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首富:娇养摄政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温流
谢玹抬眸,对上赵丰的目光,一来一回之间,便意会了大半。
户部那几个是太子党,北边的雪灾来的突然,拨款是一大笔银子,户部平日里做的那些事也不干净,这临时被扯出来,赵丰这个太子爷肯定要被牵连。
难怪这么急着找他来,连前几日的救命之恩都用上了,这里头的事弯弯绕绕多着。
谢玹在天牢里问候过那么多大臣,这里头的事连蒙带猜的也知道了七八分。
太子爷的手不干净,亦有些时运不济,遇到了这样的大事难免焦头烂额,那些个太子党都不好再明面上出声。
唯有他,如今孤身一人。
赵丰此举,既可以试探他是否有择主之心,又能解决眼前的麻烦,一箭双雕。
少年心中明了,却仍旧不动声色的饮茶,淡淡道:“太子想怎么解决”
赵丰意味深长道:“自然是半点端倪都没有的解决。”
大晏这么些年来,能在官场上混得如鱼得水的人,都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之辈,像谢玹这样不怕得罪人,一上来就把工部尚书和大大小小一连串的官员掀翻的少年,着实是难得至极。
这世上需要有人维持表面的太平,也要有人无惧畏惧的去一些寻常人做不到的事。
谢玹闻言,面色如常道:“此非易事,我需回府细细思量,方可确保万无一失。”
“如此,多谢谢爱卿了。”赵丰起身,朝谢玹微微颔首,这般礼遇,极尽礼贤下士之态。
“太子殿下言重了。”谢玹面无表情的回了一礼,侧脸笼罩在淡金色的阳光里,如玉如琢,清清冷冷的不似凡尘中人。
赵丰甚是开怀地走到少年身侧,还想再说些场面话。
谢玹不轻不响的抢先道:“臣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退。”
赵丰愣了一下,而后笑道:“是本宫忘了,谢爱卿如今可是大忙人,那本宫就不留你了,回吧。”
谢玹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阳光从门口洒落进来,人影浮动,淡的急不可见。
赵丰脸上敦厚温和的笑意淡去,缓缓坐回椅子上,端起茶盏饮了一口,“都出来吧。”
太子府一众幕僚从隔间后走了出来,齐齐行礼道:“殿下万安。”
“诸位
第356章 心上人
“何时轮到你来干涉我的事”
谢玹语气极淡,在四下全是太子耳目的别院里,亦没有同陈远宁维持表面功夫的意思。
后者微愣,面色变得极其难以言喻,可如今受制于人,只能硬生生的忍着。
陈远宁背对着不远处的小厮侍女,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如今皇上时日无多,太子不日便会登基,你若是真心投靠太子还算是明智,若是怀了别的心思,到时候尸骨无存,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你无需同我说这些废话。”谢玹眸色微凉,淡淡道:“我只听我想知道的。”
陈远宁抱着锦盒,顿时哑口:“……”
他不过是一颗棋子,从前被太子放到云州,如今被谢玹放到太子府,这些个人都以为自己能手握乾坤,翻云覆雨,谁也不把谁放在眼里。
殊不知,这天下为棋众生为子,谁又能逃得开这风云涌动
谢玹不着痕迹的从袖中取出一个青瓷瓶丢给他,“此药可缓你身上毒性半月,陈远宁,你好自为之。”
声落,他转身就走。
“谢大人!这是太子殿下赠与你的。”陈远宁喊住他,低头将手中锦盒奉上,低声道:“日前有暗线来报太子,瑞王手上有置谢珩于死地的把柄,今天瑞王党齐聚皇上寝殿,只怕是要对他下手了。谢玹……你究竟是要害他还是保他,可要想清楚!”
谢玹面无表情的接过锦盒,递给两步开外的丰衣,微微颔首道:“多谢。”
而后,转身快步离去。
陈远宁站在原地,看着谢玹无论遇到什么事都无波无澜的一张脸,不由得沉思:
谢家这对连命都可以给对方的兄弟,真的会如太子所说的那般为了功名利禄反目成仇
他本不信这世上有什么情义,可这次,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
公主府。
温酒乔装打扮成小侍女,带上面纱,再次来了大公主府。
说来也巧,她第一次为了谢珩到帝京,就是找赵静怡帮的忙。
温酒走的侧门,给守卫塞了银票,温声道:“我又要事求见大公主,烦劳大哥通报一声。”
如今她同谢家都是寻常人避之不及的人,大公主愿不愿意帮忙暂且不论,这底下的人就不见得愿意帮忙跑腿。
“温掌柜”那守卫忽然一语道破她的身份。
温酒心下一惊,没想到连公主府看门的守卫都能一眼认出她,索性把面纱摘了,微微笑道:“正是温某。”
“温掌柜跟我来吧。”那守卫竟连通报都省了,直接带着她往里走。
温酒心里有些惊诧,跟着穿过长廊水榭,走了许久,才忍不住问道:“大公主早知道我会来”
那守卫头也不回的说道:“公主早就吩咐过,若是温掌柜上门,无需通报,直接带过去见她。”
温酒思忖了片刻,忍不住道:“大公主可真是……”
她还没想好如何形容那位通透豁达的大公主。
守卫又道:“公主说温掌柜欠了她许多坛酒,一声不吭就跑了,十分的不地道,她就等着你回来算旧账呢。”
温酒:“……”
得,这世道真是债多不压身。
债主还得操心欠了账是死是活,日后如何,可真是累得慌。
温酒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午后风云变幻,太阳被乌云遮得没了光亮,隐隐有风雪将来之势。
守卫将她带到后花园便止了步,同守在拱门边的大侍
第357章
温酒迎上赵静怡的目光,面上见人便带三分的笑意渐渐淡去,正色道:“公主只需带我进宫,余下的事我来便好。皇上那里我自有法子,且退一万步说,若皇上不肯放谢珩,因此降罪于公主,您只需把罪责全部推在我身上,毕竟这偌大的公主府,混进一两个有心之人潜伏在公主身侧也不是多难的事。”
赵静怡无意识的拨动手腕上的佛珠,扬唇笑道:“这么说来,本公主还非帮你不可了”
“公主助我救谢珩,不只是救一人,而是为保这大晏江山千千万万的臣民。”温酒抱拳,朝大公主行了一个大礼,“太子平庸,瑞王好斗,如今正值风云变幻之际,此二人只顾着争权夺位,皇室之中唯有公主尚能规劝皇上三分,若连您都不保谢珩,日后烽烟四起,谁来护我大晏”
赵静怡看着她,眸色渐渐起了变化。
温酒是那种舌灿莲花之人,她要做的事,自有千百种理由达成。
可今日,她偏偏用了最直接,最可能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人回绝的理由。
这天下是赵家的天下。
可这百年来,为大晏江山流血丧命的却少有赵姓之人,多少春闺梦里人,马革裹尸魂不归,有几个能有死后哀荣,多的是连个无名碑没有的小兵。
温酒眸色如墨,继续道:“到时候谁来护公主护着公主的……心上人”
“温酒!”赵静怡忽然站了起来,眸色沉沉,“你够了!”
温酒俯身,缓缓道:“公主,我别无意,只求您带我进宫。”
风吹起她一身粉色侍女服,发间的小铃铛叮铃作响,低垂的眉眼却没有半点低微之色。
“好!好啊!”赵静怡将手腕上的佛珠退下来,紧紧握在手中,拢于宽大的云袖里,怒气上涌,“你如今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连命都不要,也要救姓谢的。你要去寻死,本宫不拦你!”
温酒徐徐道:“谢公主。”
赵静怡气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堵住,顿时被气笑了,“你若是把父皇气得咳血被赐死罪,本宫可不会救你!”
温酒抬眸,笑道:“我尽量收着点。”
赵静怡不再同她说话,抬了抬手将大侍女招过来,吩咐道:“备马车,本宫要进宫侍疾。”
……
龙吟殿。
自从北州的雪灾传到帝京,老皇帝心力交瘁,病情便日渐加重了,连日来加急快报一封加着一封,赵毅当众咳了血,把一众大臣吓得够呛。
太医院几个得力的,就守在了龙吟殿随时传侯,几个皇子公主轮流侍疾。
今日守在龙吟殿的是瑞王赵智,见老皇帝带病仍旧披着外袍在批阅奏折,不由得劝道:“父皇已经派人去北州赈灾了,这户部的钱粮也在筹备中,您要珍重龙体,还是早些歇息吧。”
赵毅摇了摇头,“国库空虚,赈灾钱粮所耗颇多,如此上去,难以为继啊。”
赵智一句“儿臣可以为父皇分忧”就那样卡在喉咙里,赈灾用的银子动辄上百万两,如今这满朝文武难抵纹银百万。
他没再说话,闭嘴陪侍一旁,批阅奏折的老皇帝眉头越皱越紧。
整个寝殿越发的静谧无声。
不多时。
王良进殿来报,“皇上,人前去南州收粮的张侍郎回来了,正在殿外候见。”
 
第358章 想同皇上做个买卖
赵智闻言面露喜色,连忙低头掩饰此刻的神情,恭声道:“父皇英明,儿臣即刻去办。”
老皇帝面容疲惫,挥了挥手,“你们都退下吧。”
一众大臣连声应是,悄然退出了龙吟殿,殿外狂风席卷,众人衣袖翻飞,官帽都险些被掀飞出去。
赵智扫了众人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后,他吩咐内侍备酒,备车马,出宫而去。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迎面碰见了水红色的软辇,随行的内侍宫人足足有二三十人,排场比宫里的娘娘还大。
两拨人挡住了彼此的去路,各不相让,气氛顿时就变得僵持。
倚在软辇里的赵静怡伸手,掀开水红帘帐朝扫了一眼,懒洋洋道:“本宫要进宫侍奉父皇,劳烦瑞王让个道。”
赵智神色微动,压着脾气道:“本王道是谁,原来是皇姐。”
这两人一来一回搭了句话,两方内侍侍女们们齐齐行礼,主子没开口,谁也不往旁边退。
赵静怡居高临下的看着赵智,好似半点没察觉这气氛僵持一般,扬唇笑了笑,问道:“瑞王这样匆匆忙忙,做什么去”
“奉父皇之命,去办一件要事。”赵智推开挡在他面前的公主府大侍女,沉声道:“片刻也不得耽误,本王先行一步了。”
声未落,赵静怡忽然拿披帛横扫瑞王身边众人,内力在无形之中涌动,一扬手,便抽的众人东倒西歪。
大公主扔了沾过旁人的绣花披帛,懒洋洋的靠回软辇上,不咸不淡道:“本宫的事也耽误不得,走。”
温酒混在侍女之中,低着头往龙吟殿去。
身后。
赵智站在原地,气得咬牙切齿,“赵静怡!本王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王爷!王爷您小声些。”身旁的内侍连忙劝道:“大公主一向跋扈,她今日又是朝龙吟殿去,您何必同她计较这一时……”
心腹大臣也凑上前道:“殿下,来日方长啊。”
赵智沉着脸,转身问道:“父皇赐给谢珩酒可曾洒了”
内侍连忙应道:“不曾!不曾。”
赵智怒而拂袖,“那还不快走!”
一众人连连点头称是,随瑞王出宫而去。
而龙吟殿,宫门前。
侍女伸手扶赵静怡下辇,刚往走了两步,大公主便侧目看向一旁低眸沉思的温酒,不甚在意道:“你又琢磨什么这个时候才知道怕,未免也太晚了些。”
温酒走到大公主身侧,伸手做搀扶状,低声耳语道:“公主待瑞王太过……”
她话还没说完,赵静怡抬眸看她,一脸惊诧道:“你不想着自己怎么活着走出龙吟殿,反倒操心起本宫的事来了。温酒啊温酒,你怕是脑子不好。”
“原本是有些怕的,可从踏进宫门的那一刻开始却不怕了。”温酒淡淡笑道:“公主金枝玉叶,可曾听过这世上的事往往都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上辈子,老皇帝驾崩后没多久,赵静怡便死了,太子和瑞王都对她没什么情义,死后葬的体面,却没人去管她是如何死的。
许多人说是大公主平日里跋扈横行霸道,众多兄弟姐妹竟没一个真心待她的,也有人骂她带起宗亲贵族的女子养男宠的风气,败尽了皇室脸面,是老天爷容不下她。
温酒前世同她不熟,今生来往过这几回,总觉得大公主不是传闻中那样。
赵静怡侧目,用一种“你吃错药了吧”的眼神看她,一边往前走,一边低声道:“三十年日后本宫这样的人,向来是今朝有酒今朝醉,当下有仇当场就报,谁管他日后如何能不能活到三十年后还得两说。”
大公主说起这样的话来,风轻云淡。
她生来便是金枝玉叶,早已经享过这世间荣华,没什么可贪图的,也没什么非得留恋的。
时日长短,也不过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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