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么甜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曲小蛐
然后房安悦稍稍正色,“今天来的第一件事,我来谢谢两位队长。上次劫持事件里,两个人质——药药和我是莫逆之交,另一个则是我的远房表妹。她俩的安全都得益于两位队长和其他队员,我真的很感谢有你们在。”
桓策昀:“哎,职责所在,别这么客气。”他摸了摸后脑勺,笑了一会儿反应过来,“那第二件事是……?”
“……”
提起第二件事,一向大大咧咧的房安悦也有些不自然地看向旁边的秦月。
“还是我来说吧,”秦月接过话头,“其实按理来说,这件事不该我和安悦来插嘴,毕竟我们都是外人。但说实话,药药从去年来院里实习的时候,就已经跟我和安悦认识了,我们俩都把她当亲妹妹看待——药药平常安静自持,说话做事都很有分寸也很懂事,是个再挑剔的人都没法从她身上翻出什么毛病的好女孩儿。但是唯独在感情上,她冷静得过了头,就好像在自己和其他所有异性之间画了一条线,把自己和别人隔绝的很远很远……有点像,讳疾忌医。”
在戚辰沉静但又透着一些莫名情绪的目光里,秦月认真地说:“我们谁都看得出来,你和药药一定有什么关系,但似乎又远不像普通的恋人那么简单……如果我们猜得不错,那让瑶瑶这样避讳异性的根源就在你的身上——因为我从来没见过她什么时候像你受伤那天晚上一样,失控、无助、全无理智……看起来已经完全不像她了。”
戚辰目光一黯,“所以你们是想说什么。”
房安悦直接张口:“你喜欢我们药药吗?”
“……”戚辰沉眸望向房安悦,唇角极轻地勾了一下,那双褐色的瞳仁里却一点笑意都不存,只有无尽的深沉——
“你说呢。”
男人声线沙哑而隐忍。
房安悦脾气直且爆,闻言咬了咬牙尖,“你真喜欢她的话,这一年多我们怎么还是第一次见你?之前我和月姐还猜药药是不是被渣男伤过——你自己说,你以前做没做过伤害她的事情?”
“……”
“看来还真做过。”房安悦磨牙,“果然长得好看的男人都靠不住。”
“……安悦。”秦月拉了房安悦一把,她看向戚辰,“你们以前……是恋人关系吗?”
戚辰垂眼,“……不是。”
秦月松了口气,“那看来应该不是出轨什么的大毛病。不过似乎介怀了很久的样子,应该也不是什么小问题。”
“……”戚辰沉默良久,终于还是抬起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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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她身边消失过,四年。”
病床边上两个女人各自愣了下,房安悦飞快地扳着手指算了算——
“四年……一二三四……那就是药药刚上大学那会儿???”
“嗯。”戚辰沉声,“……我答应了一个人,必须要离开时药六年。时间没到,我不能回到她身边……甚至连原因都不能告诉她。”
“……”
秦月和房安悦表情复杂又古怪地对视了眼,房安悦问:“难道是时药家里的人?”
戚辰微怔了下,抬眸看向两人,清俊的面庞上难得带着一点意外的情绪。
连旁边悄悄听墙角的桓策昀都感慨地说:“难道这是猜准了吗?……厉害。”
房安悦摆摆手,谦虚道:“没什么,永远不要小瞧我们女人的联想能力和脑补能力——不过如果这个事情真的不能跟时药说,那你也千万别在她面前这么提,药药心思通透,听完之后可能没什么反应,但绝对出门就直接买票回家找叔叔阿姨算账去了。”
旁边沉默了很久的秦月却突然抬头,收了笑意看向戚辰——
“六年,而现在才过了四年——你别告诉我你打算养好伤后,就再无声无息地消失个两年。”
戚辰沉默,而两个女人脸色顿变,房安悦更是气得差点起身走人。
桓策昀见事不好连忙开口——
“不不不,我替我们戚队辩解一下——他绝对没这么干脆利落;前两天我们局里就下通知,让他尽快转回公安医院,他死赖着不肯走——你们想想就知道,这肯定就是因为那位时医生啊,对吧戚队?”
“……”戚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秦月神色稍松。而旁边房安悦眼珠转了转,开口说:“不过你想走也没关系,我跟你说实话吧。我们医院麻醉科有位顾医生,比药药大了几岁,在医院里也是拿了好几年的杰出青年奖了——他可是从药药一进医院实习就开始追求药药,坚持不懈势头惊人。”
秦月要说什么,被房安悦默不作声地拉了一把,制止了。
然后房安悦瞥一眼戚辰沉下来的神色,才心里偷笑,面上正经地又浇了一把油——
“其实今天本来应该药药和我俩一起来看你的,结果这都出门了,药药突然接了顾医生一个电话,听说是约她出去喝咖啡——就在我们医院对面的咖啡馆。啧啧,简直太浪漫了啊……”
房安悦若无其事地转开眼,像是自言自语似的,“别说两年……我看这势头,用不了一年就差不多该拿下了吧?毕竟好女怕缠郎,更何况是顾医生这种长得好看家里又条件不错的。”
房安悦说着,示意地给秦月使了个眼色,“月姐,你说是不是啊?”
秦月皱皱眉,但最后还是顺着房安悦的话应承了下去。
“嗯……嗯。那什么,我看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走吧安悦。”
房安悦想了想,欣然点头,站起身往外走,“那行,我们也去喝杯咖啡吧?不过对面那种情侣霸店的地方,还是别去了,那场面太腻人了啊……”
“……”
房间里,目送两人离开的桓策昀擦了擦额头不存在的汗,自己嘀咕,“女人……太可怕了……”
他转头,“戚队,你——”
话音戛然一停。
只见他视线里的戚辰不知何时冷着脸面无表情地摸过了手机,打出一通电话去——
“……你在哪?”
电话里隐约的女声传来:
“……啊?……我在医院对面的咖啡——”
那声音没说完,戚辰这边啪地一下挂断了电话。
房间里沉默了两秒,病床上的男人突然扯下了手上的吊针,掀开被子下了床。
第 53 章
咖啡厅里, 时药一脸莫名地看着手里被挂了来电的手机。
“药药,怎么啦, 有急事啊?”孙小语紧张地问,“你不会又被紧急征召了吧?”
“……没有,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时药笑着摆了摆手,“先不理他, 莫名其妙的……说说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吧。”
孙小语不自在地看了旁边的人一眼,“我们……我们俩有什么好说的。”
时药打趣,“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别跟我装。不提你们事情的时候,你那小嘴儿跟豆子机一样叭叭叭的, 怎么一提你就哑火了?”
时药说着, 往孙小语身旁坐着的人身上扫了眼, “是吧, 沈骄?”
原本百无聊赖地坐在旁边的男人听见自己的名, 懒洋洋地一掀眼帘。
“……你们女人为什么碰面就喜欢挑这种地方?我倒是想跟你炫耀一下我和她这四年同窗的情|史,但我怕说到激动地方被人给架出去。”
“你少等别人架,自己滚出去吧。”孙小语没好气地白了沈骄一眼。
刚刚还吊儿郎当的沈骄顿时表情一变,一副委屈模样地瘪着嘴看孙小语,还伸手去勾她在桌上的手指尖,“媳妇, 你不能这么见友忘色, 昨天你还叫我亲爱的,怎么今天一到她面前我就得自己往外滚了?”
孙小语被沈骄那小表情逗得想笑, 还得努力憋住:“你算哪门子‘色’?”
沈骄表情顿时更加委屈,“果然,色衰爱弛……你这个喜新厌旧的女人……”
孙小语这下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
一同笑起来的还有坐在对面的时药。她弯着杏眼眼角无奈又好笑地看着两人,说:“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这是千里迢迢不辞辛劳地专程跑到我面前来秀恩爱的啊?”她看向孙小语,“还有你,也别总是打击你对象,沈骄这交大校草的名号我们医院里的小姑娘们都知道。去年年底的时候,还有个女医生不知道打哪儿听说我和沈骄是高中校友,拎着好吃的连着去了我们宿舍两个周,一定要我介绍她和沈骄认识……”
时药坏心眼地瞥向对面拼命给自己摇头做手势的沈骄,便见沈骄突然动作收敛,表情乖巧地缩起了身。
时药往旁边一看,果然见是孙小语微眯起眼目光不善地转了过去。
“咳咳,这家咖啡厅物美价廉环境也不错,我挺喜欢的——你们可别把这儿搞成‘家|暴’现场啊。”
孙小语磨了磨牙,转回来,“然后呢。”
时药无辜地眨了眨眼,“就凭你和我的关系,我能为了一两个周的零食放任别人试图去绿你吗?”
孙小语点点头:“那个女医生叫什么?”
时药哈哈一笑,“怎么,你是准备找她真人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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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去她面前宣誓主权?……不过有点遗憾,那女医生年初就离开院里了,所以你计划不通。”
“我如果遇见这种就要真人pk一次,那我就一天到晚什么也别干了,专门给她们下战书就行。”孙小语说着,目光危险地看向旁边仍旧收着长手长脚一副乖宝宝模样的沈骄,“我是看看这位眼光独到的女医生……是不是刚好就在我们交大校草那能排出一个团来的前女友名单里啊。”
“噗……咳咳……”时药差点把咖啡呛到气管里去。然后她表情古怪地看向沈骄,“一个团??”
沈骄委屈:“她冤枉我。……而且那都是大学以前的事情了。”
孙小语开始一边面无表情一边掰手腕活动关节了,“哦……这么说大一那个不叫前女友,只能算暧昧对象是吧?”
沈骄:“不不不,她就是个无关路人。”
“无关路人?那我怎么一提大一这个关键词,你就立马知道是谁了?”
“…………”
沈骄沉默了几秒,在时药都有些担心他会不会是因为在自己面前被弄得有些下不来台而翻脸时,便见他突然转过身去抱住孙小语,还把那只毛脑袋塞到孙小语颈窝边疯狂蹭了好一会儿——
“媳妇我错了,今天晚上回去我就买榴莲遥控器搓衣板,你想让我跪哪个跪哪个,轮流也行!”
“……”
孙小语被他的突然袭击搞了个大红脸,呆了好几秒才把那毛茸茸的脑袋从自己身旁推开,“……别闹。”撞见对面时药看戏似的眼神,孙小语不好意思地板起脸,“你先自己一个人出去逛几圈吧,不满半个小时不许回来……”
“……”
费了好大劲,孙小语才终于把黏糊在她身边的沈骄“赶”了出去。
一转回头,孙小语才发现时药正拄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戏谑望着自己。孙小语刚刚降温的脸又红了起来,她伸手去转桌上的咖啡杯,“咳……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时药侧过头笑笑,“没什么,就是觉得你俩这样真好。……以前认识你那么多年,我感觉你红过几次脸我一巴掌都数的过来,现在不行了,我看你和沈骄要是在我面前待得久了,我得专门拿个小本子记——可能记得还没你变得快。”
时药抬头,看向楼梯口还望着孙小语的背影插着兜站着笑的男生,不由感慨,“沈骄也一样。以前我感觉他像个走不出自己表哥阴影儿、明明拽得二五八万还要装作我和表哥不一样、我很亲民的小屁孩,现在……”
时药笑了笑,收回目光,没再说下去。
“你差别也很大很大的好吗?”孙小语笑着说,“你以前可不会像现在这么能打趣人,你们医学院都不教点别的,全教你们怎么说话了吧?”
时药:“我以前……和现在差别很大吗?”
“哇……做人可要讲良心的啊时药同学,啊不对,现在该说时药医生了——你自己摸着你的良心说,你以前和现在那哪止是差别很大?那是天差地别呀。”
说到这儿,孙小语促狭地笑了起来:“你不知道,你以前在班里,班级男生有好几个人喜欢你,但没一个敢跟你表白的——因为在他们眼里,你那会儿那叫一个高冷啊。”
时药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才没有。”
“啧,啧啧啧……你这人,太没良心了。”
“你才没良心,我们那时候开的玩笑还少吗?”
“你跟我一起的时候当然不一样……”孙小语学着时药,单手支在桌面上,撑着下巴,将目光焦点放虚了,嘴角弯弯地勾着笑,“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嗯?”
“高三那会儿啊,大家学习压力都特别特别大,很安静的上着晚自习,就会经常突然有人把书啊卷子啊摔到地上……”
“当然记得,我好几次被吓了一跳。哈哈,不过吓习惯了也就好了。”
“那会儿最算得上放松的时间,大概就是自习课中间跑出去打水或者到教学楼下散步了吧?——你记不记得,那会儿我们互相声明下课不谈‘公务’,你给我讲《盗墓笔记》,我给你讲《龙族》,一听上课铃就得特别遗憾地往回走。”
时药闻言一笑,“嗯,大学那会儿我就把书全买了,自己看了一遍。”
“你还好意思提这个——”孙小语闻言拍桌佯怒,却掩饰不住眼底漾满的笑意,“你当时讲的时候还给我留了一大堆悬念,引诱得我大学恶补《盗墓笔记》,老庠那节给我吓得——半夜起来上洗手间,都得拖着我们寝室三儿一起!”
“哈哈那你们这个室友也太惨了……”时药被她逗得大笑。“我也想起一个来——我们教学楼对面有一栋空置的宿舍楼,我们几次下晚自习从那楼下走,看见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门玻璃里面黑洞洞的一片——那时候我们都喜欢猜,门后到底是终极还是飘了很多年的鬼学姐。”
听了这个,孙小语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别提了,前两年我回学校看见了,里面既没有终极,也没有鬼学姐,是学校放置被淘汰的陈旧教学工具的地方,一堆破书包破课桌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里面——那味儿啊,简直毁青春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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