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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先生他很暖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宸

    “他抱我那次,我睁不开眼了,意识已经模糊,但我能感觉他抱着我,我就觉得安心。”

    “你真的疯了,十年,什么人事都变了,何况感觉?”

    叶多苦笑了一下,也觉得自己抽风。她没再多说,只是大杯灌酒。

    *

    回家时,已经接近凌晨。叶多喝了不少低度数的酒,不至于醉,但也有些晕乎了。

    她进家先泡了个热水澡,热水一泡,更加犯迷糊。从卫生间出来,她随手围了一条浴巾,站在镜子前,边擦头发边想今晚的事。

    胸口像压着石头堵得难受,快十年了,很多事她都知道,只是假装视而不见。她在心底有一个自私而隐秘的期盼,期盼时光荏苒,时移势迁,宋锐还是当年那个破门而入的少年,带着满身的光芒撞进黑暗中,刺破她的无助和绝望。

    十年,漫长的岁月,她的喜怒苦乐都编织了进去,随着时光一寸寸长入血肉里,哪里是轻描淡写可以带过的。

    她自欺欺人,一次次拒绝相信当年那个带来光芒的男孩儿会变成现在这样一个男人。叶多翻出过年时剩下的一些酒,就着十年的光阴一点点品咂,酒香和光阴一样绵长让人回味。

    一杯杯酒灌进胃里,一把把火在脑子里烧起,迷迷糊糊的,意识都烧了个干干净净。

    敲门声突如其来地响起,在夜里格外突兀。

    叶多摇摇晃晃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过去。卫凡站在门外,不耐烦的情绪几乎能穿过猫眼,钻进叶多脑里。

    门打开,卫凡站在门口,双眉紧皱,周身裹着几乎肉眼可见的怒气。

    “半夜有人敲门,问也不问,就敢开?”

    叶多大概真的醉得厉害,勾着嘴角笑了起来,“那你出去。”说完,作势要关门。

    她的动作慢了一点,卫凡早用一只手把住了门。

    虽然醉得不轻,但叶多直觉今天的卫先生很不对劲,给她的感觉像是非洲大草原上伺机捕食的猎豹。

    “喝酒了?”

    他的声音又沉又冷,含着不可遏制的怒气。

    女人躲避危险的本能让叶多心肝乱颤,但酒壮怂人胆,她微挑挑眉,酒意在她脸上晕染,笑出几分妩媚,“跟卫先生没关系。”

    卫凡轻笑了一下,没说话,抿着唇看她。突然他微眯起眼,用力把门推开,同时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

    突如其来的动静,把叶多的酒都吓醒了几分,她反射性后退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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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你想干什么”还没问出来,黑暗就笼罩了下来。

    叶多打一个激灵,人都软了。她还来不及喊,就落入了一个怀抱里。

    淡淡的茶香和烟味笼罩了过来,竟神奇地盖过了熏天的酒气。叶多鼻间熏人欲吐的酒气被淡然的茶香取代,好像浓雾中刺出了一道微光,脑中清明了一瞬,周身的黑暗似乎也要被驱散。

    他的手臂勒得她有些疼,但叶多不敢挣扎,她紧紧抓住他的衣领。

    “卫凡,我害怕。”

    她声音混着酒气软软糯糯的,卫凡突然觉得脑子有些热。他低下头,在黑暗中准确捕捉到了她的嘴唇。

    叶多微微发抖,黑暗和卫凡都让她觉得害怕。他湿热的唇贴了上来,气息喷在她鼻息间茶香浓郁。叶多抖的更厉害,酒劲似乎也被激发了出来,脑子也开始犯晕,天旋地转,完全忘了身处何地。

    胃里突然翻江倒海,叶多本能推开身前的人,弯着腰,捂着肚子,迷迷糊糊喊:“宋锐,我难受。”

    宋锐!宋锐!!

    啪一声,灯被摁亮了。卫凡黑脸看着叶多,怒气几乎能化成利剑钉进她的身体里。

    “你就那么喜欢他!”卫凡的声音包含怒气,音量很高,几乎有些粗暴。

    叶多弯着腰抬头看他,灯光照得她眼晕,眼前一阵阵黑。

    她苍白的嘴唇动了动,想说话,一张嘴,哇一声吐了出来。

    呕吐物准确无误地喷了卫凡一裤子。

    熏天的酸臭和酒气弥散开来,将整个房间塞了个满满当当。卫凡好似没有察觉,只盯着她,目光里情绪翻涌,辨不出喜怒爱憎。

    叶多吐完,舒服了不少,觉得眼下狼狈又不堪。满地的秽物将她的狼狈展现的淋漓尽致,那一声宋锐,将她心里的狼狈也赤、裸、裸呈现了出来。

    她微弯着腰,靠在墙边,双腿发虚,站立不稳。大概为了在一片狼藉中捡回一点点尊严,她看也没看卫凡,说:“这是我的是,跟卫先生没关系。”

    一阵可怕的沉默。

    卫凡开了口,几乎是吼出来:“对,这他妈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他妈有病才管你!”

    卫凡吼完,直接摔门出去了。憋了一晚的怒火,这一刻全然爆发。

    今天的卫凡真的很不对劲,但叶多头晕无力,没精力去管他。大脑似乎在酒海里沉浮,意识越来越混沌。

    叶多一屁股坐在地上,靠在墙边休息。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叶多头晕目眩地看一眼防盗门,没有动。

    门外的卫凡别扭了好久,在没有人问的情况下,边敲门边不要脸的自己回答:“是我。”

    屋里还是没有动静,向来冷静的卫凡有些暴躁:“我回来了。”

    一想到叶多一个人坐在臭气熏天的屋里,他下楼的脚步就挪不动。他站在黑暗的楼道里,天人交战了半天,终于觉得心里难受的时候,尊严什么的也是可以暂时抛一下的。

    做好了不要脸的心理建设,卫先生又咚咚跑上楼来找叶多了。

    门缓缓打开,叶多染着酒色的小脸出现在门后。

    看着她喝醉的模样,卫先生好不容易做好的不要脸心理建设,此时有一点点崩塌,火气又一股股往上蹿。

    他板着脸,一副折回来受了莫大委屈的表情,一言不发地弯腰把叶多抱了起来。

    叶多真的醉了,刚吵的架也全然忘到脑后,她窝在卫凡怀里,迷迷糊糊问:“你怎么来了?”

    卫凡咬咬牙,吐出三个字:“我有病。”

    叶多嘻嘻笑了起来,带着酒后的随性和疯劲,灿若玫瑰。

    夜色深沉,寂然无声。

    叶多翻了个身,梦里骄阳似火。她站在门口,向屋里张望,突然一股力道把她推进屋里,她慌忙转身,铁门在她眼前关进。

    在大门被关上,黑暗笼罩的那一瞬间,叶多的神经绷到极限,随即铮然断裂。啪一声脆响,她的思维就陷入了疯狂和混乱中。

    满眼黑暗,她浑身每一个毛孔每一根汗毛都处于极度警惕中,一颗心好像跟着悬浮进黑暗中,被一点点吞噬。她浑身冰凉发抖,声嘶力竭地呼救,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无尽黑暗,无助和恐惧海啸一般吞噬她的理智。每一个细胞都处于极度紧张和恐惧之中,急速消耗她的体力,很快她就四肢发麻站立不稳。

    她跌倒在地,立刻拼命尖叫挣扎,黑暗中的地面像是黑沉沉的沼泽,躲着口如血盆的怪兽,要将她一点点拖入黑暗深处。

    挣扎中,她碰倒了一些杂物,大概是一根棍子从高处落下,砸在她脑袋上,眩晕潮水般卷过来。

    绝望一寸寸吞噬了她,叶多满手满背的冷汗,意识越来越模糊。

    突然,铁门打开,阳光争先恐后涌了进来,照得原本就眩晕的她根本睁不开眼。头上挨了一棍,又从高度紧张中猛然放松下来,她整个人好似脱了力,瘫倒在地,晕了过去。

    叶多猛然睁开眼,大口喘息着感受满背冷汗。

    她坐起身,看着墙上那盏浅淡温暖的壁灯,一颗心才慢慢安定下来。

    她特别怕黑,黑暗里需要一盏灯点亮她的安全感,在过去十年里,宋锐就是那盏灯。十年前,那个冲进小屋,把光明带进来的少年,已经在她心里生根发芽,长成了一盏长明灯。

    因为有叶磊那个二货一直护着她,叶多在初中部几乎是横着走路的,后来她升入高中,去了另外一个校区,但多年养成的习惯一下难以改变,难免偶尔想横着走路。终于,她引起了一个小团体的不满,几个姑娘装模作样跟她结交,然后找机会把她关进了学校角落几乎无人问津的杂货间。

    今晚叶多跟陆萌喝酒时,告诉陆萌,这是她经历过的最绝望的事,就像把密集恐惧症患者丢进满是蚂蚁的池子里,恶寒从心底窜起,生不如死。就在她撑不下去时,大门突然被打开,宋锐裹了一身光明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站在门口,背着光,光线在他身后涌入,好像是跟随着他而来,刺破她的黑暗和恐惧。

    她跟陆萌说,从此,少年背光而立的画面就在她心里长成了长明灯,在黑暗里带给她安定。这盏长明灯不是那么容易忘掉的,她害怕黑暗,而每天黑暗都会如期而至,那么她每天都会想一想这盏长明灯,这叫她怎么能忘呢?

    陆萌听完,狠灌了一杯酒,跟她说,“宋锐即使是盏灯,也不是你家里那盏安然为你亮着,等你归家的灯,他是灯光广场上耀目的大灯,让所有人都来仰望他。他要你的仰慕,却给不了你爱和守护。”

    深夜寂静无声,适合沉溺回忆。

    叶多摊开手,看着手掌上的那个疤,回忆高中的生活。这个疤是她被关在杂货间,慌乱挣扎中被铁皮割的。当时太过恐惧,她竟浑然不觉。手掌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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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上乱摸,伤口里灌满了泥土渣滓,导致感染,留下一个疤。

    想起这些揪心的血泪史,叶多自然会想到张伟。不得不说,这家伙真是个狼心狗肺的玩意儿,她手上感染,精神受到刺激,在医院待了两天。张伟不但不来看她,反倒趁她生病没工夫管他的时候,像只脱缰的野狗一样,跑去跟校花蒋佳告白了!

    这是什么骚操作!气得叶多又多住了一天院。不仅这样,张伟不知好歹跟校花告白,自然是惨遭拒绝,立刻沦为全校笑柄,走路都得溜墙根低着头走。他为此觉得很没有面子,逃课不来上学。身为伤员的叶多,以德报怨,还要提溜着牛奶去哄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慰他,世上美女千千万,别为一个不吃饭。

    十年了,叶多还没想明白,她怎么就那么惯着那个混蛋!

    一想起那个不告而别的混蛋,叶多就觉得肝火旺盛,但不得不说心头的阴郁顿时被驱散了。叶多恶狠狠想,那是被一口憋了十年不能出的恶气驱散的。

    虽然胸口里憋着恶气,但后半夜叶多意外地睡得香甜,导致第二天周小枝女士如风的敲门声响了足足两分钟,接近爆炸,她才依依不舍的从被窝里爬出来。

    叶多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发现自己什么都没穿!!她愣一秒,摇着空空的脑袋,想了片刻,想起来她昨晚喝多了,洗澡就睡了,大概忘了穿衣服。她往床边一看,见可怜巴巴的粉色浴巾被扔在角落里,一颗心才缓缓降回原处。

    在周小枝逐渐接近爆炸的敲门声中,叶多随意穿了件衣服,趿着拖鞋,睡意朦胧地去开门。

    一开门,周小枝拖着大包小包往屋里塞,塞完东西,还塞了个老奶奶进来。

    “多多!”卫家奶奶神采奕奕地跟她打招呼。

    “奶奶?”

    一大早,被一堆劣质塑料花砸了头,叶多看着满地的花红柳绿,一时蒙圈了。

    周小枝眉飞色舞地解释,说是十月一她们老年舞团有演出,演《夫妻双双把家还》这些都是道具。因为演出点离叶多这里近,周小枝就当仁不让地接下了管道具的活儿。

    叶多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周小枝相当不服老,向来觉得自己是个美妇女,现在居然自称老年舞蹈团。广场舞令人智熄!

    周小枝顾不上叶多,一边眉飞色舞地说,一边收拾道具。

    叶提出质疑,还有两个多月,怎么就开始准备了。

    周小枝一瞪眼,深为自己闺女的不求上进感到惋惜,她们是要拿冠军的团队,当然要提早准备。

    叶多无言以对,有她们这点积极性,准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偏偏为广场舞倾注了半生热情

    卫家奶奶是跳完舞,跟着周小枝一起过来看看叶多的。大概是觉得占用叶多的地方有点过意不去,卫家奶奶特意带了早点给她。一点不像周小枝,那随意的态度,一看就是亲生的。

    叶多一边咬包子,一边看周小枝向高彩烈的拿起一件戏服在她面前比划:“怎么样?我演董永,绝对是史上最帅董永!”

    叶多:董永表示不同意!

    这边戏服道具齐飞正闹得欢,那边沉沉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停水了?”

    齐飞的道具戏服应声都停了下来,三人也呆了一下。

    卫家奶奶望着周小枝,眨巴了一下小眼,周小枝转过头,望着叶多眨了眨眼。叶多一脑门的问号,转头看向卫……卫、卫凡?!

    卫凡为什么会在她家?简直离奇!

    更离奇的是,卫凡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刚才似乎在洗澡,衣服也没穿,只在下面围了条粉色浴巾,胸大肌和腹肌就这么明晃晃的晾在晨光里。他身上挂着水珠,发尖滴滴答答往下滴水。

    叶多:!!!

    周小枝:!!!

    卫家奶奶:!!!

    三人都有如雷劈,站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

    只有久经沙场的卫先生淡定如初,丝毫不在意僵成木乃伊的三人,自己他慢悠悠走过来,对着两位长辈微笑一笑,然后不紧不慢地回房间了。

    对于他的表现,叶多只有八个字形容:举止端庄,丝毫不慌。

    两位长辈齐刷刷将目光对向叶多。

    叶多僵硬地笑了一下,看着关上的房门,内心万马奔腾咆哮不止:怎么一个情况出来解释解释啊!!你大爷!你躲了就没事了!?

    大概是听到了叶多内心的咆哮,不到三十秒,房门打开了,举止端庄的卫先生又慢悠悠走出来了,他特别礼貌地点一下头,解释:“对不起,内裤还在浴室。”

    小美女,中美女,老美女一起愣住了。

    叶多的火气憋不住,吼了一声:“你大爷的,什么时候了还穿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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