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清奇[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洛大王
实际上王虎还是抓活的比较好,不千刀万剐,难消心头之恨。
“哄着他们便是了,卑微一些也不打紧。”
“是。”
姜萝喝了杯茶,早已冷透,被凉水一冲反而精神了一些。
摄政王的旧部,总不老实,要是得用,许以高官厚禄也可以。若是狼子野心,一网打尽,省得总趁热点火。
年关将至,京城里已经飘起了雪花。
无人有喜色,啃着干粮饼子,削制箭支、木刺,捡石头。
不用姜萝召集,全城的百姓都在出力。
捡石头这活儿人人都做得,上至年迈的老人,下至四五岁的幼儿。
装了一筐又一筐的石头,最小的有拳头大,最大的有脸盆大。
城中有投石车,从十几米高的石头上投下来,砸到头,不死也半残。
还有姜萝让人研制出的炸弹,原料不够,工艺粗糙,说是炸弹,实在是难为它了。
比爆竹厉害很多,丢在人群密集处能炸死几个人。
今年京城的爆竹,全改制成了“爆弹”。
“打完皇帝好过年”、“瑞雪兆丰年”、“一鼓作气冲破京城”,各种口号鼓动,如今自称“义王”的王虎,终于决定来攻打最重要的城池,姜国的京都。
姜萝站在城墙上,深吸一口气。
她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斗。
不能取巧,实打实的血肉相搏。
雪下得很大,京城不能称之为弹尽粮绝,也算寒酸穷苦。
王虎不知道想到了哪位前辈的主意,让人在城墙下面用大锅熬煮肉粥,香气四溢。
“让熬粥的人下巴豆进去,下什么都行,雨雪天肚子受寒很正常。”
“是。”
姜萝没吃什么,这会子闻着香味,一点想吃东西的**都没有。
月城十万百姓的人头,堆成的京观还在,扑鼻的血腥气如影随形,她看着下面的大锅,只觉得嘲讽。
“义王作诗一首。”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
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
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驰骋走天下,只将刀枪夸。
……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
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
……
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放眼世界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姜萝几乎是被气笑了。
这位还是一个穿越者?
难怪能在一群普通壮汉中脱颖而出,自封义王。
他知不知道这首诗是爱国青年热血上涌,纪念历史上惨烈大屠杀时写出来的?
杀人,杀的是侵略者。
屠城之人,十万无辜百姓,有何底气敢称雄?
“义王扬言要娶姜姑娘为平妻。”
“愿与十里红妆,领三十万兵马迎娶姜姑娘。”
“义王扬言,不愿与姜姑娘兵戎相接,若成好事,皆大欢喜。”
“呵……若义王斩麾下士卒嗜杀者万人,堆成京观,再把他自己的首级堆在最上面,我也愿意与他拜堂。”
作者有话要说: 京观,古代为炫耀武功,聚集敌尸,封土而成的高冢。
人头山这样的……比较血腥。
第54章 筝姬十四
“不可理喻!”
义王的信使气愤的走了。
姜萝怕杀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找上门来,恁得烦人, 就放他走了。
城墙下再有人求见时, 怕延误消息, 姜萝便让人垂下篮子,拉他上来。
“姜姑娘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主人再给你三天时间,再不答应,我等就要强行攻城了,那时候姜姑娘就是阶下囚,说不得只能当个小妾,何苦来哉?”
“说得好。”
姜萝抚掌而笑,抽出身后亲卫的佩剑,一剑便削下了侍者的人头。
他还瞪着眼睛,似乎不敢置信。
这样的容色,这么羸弱,不及二八, 她怎么敢……
“把他丢下去。”
无头尸体丢在城下, 不多时就被雪覆盖了,人头则悬挂在城墙边上, 那对眼睛还瞪着,天气极冷,眼珠子有凸出来的征兆。
“难怪脑子混沌,如今是死鱼现了原型。”城墙上巡逻的将士一言道出诸多同僚的心声。
虽然有两兵交接,不斩来使的规矩, 但是王虎已经成为了姜国余民的公敌。
同胞之间的紧密联系,溶于血脉,这位穿越者还没懂。
杀同胞者势不两立,生死仇敌,怎可婚嫁?
他这是在触犯姜萝的尊严,他怎么配?
王虎之所以以三天为期,是因为上回姜萝说要下毒,一大包毒粉送过去,被人用的干干净净,王虎的大军,有小半都中了毒。
无独有偶,王虎嗜杀触犯了神灵的说法也悄悄传遍了整个叛军,只有王虎不知道。
疯皇帝虽然薄待军士,对地方上的吏治抓得比较紧,还算清明,以往天灾之年,从来没有征收过,就算遇到大战,也没有违背常例。
这一回,当真是皇帝昏庸了?
还是说,王虎串通了地方上的官员,瞒天过海
分卷阅读80
,故意骗取朴实的百姓参与谋反?
举头三尺有神明。
当种种灾厄指向王虎时,谁人不信鬼神?
也是因为姜萝的卧底已经遍布大营,一百个人中有一个,一个带两个,齐心协力,总能拖垮王虎的后腿。
三天,姜萝并不打算再给王虎三天。
如果说以前他的军队是一只猛虎,血气旺盛,如今生了重病,正好趁机占便宜。
“真要夜袭?”
姜萝话一出口,把下属吓了一跳。
“此去夜袭正好把叛军营中的降军救回来。”姜萝淡然道。
“主上,城中粮草已不足,降军在叛军营中吃的挺好的,带回来了吃啥啊?”
“把他们的粮草也抢回来。”姜萝依然云淡风轻,仿佛是在说晚上吃什么菜。
“主上英明!”
一众文官嘴角抽搐,这种情况下,是该考虑吃什么的时候吗?
明明应该详细谋划怎么出兵,怎么偷粮草!
至于明抢…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只能偷偷掐两把。
城中一共有军士三万,其中新兵两万,老兵一万,这一回,姜萝打算全员出动。
有一句话叫做,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当她把自个儿红色狐狸皮大氅翻过来穿时,京中官员全愣住了。
“主上欲随行?”
“我武艺高强,去不得么?”
“去不得!去不得啊!”一个老臣不顾颜面,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哭。
“恨我老迈,不能上阵杀敌,让主上以身犯险!愧啊!恨不得立死于此!英魂化刃,随军杀敌!”
“啊…呜呜呜…”
老臣一边号啕大哭一边大声呼喝,再就是大骂王贼。
“我等性命皆系于主上之身,同生共死。”
“若是主上损了一根汗毛,我等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殿内哭声震天,刚开始还能听到他们在哭什么,后面像在比谁的嗓门高一样,一声接一声,吵得人脑壳疼。
姜萝便趁机溜走,武将也随之偷溜。
武将们见识过姜萝的手段,知道她的武功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范围,反而不太担忧。
骑马都追不上轻功加持的姜萝,至于射箭,这位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连个衣服边儿也挨不着。
“主上啊!”
没人敢抱姜萝的大腿,最胆大的老臣,也只揪着姜萝的白色毛毡披风下摆,整个人趴在地上,成功让姜萝止住了步子。
这些老臣,官位低,年纪大,身体也不好,人又执拗又死板,偏偏心思炽热至诚,有一分热,发一分光。
姜萝怕他突然生出个好歹来,情绪激动很容易中风的,殿里的官员都是这些日子慢慢在京城里搜罗出来的,磨练了这么久,共患难,感情深厚,一个都不能少。
只这一声破音的喊声,也吸引了所有文官的注意。
姜萝已经走到了殿门口。
文官纷纷惊出一身冷汗,虽然没少见姜萝拔剑杀人,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她还没有马高,叫人如何放心?
“愿随主上而去。”
老臣率先哀求道。
“愿随主上而去!”
文官跪地齐呼。
“我去偷粮草,你们跟着做什么?等着我回来便是。”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在臣在,君陨臣死。”
“我向你们保证,一根汗毛都不会少,我何时骗过诸位?”
姜萝举起手指要发誓,其他人纷纷阻止。
这个年代,大伙儿已经懂得了不能随便立fg的道理。
“主上,诸事小心。”
“我记得了。”
姜国最后的官员看着他们这位年幼的主上在风雪里越走越远,化作一道白影,渐渐融入雪色中难以辨别。
沉默良久。
他们大多数时候都会因为她的才干忘记她的性别,模糊她的年龄。
这时候心里空落落的。
年龄大的,家里的孙女和姜萝差不多大,年龄小的,有弟妹的,也和姜萝年纪仿佛。
他们身为年长者,却没有为她遮风挡雨,反而要她以一己之力扛一国之鼎。
殿內常年供着地暖,不缺柴炭,温暖如春,殿外寒风呼啸,雪如鹅毛。
祈愿神佛、列代先祖,愿姜**士顺遂,愿年幼主君安好,愿姜国渡此难关、收复失地。
因为是要偷袭,姜萝下令全军着素缟,在雪中掩藏身形,随便套个什么白色的东西也行,只要不被斥候发现就好了。
头上也要戴白帽子,有的还在脸上涂白灰,一个个像白无常一样,靠近对方营地的时候,在雪地里挖了洞,缩起来藏好。
天冷,呵气成霜,互相拥抱在一起,摄取些许暖意。
靠胸中灼灼热血,在困意席卷之时坚如磐石,清醒得能听到雪花落在头顶的声音。
姜萝负责火烧营帐,吸引叛军注意力,五千老兵去偷粮草,剩下的两万五千兵卒去攻营。
大氅翻过来穿就是纯白色,披风也是如此,沾了雪变重了许多。
姜萝并没有直接烧中间的营帐,特意绕开,一连点了二十六处大营,才施施然把衣服翻正,走进了王虎所在的大营。
“闻君有意,特来相见。”
清冷温柔的女声从营帐门口传来。
王虎本来温香软玉在怀,泄着近些日子里积的火气,未曾想被亲卫叫醒,说是营帐起火。
营帐起火?他一个主帅能干嘛?外面不是在下大雪吗?起火又能烧成什么样子?起火怎么了?他还心里有火呢?睡个觉都要被吵醒,要不是他天赋异凛,被这么一打搅,说不定不行了。
火本就没泄干净,如今更盛,把亲卫赶去灭火后在大营等回复。
这古代的天气也太变态了,冷的要命,附近也没有合适的城池能盛下十多万人,只能在京城附近安营扎寨。
再厚的营帐也挡不住那种渗入骨髓的冷,只能多抱几个美人取暖。
但是那些美人都没有这一个好看,如萤火与皓月之别。
她解下了披风,抱在怀里,纤细的玉指与纯白的柔软披风几乎融为一体,指尖温润,恨不得让人与那披风调转一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