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子的贴身丫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雨叮咛声声坠
文彩应声,“婢子一定仔细嘱咐。”
诸事吩咐妥当,朱氏的心情却还是很低落,晚膳也没用几口。
文彩从旁劝慰,“夫人既说了,菊娘不过是韩国夫人用来对付夫人的棋子,自然也闹腾不了几日。待夫人好起来,一切如旧,郎主对夫人也会重新重视起来的。”
朱氏淡笑,默然无言。
“夫人。”一小婢匆匆而入,“郎主过来了。”
闻言,朱氏眉头微扬,文彩也是喜笑颜开,“郎主还是念着夫人的。”
“还有……”那小婢看了一眼朱氏的神色,继续道:“菊娘同行。”
文彩一愣,朱氏眼中闪过意外,随即道:“知道了。”
小婢离开后,文彩一面替朱氏理了理衣襟与头发,一面担忧道:“菊娘一同过来,该不会是想趁机陷害夫人吧?”
朱氏无精打采地道:“如今时机还早了些,应当不至于。”
很快,唐池已经与菊娘并肩走了进来。
朱氏一眼看向两人交握的手,微垂眸子敛下了复杂之色,“郎主与菊妹妹来了。咳咳……恕我身子不爽,不能接迎。”
唐池松开菊娘的手,来到朱氏近前,替朱氏顺了顺背,温声道:“看你脸色还是没有起色,不如,明日再寻其他的医师过来瞧瞧?”
“多谢郎主关怀,妾今日觉得好些了。”朱氏看向行礼的菊娘,“菊妹妹不必多礼,你身子也不利索,坐下说话吧。”
“多谢夫人。”菊娘扶着侍婢的手在旁边绳床上坐下。
朱氏朝唐池道:“我听说菊妹妹还在害喜,郎主怎好让她来妾这里,若是沾染了病气,倒是妾的不是了。”
唐池还未开口,菊娘已经道:“是婢子的不是,婢子入府已有些时日,还未曾来向夫人请安,实在心中有愧。今日觉得精神大好,便想出来走走,恰巧路过夫人这里,便来请安。不诚之处,还请夫人见谅。”
看着低眉顺目的菊娘,朱氏一时有些恍然。
夏氏也是个温柔乖顺的女子,只是从前都是自己向她低眉顺目,如今看着与夏氏神似的菊娘,看她对自己如此恭敬,朱氏有些不习惯。
“郎主。”门外传来唐池亲随的声音,“四郎君说有急事禀报郎主,现下已在书房等候。”
闻言,唐池不由看了一眼菊娘。菊娘忙道:“贱妾无碍,今日见了夫人,只觉与夫人有缘,还想再与夫人多聊几句,郎主不必担心。”
闻言,朱氏微微皱眉。
唐池点头,“也好,你们说说话。若四郎那里并无要紧之事,我再过来。”
说完,唐池大步离开。
唐池走后,屋内瞬间安静下来。
朱氏耷拉着眼皮,任由文彩揉捏双手,没有说话的意思。
菊娘默然一阵,忽然开口,“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今日,婢子是诚心来拜见夫人的。夫人对婢子心存疑惑,婢子可以理解。
但也请夫人试想,婢子明知大难将至,难道还会如飞蛾扑火一般,自断生路吗?”
正文 第118章:唐玉项的处境
朱氏瞟了一眼菊娘,语中带了嘲讽之意,“看不出来,你在王家倒也读了些书,见识不浅啊。”
“婢子不敢与夫人争锋。”菊娘起身一礼。
“快坐下吧。”朱氏道:“你如今身怀有孕,若是有个万一,我这里可担待不起。”
菊娘摇头,“夫人还是不相信婢子。眼下在夫人这里,除了夫人不想婢子出事外,最怕婢子出事的,便是婢子自己了。一旦有‘意外’,婢子必死无疑。”
闻言,朱氏认真地看了看菊娘的神色,又将目光扫向了她的腹部。
“文彩留下伺候便是,其他人都退下吧。”朱氏收回目光,淡声道。
“夫人。”文彩不由出声阻止,万一菊娘此刻在这里出了事,只怕朱氏不好向唐池交待。
但朱氏却没有回应文彩。
很快,屋内只剩下了菊娘、朱氏与文彩三人。
菊娘扑嗵一声,拜倒在地,“婢子死罪,还请夫人解救婢子!”
文彩吓了一大跳,却听朱氏冷笑道:“我还真是小瞧了她,连这样恶毒的法子都想地出来,竟敢无中生有,诓骗郎主!”
菊娘哀声道:“婢子深受韩国夫人压制,若不依从于她,只怕早已冤死。这几日,婢子日夜难安,今日好不容易求到夫人这里,还请夫人怜悯,救婢子一命。”
文彩的神色由惊诧渐渐转为了平静,听着朱氏与菊娘的对话,渐渐明白了什么。
如此说来,菊娘竟是没有怀孕吗?
那韩国夫人还真是大胆。
“我为何要帮你?”朱氏冷漠道:“莫说我与你半分情谊没有,便是有,我也一样容不得你!”
连王氏都容不下菊娘这张脸,何况是她?
菊娘抬首道:“夫人,婢子既然可以成为韩国夫人对付夫人的手段,那反过来呢?婢子相信,夫人是有远见之人,今日若保住婢子,他日未尝不能向韩国夫人给予致命一击。”
朱氏嘲讽一笑,“你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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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会相信?人之将死,也可能为了活命无所不用其极。我不是什么善人,也绝不做蠢人。今日救下你,他日再被你反咬?”
菊娘道:“夫人所疑虑的,无非是郎主对婢子的重视。可婢子若说,婢子从头至尾便不想进府,也对郎主毫无情意呢?婢子原本,便已定有婚约,只因家遭巨变,才受王家所制。”
说着,菊娘伏地泣声,“婢子所言,句句属实。夫人若不信,尽可命人去彻查。以婢子之能,未必不能真的怀有郎主的子嗣,可婢子却依从韩国夫人。只因……婢子尚且奢望,还有一日能与他团圆。”
朱氏沉默一阵,“真假与否,我自会去查。帮与不帮,最后也在我。文彩,好好送菊娘子回去,莫让人以为,是我欺负了她。”
文彩应声,亲自送了菊娘离开。
唐玉项后半夜才昏昏沉沉入睡,第二日一早,便听闻宫中来使,携陛下的却北刀来传谕。
唐玉项连忙穿戴一番,被人抬到院中迎接。
“陛下口谕,晋王二公子才德兼备,勇武过人,今宝刀赠勇士,还望二公子早日养好伤势,他日能为成国出力,报效君前。”
宣谕使念完圣谕,亲自将却北刀奉到唐玉项跟前。
唐玉项还站不得,只能由人扶着单腿而立,他伸手接过那沉甸甸的宝刀,一面谢恩,一面在心里叹息。
他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到底还是一朝尽毁。
今后,自己怕是难以再过安宁的日子。
唐玉项命人好好款待宣谕使,又准备了足够的钱物,将人好好送了出去。
青葵也早接了消息,在旁边照应。
唐玉项将却北刀供好,将青葵唤到屋里,只留了知书在旁。
“阿葵,陛下突然赐我却北刀,你认为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唐玉项靠坐在榻上,看着青葵缓声问道。
青葵垂眸道:“婢子以为,有时好事也可以变作坏事。有些坏事,也未必没有好的方面。”
“何以见得?”唐玉项道:“陛下明显已对我起了猜忌之心。我过去隐着自己的实力,陛下必定以为我另有图谋。”
青葵道:“正因为陛下已经对二郎君有所起疑,二郎君才更应该振作。若能在君前表明忠心,一样可以得到陛下谅解。陛下所疑惑的,也正是二郎君的忠心。”
唐玉项微笑起来,“若是换作别的女子,大概是惊吓不已。阿葵,我便知道你与别人不一样。”
青葵浅笑垂头,没有接话。
唐玉项转而道:“阿葵、知书,自即日起,需严令府中上下,谨言慎行,不得轻易惹事生非。府中人出入去向也需严格记录,以防有人趁机挑事,或是让外人钻了空子。”
“是。”青葵与知书应声。
唐玉项又朝青葵道:“阿葵,以后进宫还需加倍小心。尤其是刘皇后那里,更需小心应对。”
青葵问道:“二郎君是怀疑射猎之事,与刘皇后相关?”
唐玉项眨了眨眼,“是不是与刘皇后有关,还需查证。但刘皇后近来,对我似乎有些误会。此事,我自会处置,阿葵你无需担心。”
青葵应声,正待告退,只听门外侍奴禀报,“郎君,吴王七公子过来探望。”
唐玉项朝青葵道:“阿葵,阿兄还未起吧,你再陪坐一阵。”
青葵欠身,没有拒绝。
没多久,秦辰悦进得门来,看着行动不便的唐玉项道:“当真这么严重?我当时在猎场听闻,还以为你是闹着玩的!”
青葵垂眸,掩下眸中的微光。这秦辰悦可真是演戏的高手,她便不信,唐玉项受伤之事,没有秦辰悦帮忙的份。
唐玉项脸色无奈,“你当我胆子这么大,还敢欺君不成?况且医师都在场,我若是闹着玩的,当场便得受陛下责罚了。不过,倒也没那么严重,只是有一阵时日不能出门是真的。”
秦辰悦在唐玉项旁边坐下,“你最近还真是运气差,我看待好起来了,赶紧去寺里拜拜。”
唐玉项含笑道:“你这张嘴倒是会说话,那日若不是你先离去,我还未必受这一场无妄之灾。”
“得了吧。”秦辰悦撇嘴道:“我还没说你夺了我的却北刀呢!口上说着不想要,不动手。结果呢,一转头,就悄摸地拿了头名。”
青葵差点没忍住笑,秦辰悦这倒打一耙的功夫着实厉害。
正文 第119章:长公主逝
唐玉项摇头,“罢罢罢,我反正是说不过你的。你若真喜欢那却北刀,待这阵风头过了,你得了空便过来把玩便是。”
秦辰悦立即眼睛放光道:“那可就说定了。到时可别不舍得,说不准我还就在你这长住下了。”
与唐玉项说笑一阵,秦辰悦便离开了。
青葵也告辞回了唐玉和的院子。
待人都走远了,唐玉项才向知书道:“让人查查秦七公子,昨日都猎了些什么野物。还有,探听一下他最近都与什么人接触过。”
知书有些诧异地道:“郎君怀疑吴王七公子?”
唐玉项摇头,“现下,所有的人都可疑。在没有找出背后算计我的人之前,我不会放过任何一条线索。昨日那场景,确实巧合了些。”
回到寝屋的青葵,只见唐玉和已经起身自行穿戴,青葵上前帮忙,“你今日好像哪里不一样了。”
唐玉和抱着青葵亲吻了一下,“射猎之事,唐玉项必定生疑,只怕他已经开始怀疑秦辰悦了。当然,他不会查到什么。只不过,接下来,我们都需要万分小心。”
青葵点头,“我明白。他方才吩咐府中人出入去向都需记录,说不准,要开始清查府内之人。你的人,要不要紧?”
唐玉和道:“汴州那边,估计也有了动静,唐玉项一时半会也别想回去。他既在洛阳,我也没什么好算计的。接下来,我只专心与我的阿葵度日便是。”
两人亲昵了一阵,这才走出寝屋,青葵吩咐人备水洗漱,以及准备早膳。
两人正用着早膳,只见乙清走了进来,向唐玉和拜完礼,然后看向青葵道:“晋阳传来消息,琼华长公主薨逝。”
青葵的动作一顿,唐玉和放下勺子,握了握青葵的手,很快又收回去继续用膳。
青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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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知道了……”
青葵的话语一顿,蓦地看了一眼乙清,然后看向了唐玉和。
十松与玉冬还在院中吩咐其他人做事,屋里便只有唐玉和、青葵与乙清三人。而刚才,唐玉和不寻常地握了一下青葵的手,虽然只是一瞬,但乙清定然会看在眼里。
青葵再度看向乙清,只见他已经垂下眸子,神色十分平静。
“没事。”唐玉和突然含笑开口,“你先下去吧。”
乙清应声而退,青葵收回目光,“他何时知道的?”
唐玉和的脑海中浮现了傅业的那双清眸,他不知道傅业是什么时候看穿他的伪装。但乙清的确在来洛阳之前,便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直到他自己发现。
想来,傅业临死前,便已经将真相告知了乙清。
与其说,傅业是让乙清来伺候自己。不如说,乙清是傅业安放在青葵身边的眼睛,盯着自己对青葵的好坏。
但这些话,唐玉和不会说。
唐玉和转身抱着青葵亲了一口,然后在她耳边轻语,“多一个人为咱们遮掩,不好吗?”
在院子里的人看来,唐玉和与青葵这亲昵的模样很寻常。
但青葵却是微红了脸颊,推开唐玉和,轻骂了声,“不要脸!”
唐玉和哈哈大笑起来,“阿葵脸花了!”
青葵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汤渍,看着装疯卖傻的唐玉和,很是无语。
玩吧玩吧,看你还能玩到几时!
夜色深沉,青葵睁开眼看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唐玉和,悄然起身下了床。简单挽好头发,披上外套,提了一早备好的食盒出了门。
听到关门的声响,原本熟睡的唐玉和睁开眼,看了一眼青葵离开的方向,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坐起身想要尾随,可最后还是轻叹着躺下,闭上双眼。
院子里静悄悄一片,青葵轻手轻脚地离开了院子,一路往僻静的园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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