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妖怪图鉴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悦芽耳
贝拉惊诧地瞪大眼,“什么?”她连忙蹲下身拉开了柜门,里面赫赫然满满当当一柜子的酒。
“五粮液,茅台,水井坊,郎酒,哇,还分颜色的郎酒啊……”贝拉哭笑不得,“怎么都是华夏白酒啊?”柜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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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瓶洋酒都没有,全是华夏的老白干。(友情提示:并非硬广,以上产品均未赞助贝拉酱。)
“唔……贝拉酱就别管那么多了,随便开一瓶快拿去救小孩儿吧,”
“对啊对啊,小贝拉,可不能耽搁了啊!”
“私以为……”
“市场认证,茅台最贵,贝拉斟酌一下再下手哟!”
贝拉抽搐着嘴角,收回了正要放在茅台上的手,随手开了一瓶郎酒,拿着盆子毛巾匆匆跑进了小孩儿的房间去试了。
看着她的背影,外面的七小只不约而同压低了声音。
“这酒……不会是,应该是……真是?”
“狌狌的,”
“狌狌还是挺疼贝拉嘛,”
“连茅台都送了一瓶出来,”
“我觉得他就是想勾引小贝拉喝酒”
“我也觉得……”
“结果被贝拉拿去救人而且之前贝拉都是吃泡面所以一直也没发现……”
“哈哈哈老狌扎心了吧!”
不过亏得及时找到了酒,经过几个小时的折腾,小孩儿身上的吓人的高温终于缓缓退去了,贝拉松了口气,用热毛巾替他擦了擦身子,将垫在小孩儿身下的浴巾换了一条干净的,疲惫如山朝贝拉压来,她趴在西弗勒斯的床边闭上涩然的眼歪着头沉沉睡去了。
早晨,屋内筛入几丝金灿灿的阳光,拂过贝拉的嘴角,宛如一只虎斑猫的须,振振欲飞。
西弗勒斯睁开眼睛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
注意,是真一片空白。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唔,”感受到肚子上似乎压着什么,他眯起眼睛,模模糊糊的,是一个女人的手臂,西弗勒斯抬起酸软的手臂揉了揉眼睛,谁?
他撑起了身子,看见了趴在他床边的贝拉,只能看到半边的侧脸,西弗勒斯心一动。
她一手压在自己的脸下,另一只手护着他似的搁在他的胸腹处,这样的姿态……妈妈?
西弗勒斯一直对母亲有一种渴望和期盼,他渴望爱,渴求被爱,他一直希望有双手能在他挨打的时候护着他,一直希望在暴戾的父亲扑过来时有双手能拦住他,可是没有,一次也没有,那双手,不会是艾琳的。
耳畔似乎有个女人在轻声哄他张嘴喝水,那样的温柔耐心,是妈妈吧?那才应该是妈妈啊!西弗勒斯心底没由来地生出一股笃定。
他的目光在床头柜上的杯子上一顿,他想伸手去够,但是没够着,他怕吵醒贝拉,指尖堪堪碰到冰凉的杯子正想抓却不小心把杯子推远了,与木质的柜子摩挲出一道响声。
西弗勒斯的身子一僵,因为趴在床边的女人听见了动静,她的脑袋偏了偏,别在耳后的发丝滑落下来,她嘤咛了两声,似乎在挣扎着醒来。
贝拉的确很困,她早上五六点过才睡的,贝拉捂着眼睛,一只手在床上摸索着,西弗勒斯僵硬着身子,期盼又渴慕地看着贝拉。
碰到了小孩儿的手,贝拉一顿,她握住他的手试了试温度,将按着眼睛的手放下来,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道,“退烧了吧?”早晨醒来的嗓音喑哑低沉,她清了清嗓。
退烧?他昨晚生病了吗?西弗勒斯心底涌起一股愧疚,他看着贝拉眉间难掩的疲惫睫毛一颤,妈妈照顾了自己一晚上结果被自己吵醒了……
捂着脸打了个呵欠的贝拉总算是清醒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脸,而后一手去摸小孩儿的额头,一手摸着自己的比对,“嗯,退烧了!”黑亮的眸中充满了喜悦,贝拉帮小孩儿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西弗勒斯静静注视着她没有说话,看见她的眸光亮起他的嘴角也微微一翘。
贝拉伸了个懒腰,拿过一旁床头柜上的杯子,“我去给你倒水,”她站起身拍了拍小孩儿的脑袋。
“啦啦啦”西弗勒斯听见贝拉嘴里轻哼的小调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妈妈很开心呢!是因为,看见他退烧了吗?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想起了贝拉前后的表现肯定地点了点头,嗯,就是这样没错。
“贝拉酱早安哟”
“小孩儿好了吧?”
“小贝拉心情不错的样子那肯定是好了啊!”
“嘿嘿,”贝拉笑了笑,“看见他好起来我还是挺开心的,”
有种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成就感,贝拉将昨晚的粥热好,她昨晚还是第一次熬粥,不清楚该放多少米于是就放了一大把,总觉得少了就会再加一点,再加一点……然后最后熬出来就是一大锅。
“他看上去还挺乖的,也没说话,就静静的看着我,”贝拉一边撒白糖一边说道。
“糟了!”
“贝拉啊……”
“你有没有想过!”
“他可能被烧成哑巴了?!!!”
被呛着的贝拉,“咳咳,你们说什么呢,张嘴就咒人啊!”她翻了个白眼,“人家昨天晚上明明有说话的,”虽然很小声,她也听得不真切。
“哦对,他叫你妈妈!”
“哈哈哈小贝拉也当妈妈了!”
贝拉有种被看笑话的错觉,不,那不是错觉,那就是!“人家只是叫妈妈而已!”人在脆弱的时候都会叫自己最亲密最在乎的存在,小孩儿肯定很在乎他的母亲。
“哎哟小可怜”
“小白菜地里黄”
没救了!贝拉沉重地叹了口气,她朝房间走去,在开门那一瞬间,背后撕心裂肺的歌声戛然而止,贝拉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她关上门,对上了西弗勒斯看过来的小动物似的无害的眼神,“热了粥,多耽误了一会儿,”她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先把水杯递给他,“你先喝点水吧,粥有些烫,”贝拉坐下,用勺子搅了搅,一股热气升腾而上。
西弗勒斯抱着水杯小口小口地喝着,微长的头发软哒哒地垂在脸庞,贝拉看着他干枯毛躁的头发忍不住帮他拢到耳后。
西弗勒斯睫毛一颤,他抬眸小心翼翼地望着贝拉,似乎是在试探着什么。
“怎么这样看我?”贝拉摸了摸脸有些犹豫,“我,很可怕吗?”她其实觉得自己这次长得不算可怕,顶多是冷漠吧,但是毕竟吓哭过小孩子,渐渐的,她自己也不确定了。
西弗勒斯一怔,而后摇头摇地跟个拨浪鼓似的,“没……”小孩子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小动物似的,贝拉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
她拿过床头柜上的碗,“你自己吃还是我喂你?”虽然烧退了,但是她看着他的细胳膊细腿就于心不忍。
还,还有这种待遇?西弗勒斯眨了眨眼,“我还是自己吃吧,”嘴巴上这样说,眼睛却期盼地看着贝拉。
贝拉差点被他暗示意味不能再强的眼神逗笑了,她抿了抿唇,将笑意抿下,“还是我喂你吧,你才退烧,肯定没什么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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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西弗勒斯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张开了嘴巴,看见勺子还没送来时又讪讪地闭上。
“啊,张嘴,”温热的米粥触到唇边,西弗勒斯注视着贝拉的脸,张开了嘴巴将米粥吃掉。
很熟悉的味道,甜甜的,温暖的,他苦苦寻求的温柔仿佛都在这一碗粥里,西弗勒斯不知道怎么了,明明记忆中一片空白,他却控制不住地想要流泪。
“诶,你别哭啊!”贝拉慌里慌张地放下碗,从抽屉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帮他擦眼泪,“是我做的粥太难吃了吗?”难道她的味觉不正常?还是今天粥变味了吗?她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个可能性。
西弗勒斯连忙摇头,“不是的,”他连忙抬手擦去眼泪,嘴巴喏喏地翕动,“我也不知道,”
贝拉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抿了抿唇,抬手揉了揉小孩儿的脑袋,“既然不是粥难吃,那你要多吃一点。”
“嗯,”西弗勒斯点头,贝拉喂一勺他就张嘴吃一勺,整个过程乖巧又软萌,看得贝拉心酸又心疼。
“妈妈你吃饭了吗?”贝拉才把空碗搁到托盘上,冷不丁听到这么一句话手腕一抖差点把碗摔了。
“你……”她一脸懵盯着小孩儿,喉咙干涩的一句话都挤不出来,什么?什么妈?妈什么?贝拉心里掀起惊天巨浪,然而脸上却木然一片。
“妈妈?”西弗勒斯奇怪地看着贝拉。
我不是……贝拉想立即否认的,但是想到了小孩儿刚才的表现她已经意识到了什么,这句否认迟迟没能说出口。
这时候也巧,门铃声忽然急促地响起,贝拉咽了咽口水,她端起托盘,“好像来人了,我出去看看,你再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说完贝拉像逃似的跑出了房间,当然没忘了关门。
西弗勒斯眨了眨眼睛,总觉得,妈妈刚才的情绪不对劲啊,他听话地闭上眼睛躺下,鼻间萦绕着被子上的清爽的馨香,长期处于虐待家庭的身体本就不好,现在大病初愈宛如才修复好的机器,颤巍巍的还很虚弱,没过多久西弗勒斯就陷入了沉眠。
贝拉打开门,映入眼底的是凯特太太抱歉的微笑,她松开苦恼的眉头,“凯特太太,您有什么事吗?”
“贝拉,我真的很抱歉,”凯特太太充满歉意的双眼看着贝拉,“我昨天拿给你的发烧药……是已经过期了的,很抱歉,我今早才发现这个问题,所以连忙来告诉你,想能弥补一些我马虎的错误。”
贝拉呼出一口气,“没关系,凯特太太,”
“你用药的人……没事吧?”凯特太太关心的问道。
“……没事,”人还是好好的,就是脑子……贝拉咬紧了牙根,心真的特别累。
“那就好,”凯特太太没听出异样,她点点头,“那我先走了啊,”
贝拉点点头,看着凯特太太的背影沉沉地叹了口气。
“我昨天明明是在24小时之内去找她拿的药啊……”为什么还会拿到过期药?贝拉委委屈屈地想哇的一声哭出来。
“小贝拉,这只是一个意外,”
“哦小家伙,人生就是充满意外的,”
“还好小不点好好的!”
“幸亏我们机智啊!”
“好什么啊……”贝拉瘫躺在沙发上,抬起胳膊捂住了眼睛,“他叫我妈妈诶!……而且看样子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哇!”
“那很好啊!”
“省了领养——熟悉——叫妈——真把你当妈妈等等多道程序了诶”
“哇哦不过这也说明了一点”
“他的脑子,”
“真的,”
“烧瓦特了!”
“不是哑巴是瓦特啊!”
“唔!”贝拉拉过抱枕抱在怀里,“什么啊,你们不知道,我看着他觉得特别难过,”
“为什么啊?”
“他把我当妈妈,信任我,依赖我,这就说明在他心里妈妈有多重要,”贝拉面色沉凝,“不行,我不能这么随便应了他,我要出去找他妈妈!”
“贝拉酱,你还没吃早饭呢……”
“对啊,而且你看看你的眼袋,都要垂到地上了!”
“黑眼圈堪比大熊猫啊!”
贝拉挥了挥手,“趁现在他在睡觉,醒来之后把亲妈带到他面前,皆大欢喜多好!”她跑上楼换衣服。
“e=(o`*)))唉,别人的崽,”
“我觉得顺水推舟认下多好啊!”
“其实贝拉酱说的也没错啊,万一哪天小不点想起来了……”
“噢哟那就要上法庭打官司的啊!”
“哼!╭(╯^╰)╮那我们小贝拉也不见得会输,小不点肯定会过的比以前好!”
“哎呀,人类还是很看重血缘的嘛,”
“万一以后小不点让贝拉伤心了……”
“所以啊……贝拉还是自己有个崽吧!”
“可是……贝拉如果有自己的崽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呢!”
几个小脑袋还在讨论,贝拉换好衣服急匆匆地下楼穿鞋,“我出门了哟!”她拢了拢凌乱的头发。
“贝拉出门小心哟”
“小心天上小心地上小心你的前后左右哈哈哈哈”
“贝拉酱戴条围巾嘛,已经冬天了啊!”
“知道了,”又返回去拿围巾的贝拉摆摆手,“我出去了啊!”
才一出门就从台阶上摔下去的贝拉,“……”
听到外面动静的小脑袋们,“……”
“贝拉可真是……”
“倒霉蛋啊!”
“幸好冬天穿得多……”
从地上若无其事爬起来的贝拉拍了拍手,又拍了拍风衣上的灰尘,她哈出一口白气,小八说的没错,已经冬天了,乳白濛濛的雾氛厚重地宛如化不开的阴霾,贝拉理了理衣服,抬脚朝蜘蛛尾巷的尾巴上走去。
她记得,两次遇见小孩儿都是在木桥边,说不定他家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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