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的贴身丫鬟

    文彩笑了，“皇后多虑，今日之局，皇后也费了不少心思。本来，陛下册了主子为皇后，便是有意立秦王为储君的意思。

    淑妃与宋王却还不死心，妄图与皇后、秦王一争高下，根本就是不自量力！”

    自唐玉规入宫后，孔氏便坐立不安，一边在屋内徘徊，一边不停张望院外。既期望尽快听到唐玉规的消息，又害怕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

    直到，那个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

    “大王！”孔氏悲喜交集地向唐玉规冲去。

    唐玉规也大步而来，一把抱住了冲向自己的孔氏，“没事了，我没事。”

    孔氏紧紧抱着唐玉规，眼泪簌簌而下，“妾真的好怕……”

    唐玉规安慰了孔氏好一阵，孔氏的情绪才稳定下来。

    两人坐在静谧的屋内，紧紧相拥，感受着彼此的温度。

    “五皇子……”孔氏似乎想要问什么，但说出这几个字，却又默然了。

    唐玉规拨了拨孔氏的额发，“他的死与我无关。”

    孔氏点头，“妾相信大王。”

    唐玉规微笑，“只是……或许我将步大哥的后尘，从今往后，怕是要让你们受苦了。”

    “妾不苦。”孔氏连忙道：“只要大王无恙，妾便觉得满足。”

    “好。”唐玉规应声，眸中却闪着异光，“我会无恙，咱们都会无恙。有些人看着成了赢家，可却未必是真正的赢家。”

    月下竹从，唐玉和突然兴致大好地要抚琴给青葵听。青葵也觉得是件乐事，便随了唐玉和。

    青葵坐于唐玉和对面，在昏暗的灯光与朦胧的月光的映照下，唐玉和的脸庞看地不那么真切。但那双亮眸却如夜中的精灵一般，借着流淌的琴音，牢牢地吸引着在场每一个人的目光。

    青葵突然闭上眼睛，避开那双亮眸，专心致志地沉入那琴音中。不知怎的，她的心莫名有些浮躁起来。

    琴音止歇，尽兴的唐玉和来到青葵身边，揽着青葵亲了一口，眼中也带着笑意，“看来为夫的琴艺真是差劲，竟然听得我的阿葵昏昏欲睡了。”

    青葵看向唐玉和，“今晚，你的兴致还真高。莫不是，有什么喜事？”

    唐玉和仍是微笑着，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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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青葵的手亲了一下，“有阿葵在，天天都是喜事。”

    青葵打了个哈欠，“真有些困了。”

    唐玉和执着青葵的手起身，“嗯，的确不早了，为夫这就带夫人回去赎罪。”

    听着唐玉和不正经的语气，青葵瞪了他一眼。

    两人说笑着走远。

    正文 第300章：尹氏的要求

    秦王府，新封的夫人玉婉正切着熟肉，然后奉到唐玉项的跟前。

    尽管，她在府里雷厉风行，管束地一众婢妾与侍奴服服帖帖，但在伺候唐玉项的事情上，她能上手的小事，一般都会亲自做。

    “恭喜大王。”玉婉朝唐玉项含笑道：“很快便能正位太子。”

    唐玉项看玉婉一眼，“你的消息倒是快。”

    玉婉也不避讳，“今日家兄过来，说起宋王之事。陛下虽未明言，但将他调出洛阳，便已是表态。只怕，宋王与卫国公的情形，相差无几。”

    唐玉项笑了笑，“我从来没将唐玉规放在眼里，这么轻易就被陛下厌弃了，我还觉得有些无趣。”

    玉婉笑出声来，“大王真会说笑。不过……”

    玉婉看了看唐玉项的神色，“家兄的意思是，既然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大王的能力与功劳也有目共睹。也是时候……提及立储之事了。只要大王授意，家兄与家父必定全力配合。”

    唐玉项点点头，“你父亲与兄长的心意我明白，不过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

    玉婉垂眸，“妾到底是妇人家，不懂那么多规矩。方才多嘴了。”

    “哪里的话。”唐玉项拉着玉婉在身边坐下，“你进府后，这府里便清静了不少，我很满意。”

    玉婉微有羞涩之意，“能为大王出力，妾不胜欣喜。”

    淑妃宫中。

    王淑妃红着眼眶，不停抽泣，靠坐在床头，两手紧紧抓着唐玉规的手，“从小到大，你还没有离阿娘这么远过。今日一别，阿娘……”

    王淑妃泣不成声。

    唐玉规安慰道：“阿娘不必如此，孩儿得了空，自然会向陛下请旨，常来洛阳探望阿娘。孩儿此去无恙，倒是阿娘在宫中，莫再轻易赌气，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王淑妃摇着头落泪。

    唐玉规好一阵劝慰，虽然不舍，但还是起身离开，一步三回头。心里自然也有不放心之处，但也不得不离开。

    走到宫门外，唐玉规回头看了一眼。

    心中轻叹，阿娘，再等等，很快这一切就会过去了。

    皇后的宫中。

    菊娘看着面前冒着热气的药盏，正想伸手拿起，忽听朱皇后道：“菊娘，你可想清楚了？这一步若走了，便没回头路了。

    其实，你这几年，真的帮了我很大的忙，我也很欣赏你。你若继续留在我身边，为我分忧，我也不会亏待你。

    从我的角度来看，就算你出了宫，与你的心上人相聚，也注定只能偷偷摸摸地过一辈子。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你真的还能安于那样的清贫，甚至是见不得光的生活？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菊娘微笑摇头，眼中充满希冀，“贱妾等这一天实在太久，若能与所爱之人双宿双飞，纵然粗饭淡茶，贱妾也觉无悔。”

    朱皇后轻叹，“也罢。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好再强求于你。从今往后，你多加保重。”

    菊娘起身向朱皇后拜过礼，然后起身，端起那碗药盏，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第二日，周国夫人便犯了急症。

    不过拖了两日，便一命呜呼。

    菊娘走后，唐池在人去楼空的殿内，独坐了一夜。

    外人都道，如此足可见唐池对菊娘的宠爱。

    而失去了五皇子的卫国夫人尹氏，病情也每况愈下，但却丝毫未受到唐池的重视，甚至连看都没去看过一眼。

    两相比较，宫中的人也就越发对尹氏清冷起来。到最后，也不过原来的一个婢子，坚持留在尹氏身边，其他人都找借口，或求人调离了别处。

    尹氏一天天病重，眼见着也要不行了。

    朱皇后带了些人朝卫国夫人的宫院而去。

    文彩道：“婢子看那卫国夫人也是作妖，都快没气了，还说要见皇后。也不瞧瞧她自己是什么身份，也亏得皇后仁心，依婢子说，就不该走这一趟。”

    朱皇后的目光直视着前方，似在思考着什么，闻言，倒是问起了另一件事，“菊娘那边，不会有什么纰漏吧？”

    文彩连忙道：“皇后放心，只要她出了洛阳，与她的心上人相会自然会放松警惕。到时，咱们的人来场意外，她也未必会想到是皇后的意思。

    便是想到了，她又能如何？如今，她可是‘死人’了。难道，还能再回到洛阳，去陛下面前申诉不成？”

    朱皇后点点头，“让底下的人做事利落些，菊娘到底与一般的女子不同，我可不想留下任何的麻烦。”

    文彩应声，“婢子会再去敲打敲打做事的人。”

    尹氏的院子静悄悄一片，踏进院子的朱皇后一眼便感觉到了萧索之意，廊下那些植株也杂乱参差，看地出来，许久没有人打理了。

    也是，下奴都走光了，身边仅剩的一个婢子什么事都要忙活，哪还有这样的闲工夫，理会这些微不足道的东西？

    听到声响，正屋里也有所动静。

    当看到被侍婢搀扶而出的尹氏时，朱皇后微有诧异，但很快便镇定了神色，似笑非笑地道：“原来……尹妹妹大好了。”

    尹氏的面上化着精致的妆容，但依然掩盖不住她那久病之色，强烈的反差感令人瞧了，反倒生出一些不适感。

    “贱妾拜见皇后。”尹氏将重力落在身边婢子的身上，勉强向朱皇后行完了礼。

    朱皇后眨了眨眼，“妹妹病未痊愈，不必如此。”

    尹氏起身，侧身让到一边，“贱妾……有几句私话，想要单独对皇后说，还请皇后上坐。”

    朱皇后看文彩一眼，文彩示意其他人就在院中等候，然后自己跟着朱皇后进了正屋。

    她便不信，半死不活的尹氏还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皇后不利。

    朱皇后坐下后，出声道：“妹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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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体不便，也别站着了，坐下吧。好歹，也得让我听完妹妹的心里话才是。万一话未说完就……”

    朱皇后抿唇一笑，“那也就太遗憾了。”

    对于朱皇后的冷嘲，尹氏不以为意，坐下后，她便将婢子使唤开去。屋内，便只剩了朱皇后、文彩与尹氏三人。不过，外头倒是有不少目光，远远地瞅着屋里的情形。

    正文 第301章：昭懿皇后的真相

    尹氏看了文彩一眼。

    朱皇后已经有些不耐烦，“卫国夫人到底想说什么？我宫中还有事，恐怕不能久留。当然，你若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我也说不准会成全你。”

    尹氏淡笑，“皇后到底是不同了，比之从前，不但风光了不少，也少了许多耐心。皇后觉得，这会是好事吗？”

    朱皇后的目光看着屋外，“是不是好事，恐怕也不是卫国夫人能操心的事了。”

    尹氏轻叹着转开目光，“是啊，贱妾区区一个贱婢，如何可堪今日这样的荣宠。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大概从我勾搭陛下开始，我的悲剧便已经注定。”

    闻言，朱皇后有些诧异地看向尹氏，目光中带了一丝审视的意味。

    她一直以为，尹氏是夏氏为了留住唐池的心而主动安排的棋子，只不过夏氏没有想到，唐池反而因为她的过世，对尹氏疏离。

    现在听来，竟是她想错了？

    “皇后一定以为，贱妾是昭懿皇后主动送给陛下的吧？”尹氏轻笑一声，“要不然，陛下也不会在昭懿皇后故去后，反而临幸了我，让我生下……阿西。”

    说到阿西两个字，尹氏的目光变地极为复杂，有伤痛、有后悔，还有一种朱皇后看不太明白的情绪。

    朱皇后静静地看着尹氏，她知道尹氏真正想说的还在后头。

    “我知道……阿西的死，不管是不是意外，都与淑妃和宋王没关系。”尹氏缓缓转头对上朱皇后并不吃惊的双眼，“是我痴了，我竟然希冀着陛下看在阿西是他的子嗣的份上，得他看重。

    如果我早一点想明白的话，阿西也不会得到这样的下场，我最该恨的，应该是我自己。所以，就算我知道医师是皇后的人，一直在算计着我，我也没有反抗。”

    尹氏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人之将死，我也想告诉皇后几句真心话。”

    话语一顿，尹氏的嘴角忽然绽出妖魅的一笑，“皇后以为，自己真的是最后的赢家吗？如果皇后真是这样想的，我只觉得皇后很可怜……”

    “放肆！”文彩喝斥，“卫国夫人果真是病糊涂了，这样的昏话也敢说出口！”

    朱皇后抬手制止文彩，“让她接着说。”

    尹氏收回目光，垂下眼帘，声音有些疲惫，“昭懿皇后……从来就没有输过。哪怕，她得了疯疾。哪怕，她伤了陛下。哪怕，她走了这么多年。皇后以为陛下对后院的每个女人都是如此，习以为常了吗？

    但我要告诉皇后的是，昭懿皇后生病的那段日子，实在做下了太多恶举。有些被陛下阻止了，有些被陛下善后了。而且，陛下还更爱她了，你相信吗？”

    朱皇后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胸口有些发堵。

    尹氏接着道：“皇后可知道昭懿皇后她，最后疯到了什么地步？”

    短暂的停顿之后，尹氏笑了起来，“最后的时日，卫国公可是养在了别的院子，皇后大概只以为，是因为陛下怕他受到昭懿皇后的病疾传染是吗？

    我当时，也是这样以为的。也曾想过，皇后疯成那样，万一卫国公到她面前，她是不是也一样会动手？

    那天晚上……陛下有事离府，永宁公主带着卫国公在院子里玩耍。还有路过的卫家大郎君，以及跟着他的卫二郎的生母。这一切看似都没有太大的关系，原本也该很寻常的。

    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昭懿皇后出现了，她一见到卫国公便疯狂地想要……杀了他。”

    朱皇后的心跟着一颤。

    “卫家大郎君也好、永宁公主与卫二郎的生母也好，还有院里的其他侍奴，都拼命地拦着昭懿皇后。

    永宁公主拉着懵懂的卫国公躲了起来，卫家大郎君却被昭懿皇后重伤，还有目睹这一切的卫二郎的生母，以及其他的侍奴，死的死，被处置的处置。”

    尹氏的眸子闪着极盛的光芒，“没错，是陛下及时赶了回来，控制住了事态，也做了善后。

    那晚，昭懿皇后也死了，还匆忙下葬，你知道原因了吗？因为……是陛下误杀了她呀。也或者说，昭懿皇后疯了这么久，终于清醒了那么一回，不想活了。”

    朱皇后的呼吸急喘起来，面色白地有些吓人。

    尹氏还在道：“外人都道陛下冷情，甚至刻薄。可我却亲眼见到，陛下在昭懿皇后最后的那段时日，不仅待她温柔，还默然承受着她所带来的许多折磨。

    所以我贪心了，借着昭懿皇后的名义，亲近陛下。终究，我得到了报应。陛下不是不爱，是爱地太深，后悔地太过。所以……你认为这样的陛下，真的会厌弃他与昭懿皇后唯一的嫡子，卫国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