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栀【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沐砃
太子瞠眼问「转……现下?」
「哦……转嘛,宛儿保证一定不会掉下来。」宛儿闹起来,抽压得太子爷惊乍,未免提早败兴,只好顺她意慢转起来。
宛儿倒也知恩图报,乐晕晕同时,帮太子引流更多脓。也已想出怎麽让德女服侍太子上药。
057在劫
是夜丑时,兆王修养半月,已能移动发声。,他暗地观察贴身侍卫交班闲谈,得知带领操练的将军仍是齐展丰,又想起晴主曾化身守夜侍卫,决定放手一搏。他轻轻侧身,缓缓坐起吹灭一盏油灯。果真引起侍卫注意前来。
侍卫惊见兆王清醒半卧半坐,仓皇跪地,兆王示意他噤声,悄悄来跟前。
兆王低声附侍卫耳,要他转达齐将军,找之前的大夫再进宫为他治病。
隔夜子时,兆王忐忑一晚,不打算再等,准备入睡。忽觉口鼻遭湿布掩住,他闷呜挣扎,奋力抓那人手臂。扯破其衣甚至抓刮入肉。他觉着不是办法,伸手摸出匕首,狠狠刺向那人背部,随後湿布混杂迷药生效,兆王晕昏过去。
当兆王再次惊醒时,面上湿布乾透,手里仍紧握着留有寸长血迹的刀刃。他将刀藏进衣内,睁眼直至天明。隔早他决定不再装瘫。卯时一到,立即开门出殿,殿外守候的侍卫连忙接驾。
「圣上……」门口至台阶下一众侍卫跪倒齐声。
兆王冷声「里头侍卫哪去?」
兆王跟前一侍卫挺身答道「回圣上,太子昨夜紧急调派守卫,说是皇后寝宫有刺客闯入。」说完抬眼见兆王脸色铁灰,目光闪烁,於是又俯首问「圣上……需为您通传昨夜的侍卫吗?」
兆王未答,又厉声问「太子现於何处?」
侍卫神色飘移一阵,机伶答「此刻应在寝殿准备早朝,圣上想传召太子吗?」
「不必,朕先摆驾去见皇后。」说完旋即乘轻轿过凤仪宫。
凤仪宫收到风,门口早列成排奴婢跪倒迎驾,宛儿代表皇后歉声道「圣上万安,娘娘昨日为刺客袭击,带伤卧床,恕不能起身接驾。」
兆王一脸肃穆「都起来,朕进去看娘娘。」
兆王缓步进到寝床边,原倒卧床榻的皇后闻声支起身子,状似痛苦仍面带笑容朝前行礼「圣上万福,您终於醒了。」
兆王在她身旁坐下,语有疼惜「怎麽会有刺客?来……朕瞧瞧伤了哪?」
皇后小心翼翼褪下右肩衣裳,背骨突处有一条三寸长,鲜红但浅的刀伤,他周围轻轻压摸着确定真假,边问「刺客抓到了吗?」皇后因痛缩抽,语涩回应「还未……」
「好好休息,朕明日再来看你。」兆王正欲起身回头时,不经意淡问「对了……皇后是何时遭刺伤的?」
皇后似背稿般立答「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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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准备入寝。」
兆王语带一丝疑惑「亥时?皇后平时不都戌时就寝。」
皇后依旧泰然以对「自从圣上重病,娴儿寝食难安,常翻来覆去个把时辰方入睡,若非如此,恐怕现已命丧黄泉,见不着圣上。」
兆王趁皇后作态啼哭前再问「那又是谁把刺客赶跑?」
皇后吸吸鼻子,一脸宽慰「是垣儿,他知道为娘的夜里睡不稳,亲送助眠薰香,刺客见着他仓皇逃逸。」
兆王心想也太过巧合,直视皇后肃穆问「那刺客……没伤到垣儿?」
皇后释然一笑「托圣上鸿福……垣儿无恙。」
兆王亦回以一笑点点头「那就好。」
兆王回到寝殿书房,翻看荒废已久的成山奏摺,又是加税、又是兴修宫殿、徵召童女。眉头越缩越紧,外头忽有来报,说是已抓到刺客。
兆王正欲开口提人来问,忽又传报刺客咬舌自尽。
兆王怕刺客遭毁屍,立即要侍卫引路前去查看。刑求室中,他远望那刺客,人还链在墙上,头已低垂,嘴角涎挂未滴乾的血条。兆王靠近出手摸那断气男子,双手臂完好,左後背衣服上却有齐整破口,撑开看里头是寸宽穿刺伤,还微微渗着血。
兆王遂问牢狱从官「几时在哪抓到的,身份为何?」
「回圣上,巳时过半在培德宫发现擒拿,已查出身份是某德女之父,推测应是不满女儿遭徵,故进宫行刺。」
兆王歛眉沉思,佩服仅短短数时辰,这行刺案已遭有心人改写得天衣无缝,嘴角扯出一笑,泰然道「事情清楚就好,後续该怎麽做,交由太子全权处置。」
兆王回到寝宫,丧气颓坐,深感大势已去,撑头想着,若早一死了之,或可不必眼见兆国衰败。
正当他头痛之时,侍卫送进一封信,封套未属名。他赶紧打开一看,忧恐之心又燃起希望。
太子得知兆王清醒,下朝後直奔金霄殿晋见。问安後神色疏朗欢欣道「父皇,儿臣一早听闻您转醒,早朝立即向群臣宣布喜讯,大臣们都祝愿圣上早日临朝。」
兆王笑笑,挥手示意太子上前,亲昵地拍他肩臂,时不时出力紧握几下,见太子面不改色,这才叹气道「好垣儿,父皇……力有不逮,国事倚重你多劳心,朕早年听闻紫云寺如遗世桃源般幽静怡人,打算去那休养一段时日,明早启程。」
「父皇……这太突然……再说,兆国需要您。」太子嘴里慰留,眼神却泄漏欣喜。
兆王假意未见,挥手道「不必多言,朕意已决,帮朕安排随从。」
「是,儿臣遵旨。」太子恭敬俯首称是,嘴角尽是笑意。
隔早兆王忐忑进入行辇,怀里还揣着防身匕首,思想定要平安抵达紫云寺。
他挑开後帘布,巅簸晃动中望向宫闱最後一眼,回过头落寞失笑。
兆王吩咐太子告知紫云寺他是商人绍老爷礼佛而去,亦只带四个家仆随行。
一行人抵寺时已近黄昏,住持依约於殿前恭敬接待,後命小僧慧霖介绍苑寺,帮顾饮食习课。
「绍老爷预备挂单几日?」小僧引路时惯常问。
「长住至少半年。」绍老爷答。
小僧不以为然,口吻挑衅「在这儿不论身份地位,一日定时素菜两餐,洒扫做饭耕作诵课打禅样样都得做,绍老爷,您真的可以?」
绍老爷不甘示弱「慧霖师父年纪轻轻便耐得住劳苦,老朽自不在话下。」
小增倒不引以为傲,转着眼珠无奈道「那是小僧的命,打娘胎烙了半脸的青紫胎记,注定被送到这紫云寺。」
兆王打量那小僧,年约十五六,个头中等圆肉肉的身材和脸面,最特出的就是他那自额贯穿右眼至腮,巴掌大的显眼胎记。
慧霖小僧边走边向这些个娇客指引介绍,熟练说道「那……前面是睡的地方,酉时後熄灯,整夜不得语谈闲荡。睡房後方是禅房,对面是经书阁与诵经殿。再过去那片是菜圃。」随後带五人绕了一圈又回到住房前,交待道「你们安顿好行囊後,就到诵经殿准备晚课。」
几人望向橙黄发紫的天色,心里想着同件事,当然绝不是晚课内容。慧霖师父咧嘴一笑道「知道出家人过午不食麽?」见大家面有难色,他又道「念你们舟车劳顿又初来乍到,住持早备下些馒头素菜,晚课後再用过。」
兆王摆低身架,无论听课劳动寝食皆言听计从,却仍是惶惶,不知此行是否受到特殊待遇,唯有期待早日由她那得知牵动彼此的进一步消息。
*
皇宫少了兆王,皇后与太子明目张胆邀国师一同午膳,庆祝皇位终要到手。不,实际上,是已然到手。如今还有谁在乎名存实亡的兆王?
用过午膳的太子,饱暖思淫慾,更是决定试试宛儿的提议。他悄声走进寝殿,远望一童女正搬动半身高的花瓶,低声吩咐里头仆役退下,未经允许不准打扰。
太子先脱去绸缎换上粗衣,随後缓步悄声绕至那童女身旁,帮着她搬那花瓶至小桌。
童女感激问道「多谢大哥……敢问您是?」
「喔,我啊……民务司小役,叫我阿垣哥,刚给德女送信,路过罢了。」
女娃眼露期盼「送信?阿垣哥,有给素素的信麽?」
太子假镇定问「素素也是德女麽?」
素素急忙点头,太子随後说「每日傍晚都会派信,阿垣哥会帮你留意,这几日你都在太子寝殿麽?」
素素又再点头,此时太子假意肚痛,抱肚移步至幽僻角落,倚柱跪坐。
素素不明究理,焦急跟了过去,见他难受便问「阿…垣哥,你没事吧?我去找人来帮你。」
「素妹妹……不要………」太子说完痛得在地左滚右翻。
「可是你……」素素连忙弯下身,又不敢碰触他。
太子喘着气,眼神涣散说道「老毛病……忍一下或许会过去……不能让人知道……此怪病……怕再不能送信啊…」
素素又靠太子更近些,小声问「是什麽病?这麽严重。」
太子靠墙柱立坐,喘气休息,一脸痛苦道「素妹妹,说了你也不了解,这是男子才有的隐疾,阿垣哥隔段时日就会腹痛发涨,得由这儿刀割引出脓血,否则将发炎致死。」说完抚抓着下体。
素素一脸惊恐「用割的?没别的法子麽?」
太子故意侧过身,头抵靠墙艰难地说「有…用嘴吸…平时都是家里人帮着,但现下我自个做不来。」说完转头看向素素,皱眉哽声道「素妹妹,你当帮帮阿垣哥……去拿把刀……来给我。」
太子演技逼真到开始额冒冷汗,全身颤抖,瑟缩闷哼不已。
素素於心不忍,蹲靠过去,以袖拭他额角汗水,颤声问「阿垣哥,你真要用刀?」
太子低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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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是啊……那脓不易出,不定要多割几刀,等等素妹妹……你可别看,省得吃不下饭。」
素素信以为真,急嚷「这怎麽成,万一流血过多……会死的。」
太子示意她噤声,痛苦蚊声哀道「但脓出不来,阿垣哥……一样会痛死的。算了……素妹妹你别管这闲事也罢,只不过,再不能帮你送信……」
「别说信的事……阿垣哥……若不是太难……教教素素怎麽帮你……」
太子眼露曙光,直直望着素素「素妹妹真愿帮我?」
素素见阿垣哥灰败脸色有了生气,内心虽怕,仍坚定地点了点头。
太子却欲擒故纵,别过脸直摇头「不行,你是女孩子家,那脓,我怕吓着你……」说完又抱着伤处哀嚎翻腾起来。
素素心急阿垣哥再延迟取脓真会痛死,一把抓住他紧按伤处的双手,低声道「不要紧的……素素不怕……让素素看看。」
一盏茶後,太子眉眼带笑,伸手抚着素素头顶秀发,眼前的她正乖巧地以玲珑小口为他轻柔吸吐脓液。而太子语气仍是痛苦难耐「素妹妹……阿垣哥的小命…全靠素妹妹保住……对……就是这样,加上手搓会更快逼出脓液…」说着抓拢素素小手围靠伤肢摩挲旋绕「好妹妹……就快……快出尽了……明起哥哥一定帮你送信……务必等着哥哥……」
058帕主
紫云寺外天灰蒙,鸡未啼,便有人轻敲客房门「绍老爷,该起身做早课了」
「朕…咳……知道了,慧霖师父。‘」兆王回应。
一开门,那小僧同四名家仆已在外等候。居中在前背手昂头的仍是那小僧「先漱洗,礼佛,再摘菜做早饭,接着听经诵课。」
兆王听完站在原地不动,跟着摇头低笑。当了一辈子王公贵族,末了还得被个小光头指使做粗活换饭吃。
小光头高抬下巴朗声警告「绍老爷,时候不早了,再迟,误了早膳,可别怪小僧没提醒你,害你饿肚子听经。」
兆王一洗霸王戾气,低头陪笑道「是…是,我们这就去。」
一旁原本想教训小光头的家仆护卫看在眼里,也只得默默低头随主子跟在那人小志高的沙弥身後前行。而家仆们除保护兆王安全,当然也承担大部分劳动,只是听经就真叫四位武粗难为。
兆王不同,听道过程时时点头回应,还提出不少疑问跟住持法师请益,犹如辩经。慧霖在旁观听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也渐对绍老爷不那麽傲慢无礼。
吃斋月余,四个大汉面黄肌瘦,密谋着半夜溜出去打野味偷食。
兆王明知亦默许,想着来後生活一直平静无澜,是晚更早早入睡。怎知,夜半竟有人溜进他房里。
兆王早习惯浅眠,察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睁眼。他手握着藏於胸前的短刀,假寐伺机而动。
那人脚步很轻,走到他面前两步盘坐下来,似在等着他醒来。
「别装了,知道你醒着。」
兆王闻声睁眼坐起,眼前的不是慧霖小僧麽?
「跟我来」
兆王蹑手蹑脚跟着小僧到寺後砍柴的小山林里。随後,小僧要绍老爷独自前行,而他转头迳自兜回寺里。
兆王疑惑顺着小路上坡,走至空无一人的凉亭内,夜风沁骨,星色黯淡。此时,他身後传来急促碎步与跪地声「臣齐展丰……叩见圣上。」
兆王欣喜转头扶起他道「爱卿请起……多亏你,朕方得清醒脱逃。」
展丰不敢居功,解释道「是圣上鸿福,加上夏大夫医术精妙,才化解这场血光之灾。」
「夏大夫?」兆王心想会是假扮殿前侍卫的晴主吗?
展丰并不明白兆王揣测,只简略说明「嗯,她是百艳楼的女医,至於如何得识,容微臣後禀。」
兆王歛眉收束好奇心「嗯,国事为重。跟朕说说,太子近来有何举措?」
展丰沉重道「太子他,常连日废弛早朝,或迟至或早散。据闻在殿里亵玩德女为乐,多时往皇后寝宫,一待半日,昨日已批准魏丞相辞呈,现由国师兼任右丞。」
兆王听着,紧皱眉头,喜忧参半,又问「军力部属如何?」
展丰持平道「宫中禁卫军皆听命下官,上大将军的城中守军依旧只听命兆王差遣,左右军基本看似为太子所辖,但左将魏?峟是太后侄孙,太后死前据说与皇后不合,至今仍有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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