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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栀【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沐砃

    他伸过手拉被裹住裸身的她以免着凉,檍洁趁隙背过身去阖眼,他则轻挪贴拥她,低声叹道「早知今日,盘樇宁留只地,当个默默无闻的大夫。至少能令爱妻儿女欢喜无忧度日……檍洁,是盘樇错了么,这是你当初劝我回兆国所要的吗?」

    檍洁仍没侧过脸看枕边人,听到他称自己盘樇,她的泪水早不争气地先一步溃堤。

    这当然不是她要的,盛儿身世,兆王纳妃,尤其是那段原已掩盖关于玄平的记忆,掀旧疤添新伤,早叫她难以承受却无能为力。只能默默用泪水宣泄哀痛。

    玄平胸膛传来檍洁后背微震,知道她正啜泣,手脚齐上绻住她,用暖抱体热止住颤抖,等着她相信自己一直深爱她,不愿她再受伤难过,只求她舒心快??适。

    夜深露重,檍洁梦见玄平赤身躺卧观星坡入睡,担忧间转醒,缓缓侧头望向玄平熟睡侧脸,平稳深长的吐呐声,如梦中般裸身,侧抱她取暖。

    檍洁不忍他受冻,移转身子试图抽被覆盖他肩头后背。

    玄平向来浅眠,感受怀中安抱暖炉似要滚落,揽得更紧实,跟着微转面躺,让炉身改覆于胸肚正抱。

    檍洁怕惊醒他不敢再动,可又担心压着玄平太久叫他难受。只好时不时轻挪身子,尝试躺回原位。可玄平怀抱太紧,那蠕动反成搔痒,触诱沉睡蛟龙。

    她也知这不是办法,索性松懈全身,静贴他怀抱,闭上眼再入梦乡。

    这时檍洁入睡脑中情境再度跳回观星坡,草坡间多了**下半身的她,正背对一男子,坐压在他腿股间规律摇动着。那是她从未遗忘的真实记忆里,初次与男子发生肌肤之亲。

    但那是何人所为,依旧成谜,是以反覆纠缠梦中萦绕不去。

    檍洁再次喃喃梦呓「告诉檍洁……你究竟是谁?」

    是压靠也是问声唤醒玄平「檍洁……是我……玄平。」

    檍洁仍怀疑「不……你说…你是兆王。」

    玄平见她蹙眉闭眼,想是正做恶梦,心疼兆王令梦中的她难受,轻巧翻身让她躺下,柔捧她脸颊摩挲安抚「檍洁看清楚……是玄平,不是兆王。」

    檍洁仍闭眼哀泣着「檍洁看不清楚……玄平你在哪……檍洁看不见你…好怕……」

    檍洁心慌呼唤几近扯碎玄平肝肠。他紧紧拥她入怀,想让她知道他就在她身旁,一直都在。

    檍洁流泪闷喘,浸湿玄平心窝,良久吐呐方渐趋平顺。

    玄平再没阖上眼,直到窗外透进灰白,才放平檍洁,为她掖好被,悄悄起身穿上衣物。绕出遮屏轻声交待宫女等皇后自醒,伺候她漱洗用膳后送回凤仪宫。

    檍洁天大亮方转醒,望着四周陌生的床帷摆设,思索昨夜与玄平种种。侧坐起身,发现被下一丝不挂,立唤侍女拿她衣物来穿上。

    用过早膳离开金霄殿,临出门她停下脚步,冷眼回望高阔辉煌的天子居所,那儿今后是否再无她容身处。

    檍洁思想着如今还有一人能解她迷惑,于是朝圣华宫走去。

    太后知道前夜圣上召皇后侍寝。一见到檍洁,便急问两人是否重修旧好。

    檍洁避而不答「洁儿与玄平小别胜新婚,便约定往后都由嫔妃伺候他,我俩半年再聚即可。」

    太侯听出洁儿语中的冷淡,故问「平儿真与你如此协议?」

    洁儿故作大方「是啊娘,这挺好的,让妹妹们代我这皇后让圣上夜夜尽兴,为兆国添子添福。只是洁儿担忧,嫔妃屡次小产,是否该请太医们好好调养。」

    太后不明洁儿用意,答得表面「或是操之过急,两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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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孕嫔妃年纪皆轻,不懂得初期安胎要紧,如今收到教训,正仔细补身。其余子妹更以此为鉴,相信不久会再传喜讯。」

    洁儿将话题带入两孩儿,歉疚道「这本是洁儿该操烦的,但盛儿渐长,杰傲固执,总缠着洁儿看他习武,后宫之事每每偏劳娘,甚至亲授盈儿课习,洁儿实在过意不去。」

    太后轻拍洁儿手安慰着「哪来这客套话,都是举手之劳,娘毕生所学正苦无传人,盈儿聪慧,与娘投缘,教来顺当有味。」

    檍洁试探「那盛儿呢?娘怎看他,能似玄平担起国事重任吗?」

    太后想想持平答「盛儿体魄强健,喜骑射武刀弄剑,是武略将才,如能潜读经史涵养慎思谋断,可待成明君。」

    檍洁顺接「依娘之见,洁儿反希望盛儿别以国君为念,他思虑单纯耿直,误用机心不定反遭祸害。」

    太后心照不宣「洁儿能这么想也好,毕竟君王之位如坐针毡,平实过活亦无不可。」

    檍洁十之**能确定太后看出盛儿非玄平亲骨肉。好在太后并未明显排挤盛儿,即便将来或不为王,应也能安度余生。

    离开圣华宫,檍洁想起包太医所对嫔妃小产的臆测。但她不想多心,如今太后十分重视这事,凡后妃经皇上临幸,均有太医依期诊脉,确认是否受孕,好于初期固养胎儿。想必不久将传喜讯。

    二旬过后,包太医依规入宫为皇后诊脉。

    檍洁无有期待,包太医自是未号出滑脉,却仍礼貌惋惜「娘娘脉象稍浮,伤风血虚,调养数日,次回定能顺利受胎。」

    檍洁淡淡回应「太医无须安慰似安慰嫔妃般客套,本宫无意再生养。」

    「娘娘芳华正盛,这是为何?」包太医礼貌客套依旧。

    檍洁明示「包太医曾说圣上似特意不让本宫以外女子顺产,若真如此,为保盛儿,本宫决定不再生育。」

    「娘娘,这并非万全之策,你仰赖圣上偏爱,却又不顺他意再生,难保圣上反悔,届时又得知大皇子非亲生……」包太医起身退一步跪下「娘娘,臣斗胆劝请娘娘早日为大皇子登基铺路。」

    檍洁坚决摇头「不,那会害了他……」

    包太医抢话「娘娘,退让才是害了大皇子。在宫中,没能继承皇位的皇子,有能力者不是被流放就是遭陷致死,无能者似笼中金丝雀。娘娘以为大皇子会是哪个?」

    檍洁陷入苦思。

    包太医契而不舍「娘娘,臣不再多言,只望娘娘想想前太子与现下的兆王。」

    包太医走后,檍洁倒靠床帷久久难以起身,无论哪条都似死路,她不愿盛儿走去。这皇宫争斗太叫人心惊。

    068越界

    檍洁反覆思索包太医所言时,宫女通传,齐将军送皇子来见娘娘,正在前厅等候。檍洁听闻收拾身容,向外走去。

    厅前此时正上演肉搏战,两男子在地上扭打成一团。大将军刻意让小皇子,小皇子险胜後高兴叫跳而起。转身见到母后,立即上前撒娇讨称赞。檍洁见盛儿满头大汗,跪下身抽绢为他拭汗。盛儿趁机紧抱,缠她答应日後陪看两人练武。

    展丰望着母子俩亲昵互动,眼神流露一丝欣羡,旋即思其身份,憾然收敛,改置太保威严,唤盛儿前来,背诵习武的修持心法,并告诫他切莫对尊长骄矜无礼。

    这时换成檍洁看着师徒俩,想着盛儿若生在齐家,今日三人会否一家和乐,胜过现下君臣疏礼。她突然对眼前男子心生愧疚,他的拘谨避嫌,可是心寒她移情别恋?

    檍洁又想,若非玄平使计,她与展丰不致从相爱到行同陌路。而这一切虽非檍洁所愿,却是她逃不开的责任,展丰与她一样,有权知道真相。为了保全盛儿,为了弥补展丰,檍洁只能义无反顾。至於,这会将三人带向出路或逼上悬崖,已非檍洁能算计控制。

    数月间,洁儿果真时常陪着盛儿,看他练武。享受着从玄平那再难重现的天伦之乐。

    而今日,她特别不安,因史女午後入宫通传,圣上今夜将摆驾凤仪宫。檍洁内心暗涌真相瞬间翻覆淹盖理智,她落坐梳妆台前,盯着那只压藏柜中多时,展丰送予她的大婚册封贺礼。

    日渐西落,檍洁右手不时伸进宽袖中抚摸着另手腕间的羊脂玉镯,踌躇望向眼前正挥汗过招的盛儿与齐展丰,见两人分出胜负,盛儿拱手谢师,移步让随侍擦汗。

    檍洁见盛儿背对两人,便朝齐展丰身旁走去。

    「齐将军,有劳您次次费心教导盛儿,天冷又起风,擦把汗,免得着凉。」

    檍洁说完,拈起湖水色绢帕,抬手朝展丰脸颊伸去。

    「应该的,不敢劳驾娘娘亲自动手,末将自己来。」展丰抽走绢帕,旁挪一步低头擦着。

    「还有这里……」洁儿轻踮起脚,折抓袖口当帕巾,柔抚吸去他耳後至颈的汗珠。「这伺候人的事还是女子做来顺手合适……」洁儿口里的热气与身上栀子花的暗香干扰着展丰思绪,竟让他想起从前宅院里练剑休息时,洁儿也是这样为他擦汗,那时他会不顾旁人眼光,直接亲昵地搂住她的纤腰,望着她盈盈笑脸低着头娇羞地为他拭去上身湿热的汗水。

    展丰忍不住偏头回视,眼前的她有着不输回忆的慕恋神情,少了娇羞反多了分自然笃定,他呆看至有些迷失,晃如梦中。回神瞬间他反扣洁儿手腕拉起,像要证明这不过是自己的想像。

    洁儿仰头望向他不知所措的神情,泰然自若微笑问「齐将军为何至今仍孤家寡人,没想过找个伴,相互扶持照顾。」

    展丰放开洁儿的手,退後两步,续擦着汗苦笑「末将此生挚爱已逝,注定孤独终老。」

    洁儿故意道「看将军如此痴情,想必夫人相伴左右时,很是幸福。」

    展丰避视洁儿,叹道「不,我愧对她,就算用尽余生,也无法弥补。」

    「娘娘,娘娘……」

    两人寻声回头,是御前侍寝的宫女。

    檍洁正色问「何事如此惊慌?」

    宫女看向皇后身旁的男子,一时语塞。

    檍洁免去宫女顾忌「齐将军不是外人,但说无妨。」

    宫女低下头怯懦道「常妃刚刚小产,圣上他……」

    檍洁面无表情,淡淡接话「今晚要陪着常妃,不到凤仪宫?」

    宫女头更低轻答「是,娘娘。」

    檍洁神色有些落寞,仍合宜浅笑「知道了,你顺道带皇子先回去吧,我等会请齐将军送我回宫。」

    洁儿送走两人後,转头对上展丰带有愤恨的眼神,不解地问「将军何事心烦?」

    「他常这样对你?」展丰口气有些失去应有礼教,只因兆玄平竟然违背当初约定。

    檍洁嗤笑「他,你是指圣上?齐将军,你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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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解吗,子嗣永远比女人重要。」

    展丰怒问「你已经生了皇子,他还不满足?」

    「当男人坐拥广大社稷江山,自然想生养众多,方可巩固权势。我听说齐将军家一脉单传,想必肩负传宗接代之责,齐老夫人应该日夜盼望将军娶妻生子,开枝散叶。」

    展丰心疼,痴红眼定定望着落寞的檍洁「我不在乎,这辈子除了她,我谁也不要。」

    「将军在为逝去的爱人不舍?」洁儿见他凝视自己不语,想是默认,苦笑「真叫本宫羡慕。男人都这样,到手的不懂得珍惜,失去了才後悔。」

    展丰望着洁儿眼波渐涌泪珠,她的孤寂委屈连同泪水全收进心底,模糊了君臣界线,深埋心底的呼唤夺口而出「洁儿,别哭。」

    「……展丰,你终於又肯叫我洁儿。」洁儿两行清泪顺流而下,划过微弯的嘴角。

    展丰又惊又喜,不敢置信,双手捧着她的脸颊,拭去自她眼眶不断涌出的热流「你想起来了?」

    「嗯……你的一切,清楚得好似昨日刚发生。」她的嘴角绽放笑容,像朵盛开在他手中,晨露退去,淡香洁白的栀子花。

    「跟我来。」

    展丰为洁穿上斗篷,拉她上马,直奔城外。

    洁儿紧紧地环抱展丰,感受落日余晖的温暖覆盖全身,驱走拂面冷风寒意,她贴靠他的背,轻轻闭上眼,时空彷佛倒回两人初识之时。

    奔驰的马蹄声随勒缰的吁声嘎然静止,马身微微左旋。洁儿在摇晃中睁开迷蒙双眼,眼前柔和的金光映在平静的水面,一片橙黄令人心醉,令她极想纵身跃进,沐浴在温暖河水中,洗净一身牵挂的凡尘宿念。可现下春寒水冷,虚幻的只是水面浮光,好似那时两人纯粹真挚的情感,如今只能在夕阳流水里凭吊。景物依旧,人事已非。

    她需求紮实的暖意,真切抱在怀里的温热。

    展丰虽依恋仍柔声问「洁儿,要下去走走吗?」

    洁儿紧了紧手臂当回应「让我抱着你就好。」

    「洁儿……能原谅我吗?」展丰手心亦覆上洁儿双手。

    「不能,我要你永远欠着……」洁儿松手缓缓道「一辈子弥补我和盛儿。」

    「盛儿?」他回头低望她,内心悸动着。

    洁儿避视展丰惊乍眼神,嘴角噙着笑「那孩子越大越像你。总有一天,大家都会这麽说的。」

    展丰猜出洁儿未言明的事实,但直觉荒谬,獃獃乾笑「洁儿,这才相认,别开玩笑行麽?」

    洁儿笑容转为落寞「我也希望是玩笑,也好彻底断了和你的情份。可老天爷不许。」

    展丰低声问「这事还有谁知道?」

    洁儿知道展丰相信她,旋即小声道「包太医,是他告诉我的,还暗中帮助我恢复记忆。」

    展丰想想又问「那时你中蛊,怎可能有孕?」

    「是你,知道我中蛊後,大半年没碰我。那虫……」洁儿有些难为情,羞红脸轻声道「被你活活饿死。」

    「竟有这种事?」展忍不住大笑,侧低下头再看洁儿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回转半身双手镬住她的腰提抱至怀里,马身失去重心不稳摇晃,洁儿惊呼紧抓着展的衣袖,接着贴入他的胸膛。

    展丰空出一手拉住缰绳,双脚挟控马身,低头在洁耳边轻声安抚「别怕,摔下去有我垫着。」

    「吓我,谁要你垫着?」她一手握起拳朝他心口重重鎚下。

    「呃……你真打?好疼……」展丰抚着中拳处呻吟。

    洁儿见他闭眼皱眉,拳头一松转为颤抖不安,急忙跟着轻抚他受创处,愧疚道「打疼你了?」

    他的大手趁机将她的纤手一抓,紧贴上心窝「这样护着我,心里的痛就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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