫把打的嗷嗷直叫,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窜了起来,他这回过来跟老爷子下跪自然不是认识到自己错了。
最近他的日子越过越艰难,眼看着家里就要山穷水尽,突然得知当年被下放的亲爹和那个小兔崽子平反回来了,不仅如此,他们家的祖宅以及当初被抄走的东西也归还了大半,他的心立刻就活动了起来。
江父自认为自己是老爷子唯一的儿子,虽说当年说了要断绝父子关系,但那不是形势所迫嘛,想必他爹是能够理解的,现在他们家的祖产被政府归还,那他这个儿子自然是有份的,他就迫不及待的领着妻儿过来想分些好处。
哪里想到这老家伙居然这么不留情面,当着这么多老街坊的面就追着他打,换了以往敢这么对他,他必定是要还手的,但想到还没到手的家产,他连忙把心中的戾气强压了下去,决定忍他一段时间。
然而不论江父如何卖惨哭求,江老教授都铁了心,根本不让他进门,眼看着自己卖惨没用,江父眼珠子一转,就把三个儿女都拉过来,一人一脚把他们踹的扑倒在老爷子跟前。
踹完了儿子闺女还不算,怕老爷子心里的怨气还不能消,他扭头就将垂着头缩在一旁,神情麻木的媳妇刘玉娟也踹倒在地。
然后舔着脸就凑到老爷子的跟前,痛哭道:“爹啊,当初儿子是想帮忙你们的,可这个贱人非得拦着我不让我开门,她还仗着自己哥哥是革委会的人威胁我,说要是我敢帮忙就要了你们的命,我都是为了你们好才忍着没出面,你看看,你跟江晔虽说在乡下受了几年苦,可好歹保住了命,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
江老教授看着这个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无耻至极的儿子,心中一阵发冷,敢情他不仅无过,还有功了?!
他以前不愿意面对现实,总是把儿子变坏的主因归咎于这个后娶的儿媳妇身上,认为都是这个儿媳妇带坏了他儿子,但此时看着他这副难看的嘴脸,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他的无耻。
旁边的林沅也是大开眼界,头一回遇到这么个不要脸的人,对于江家过往的恩怨,这些年她也陆陆续续听江晔说起过,对江晔的生父是个什么样的人早知道的一清二楚,但现在她才发现自己还是把这人想的太好了。
在京城的这几天,林沅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早就猜到江父必定会上门找事儿的她自是做了十足的准备,把跟江父一家子有关的消息都打听的一清二楚。
当初江晔继母刘玉娟的哥哥确实是革委会的人,但选择不帮亲爹亲妈却是江父自己的决定,他怕自己受到牵连,根本不愿意帮忙,现在却无耻的说出这种话。
见江晔攥紧了拳头,神色发冷的看着江父,怕他会忍不住冲上去把人揍一顿林沅连忙握住他的手,即便江父为人再恶心再无耻,身为儿子的江晔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出手揍他,不然必定是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
当然,如果能找个没人的时候套江父麻袋,林沅自是举双手赞成的,这样的不孝子不慈父,瞬间就让她联想到了自己上辈子的那个渣爹,江父比她那个渣爹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那个渣爹顶多是对她一个人不好,对家里那泼辣的老太太和阴沉的老头子还是很孝顺的,然而在江父心里却只有他自己。
当年江父凭借媳妇刘玉娟家里的关系,在跟江老教授断绝关系后,没有受到任何牵连,还过了几年好日子,只是随着反*革命集团的倒台,那些过往做下不少恶事的人自是遭到了清算,其中就包括刘玉娟的哥哥刘玉柱。
自从刘家失势后,以前仗着有刘家当靠山,得罪了不少人的江父就遭到了那些人的报复,安排人诱着他赌钱喝酒,没两个月就败光了家产。
回家要不到钱的江父还沾上了打媳妇的毛病,以前刘玉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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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自己哥哥是革委会的干部,在家里可是压着江父好些年,对此早就心怀不满的江父自打刘家完了后,立马就翻了脸,每次从刘玉娟那里要不到钱,就会动手揍刘玉娟一顿发泄心中的憋屈。
这几个月来,刘玉娟的日子过的可谓是苦不堪言,但她娘家完了,再没了依靠,又一把年纪了,便是想跟江父离婚也没地方可去,短短两个月就被江父磋磨的不成人样儿。
就连对刘玉娟生的三个子女,江父也是没什么感情的,日子顺心的时候或许还能勉强的演一演,当个慈父,现在一喝醉酒,便是毫不留情的手扇脚踢。
江晔冷眼看着这一家子,心中冷笑,当初在他还小的时候,还曾羡慕过这一家子的和美,现在看来,不过都是假象,就这么个人渣父亲,他早就不稀罕了。
之前江晔还担心祖父会心软,但现在见祖父没有丝毫留情的意思,他心里瞬间就有了决定。
江父可不知道江晔心里已经对他判了刑,见老爷子软硬不吃,心中顿时恨恨不已,自己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他的家产不给他,难不成真要留给江晔这个小兔崽子?
想到这里,江父看向江晔的眼神满是不善,可等对上他冰冷漠然的视线,又忍不住打了个颤,随即想到自己是他老子,有什么好怕的,江父立马又壮起了胆气。
“小晔啊,你快劝劝你爷爷,咱们一家子难得聚齐,该和和睦睦相处才是,你旁边的是你媳妇吧?来来来,头回见面,我这个当公公的身上没什么好东西,这十块钱就拿着当见面礼,可不要嫌弃少。”
见到跟江晔站在一起的林沅,江父顿时想到了之前打听到的消息,躲过老爷子的扫把朝两人跑来,还从兜里翻出了一张皱巴巴的大团结,就要塞给林沅。
江晔挡在林沅的跟前,一把抓住江父的手,力气大的险些把他的手腕捏断,疼得他嗷的一声,然而还不等江父骂出声,就被江晔一把甩开,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
江父揉着疼痛不已的手腕,心里虽恨得在咬牙切齿,却再不敢凑过去。
他这个大儿子打小就不跟他亲,每次对着他都格外冷漠,他以往见他这样总忍不住想动手揍他,但早些年老头子老太太护的紧,他还真没动过这个儿子一根手指头,没想到今天自己这个老子反倒在他手上吃了闷亏。
他差点没忍住直接翻脸,但想到如今老爷子心里只有江晔这个大孙子,怕自己骂了江晔老爷子更不会原谅他,就忍下了这口气,继续舔着脸,想借着拉进跟大儿子的距离缓和同老爷子的关系。
然而他当年自个潇洒惯了,压根没管过这孩子,现在再想扮个慈父已经太迟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跟这个已经二十多岁的大儿子相处。
江老教授这会儿也打的累了,冷着脸抿紧了唇,反正已经被街坊邻居看了场笑话,他索性就让大家看的更彻底些。
他年纪一大把没几年好活,对这个儿子已经失望透顶,虽因着血脉对他留着一丝情面,却不想给他机会让他缠上大孙子。
他这儿子是彻底坏透了的,一旦被他缠上再想甩开可就难了,而且他后面还拖着一大家子,这些都是麻烦,无论如何,江老教授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缠上他大孙子。
“滚,带着你这一家子都给我滚,我江和安可没你这种无情无义害死亲母的孽子,我们早就断了关系,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都趁早死了心,以后你再敢上门我见一次打一次!”
江父这下子才彻底急了眼,见老头子无论如何都说不通,丝毫没有心软的迹象,顿时就梗直着脖子,再没了先前的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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