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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也有良家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飞雨千汀

    她蓦地正了正颜色,笑容端方了许多:“爹,您可给世子爷提过女儿的心思……”

    季大人面上僵了下,随即心道:哎,不妨直说,断了这丫头的念想吧!

    “柔儿啊,”他无比慈祥的摸了摸女儿一头柔顺的青丝,“爹定会再给你寻个好人家的,至于陆世子那边儿,你就死了心吧。”

    季柔脸色一怔,“爹,您说什么呢?您不是一直说要促成女儿与陆世子么?”她有些急慌的站起了身。

    “柔儿啊,你坐下,听爹慢慢给你说。”季阳舒拍着她的肩膀将她安抚下,然后耐心给她讲着道理。

    “爹也是过来人,自然知道这男人心中所想。这世上的男人分为很多种,一种是对谁都三心两意,一种是一人入心,便再难移情。”

    “年轻时有你娘在,爹的心里谁也走不进去。直到你娘没了,爹才续了弦。陆世子是爹从小亲眼见着长大的,他的脾性爹多少还是清楚些的。倨傲自负的紧,不是个朝三暮四的心性。”

    季阳舒苦口婆心的一番话没让季柔认清现实,却是令她越发沉醉了。

    她面带娇羞的言道:“爹,这种人不是更好?难道您还希望女儿嫁个沾花惹草的浪荡子不成?”

    “哎,爹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但是乖女啊,陆世子心里已经有那个叫楚妤的了,你又何必再去与人争?”

    季柔蓦地不高兴起来,脸色和语气皆冷了几分,“爹,柔儿自小就认识陆世子了,为何反倒是女儿与她争!”

    季阳舒捊了下胡子,到嘴边儿的话乍然噎住了。女儿的话也不无道理,若论先后楚妤确实比柔儿更晚认识陆世子。他忐忑的看着季柔:“那乖女这是铁了心要与那位楚夫人争一番了?”

    季柔气定神闲的看着她爹,“爹,您可知楚姐姐压根儿不是陆世子的夫人?这可是她亲口对柔儿讲的!”

    “噢?那世子爷为何唤她内子?”季阳舒越发糊涂起来。

    “八成是出门儿带个姑娘家的不方便,与其让人猜来猜去的惹闲话,还不如拿个名分来堵住悠悠之口。哼,反正宿城离着京城千山万水,谁又会真去验证不成!”

    季柔这番话让季阳舒茅塞顿开!要查楚妤的身份又有何难,京城里他们季家又不是没人。

    当即便爽快道:“乖女放心!爹这就让人去查,若证实世子爷尚未给这楚妤名份,爹定全力促成你与世子!”

    “当真?”季柔脸色立时明媚起来。

    “当真。爹何时骗过柔儿。”

    ***

    楚府的大门被叩响了几回,楚景同见实在没人去开,才挠挠头皮亲自出来开门了。

    “也不知道那么多下人一个个都死哪儿去了!”他边往门前走着,嘴里边愤愤的自言自语。

    随着大门打开的缝隙变大,楚景同的脸上经历了烦躁到诧异,再到恭敬的快速演变。因为他开门看见的,是一群穿着太守府衣着的差役,且带头的那位还穿着官服,虽不知是什么职务,但想来是太守下面的官员。

    “大人,快请进!”他恭敬的向后退了小半步,让开条路。

    那位大人并未进去,而是直接将一面喜状双手呈给他,和颜悦色道:“恭喜楚公子过了今年乡试!愿公子来年春闱取得佳绩,再度光耀门楣。”

    楚景同脸上怔了怔。揉了揉眼,又掏了掏耳朵,他这是看错了还是听错了?这都什么月份了,怎地此时突然来告诉他中了秋闱!

    “大……大人可是说错了?”

    那位大人不好意思的笑道:“楚公子,是错了,是错了。之前的榜的确有误,有位公子与楚公子名讳太过相似,以至于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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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时竟提成了他的名字!现下这误会已然解了,过试的是公子您,还请楚公子多多包含。”

    ……

    楚景同神色恍惚的将来送喜报的人送走,自己关上门回到屋里,久久不敢相信。自己又求又跪银子花了大把,棍子也没少挨。那样都没能申得了冤!现下竟这么莫名其妙稀里糊涂的恢复了他的名额?这怎么可能!

    许久后,他认为自己终于想明白了。

    如今宿城,能比季太守和王巡抚还有权势的,那无非是陆世子了!显然此事是世子爷在背后帮了他……

    这还真是歪打正着,一撞撞出个贵人来!“哎呀呀,这可是恩同再造!”

    楚景同第一瞬想到的是要亲自到世子爷面前叩个头谢恩!旋即,这念头又打消了。

    世子昨晚宴席当中不明示此事,只谈笑风生的聊些家常里短,是否意味着这事儿不便摆到桌面儿上来讲?那他若是行所无忌的公然去谢恩,岂不是辜负了世子爷一片暗中相助的苦心。

    但也总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那送点什么可以隐晦的表达谢意,又不落俗套呢?

    ……

    哎~有了!

    第49章

    翌日清晨, 温润的初阳轻抚着大地,楚景同已提着一个竹篓来到了太守府大门外。

    他揭开篓盖儿往里瞧了瞧, 满意的笑容顿时浮现于脸上。这可是他从平旦就去等着,耗了两个多时辰才收来的紧俏玩意儿!

    他正了正颜色,走到守门的一个司阍面前,说道:“这位大哥,小人想求见世子爷, 还劳烦给通报声。”

    那个司阍上上下下打量了楚景同一番, 见他满袖口满裤腿的污泥!最后又将目光落在了那个竹篓上, 既而嗤笑道:“就你这样儿的还想求见世子爷?我求你还是滚远点儿吧,熏死人了都!”

    “哎!你这守门的怎么说话呐?”楚景同怒瞪着一双眼。读书人骨子里自有清高,最是看不惯那些狗眼看人低的, 更何况他自己出身在商贾大户, 最受不得这看门狗的气。

    他这话似是将两个司阍都激怒了!二人将手中拄着的水火棍往地上猛得一震!登时吓的楚景同后退了几大步。想到那日挨的打,如今还心有余悸。

    罢了, 此门走不通走旁门就是了。

    很快,楚景同又绕到了太守府的侧门。这边守门的司阍仅有一人, 要比方才的正门好通融些。

    “这位大哥, 小人想求见世子爷,还劳烦给通报声。”这回他没像之前那般端着了, 而是谄笑着递了些碎银子到那人手里。

    那司阍扫了他一眼, 又掂了掂手里的份量。有银子拿自然是好事,只是通报也是有规制的。

    “公子,您想求见的是世子爷, 连个名贴都没有,叫我如何帮您通报?”

    楚景同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因着世子爷连日来的照拂,有些忘了分寸。世子爷见他自然是好见,可他想见世子爷就难了。

    旋即他笑着退让道:“大哥,小人不求见世子爷也没关系,只求大哥将这个竹篓呈给世子爷。”说着他将肩上背的竹篓卸下,放在地上。

    “这里面是些什么啊?”司阍边问着边掀盖儿往里瞅。

    楚景同陪笑:“就是些水货。”

    “哟,既然是入口的东西可不能这么随便就往里送!公子得先拿去厨房检验啊。”

    “啊?这……这等厨房检查完都不新鲜了!”楚景同心下想的是,礼品只是给世子爷的,若是经了太守府的厨房,难保季太守不会多想。

    他想了想,干脆掏出一锭元宝,在那司阍眼前晃了晃,“还劳大哥想办法通融下……”

    司阍看傻了眼儿,连忙接了过去,说道:“公子,这样吧!我去给您把舒雅阁丫鬟叫出来一位,然后您直接跟她说,她只要肯收,那就没我什么责任了。”

    “成!”楚景同痛快应道。

    没过多会儿,便见一窈窕清秀的丫鬟往侧门走来,纵是个下人也带着几分倨傲。

    “公子,您送这些东西来,世子爷可知晓?”

    楚景同连忙解释道:“世子爷虽不知,但那日晚宴时曾提过雪春夫人最喜这口,是以小人才去……”

    “雪春夫人?”那丫鬟嗤笑道,“雪春姐是世子爷房里的大丫鬟,哪里来的什么夫人?”

    楚景同怔住,奇道:“明明那晚世子爷身边有位夫人是着华服戴面纱的……”

    “噢,公子说的是楚姑娘啊。”

    “楚?”楚景同紧蹙起眉心。这么巧合,竟与自己是本家,为何那日聊了诸多竟未提及这难得的缘分。

    旋即,一个疯狂的念头从他心中闪过……

    “不知这位楚姑娘的名讳是?”楚景同略显焦急和期待的问道。

    那丫鬟脸色蓦地有些难堪了,“你是什么身份,就敢在这儿公然打听我们世子爷身边的人!”

    “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那位楚夫人送些水货,还请姑娘帮忙。”楚景同张口结舌道。

    最终,丫鬟一脸悻悻的将那些东西提回了舒雅阁去。

    ***

    昨晚世子有事,故而未回太守府。季太守怕冷落了贵客,便让季夫人以私人名义盛情邀约了楚妤同进晚飧。

    季夫人常年困于这深院之中,显然是没什么契机交友谈心,是以几杯美酒入了腹,便拽着楚妤倒起了苦水。从她十年前如何胆战心惊的嫁进季府来做填房,到至今无子无女还被父女俩共同挤兑,能说的不能说的全说了。

    楚妤看着她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可怜女人,便一直奉陪哄慰到半夜才回房。加之自己也饮了不少酒,以至于今日是直接起不来了。这会儿都中午了,她才扶着额头面色难堪的下了榻。

    雪春听见屋里有动静,便端着铜洗进来伺候盥洗。她边绞着一条面巾,边说道:“楚姑娘,世子爷回来了。”

    “噢。”楚妤接过面巾,迟疑了下还是吱吱唔唔的问起从昨日就好奇的事:“世子……这一晚是……去哪儿了?”

    雪春见她这神情免不得在心下暗笑。世子爷关心楚姑娘那是再明显不过了,但楚姑娘是否真的关心世子她之前还有些不笃定,不过这次却是看明白了!楚姑娘脸上分明写满了猜疑与不安,跟国公不回府时,夫人脸上的神态如出一辙。

    “楚姑娘,世子爷在外面的事奴婢不知。不过世子爷要您去正厅一同用午飧,您不妨过会儿当面直接问。”说完雪春忍不住笑出了点声。

    楚妤将擦好脸的面巾扔回铜盆里,眼神有些张惶,这个怎么当面问。

    没多会儿,楚妤便换好衣裳往正厅去了。

    一日不见的陆九卿,此时正坐在红木桌案前望着她。桌上摆了十多道佳肴,中间的一道不知是什么菜,不只盘子奇大,而且上面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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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罩着盖子,似是怕热气与香味发散了。

    “坐吧。”他淡淡说道。

    楚妤先是细心的察言观色了番,可从陆九卿的脸上她真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所以昨晚究竟……

    她原想在陆九卿的对过坐下,可雪春却直接上前将陆九卿身边紧挨的椅子拉开。楚妤愣了下,只得坐了过去。

    雪春给世子缓缓斟茶,他正好询道:“我不在的这一日,楚姑娘那边可有何事?”

    楚妤忙抢着应道:“没事!”

    但陆九卿似是没将她的话往心里去,而是瞥了眼雪春。她蓦地明白了,大户人家有时是有这个毛病的。下人干的不只是伺候人的活儿,还兼顾着当传话筒。

    雪春迟疑了下,老实回道:“倒是没什么事儿,就是楚姑娘刚刚问奴婢世子爷去哪儿了。”

    “嗯,退下吧。”

    随着陆九卿一声吩咐,雪春连同几个下人都退了出去,并将厅门掩实。

    楚妤紧阖着双眼,似是无颜面对被雪春出卖的惨淡人生……况且还是当着她的面儿!

    这时身边传来陆九卿沉磁柔和的声音:“昨日我与王巡抚有公事,查的晚了些回来多有不便,故而直接在郊区的驿馆。”

    “另外,以后若再有这等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国公府下人的嘴是很严的,你从雪春那儿问不出什么。”

    “可我并没有多想知道,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既然不想知道那你问什么?”

    “我……”楚妤也越发觉得自己这解释无力的很。便乖乖放弃理论,低头吃饭。

    陆九卿唇边带着玩味的笑,伸手将中间那盘菜的盖子揭开。楚妤看着那盘,不禁奇道:“不是说秋季正是膏蟹紧俏抢手的时候,连太守府的厨房都采购不来几只么?世子又是怎么得来的?”

    陆九卿笑的明媚了些:“本世子可没这么闲,显然是你二哥对那晚的话上心了。”

    话虽这般说,但其实他这两日确实也有着人去采买。只是遇到这肉厚肥嫩、膏满黄肥的好时节,蟹子在宿城便成了供不应求的奢侈物,不是有钱便能得来的。他自然是没楚景同这种当地商户人家的消息便利。

    “二哥?”楚妤望着那些蟹子先是心中升起一阵暖意,顿了会儿才悟过来,这哪是对她上心,这分明是对陆九卿上心。

    她虽未多说什么,陆九卿却也从那飘忽的眼神里看出了些意味。他取过一只蟹子来放至在她面前的瓷碟里,“不管为谁送来的,总归是你家人的一片苦心,赶快趁热吃吧。”

    楚妤释然的笑了笑,既而剥起了那只蟹子。

    ***

    楚家老爷自打昨晚得知了楚景同被恢复春闱资格,便连夜写好了请柬,今日将商会的同行全请来酒楼一同欢庆。

    酒过三巡之际,楚景同向一位布行老板问道:“于叔,听说您的绸缎庄每隔几日都要往太守府去送新上的料子?”

    那人饮下一杯酒,得意道:“贤侄消息倒很是灵通啊!的确是有这么回事。在宿城有哪家布庄敢跟我们于记绸缎庄比?一月能到两三回新款料子,京城里流行什么面料,我们于记几乎同步就有什么面料!这不明日又要去给太守府的夫人小姐送先前刚到的新料子!”

    “哎呀,那可太好了!于叔,不瞒您说,小侄正巧有一事想求您帮忙……”

    ***

    斑驳的树阴下,一驾马车停了下来。两个于记绸缎庄的伙计将车里的布匹卸下后,随着接应他们的一个小丫鬟从后门进了太守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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