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人又危险[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绿药
雪无微微笑着。
鲜血洒满寺中干净的方砖,鲜血喷溅在佛像身上,佛祖慈悲地笑着。
佛系苍生。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藏在寺中的百姓中的男丁皆冲出来,捡起地上的兵器战斗。
敌军死的死,逃的逃,战后的寺中宛如人间修罗。
雪无在被鲜血浸染的青砖上席地而坐,双手合十,低声诵念往生咒。在他身后的众多僧人纷纷放下棍棒武器,跟着坐下,虔诚地合上眼跟着诵读。
古钟敲响,郁郁葱葱山林中,桑玄寺仍如往昔一样安详古朴。
桑玄城地势易攻难守,然而再也没有敌军敢进半步。春雾之中,桑玄十二僧的身影如菩提而立。当中一人青色的僧衣外是红色的袈裟,他总是微笑着,干净的眼睛看透三千尘世。
·
野蔷薇怒放的时候,倪胭亲手斩下了敌军皇帝的头颅。哦,从此之后,便再也没有什么敌军,皆是李氏天下。
班师回朝,百姓伏地跪拜,高呼女皇万岁。
经过桑玄城的时候,倪胭骑在马上,视线越过人群望向独身而立的雪无,她轻轻勾起嘴角,浅浅地笑着。
雪无捻着手中的佛珠,微笑着作了一揖,一如当初。只是如今的他,身上多了红色袈裟。
骆孟骑着马跟在倪胭身侧,他早就习惯了时刻望着倪胭。见倪胭笑了,他顺着倪胭的视线,望向雪无,不由皱眉。
他也可以让倪胭展露笑颜。可是倪胭对他笑的时候,是与对雪无笑时不同的。
他收回视线,目视前方。
不能成为她心里的人,或许可以成为她想让他成为的样子,替她做她不想做的事情,为她完成她完成而懒得去做的事情。
回到宫中,又是一堆杂事。
倪胭烦啊。
幸好骆孟主动帮她把事情都揽下来,除非非要她决断的事情,其他事情骆孟都替她拿主意。
“有你可真好。”倪胭眸光婉转,笑意温柔。
骆孟便觉得替她死也是值得的。
倪胭回到后宫,舒舒服服地泡着澡。
“白石头,你出来。”
白石头叹了口气,无奈道:“分分场合吧,洗澡的时候不要喊我。”
倪胭不甚在意地笑笑,她是妖本来就不喜欢衣服束身,也完全不介意别人瞧她的身体。她趴在浴桶边儿,不太开心地说:“我想我的壳儿了。我可不可以……嗯哼,放弃攻略替补的雪无啊?要不然你告诉我那个原本的任务三号转世去了哪儿,我再去攻略他的转世成不?”
“不行。”
倪胭挑眉:“我怎么觉得是你根本看不到转世啊?”
“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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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想,我要睡了,不要再叫我。谢谢。”白石头将白玉石反过来,玉面上倪胭冲他妩媚笑着的脸看不见了。
“雪无、雪无……”倪胭念了两声,叹了口气,起身出了浴桶,穿上衣服出去。
她刚走出门,看见廊后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谁在那里?”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柱子后面挪出来。紧接着,另外一个更小的身影从她的后面挪出来。
两个孩子。
倪胭看着前面那个女孩儿的脸,一下子就知道她是谁了。这孩子实在是和她母亲长得太像了。
“母、母后?”小姑娘试探地喊了一声,又惊觉自己喊错了,畏惧地向后退了一步,迅速捂住了自己的嘴。
宫里的人都说这个女人是新的皇帝,可是她分明和画像里的母后一模一样……
倪胭望着这两个孩子好一会儿,才温柔笑开,朝他们招手:“来。”
第55章 圣僧与妖花魁〖15〗
倪胭很温柔, 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她让御膳房做了两个孩子喜欢的佳肴,陪着他们吃饭, 又耐心地听铭李背书,听唯烟讲趣事。两个孩子起先的时候还有些局促,时间一久,露出漂亮的笑脸, 一左一右窝在她身侧,缠着她讲故事。
倪胭就真的给他们讲一些有趣的小故事。
——这些故事都是她小时候听来的。海底神怪、各路神仙。
唯烟和铭李没有听过这样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我还想听将敌国坏蛋打得落花流水的事儿!”唯烟举着小拳头,眼睛亮晶晶的。
铭李在另一侧连连点头。
“好。”倪胭柔声应着, 继续给他们挑一些不血腥残暴的事情。
倪胭陪了他们整整一日,一直到晚上把他们两个小家伙哄得睡着了, 她才悄悄走出房间, 离开皇宫, 去了桑玄城。
这两日, 她已经听说了桑玄寺的事情。
曾经香客云集的桑玄寺如今已经变得十分萧条,而那在敌军侵犯时放下佛门清规戒律挺身而出的十二僧, 只剩下雪无和慧无两个人。
“我听说百姓觉得佛祖被鲜血玷污, 不再来这里了。”倪胭说。
雪无弯着腰, 将种子洒进菜田。小十二跟在后面洒水。
他走到倪胭面前, 微笑道:“也好,清净。”
倪胭从台子上跳下来,踮着脚尖擦去雪无脸上的一块泥,笑着说:“那你跟我走吧。咱们去看遍天下风景, 逍遥快活。”
雪无弯腰,在木桶里洗了手,笑着问:“不做你的女帝了?”
倪胭摇头:“一点都不好玩。”
她绕到雪无面前,蹲下来,仰起脸望他,问:“好吗?”
雪无洗手的水喷溅出来,一滴清水溅在倪胭的脸颊上,倪胭皱了下眉。
雪无擦了手,扯着身上红色的袈裟替她把脸上的水滴抹去。
“好啊。”他说。
倪胭眼中的疑惑一闪而过。不过她很快笑起来,她之所以还留在这个世界就是为了雪无的七颗星。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可留恋的。
倪胭刚回到宫中,心腹手下前来禀告段敬仪死在了囚牢中。
“被干死的?”倪胭漫不经心地问。
手下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些诡异。虽然他跟在倪胭身边有不短的日子,也早知道倪胭说话口无遮拦,一点不似女子。可是猛地听她这么说,他还是心里吃惊不小。
“嗯?”倪胭挑眉看他。
手下这才发现自己走神了,立刻收起心神,回禀:“算是吧……他、他绝食,身体变得很不好,然后再那个……所以就……”
“哦,知道了。”
“那……他的尸体要怎么处置?”
“剁成肉泥喂狗。”倪胭懒洋洋地踢了鞋子,转身走到美人榻上,舒舒服服地靠在小几上,“你问问那六个‘人’吃不吃,不吃的话再喂狗。”
“……是。”手下硬着头皮下去。
“对了,”他又转过身来,“陛下,他还咬破了手指给您写了一封血书。您看……”
倪胭嫌恶地皱眉:“烧烧烧!”
“是!”
·
倪胭靠着小几小睡了一会儿,命人将骆孟叫到房中。她毫不隐瞒,直白地说:“我要和那个臭和尚私奔去了。”
骆孟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他很快调整了脸上的表情,笑着说:“好啊。宫里这么闷,你又不喜欢那么多政务。嗯……嗯,出去挺好的,挺好的。”
倪胭朝他招了招手,骆孟努力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朝她走过去。
倪胭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声音温柔:“你会遇见一个好姑娘,她温柔懂事贤惠善良,绝对不像我这样坏。”
骆孟很想告诉她,他今生不会再遇见什么姑娘了,因为他心里装满了她,他的眼睛便再也看不见别的姑娘了。
可是他向来很听她的话,只会木讷地点头,说:“嗯啊,好。”
“要好好的。”倪胭说。
“嗯,好。”
“照顾好自己,要活到一百岁。”倪胭说。
骆孟傻傻地笑了一声,说:“那个……照顾好自己还能办到。活多大岁数我做不了主啊。”
倪胭在他胸膛摇头,轻哼了一声:“我说行就一定行。你得答应我。”
“嗯,好。”骆孟点头,“你说一百岁就一百岁,绝对不多活一天。”
倪胭笑了,在他的后背打了一下,把他推开,挑着眉眼,含笑望他:“还学会贫嘴啦?”
骆孟深深望着她。
你笑了就好。
“我已经跟铭李说过,他以后会喊你父亲。”
骆孟的眼睛忽然有点湿。
“你自然是会对铭李好的,只是也顺便疼一疼唯烟这可怜姑娘罢。”倪胭叹了口气。
“一定,一定。”骆孟重重点头。
“那我走啦。”倪胭与他擦肩而过。
骆孟忽然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倪胭回头瞧他,他又觉得冒犯,慌张松开手。他张嘴想要赔罪,热泪滚在嗓子里,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倪胭温柔地轻笑了一声,重新走回他面前,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侧,说:“骆孟,你看着我。”
骆孟不敢看她,他怕自己不争气地流眼泪。
——她不喜欢窝囊没用的男人。
他得忍着身子里从四处涌上来的眼泪。
“看着我。”倪胭又重复了一遍。
骆孟吸了口气,才慢慢转过头,用刻意压制过眼泪后的红眼睛望着她。
倪胭偏着头,目光温柔:“我的骆孟呀,是个英雄。他浴血奋战保家卫国,百姓人人爱戴他,都说他是国中第一武将。”
骆孟咬着牙关不敢告诉她,他不想保家卫国,他只想保护她、照顾她。
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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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轻轻地吻他紧绷的唇,低声说:“保重。”
骆孟再一次重重点头。
她走了,红色的衣角抚过他的手背。他想抓,却不能抓。
她走了,他终于可以哭出来。
其实倪胭根本不用格外嘱咐骆孟照顾唯烟。在唯烟和铭李这两个孩子里,骆孟对唯烟好一万倍,为她建宫殿,给她这天下最好的一切。因为,这孩子长得像她啊。
骆孟真的活到了一百岁,他一百岁生辰的那一日安静地走了。
她让他活到一百岁,他不敢早一天走,也不敢多活一天。
·
倪胭和雪无离开了皇城,也离开了桑玄城,他们去了很多地方,看了很多山山水水。眠风宿水。
倪胭的容貌太过出众,偏偏雪无是个和尚。两个人举止亲昵,路人瞧见总忍不住指指点点。
“和尚,我给你弄个假发吧。”倪胭枕在他的腿上。
雪无微笑摇头:“我们走我们的路,世人说世人的闲话。各有各的逍遥,何必介怀。”
倪胭侧过身,将脸埋在他的怀里,闻他僧衣上的味道。她慢慢蜷缩起来,安静地入眠。
雪无垂眼望她,解下身上的袈裟盖在她身上。他将手搭在她的肩头,抬头望着不远处被风吹动的嫩草。月色打下来,是温柔的。
正是阳春三月时节,最近多雨,青草长得很快。
有一小块土块被顶开,他含笑望着一株小草如何一点一点顶起土块。
弦月慢慢地移,朝阳升起时,小草终于破土而出。
雪无的嘴角露出慈悲的笑。
倪胭早就醒了过来,她声音有着清晨的慵懒低哑:“瞧了它一晚?”
“是。”
倪胭皱眉:“我不美吗?为什么就不能瞧我一晚?”
雪无俯下身来亲吻她的嘴角,说:“好。”
倪胭在他怀里伸了个懒腰,坐起来。
“雪无,你陪了我三年。”
雪无干净的手指理着倪胭睡得凌乱的长发,慢慢梳理。
倪胭凑过来,软软地靠在他肩上,闷声说:“我本是一只小花妖,得了你的心才能飞升。可是你的心里装的东西太多,我好像永远得不到。是不是该放弃了……”
她睡眼朦胧地抱着雪无的肩:“可偏偏在你身边很舒服,觉得自己的魂儿都变安宁了……”
她打了个哈欠,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雪无侧着脸瞧她,问:“你想要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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