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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默溪
幸得君
作者:默溪
陆苒珺觉得,自己前世一定是瞎了眼才会喜欢那个从未正眼瞧过她,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男人,所以这世她决定阻他的仕途,断他的后路。可有个人对她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既然要做,就顺便斩草除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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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得君》

    作者:默溪

    内容简介:

    陆苒珺觉得,自己前世一定是瞎了眼才会喜欢那个从未正眼瞧过她,害得她家破人亡的男人,所以这世她决定阻他的仕途,断他的后路。

    可有个人对她说,冤冤相报何时了,既然要做,就顺便斩草除根好了!

    第1章 牢房

    正值仲夏,天儿最是炎热,大牢里,到处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尤其是最末排的牢房,每逢酷暑,都熏得让人恨不得将胃里的酸水吐出来。

    一排单间的牢房内,陆苒珺躺在墙角,全身上下无有完好之处,带血的囚服与身上的血肉粘在一起,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更甚的是,她的双腿已经溃烂得毫无原样。

    那股臭味儿有一部分就是从她身上发出的。

    铁链响起,隔壁又一具尸体被裹出来,路过她的牢房时,从草席里滑落一只变形的手臂,陆苒珺只是瞥了眼,便漠然地移开。

    这里每日都会有人被卷走,少的,一两人,多的,五六人。

    甚至有的死了几天才会被发现。

    像他们这样的囚犯,能熬一年中最难熬过去的两季的并不多,更何况,本就无人过问。

    若是死了还更省事儿。

    就拿陆苒珺说,只等着她两眼一闭,就如方才那人般,草席一卷就抬出去。

    只是不知道,何时才会轮到她,不过,以她的情况来看,大抵也不远了吧!

    小高窗外飘下了雨,淅淅沥沥,陆苒珺抬头,可以看得见那一小片天空,正灰蒙蒙的。这是她被扔进来的第几天,已然记不大清。

    不过,这辈子,她怕是不可能再出的去了。

    身子突然热了起来,原本丝毫气力也无的陆苒珺,此刻却多了几分力气,慢慢地挪着双肘朝小高窗爬去,待到近了些,外头,风雨吹了进来,划过她的脸颊,冰冰凉凉的。

    终于有丝空气,不属于这肮脏的牢里。

    她吃力地抬起胳膊,伸出满是烂疮的手掌接下了一滴雨水,很快,便与她掌心的脓血融为一体。

    何时,她变成了这般模样?

    这样的手,再不能抚琴,再不能作画写诗,只有满手溃烂。

    她低头轻嗅了嗅,恶臭无比,那是从她身体里发出的。

    不顾疼痛,她微微攥紧,眼中出现一抹黯然与惋惜。

    这只手,就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她就能为父亲报仇了。

    眼前又浮起了那个人的身影,心口骤然疼痛起来,陆苒珺趴在地上,闭上眼捂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每一声,仿佛都离死亡更近!

    此时,原本嘈杂的牢房里突然寂静下来,不远处,一道脚步声由远而近,令得陆苒珺倏地睁开了双眼,目光冷冷地投向牢门。

    这熟悉的步子,她绝不会听错。

    一定是他!

    果然,牢门边走来一人,他身着月白色的锦袍,银线云纹滚边,袖口还绣着几片竹叶,宛若飘落上去似的,精致至极。

    站在牢门外,身姿挺拔,亦如初见般,白衣墨发,高雅得如云端之上的谦谦君子,温和而疏离的。

    这样如玉如竹的男人,只一眼,便叫人难以忘却!

    殊不知,这副足以让人迷乱心神的皮囊下,其实是个肮脏到骨子里的畜牲。

    牢内的人在看他,而他也在看着牢中那个已经辨认不清的女子,唯有那双眼睛,亦如从前,只是多了些别的。

    “打开牢门!”清凛的声音响起,他说道,身后的狱卒自是不敢违抗,恭敬地上前替他打开。

    铁链在寂静的牢内哗哗响起,叮地一声撞击在栅栏上,发出一道沉闷的声音,随之牢门被推开。

    狱卒向后退去,自去守着门口。

    男子微微低头,抬脚步入味道恶臭,且肮脏无比的牢内。如他这般的人,出入这样的地方还能面不改色,便可见其有多能忍耐。

    陆苒珺眼见他走近,眸色更深,手指缓缓将身下的草堆用力抓紧,盯住他,讽刺道:“你来,是想看看我死了没有?可惜,让你失望了。”

    男子没有回答,走近,眸子微垂看着她,突然撩了衣摆蹲下,落下的发丝几欲拂过她的脸,亦如从前那般,带着独属于他的味道。

    “毕竟夫妻一场,我来送你最后一程!”他的声音平静无波,脸色微微带着些苍白,眸子滑过她残破的身体,撇开了些,“你可还有什么遗愿?”

    “遗愿?”她笑了,这是来催她上路的?

    微微抬起头,她幽深的眸子直勾勾地望着他,道:“若我说,我要你下来陪我,你愿意么?”

    男子面色不变,却是缓缓摇头,“怕是不能,换一个吧!”

    能够将这种话说得如此平静的,也就他彭希瑞一人了。

    陆苒珺扯起嘴角,嘲讽地看着他,仿佛要戳穿他那层虚伪的面具般。

    “我只有这一个遗愿,就是要你死,你若做不到,那就给我滚!”

    她就是死,也不会在他面前咽下这口气。

    见此,彭希瑞不为所动,也不知过了多久,见她依旧倔强,终是站起了身,雪白的靴子就落在她视线里,只听他清淡道:“既然如此,那你,好自为之……”

    亦如来时一般,他说完,便转身缓缓离去。

    陆苒珺睁大眼睛,也不知哪里突然来了力气爬了过去,扒着木栏,“彭希瑞,我恨你,我真的恨你,我诅咒你一生一世孤独终老,不得好死――”

    听到她满是憎恨的声音,他并没有停下。

    而她看见的,也只是他的背影,从未停顿过的背影。

    每一步都走的不疾不徐,直至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牢门再次锁上。

    陆苒珺跌倒在地,任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说不清是恨还是痛,也或许是都有。

    她不懂,这个她曾经一心一意爱着的男人,为何在天下大势已定,利用完她后,一定要杀了她父亲,一定要毁了陆家。

    她恨!

    可当她亲手将匕首送进他的身体的那刻,却又痛得彻骨。

    她想着一块儿去死也就算了,可老天似乎太眷顾他了。那把匕首竟然没有刺中他的要害,反倒是她,被下了大狱,日日受尽折磨,生不如死!

    牢里又有一人被卷了出去,陆苒珺听着那略微沉重的步子越走越远,睁着双目,气息渐渐散去。

    窗外,雨声淅淅沥沥地落在她的耳里,仿佛又看到了他,白衣如雪。

    恍如初见……

    第2章 返魂

    廊道里,脚步匆匆,尽管放低了声响,可还是传到了屋里。

    也不知是外头突然响起的惊雷,还是进来的人动作太大,此刻,炕上的人微微动了动眸子。

    窗口的风拂过她的脸颊,撩起一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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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似是要迷乱她的双眼。

    “小姐,老夫人那里来话,说雨下得太大,各房就不必过去请安了。”一个十二三岁,梳着双丫髻,一身桃红的丫鬟进来说道。

    见着陆苒珺怔神,她忍不住又提醒了句,“四小姐?”

    这时,陆苒珺才轻眨了眨眼眸,侧过脸来,“知道了,你退下吧!”

    丫鬟应诺,行了一礼,便躬身退下。

    窗外,雨幕朦胧,落地成珠。

    陆苒珺轻轻叹了口气,抚上涩痛的胸口,微微用力。

    经年烟雨恍然成梦,一朝返魂,竟是豆蔻之时。

    似乎所有的过去都只是笑话一般,那个人为她设计好的温柔陷阱还未出现。

    权利的桥梁也不曾搭建,朝堂依旧稳固,她那手握大权的父亲尚未入阁,没有得个兔死狗烹的下场。

    一切都还在原点。

    她记得,那个人说过,这朝堂便是一盘的棋局。既然如此,这世,她纵然做不了那执棋之人,也不要再做颗任人摆布的棋子!

    伸手,她在窗外握了握,感受到来自四面的凉意,这才动了动有些麻痹的身子,撑着炕头下来。

    身形有些不稳地晃了下,身下仿佛还是牢里那经过梳洗之刑,残破不堪的双腿。

    她唤来了人,微微沙哑着声音道:“收拾一下,我要去见母亲。”

    她口中的母亲,是她那继母戚氏。

    进来的丫鬟沾衣闻言,看了眼外头的天色,犹豫道:“四小姐,这雨下得太大了,只怕路上不好走,不如……”

    “按我吩咐得做。”她声音虽轻,可莫名的有些冷漠,沾衣历来胆小便不敢违背,只得应了。

    加了件披风,陆苒珺动了动双腿,感觉到它真是完好的,这才露出一抹微笑。

    能走路的感觉,是好的,而她,不想再失去它们。

    带着夕露,沾衣两个丫鬟,陆苒珺出了院子。

    她身边原有四个贴身丫鬟,东篱,南悠二人这会儿去了大厨房提饭,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剩下的夕露,沾衣二人她其实印象已经模糊了。

    只记得当年出阁时,她未曾带上她们,至于缘由,不提也罢!

    套了木屐的鞋子在青石小路上缓慢行走,宛若散步,和着噼里啪啦的雨声,留下一道道旋律。原本沉闷的天儿,竟是让人心里多了几分明朗。

    不一会儿,雨水便打湿了几人的裙摆。

    在她身边撑着伞的一人有些急了,忍不住道:“四小姐,雨太大,咱们还是走快些吧!”

    说话的是夕露,清甜秀气的脸上正微微显着些许不耐。

    陆苒珺停下脚步,耳边垂下的攒珠晃了晃,她侧首看向说话的人,微微一笑,很是清丽动人。

    “你很急?”她挑眉问道。

    夕露咬唇,微微低下头,“奴婢没有,只是雨下得太大……”

    “这些花儿好看吗?”陆苒珺打断她,指着一旁道。

    夕露一愣,有些莫名其妙地扫了眼被雨,打得花瓣都快要落光的花朵,微微抿唇,“好看!”

    敷衍之意不言而喻,就连一旁的沾衣也有些不耐起来。

    她们只希望快点儿走才好,裙角都湿了,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去赏花?

    陆苒珺弯起唇角,纤纤玉指拂过满是雨水的花瓣,道:“既然好看,那你就站在这儿替它们遮雨,免得它们……都落光了。”

    夕露愣了愣,“四,四小姐,您让奴婢在这儿……给花……遮雨?”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睛。

    陆苒珺闻言,原本正想踏出的步子又停了下来,回眸道:“这里还有五朵,少一朵,回来,我就将你发卖出去。”

    说完,她不再理会她那张惊讶的面容,提步离去。

    颇为淡漠却很是认真的话音丝毫不让人觉得她是在说笑,因此,夕露就这么愣在了原地。

    风雨里,突兀至极。

    沾衣反应过来,立即跟上陆苒珺,小心翼翼地为她撑着伞,竟没发觉自己的身子几乎已经落在了雨里。

    两道身影在雨中渐行渐远,直到模糊不清。

    到了鸿澜院门口,朦胧中,有披了雨披的丫鬟迎过来,亲自撑着伞将陆苒珺接过去。

    里头接应的丫鬟打起了帘子,将潮气挡在了外头。

    “四小姐怎的过来了,雨这样大,莫要着凉了才好,奴婢这就命人给您熬碗姜汤,祛袪寒气。”说话的是秋菊,戚氏跟前的大丫鬟。

    陆苒珺颔首,淡淡道:“劳烦了。”

    戚氏过来,也赶紧吩咐丫鬟,“再去拿几条干净的布巾来,给四小姐擦擦。”

    “母亲,”陆苒珺闻声,抬头看向她,福了福身子,戚氏伸手扶起她,“不必多礼了,这个天儿过来,可是有事?”

    两人在临窗的大炕上坐下。

    对于戚氏疏离,却和善的态度,陆苒珺并不讨厌,她点点头,“听闻弟弟前几日病了,过来看看。”

    戚氏笑了笑,“你有心了,这样的天儿还亲自过来……”

    并不出色的面容上,始终扬着温和的笑意,也许有人会觉着是装出来的。

    可陆苒珺知道,出自一门寡妇的将门戚氏,是个纯善温和之人。

    她记得,前世父亲入狱前,就将她休掉了,并将唯一的儿子也从族中除名,让她一并带回了戚家去。

    而她准备与彭希瑞同归于尽的那天,去戚家见了她,并将自己所有的钱财都给了她与那个弟弟。

    当时,戚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死活要她合离就在戚家与她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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