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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人又危险[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绿药

    “我怕啦,怕啦,不要闹啦。”倪胭想要就势滚到一侧去,不经意间瞥见夷潜右手的断腕处。她眸光微滞,转瞬风情万种地笑了起来,勾住夷潜的脖子,送上香吻。

    缠绵厮守月余,直到有一日,潜光谷的人带回来外面的消息。

    “什么?你再说一遍。”倪胭惊愕地问。

    送消息的人名字叫风来。

    风来脸色凝重,说道:“胥国的国师好像死了。被胥国人打死的。”

    夷潜拨动着茶盏的盖子,语气寻常地问:“可确定了?”

    “不,不确定……”风来摇了摇头,“有一说说法是他已经被胥国的百姓打死了,还有一种说法是他被打成了重伤,不过就算没死,也只是剩了一口气而已。”

    “胥国人一向爱戴他们的国师,百姓为什么要对国师出手?”倪胭追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倪胭皱眉。

    夷潜抿了一口茶,静静地望着倪胭。

    倪胭的犹豫只是一瞬,她很快转头看向夷潜,说:“我要回去看一看。”

    夷潜似乎没有什么意外,他点了点头,说:“去罢。”

    倪胭转身就走,刚走了两步,又转过身来,软软的身子坐进夷潜怀里,娇糯开口:“我担心事情和我有关,所以回去看一眼。主上等我回家。”

    “回家”这个词像是触动了夷潜。

    他缓慢地眨了下眼,他放下茶盏,温柔地将倪胭鬓间的碎发掖到耳后,缓缓说道:“不急。最近天气不好,冰雪路滑,慢些走。别染了风寒。”

    “嗯,好。”倪胭旋身从夷潜怀中起来,“等我回来。”

    夷潜笑着点头。

    倪胭走出堂屋,走进庭院里,将要走出石拱门时,她下意识地回头。向来人前不轻易起身行走的夷潜立在门口,右臂搭在门框,左手掩唇一阵轻咳,遥遥望着倪胭。

    倪胭迎着午后暖融融的光对他微笑着挥了挥手,转身离开。她骑着马离开潜光谷不久,身后忽然有异声。

    倪胭皱眉,勒住马缰,候在路旁,眯起眼睛打量着潜光谷的方向。

    不多久,她便看见罗年年骑着马怒气腾腾地追过来。

    罗年年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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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倪胭近处,挥手就是一马鞭。

    倪胭冷着脸夺了她手中的鞭子,力道有些大,罗年年差点被扯下马。她急忙拉紧马缰,稳住身形。

    倪胭冷笑着说:“罗年年,你又发什么疯?”

    罗年年红着眼睛,愤怒地大吼:“你就这么走了?主上为你断了一只手,结果你就这么没心没肺地抛下他走了?就为了另外一个男人?”

    倪胭神色略显不耐,她冷哼了一声,不耐烦地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罗年年,你是不是嫌弃自己的命太长了,嗯?”

    罗年年气得快要哭出来了,她大怒道:“”你知不知道主上服下了慢性毒。药没几日可活了!”

    第216章 珍珠娘〖上〗

    倪胭摊开掌心, 看着夷潜的星图。夷潜的第七颗星早就亮了起来, 倪胭甚至都没有注意过这最后一颗星是什么时候亮起来的。

    倪胭赶回潜光谷,一路疾步穿过操练场, 走进谷中最深处——夷潜的住处。

    潜光谷今非昔比, 往日勤加练武的修炼场冷冷清清。

    夷潜早已为这不足百人的夷国子民安排妥当, 免这些人日后遭受复仇, 夷潜给他们安排了新的身份, 遣送到各个安全的地方。

    如今整个潜光谷中,留在夷潜身边的只有圆儿和罗年年。

    倪胭远远便看见圆儿徘徊在夷潜的门外。

    待倪胭走近, 圆儿伸出胳膊拦住倪胭:“阿滟姐姐, 主上在泡药浴。”

    倪胭侧过脸看向圆儿:“这算什么理由?”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她一直贴身照顾夷潜,同宿同浴。圆儿居然用这样的借口拦住她?

    “阿滟姐姐,是主上交待的,他让我守在这里,若你回来带一句话给你。”圆儿顿了一下, “主上让你先去把自己的事情办好再回来,他在谷中等你。”

    倪胭望向紧闭的房门, 冷声说:“让开。”

    圆儿抿着唇, 一时犹豫。

    倪胭没管圆儿, 推开房门。

    房间中水汽氤氲,浓浓的汤药味儿随着热气在发酵,有些熏人。

    夷潜背对着倪胭坐在浴桶中,他轻笑了一声, 口气温柔:“连为师的话也不听了,嗯?”

    倪胭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她朝前刚迈出一步,夷潜咳嗦了两声,道:“去罢。义无反顾地去,心无旁骛地回来。”

    在夷潜怅然的轻叹声中,倪胭便停住了脚步。

    “罗年年说……”

    夷潜打断她的话:“是中毒了,不过是为了解除那几个国家的顾忌。阿滟莫不是以为这点小把戏就能伤了为师?罗年年是个蠢货,你出去一年也丢了脑子?”

    夷潜嗤笑了一声,带着些阴森狂傲。

    倪胭皱了下眉,显然是不喜夷潜这样说她。她转身往外走,不忘瞪了夷潜一眼。

    夷潜始终背对着倪胭,听着她的脚步声一声远过一声。

    鲜血滴落水中,一滴又一滴。

    细密的血珠儿从他的皮肤沁出,密密麻麻。

    浓郁的汤药味儿遮了鲜血的味道。

    夷潜拿起搭在浴桶边缘的纱布将不小心沾了水的右腕重新包扎,一层又一层,慢条斯理。

    最后一层纱布缠上,为他绑系的人却已经出了潜光谷。

    夷潜哑然一笑,随意松了手,未绑系的纱布浸了水,在水中层层松开,断腕处的伤口泡在水中,伤口森然的白骨隐隐犯着乌青色的暗光。

    他坐在浴桶中向前挪了挪,左手摩挲着架子上巴掌大的小弓箭。

    小心翼翼,反复摩挲。

    这是阿滟送给他的东西,只是可惜他今生再也不能拉弓。

    也罢,他也没什么今生了。

    夷潜对倪胭说的话半真半假。他的确为了解除几个国家顾虑坦诚自己身份并服下慢性毒。药。为表诚意,毒。药是那三个国家提供的,他云淡风轻地当着三国君主和武将的面服下剧毒之药。

    若他想耍花招,也未必非如此不可。

    只是当他决定斩杀三千万胥国人复仇时,便已经决定为自己的罪孽赎罪。

    ·

    胥国人口众多,战事未起前的太平年间,人口足有近七千万。经过战乱伤亡和夷潜下令斩杀的三千万,如今胥国人口还剩下两千万余。

    战事已停,作为胜利者的三个国家自然面对如何瓜分胥国的问题。三个国家互相防备,议谈协商了一次又一次。若是一个不小心,恐怕又是一场战争。

    这个时候,三个国家都无暇多顾剩下的胥国人。

    ——反正都是些待宰的羔羊。

    倪胭赶到祈天宫的时候,着实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

    扶阙的祈天宫虽说不像皇宫那样气派,几百年的底蕴却磨不掉。然而如今却一片狼藉。正门前的日月星宿雕像被砸得七零八落。

    倪胭站在正门口望向祈天宫内最高的观星台,雪色的台阶竟然也被砸得乱七八糟,观星台上的亭子也倒塌了。

    倪胭在赶来的路上已经从胥国人的口中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迁怒。

    因为扶阙是国师,他身为国师因为一个女人入狱,没有保佑胥国国势,所以他是错的,恶的。

    更甚,有些胥国人认为扶阙奸。淫帝王的女人犯了天忌。是他亵渎了神职,是他坏了胥国的运势。

    面对这一切,扶阙居然全部认下,没有一句反驳,任由胥国的子民对他恶语相向拳脚相加。

    “也许他也是这样认为的吧……”倪胭无声轻叹。

    想起彼时胥国子民对待扶阙的敬仰遵从,一切物是人非。

    “小倪?”

    抱着药罐的小倪愣了一下,回头看见来人是倪胭,干净的眼中浮现一片挣扎犹豫来:“你、你来做什么?”

    小倪紧紧抱着药罐,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倪胭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并不意外。

    “回来看看你们啊。”她语气寻常,丝毫没有半分愧疚的模样。

    小倪揪着眉头,小声嘟念了一句,而后对倪胭说:“我要去熬药了……”

    他抱着药罐跑开,小身子晃晃悠悠。

    倪胭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意识到这孩子瘦了不少。

    倪胭在观星台找到了扶阙。

    他全身上下脏兮兮的,还是那身白袍子,只是血迹和污泥让它险些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跪在观星台上摆弄着阵法,口中念念有词,状若痴狂疯癫。

    这阵法……

    倪胭眯起眼睛。

    七星阵。

    这不正是白玉石中的七星阵?

    每一个世界,倪胭回去之后亲自将掌心的星图注入七星阵,看着七星阵从黯淡无光到逐渐光芒璀然。

    一颗又一颗星,一幅又一幅星图,这七星阵的每一绺儿光芒,都是倪胭从不同世界带回去的血肉人心。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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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头居然从两万年前就开始摆这道阵?

    “扶阙,你摆这道阵法做什么?”倪胭问。

    扶阙口中念着卦语,仿佛没有听见倪胭的话,不知道倪胭的存在一般。

    “扶阙。”倪胭拉住扶阙的手腕。

    扶阙的手腕一僵,他抬头对上倪胭的眼睛。猩红的眼睛里一片疲惫,也不知道是多久未曾休息过。

    “扶阙?”

    扶阙怔了怔,猛地挣脱了倪胭的手,力气之大直接让倪胭跌坐在地。

    “不对,不对,不是这样,这样不行……”扶阙嘴里念着,发了疯一样站起来踩乱了阵法,蹲下来,用颤抖的手捡起一块又一块石子儿重新摆阵。

    “扶阙……”

    倪胭慢慢站了起来,立在一旁安静地望着他。

    从清晨到日暮四合,扶阙一直在摆弄阵法,满心满眼都是他的七星阵。

    天黑下来的时候开始下雨,扶阙仍旧浑然不知。

    小倪一手撑伞一手抱着食盒一步一步沿着高高的玉阶爬上来。他擦了擦脑袋上淋的雨水,把一柄伞递给倪胭,然后把食盒放在扶阙面前,他立在扶阙身后,小小的手努力给扶阙撑起一柄伞。

    “他一直都这样?”倪胭问。

    小倪特别认真地说:“等国师大人成功摆出阵法来,一切就都好啦!”

    “他在摆什么阵?”倪胭又追问。

    小倪晃了晃头,他也不知道。

    倪胭将雨伞随意丢到一旁,她蹲在扶阙身边,打开食盒,用汤匙盛了点粥递到扶阙嘴边。

    扶阙连看都没看一眼。

    倪胭冷着脸,捏着扶阙的下巴,直接给他灌了下去。

    “咳咳咳……”

    扶阙猛烈地咳嗦了起来,掐着自己的脖子一阵干呕。

    倪胭面无表情,拎着扶阙的衣领,将他拎到面前,一勺又一勺将肉粥给他灌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小倪早就看呆了,张大了嘴边,结结巴巴:“你、你怎么能这么对国师大人!”

    倪胭没理他。

    小倪挠了挠头,后知后觉地朝前走了两步,重新为扶阙高高举起雨伞。

    哎,小倪发自内心地愧疚。他斜着眼睛去看倪胭给扶阙灌下肉粥,挠了挠头,忽然又觉得……这样的法子好像也挺好使?

    反正他是没那个本事劝国师大人吃东西。

    小倪眨眨眼,望向扶阙。

    不管全天下的人怎么说,在小倪眼中,扶阙是他这一生最崇敬的人。虽然国师大人如今状况很不好,可是他相信他的国师大人早晚有一天会站起来。就像以前那样,一袭白衣,如沐春风。占星卜卦,运筹帷幄,心怀天下……

    小倪正在胡思乱想,后知后觉好多人闯进了祈天宫。

    “糟了,那些百姓又来找国师大人的麻烦了!”小倪急得跺了跺脚,“怎么办啊!”

    “不,不是百姓,是官兵。”倪胭眯起眼睛,望向远处黑压压的军队。

    来者是太溪国的人,太洗过的赵将军骑着马停在观星台下,仰头望着高台上的倪胭和扶阙。

    “哈哈哈,国师大人这样的奇才自然不能放任留在胥国,野草除不尽春风吹又生啊。至于你……”为首的武将看向倪胭冷声了一声,“夷潜以为服下毒药我们就会放心?不,不看着他死,我们怎么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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