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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风清奇[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洛大王
    那些海棠花枝大多数都光秃秃的,仅剩零星花瓣,有的落在鼓面上,有的落在殿堂地毯上,有的落在桌案上,有的落在发间、衣服上。

    太子酒盏中就有一片大红色的花瓣,轻薄艳烈,他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姜萝离得近,衣服上落得不少,皆随她弹筝时的动作滚到襦裙上了,血也滴了不少,原来素净的裙子便斑驳了。

    平时流一点血容易止住,这回要输灵力,弹奏时只能任由它流了。

    这会儿已经止血了,伴随着火辣钻心的痛感。

    “昔有赵氏掌上舞,如今得见佳人鼓上舞,才知道何为真绝色,何为仙乐,这场寿宴,也不算虚设了。”皇帝抚掌而笑,又命人赏赐白轻絮。

    就算是纯慧公主,也挑不出刺。

    姜萝则行了个礼,回到座位。

    齐骁抓住她那只完好的袖子,看着她血肉模糊的指尖,面无表情,眸中神色莫测。

    太子越众而出。

    “哦?太子有事?”皇帝疑惑道。

    “不知陛下何时可解孤所中之毒?”虽然所有人都心中清明,却没有一个像太子这样肆无忌惮把它放到明面上来,把皇帝的脸打得啪啪作响,把最丑陋最歹毒的面目揭开。

    “此毒啊…”皇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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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好的东西,竟笑了。

    “无药可解。”他笑得十分得意,间或有几分讥讽。

    “既然陛下不愿解毒,孤只能亲自喂给陛下,想来孤比陛下父子情深,陛下也愿与孤同甘共苦。”太子也不生气,笑得越发柔和孺慕,隐约朝他幼年时的温润靠近。

    他抚掌而笑,殿外跃进数十个黑衣人,执长刀,刀锋皆有血色,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殿内其他人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戏,有的甚至就着冷菜开始喝酒。

    护卫皇帝的人尽数被黑衣人斩杀殆尽,就连脸色发白,斥责太子的纯慧也差点被砍成两半。

    齐骁丢了跟筷子过去,把劈向她的刀锋击开,触及纯慧求救的眼神,却收了手。

    “齐骁哥哥救我……”

    黑衣人见齐骁不再看她,直接扭了她的双臂,丢到远处。

    反正齐小将军的意思是只留条命。

    “陛下……”太子无视了纯慧的惨叫,抓着皇帝的领口,竟把他提了起来。

    又朝地上狠狠砸去,海棠鼓面陡然破开,钻出的白发男子须臾间接住皇帝,把他护在身后。

    “你竟然没死?”这时候最诧异的不是太子,而是齐骁,他的眼线可是眼睁睁看着忘尘病逝,被皇帝埋在了前殿外的花丛里。

    要是忘尘没死,今天就很难得到解药,齐将军的命也救不回来了。

    忘尘咳得很费劲,没说什么。

    “今日我在此处,必不让你们动陛下分毫。”

    忘尘把身后的皇帝挡得严严实实,殿外进来更多穿着禁卫军军服的人,将太子一众围得更严实。

    齐骁欲退,却看见姜萝这会子已经跟在那舞女背后,潜到了纯慧公主边上。

    “太子受降吧,念昔日情分,还能留你一条性命。”忘尘俯视着太子,淡然道。

    “孤这条命还有什么用处?用来彰显你们的仁慈吗!孤这一辈子早就被你们给毁了!”太子眼睛通红,几欲渗血。

    “若不是你,孤怎么沦落到如此地步!”太子指着忘尘,唇边溢出血来。

    “解了毒又如何,孤也活不了多久,只想亲手夺走你们的一切,如今不成也罢了……”太子咽了咽喉咙里的血,继续道,“孤生来就是太子,若是上天不喜,为何不让我做一寻常百姓?何必让我煎熬这么多年,一生珍视之物尽数被毁去!”

    第49章 筝姬九

    “何必执着那些虚物,你最重要的人, 一直都在你身边, 还不够吗?”忘尘自有他的一套消息收集渠道, 太子算是重点关注对象。白轻絮一直在太子羽翼之下,忘尘虽然知道她心有不甘却没有出手诛杀她, 不想让太子失去所爱而已。

    难道人真的是无底洞,永远不知足?

    “孤的好友、伴读、恩师、待我如亲子的皇叔,皆死在陛下手里。”太子身边的人又少了几个,倒在地上,有黑衣人试图带太子突围。他却让手底下的人自行离去,倔强地仰头看着被忘尘护得严严实实的皇帝,唇边不住溢出血沫。

    “孤出身名门温柔娴静又骄傲的未婚妻,与陛下有灭族大仇,咫尺亦是天涯。”太子单手捂着胸口,毒发之痛,如虫蚁噬心, 而这种程度的痛, 于他而言已经算不得什么了。早年,身体尚且健康, 因为故交的死,一次次尝尽了锥心之痛,痛至颤栗,痛至失感。

    “孤一生所学,不得施展, 空看着国家颓塌离析,孤之性情,暴虐肆意,阴暗如虫虺。”  他咳嗽得愈发厉害,咳出的血竟是乌黑一片,粘稠至极。

    “二十年来,生恩负尽,满腔热血冷却,虽生尤死,孤不过是一具行走的空壳,皆拜陛下所赐。”

    “陛下于孤有生养之恩,今日便将这条命还予陛下……”

    “衡之!”白轻絮叫出了他的字,却没能叫住太子的命。

    藏剑十六载,初试锋芒。

    太子拔剑出鞘,用力刺进心口,只留了剑柄在前胸。

    也许是他心里什么也没有,剑也畅通无阻。

    “愿陛下千秋万岁,高枕无忧。”

    太子跪在地上,笑了起来。

    “轻轻…今生缘,来生续…愿为牛马,常伴你左右。”狭长的凤目微眯,定格成最温柔的样子。

    他闭上了眼睛,无力地垂下了手。

    白轻絮本来挟持着纯慧公主。

    这一会儿,心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痛席卷而来。

    衡之。

    不管是年少时温润如玉的衡之,还是这些年阴沉暴虐的太子,再也不会叫她轻轻了。

    太子的心腹全豁出命,冲向皇帝,没有一个愿意活下来的。

    齐骁便示意姜萝出去,纯慧公主被白轻絮拎着,不停挣动,向齐骁投以可怜兮兮的眼神。

    或许是太子死了,白轻絮心存死志,看着纯慧公主,觉得她也没什么用处,便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用得很大。

    “放了纯慧,今日朕还能放你一条生路。”皇帝看着白轻絮。

    有忘尘在,太子的心腹完全没有伤到皇帝,只是禁卫军死伤了一批,忘尘的白衣上尽是鲜血。

    大殿里满地是迸溅的血,肢体,那些臣子有些胆怯,大多数都很淡定,吃饭看戏。

    大不了像太子这样一了百了,难道皇帝还能把满庭朝臣全杀干净?

    他们又没有谋反,一个个身体羸弱心如刀割却没有力气救皇帝不是很正常吗?

    白轻絮笑笑,捏断了纯慧的脖子,把她丢在一边。

    皇帝眉头一跳,正要下令。

    门外再度冲进来一批兵士,张弓搭箭,对着皇帝一众人。

    齐骁已经摸到了姜萝后头,抓着她的手腕,“你先出去,这里乱。”

    “不行。”姜萝挣开齐骁的手,捡了把剑,去帮被人围攻的白娘子。

    她明明没有内力,功夫却不错。

    齐骁看她游刃有余的样子,心中半忧半喜。

    小小年纪就如此出色,偏偏赖在危局里不肯脱身。

    “放。”齐骁一声令下,箭雨冲着护着皇帝的禁卫军劈天盖地落下,簌簌的破风声刺耳无比。

    忘尘半揽着皇帝,去挡射来的箭枝。

    殿堂对于这一群兵士来说的确小了些,每人还没射完箭筒里的箭,禁卫军就被射成了筛子。

    “齐骁,你竟敢判国!”

    忘尘冷冷得看着齐骁,拔下扎进自己肩头的箭羽,朝齐骁掷过去。

    姜萝一剑劈开箭锋,护在齐骁身前。

    白轻絮武艺高强,又是轻灵一路的江湖高手,专门为杀人而练的剑法,剑剑封喉,姜萝见她安全无虞,就在乱局中摸鱼,顺手帮了齐骁一把。

    忘尘不知道练的是什么功夫,功力异常深厚,齐骁离忘尘还差得远。

    姜萝可不想齐骁死在这里。

    他还要护着疆土,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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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能死在殿堂上。

    “齐骁永远是姜国的人,今日只是清君侧而已。”

    他声音冰冷,再度命人放箭。

    今日一定要生生耗死忘尘,逼问皇帝拿到解药。

    “先带陛下撤。”忘尘把皇帝交给禁卫军首领,自己为他们殿后。

    解决了齐骁,其他人就会变成一盘散沙。

    忘尘夺了一把弓,抓了把箭枝,一次射出去,好几个兵士倒地。

    白轻絮软剑出鞘,追随着逃出大殿的皇帝,轻薄的剑锋夺取他身边禁卫军的命。

    “放肆!”

    忘尘转头便抛下了齐骁,追着皇帝而去。

    齐骁张弓搭箭,对着忘尘的后心,这一回,忘尘救主心切,没来得及躲开。

    紫色的闪着幽光的箭头没入斑驳的白袍,忘尘终究抓住了白轻絮的剑身,在它迎上皇帝的喉咙时拦住了去势,狠狠一折。

    “倏——”

    崩开一朵银白色的花。

    白轻絮扣下机括,三百六十五根细如蚕丝的透骨针射向忘尘与皇帝。

    就算忘尘挥袖送回来了一部分,剩余的针依然穿透了他的身体,射进皇帝的全身。

    孔雀翎。

    无视防御,永不落空。

    连白轻絮也被忘尘送回来的针扎了个透彻。

    只是瞬间,生死已定。

    “姨姨……”针几乎一接触皮肤就狠狠的钻了进去,淬炼时加入的剧毒大肆破坏着人的身体构造,被针穿透的地方,青色的血液不断渗出来。

    粗略一看,也有三四十个针孔。

    姜萝不敢移动,又没有办法给她治伤,只能搭着白轻絮的手腕,输入灵力。

    “杀…了…皇帝。”白轻絮动动手指,声音低哑,示意姜萝去杀皇帝。

    “阿萝,解药还未问出,还是让我来吧。”齐骁也没想到,原来未关注的舞女竟以一己之力扭转乾坤。

    “没有解药就是没有解药。”皇帝倒在台阶上,忘尘替他挡了绝大部分,虽毒发,他尚可说话。

    至于被射成筛子的忘尘,还撑着,颤巍巍的,从地上抱起了皇帝。

    “姜皇室,每一代有一人心口有龙纹,这是先祖流传下来的纯正血脉,是继承人。”

    齐骁看着忘尘,也没有命人阻拦。

    就算他长了翅膀,也飞不出这一片宫廷。

    更别说他走路都在踉跄了,简直是垂死挣扎。

    “此药,是专为继承人所用,可宁心静气,修养身体,若是用在非继承人身上,会有穿肠之痛、锥心之苦,唯有继承人的血可缓解。”皇帝终于道出毒的来历,也阻断了所有人寻求解药的路。

    “药方已毁,药引世间已绝迹。”皇帝一直带着笑,即使他声音越来越低哑,血流得越来越多,脸上的开心丝毫不减。

    “我并没有子嗣,也没有人有龙纹。”

    忘尘一步一步往外走,沉重无比,却把皇帝抱得很稳,每挪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了一个血印。

    “无药可救就是无药可救。”

    皇帝咳了两声,似乎被血呛住了喉咙,触及忘尘温柔的眼睛,便又压下去了痛楚。

    “你是想所有人和你一起陪葬吗?”

    齐骁目光幽深,眸中几乎燃起火来。

    如果是毒,有它调配出来的比例、药引,就有可能调配出解药。

    如果是一种不是以下毒为目的研制出的药,要找到解药,几乎是天方夜谭。

    这些年有无数神医入京都,每一个都束手无策。

    要是能凭空研究出来,早就成功了。

    难道齐将军真的没救了吗?

    齐骁不愿费劲心力,到头来得了一场空。

    那是他的父亲,战场上以身相护的父亲。

    如果不是齐将军替他挡了致命一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我的阿瑾没有龙纹,摄政王却有。”皇帝低声道。

    “他不是阿瑾。”

    皇帝一字一句,说的话于其他人而言,却没有丝毫意义。

    他已经看不清了,眼前一片眩晕,却强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

    “害了我的阿瑾,就拿江山来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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