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同人)八百式神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似隐
荒说的是那个阴阳助。
虽然在解除八岐大蛇的封印之后,晴明和博雅尽力想要把他捉起来,但是那个仪式耗去了他们太多的精力,阴阳助还是在那些游走在街头的妖物们的掩护下逃走了。
不过也不能说是没有收获——
晴明和博雅留下了他用来拖延他们时间的一个小物件。
那是一个木雕的娃娃,做工很是粗陋。没有雕出五官,手脚也刻的很是随便,但是上面却附着阴阳助的一小缕灵魂——这就是束缚的法阵未能准确抓住阴阳助的原因所在。
“我一直没有弄明白,为什么他会是那样的状况。”孔瑄食指轻轻敲着下颌,皱着眉思考着:“人类是不可能使用分离灵魂的术法的,而真正被分离了灵魂的家伙根本不可能活动自如,更别说挟神乐,甚至逃出晴明和博雅的追捕了。”
孔瑄停顿了一下:“除非”
荒知道,此刻她的心里已经有了模糊的答案。
想到这里,他的心情舒缓了些许。
他微微弯起了唇,压低了声音诱着她继续往深里猜想:“除非什么?”
“除非操控着那具身体的,并不是阴阳助。”孔瑄蹙着眉,单手拖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很快否定了自己的假设:“不,不对。按照‘他’对于安倍宅的了解情况和对晴明、神乐,甚至是博雅的熟悉程度,‘他’一定是拥有和他们相关的记忆和印象的。也就是说操控着那具身体的,并不完全是阴阳助?”
“恭喜你,答对了。”荒弯了弯唇,眼底还是一片凉薄:“那么要不要继续猜一猜,他的身体里到底藏着什么东西呢?”
“八岐大蛇吧,或者是和它相关的东西。”对于这个,孔瑄倒是很肯定:“它需要一个熟悉京都的家伙把它放出来,一个精通封印并且地位不低的阴阳师是最好的选择。”
“心有贪念的阴阳师跟随着自己的主家,信奉了‘掌控了京都’的八岐大蛇,甚至不惜亲自出马主持献祭巫女的仪式。”荒望着阴阳师们结成的阵法,眼神涣散:“可他没想到的是,仪式失败了,失去了最重要的祭品,大蛇就吞噬了他的一部分灵魂,将他变成了自己的傀儡啊,多么熟悉的戏码啊——”
他极为讽刺地笑了:“贪婪的人类因为自己无穷无尽的欲·望最终招致灭顶之灾,真是让人厌恶的戏码。”
“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那个样子的。”孔瑄摇摇头,看着那群阴阳师脸上的坚毅表情:“就像他们
——为了大多数人的未来,能够慷慨赴死——这样的人,也是存在的。”
她笑着侧过头,望进他一片荒芜的眼底:“你看,就是因为有无数像他们这样的家伙存在,人类才会一直怀揣着希望,才能在无数这样的灾难中延续下来。”
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和她对望着,漂亮的眼睛就像是深邃的星空。
孔瑄在他的注视下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余光却在无意间扫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那是”她眯起了眼睛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被遮住大半的脸虽然很难辨认出面容,但是他身上诡异的气息昭示出了他的身份。
孔瑄忍不住低低喊出了声:“阴阳助?!”
她看着他鬼鬼祟祟地摸到了上风处,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瓶子。
“他这是在做什”孔瑄有些疑惑地眯起了眼睛,思索了片刻之后她陡然变了表情:“等等,该不会是和之前一样,在投毒吧!”
她没有作过多的犹豫,侧身轻轻抱了一下荒:“在这里等着我。”
荒只感受到她温热的身体一触即离,回过神的时候,身前忽然出现的蓝羽鸟儿已经高唳一声,振翅朝着阴阳助的方向飞扑了过去。
荒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已经气势汹汹地冲杀到了阴阳助身前的身影。他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唇角已经染上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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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瑄并没有像之前一样骑在孔雀身上俯冲而下。
担心对方受到惊吓之下一个不小心砸了瓶子的她选择了一个更稳妥些的办法——
靠着高高飞起发出清越唳声的孔雀吸引注意力,在身上套了个迷惑的法阵后,孔瑄便朝着阴阳助的方向跑了过去。
赶在阴阳助被盘旋在法阵上方的孔雀吸引注意力,揣摩它的来意并斟酌自己的计划要怎样继续进行之时,她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前。
她毫不犹豫地一把攥住了瓶身,同时给了他的手腕一记手刀。腕上的疼痛令还未反应过来的他下意识松了手,那个小瓷瓶便落入了孔瑄的掌心。
她并未多做停留,微微一侧身之后在他后颈用力一击,成功把他给打晕了。
并不想把这个不□□留在现场,孔瑄拽着他的衣领往上一甩,然后向上轻轻跃起,和她极为默契的孔雀便叼起阴阳助的衣领,载着孔瑄朝安倍宅飞去了。
偌大的宅院里空荡荡的,只剩下般若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戾桥上,手里捧着一块咬掉了大半的达摩饼,两条细长的大白腿在空中晃啊晃。
“比丘尼!”他大老远就看见了孔瑄,一跃站到了戾桥的栏杆上,垫着脚朝孔瑄笑着挥手:“你回来啦!”
“嗯。”她点点头,把手里这个已经被她用绳子和束缚类的法术绑成了一个大粽子的、最重要的不安定因子朝般若晃了晃:“这个家伙你替我看着点,他和八岐大蛇在灵魂上有一点联系,你多多小心。”
听到这里,般若脸上依然带着笑。他把手里的达摩饼往嘴里一塞,轻轻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接过了阴阳助。
“你去忙吧,这个家伙就放心交给我。”般若笑着接过了她手里的家伙,轻轻掂了掂:“我会好好招待他的。”
交代完了一切,孔瑄犹豫了一下,并没有马上离开。
般若从怀里掏出了个小瓶子,咬开瓶塞之后往嘴里倒了几颗金平糖。
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中,般若眯起眼睛歪了一下头:“比丘尼,你在等什么吗?”
“啊,我只是不知道应不应该现在回去。”孔瑄面上极难得的露出了堪称优柔寡断的表情:“毕竟知道他们会死和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还是差很多的。”
这样没头没尾,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般若倒是听懂了。
他在金平糖咔嚓咔嚓的碎裂声里笑了出来。
“这样啊。”他笑着点点头,神情很是天真,仔细看起来还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残忍:“不过,谁死有关系吗?反正总是有人要死的,不是他就是她,那么除了我在乎的人之外,其他人的生死和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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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关系呢?我不插手就已经很不错了。”
孔瑄苦笑了一声:“毕竟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也算是为了我们而牺牲的,无能为力的感觉可真糟糕。”
“你并不是神啊。”他像是个长辈一样踮起脚尖摸了摸孔瑄的头顶:“你只是一个稍微特殊一点的普通人而已,为什么要这样严苛的要求自己呢?”
孔瑄沉默着轻轻抿了下唇。
“大概是有一点不甘心吧。”
孔瑄坐在了他的身边,看着他抬脚把阴阳助踹出了老远,眉宇间露出了一丝极其浅淡的笑意。
“我总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快乐的活下去,可是这里并不是童话,我也是清楚的。”她的脚轻轻倚靠在戾桥褪色的栏杆上:“我以为我可以冷眼看着他们死去,但是到了认清现实的关头我才发现,太难了。为什么死的是他们呢?他们并不是什么恶人啊。”
“欺软怕硬,欺善怕恶的,并不只有人类,命运也是一样的。”般若靠在她的肩膀上,声音就像是枝头燕子的呢喃:“所以我一直希望你能变成一个强硬的坏蛋。”
“嘛,不过现在这样也不赖。”他忽然笑了起来,眉眼间的冰冷感也因为这个笑容而消融了:“毕竟,你现在已经是一个凶巴巴的好家伙了。”
两个人这样倚着休息了一会儿,孔瑄才起身离开。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着用力地抱了一下般若。
孔雀载着她渐渐远去,和来时一模一样。
般若目送孔雀的尾羽消失在晦暗的天际,这才慢悠悠地走到了阴阳助的身边,笑着整了整衣服,蹲下了身子。
“嘛,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你的错呢。居然让比丘尼纠结难过成这个样子,真是一个讨人厌的家伙啊。”他泄愤似的踢了他一脚,面上露出了夸张的抱歉表情:“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久没有做这种事情了,有些手生呢。不过不用担心哦——”
少年的眼里寒光闪烁,声音却温柔甜美得像是情人在耳畔的低语。
“我一定尽我所能,好·好·招·待·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评论里密密麻麻的大猪蹄子硬生生把我给看饿了,我满脑子都是——‘猪蹄的味道,谁吃谁知道~’
啊,想吃红烧猪蹄!_(:3」∠)_
话说新出的式神鬼切的皮肤真是好看啊,可惜我这个非洲人怕是拿不到小哥哥了蓝瘦香菇
羡慕欧皇的眼神jpg
※、第93章 赌上性命的仪式(下)
赶回朱雀门的孔瑄看见了矗立在朱雀门前的那一群石像。
他们的面容依然清晰可辨,孔瑄甚至发现,自己认出了几个当初在安倍宅里比试时毛毛躁躁、咋咋呼呼的小伙子。
现在他们静静地立在朱雀门前,失去了体温和心跳,变成了和他们的意志一般坚定不屈,永不低头的模样。
朱雀门前偌大的广场就像是和他们一起被停止了时间,大家都放轻了呼吸,似乎是害怕惊扰了他们。
晴明直挺挺地站在最前方的阴阳头身前,面上一片肃然。他握紧着折扇的手静静置于小腹之前,脊梁绷得直直的,就像是一张绷紧了弦的弓。
神乐紧贴着他的身侧站着,微微垂着头,像是不忍心看面前的场景。她的双手紧紧握住晴明的小臂,浑身透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博雅和白狼远远地站在树下,脸上和身上染了一些脏污,看起来有些狼狈。
他的神情有些奇怪,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哀伤和自责的气息太过于深刻,似乎已经到了彻骨的地步。他垂在身侧的左手紧握着弓,仔细瞧可以发现在微微发抖。但是他依然紧咬着牙关忍耐着,像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在隐忍着什么。
“博雅,你怎么了?”孔瑄走上前,有些担忧地压低了声音:“是受伤了吗?”
“嗯?什么受伤?”博雅恍惚了一下,瞳孔微微聚焦了一下才轻声回应道:“不没有我没有受伤。我好着呢。”
像是在强调着什么,他又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一遍:“我好着呢。”
他利索地把弓往背上一背,轻轻掸了掸衣服,大步朝着那群阴阳师走去。
孔瑄还未能想明白他这样情绪波动的原因,他就已经站在那一束破开阴云的天光里,回过头朝孔瑄挥手了。
“比丘尼,你愣着做什么?”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干脆利落,就像是刚才的痛苦和隐忍都只是孔瑄的幻觉:“可别告诉我,你打算让他们就这样站在那里。”
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和孔瑄记忆里‘源博雅’那种肆意张扬又无畏的模样重叠了起来。
在一片耀目的天光里,孔瑄看不清他面上的表情,不过她还是从善如流的点点头。
“走吧,也该带他们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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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英雄的遗体回家是一项身心双重煎熬的任务。
安抚悲痛的亲人,被他们责问、驱赶,有的甚至连家人都找不到,只能草草安顿,立个法阵保护着等一切安定下来了再想办法。
等到把所有石化的阴阳师送回家里之后,已经累得上下眼皮直打架的孔瑄站在熹微的晨光里,踮起脚尖伸了个懒腰。
包围京都的大蛇和翻滚的阴云一起消散无踪,京都除了一些倒塌的房屋和乱糟糟的街巷,都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受伤的人们互相搀扶着,修葺着自己半塌的屋子,收拾着被弄乱的院落。
在这样的动乱过后,遭受创伤的人们舔舐着伤口,在泪水与汗水的陪伴下,开始了新的生活。
朝几位看向她、朝她行礼问好的人点头示意之后,孔瑄踏进了安倍宅的大门。
身心疲惫,想要早点洗洗睡的孔瑄低头避过了垂下的枝条,快步走过了戾桥,却被茶室里传来的动静引得停下了脚步。
“那个延长封印的法阵,是你告诉他们的?”
博雅的声音压得低低的,可还是掩不住他的火气,字里行间都满是诘责的意味。
“是。”
荒的声音响了起来,一如既往的冷淡寡言。
“为什么?”博雅深深地呼吸了几声,才将火气压了下去:“你明知道他们”
“那又如何?”荒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冷冰冰的,不带一丝感情:“这和我有关系吗?”
像是被他的话噎住了,博雅许久没有发出声音。
“还有别的事情吗?”荒像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没有的话,我就不奉陪了。”
“你就一点儿也不在乎吗?”博雅的声音听起来在抖:“那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你就这样冷眼旁观着他们去死吗?”
“那还能怎样?”被这样指责的荒终于动怒了:“你能解决八岐大蛇吗?不能!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没有!你们甚至连暂时封印它的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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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它死去——现在你在这里指责为你们争取时间的我?这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我承认我们对它毫无办法。”被他的话压弯了脊背的博雅低低地咆哮着,声音里满是痛苦:“可是你甚至连询问他们是否愿意牺牲的过程都没有,就直接给他们判了死刑!这也太残忍了!”
荒像是听到了笑话一样冷笑了出来:“难道多问一句他们就不会死了吗?”
博雅半晌没有回话,许久后,他低低地叹了一声:“够了,到此为止吧。你根本不懂得什么是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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