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木叶野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晚桉
鹿一有些无趣地将手中的棋子一撒,噼里啪啦的声响如同珠落玉盘,他侧目去看身边年轻的女人,锐利的目光直似要看穿一切迷雾。
七草总说他聪慧过人,但他心知自己浅薄,对天地间的规则未知其万一,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比确信自己似乎冥冥之中注定要成为她的棋子,倒不说甘之如饮,却恍然觉得天意如此。
七草不经意间瞥到他的神色,轻酌茶饮,懒洋洋地问道:“怎么?遇到难题了?”
鹿一双手交叠在脑后,往下一躺,半晌沉吟道:“宇智波家族一路高歌猛进,虽然这样说不合适,但是泉奈的死似乎给了那个男人某种强硬的力量,据说能变出红色的巨人,一夫当千,再加之写轮眼驯化了九尾助力。”
“嗯。”七草淡淡地应了一声,未做回应。
“可是……”鹿一生涩地停顿了一会儿,确定她脸上确无异色之后继续说道:“可是你之前说的,什么达成和平,共建木叶之类的,以现在的局势来看,似乎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啊。毕竟宇智波一族胜利在望,以那位族长的性格,必定要杀了千手一族的那个男人为弟弟复仇,我可不觉得他是什么宽容仁慈的家伙。”
七草微微一笑,“兴衰胜负不过一时,就像阴阳轮回一样,交替都是必然的事情。”
这一次鹿一真切地看到了,那个女人眼中的悲伤和恍然,她未哭未泣,却难过得仿佛要将心呕出来,连周围的空气都被她沾染上了悲戚的意味。
鹿一眼神一动:“其实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
他直起身来:“人将必然之时行必然之事称为命运,而人生不过百年,上古先贤金科玉律尚且未有定数,你却执着于此,为什么?你用所有理智的决断去行一件完全与你本愿背道而驰之事,你何必。”
“自古七十古来稀。”七草回答得满不在乎,“你是觉得我一个小小弄权之人太过自负了吗?”
鹿一面沉如水,摇了摇头:“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有人要这样为难自己。”
他言语之中有被忽视和欺瞒的不满,七草却只是侧过头,毫无所觉一般地欣赏着雨中花景。她望着远处的即将喷薄而出的朝霞,轻声说道——
朝颜の花一时
昙花一现。
“朝颜日出而落,但终归是免不了喜爱之人妄图其永不凋零吧?我并非无欲无求,不过是知强求之事乃是妄念而已。”
鹿一紧皱着眉,年轻的眉宇之间挤出了纹路。
七草回过头,懒洋洋地笑起来,“我筹谋多年,也不过是想要将那颗被我失手打碎的灯盏回归星轨罢了。”
她这样说着,宽大的衣袖不经意间拂过矮几,茶碗被震到地面上,流了一地茶汤。
“当以尽人事……”她喃喃着,看着茶汤顺着屋檐上倾斜的角度流淌,渐渐分歧两道,各自奔流,轻轻眯起眼睛,“继以回归天命。”
鹿一用力盯着她,他知道对方没有告诉他全部的真相,然而他也知道,他终归别想问出什么来。
他苦笑了一下,心中不由地多了一丝怜悯,不知是因为谁。
但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你不会后悔吗?”
良久,才见七草的嘴角动了动。
“谁知道呢。”她漠然地说。
大概是时间过得太久,她一遍一遍地演练过最坏的结局,那些伤痛渐渐在心底深处变成了理所应当的错觉,所以,在看到他的时候,她表现出了足够的平静。
宇智波斑穿着肃杀锐利的铠甲,乌黑油亮的长发披在身后,仿佛旌旗猎猎铠甲森寒的大军都在他的纵横捭阖之下,沿着院子正中的主道走进来。
如今他已然是一只雄霸的苍鹰,为家族驱逐来犯的外敌,将边关守得牢如铁桶,以赫赫之威震慑四邻。
七草慵懒的目光望了出去,正好将这一幕映进了眼中,那一瞬间她心中最先想的竟是他这个样子真好看,所以便没忍住笑了起来。
“去吧。”她对鹿一说道。
鹿一看她,神色复杂。
她抬起头,被笼罩在鹿一起身时的影子之中,看不清表情。
“千手柱间那边如何了?”
“千年未有人破解的上古忍术秘法,你指望一个傻大个?”鹿一的语气之中有些难以置信的郁闷。
“倒也未必是破解,说不定他看了得了灵感,便创出新忍术了。”
眼看斑即将行至廊檐之下,鹿一将已到舌尖上的话咽了回去,最后回头看了七草一眼,离开了。
斑仰头看向廊檐之上的七草,入眼便是她脸上没来得及收敛的笑,斑先是一怔,而后脸色就变了,心中莫名地郁闷起来,就如这些日子每次听手下汇报完她的一举一动之后的心情。他偶尔甚至会想,也许她发脾气或者咒骂他都来得比这副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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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草与他遥遥相视,忽然产生一个不相干的念想,不若我便从这里跳下去吧,跳下去他一定会接住我的。
她近乎贪婪地回忆着那个怀抱的温度和芬芳,仿佛那是经年陈酿,酒气四溢而能悦人。
斑抬头望她,院中雨雾霏霏,她眼神也似染上雨的朦胧, 清淡柔美的五官线条让她看起来像是一碰就碎的琉璃,颤颤微微地维系着某种微妙的平衡,她似乎在想什么,必然是某种遥远而触不可及的事,在她的唇边添了一抹笑。
你跳下来吧。
斑忽然这样想。
鹰枭般的双眸紧攫住她,英俊的脸上布满风尘之色。
若是她此时落下,他必定将她一把搂进怀中,仿佛想将她狠狠揉进自己的灵魂中一般,那一瞬间,必然恍然觉得她好似那等到良人归来的征妇。
然而双方便这样僵持了许久,最终,斑暗自叹了一口气,一跃而上,在她身侧带着风尘与寒草的气息坐了下来。
他端起七草泡好的茶,也不嫌弃,就着喝了一口,说:“你倒挺有眼光的,只是前些日子波之国的大名为表感谢送来的,据说是王室里从东方舶来的贡品。”
七草看他的样子似乎觉得很有意思,她换了个更舒服的坐姿,微笑道:“战况如何?”
“我军大获全胜。”
长发族长骄傲地扬着下巴,分明是“求表扬”的神情,他的眼神跃跃欲试,好像是希望对方能回应自己,让他讲讲战场上的骁勇表现,可惜对面的七草却没说什么,只是镇定地转移了话题:“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她看起来心情舒畅了不少,迎上他的目光,笑了起来,这是这一年多来,她首次对他展露笑颜,斑有些惊讶,心中急跳的同时又觉得隐隐有些不安,但双眸却不由自主变得温柔起来。他想起曾经她在耳边吟唱那欢悦低哑的歌声,那仿佛已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
“在西方,有一个国王名叫皮格马利翁,他非常擅长雕刻,他不喜欢自己国家里任何的一个凡间女子,于是决定永不结婚。他用神奇的技艺雕刻了一座美丽的象牙少女像,在夜以继日的工作中,皮格马利翁把全部的精力、全部的热情、全部的爱恋都赋予了这座雕像。他像对待自己的妻子那样抚爱她,装扮她,为她起名加拉泰亚,并向神乞求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神明被他打动,于是赐予雕像生命,并让他们结为夫妻。”
宇智波一族的领袖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一下眼睛,再眨一下眼睛,陷入了深深的要不要不懂装懂的纠结之中:直接承认自己听不懂的话,在她面前是不是显得太蠢了?
明明是很平凡的故事,这却莫名地让斑心中烦乱不已,他冷笑一声,将一直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转开,语气嘲弄:“自视甚高的家伙。”
“后来有一天,皮格马利翁忽然在一场大梦之中醒了过来,他才发现,原来自己不叫皮格马利翁,更不是什么国王,她叫冉焱,那令他痴迷的雕像也不是他的作品,他不过是镇上最平凡的木工,只能摆弄桌椅之类的小物件,那美丽的拉泰亚,是杰出的大师的作品,在大师所创作的一系列作品中,拉泰亚虽然不能说微不足道,却也并不是值得倾入所有心血精心爱护之物。”
“大师发现了这个闯入者,他对那美丽的雕像做了完全相反的修改,这让大师非常生气,如果不能恢复原样的话,他便会将雕像完全毁灭,不再存于世上。”
斑蓦然转过头去,只看到七草唇边淡淡的笑容,却看不懂她眼中复杂的情绪究竟意味着什么。
七草的目光落在了远处,太阳出来了,那美丽荼蘼的夕颜花,在阳光和泥土中慢慢失去原本的光彩。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本修文狂魔本魔是想要重新写的,但是太久不看火影了,然后翻大家评论的时候看到有人说我这篇还没完结,所以就打算来把它写完,好歹也要给大家个结局。
第33章 第 33 章
在七草的请求之下,斑将她带上了战场,族中女忍者众多,在战乱年代人人自危,反倒是“女人是比男人弱小”的观念显得奇怪,她习惯了独处,如今大家都各有任务烦忧,她也落得清净自在,只每日黄昏之时,斑会来和她吃一餐晚饭,也不久待,多数时候军务繁忙,自然是吃完就走。
千手一族和宇智波家族终究是要迎来最终之战,如今双方陈兵神奈川两侧,眼看战事一触即发。
七草沿着熟悉的路线来到山崖之下,万丈激流自至高处奔流而下,如同惊雷炸响,她却没有丝毫惊慌,来到瀑布泉边,在嶙峋怪石之间找到边上的地下室暗门,顺着石阶走了下去。
石板在她头顶合拢,将水声风声一同隔绝在了身后,与此同时,她从一旁取下了烛火,“咔擦”一声划动火柴燃起一抹明火,用来照亮漆黑的通道。
那条通道仿佛没有尽头,光晕消散在无边的黑暗中,让人很容易产生各种联想和幻觉,但七草走惯了,从回想起名字那天起,她便往复于此,少说也有百十来遍,连脚步在空荡回廊之间的声音都听得有些厌烦。
滴答——
水滴落在石板上的声音回荡出空灵缥缈的回声,随后她听见了某种呜咽声,像是某种动物压抑着嗓音的咆哮。
七草步子一顿,踌躇了片刻,仿佛站在一盏摇晃的天平之间,只等它沉浸下来才能知道偏向了哪一侧。
不一会儿,她终究是叹了口气,沿着原本的方向继续走了过去。
时间在漆黑的通道中被放慢、被拉长,她感觉自己近乎走得精疲力竭了,才终于在尽头看到了一盏青灯,如同幽魂一般漂浮着,有一种幽深凄冷的感觉。
在正对通道的尽头处,伫立着一个巨大的人形,有九只眼,颜色与身体宛如枯木,背后有十根柱状的突起,他被两条铁链绑缚住,铁链的两端无限往黑暗里延伸,那仿佛是一个恶鬼的轮廓,挣扎着想要破门而出。
石门下站着一个又似植物的东西,七草每次见他,还是不知该以怎样的词汇来形容这个家伙。
“你来了。”黑绝等着那双没有瞳孔的金色眼仁,嘴角似乎撤出了一个笑意,只是他那张脸实在怪异,这个笑容更显得他分外诡异。
七草走到他身侧,仰起头来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大概在这种时候,这种鬼斧神工的天然之物所带来的震惊反而更加让她能够认识到一切都是真实的。
“如何?”黑绝看着她的表情也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刚要说话却被七草打断了。
“求求你不要再用你那油腻中年男子的声音奶声奶气地叫妈妈了,我知道大筒木辉夜非常伟大,儿女都是债最佳代言人,圣光与她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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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哈利路亚。”
黑绝依然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只是隐约觉得不是什么坏话,便心甘情愿地接受了。
“唔……”七草的表情说不清是疾风还是自嘲,“我生的还是我的,吃了我的给我吐回来,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母亲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
“好吧,你开心就好。”七草耸耸肩,“你侦查得如何?”
“他们打起来了。”
七草安静地等待着,努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个所谓的他们指的是谁。
“等到他们都精疲力竭之时,再放出外向魔道,他们恐怕也别无他法,唯有联手对付了。”
七草面无表情地等待了许久,几乎就在黑绝说出“时间到了”的同时,她挥手凌空画一道咒印,铁链之上顿时凌空乍现,显出无数道细小的符咒,绵延不绝,与此同时,那外道魔像的轮廓突然变得十分清晰,他不断挣扎、咆哮,面目狰狞,却一丝声息也没有发出。
“女人!”黑绝厉声道,他神色警惕,时刻准备反扑上去。
只见七草猛地动作,大开大合之间,铁链委顿余地,那怪物,终于被她亲手放了出来。
黑绝望着那喷薄而出的庞然大物,眼中似有精光乍现。
“原本还有两年。”黑绝顿了顿,唇边依旧有嘲讽的笑意,“你是否会不甘心?”
“我撑不过两年。”七草很平静地回答。
怪物在在惊天动地之中拔地而起,七草笑了笑,“我原本就是将死之人,因为私愿反而多活了十年,倒也不算委屈。”
她脚步轻快地向外走去,沿着石阶一步步往上走,黑暗无尽,道路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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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夕阳的余晖渐渐消失在天际尽头,天幕被越发深邃的蓝所逐渐浸染,那一抹清幽的月亮越发明亮起来,清冷的色泽将周围的一切染上了白霜,连每一次喘息的空气都仿佛比上一次冷了一些。
大战过后的世界变得神秘且诡异起来,四下浮尸遍野,只有草木不时窸窣出声,渐渐的有一层似有若无、不知从何处来的黑雾弥漫开来。
尚在喘息的军队之中已经有人察觉到了异样,身为首领的宇智波斑和千手柱间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激烈的交手,谨慎的目光在四周巡查,几乎是同时下令部队整合,某种不容抗拒而分外危险的力量正在朝他们靠近。
忽然地面由里而外地震颤起来,四周的山林在剧烈摇晃,绿植草木被呼呼烈风吹拂发出令人牙酸的断裂声,伴随着飞扬的木屑和砂石,那奔流激荡而下的瀑布就在众人面前轰鸣着倒下。
“那是——!”
所与人都只瞪大眼睛看着那一幕,流水自中间如同被利刃劈开,张皇失措地崩流向两侧,一个巨大的人像缓缓升起,周围无数黑气缭绕。那人像之高大远远超乎常人想象,那从地下幽幽升起的诡异场景,不禁令人联想起地府幽冥。
天空之中骤然劈下一道惊雷,声势浩荡声嘶力竭地嘶吼起来,无数电光争先恐后奔赴而下,恶狠狠接连撞上石像身后的断尾,周围忽然阴冷下去,流动的空气仿佛在瞬间凝结,湿冷得几乎让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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