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得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默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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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陌颜妥协地闭上眼,“请殿下……三思!”
萧泽轻笑,缓缓开口:“陆家可知晓你们的身份?”
陌颜抿唇,脑海中乱成了一团,今日这问题无论是回答还是不回答,只要这身份一揭出来,她们母女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更甚的是,还要牵连陆家。
她从未想过凭着太子如此年幼的岁数,竟能察觉到这些,若是知道,她定然,定然……
见她不回答,萧泽心中有了数,并未再强求,转而问了下一个问题。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陌颜离开宫殿时,双腿早已没了知觉。
明明是大夏天的,她却如坠冰窖,浑身发冷!
“这件事不要让陆姐姐知晓,一切还是照旧便好……”
这是太子对她最后的吩咐。
拖着僵硬的身子好不容易出了宫,马车里,等候已久的钟大夫总算松了口气。
“太子缘何留下你,他与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让我给陆大小姐带个话罢了。”
“真的?”钟大夫怀疑地看着她,陌颜低头,“大小姐与太子私交甚好,您也清楚不是。”
钟大夫打消了些怀疑,不过对于太子的身子,她却是警惕起来。
在陌颜看不到的地方,神色复杂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道:“我过两日去别庄给老夫人请脉,你与我一块儿过去吧!”
陌颜想了想,应下了。
第367章 打算
别庄里,大房夫妇过来看过老夫人后便未再多留,临走前鲍氏盯着这个庄子看了好些时候,当初分家时,似乎没有这座庄子的账簿。
早就知道这个地方好,从前未曾进来住过,也不晓得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今日瞧了,怕是比行宫也差不了几分了。
鲍氏偷偷拧了把陆大老爷,“这座庄子是母亲名下的?”
陆怀仁看了她一眼,低声道:“这是母亲的陪嫁,往后她要给谁都是她的事,你别给我乱来。”
“什么叫我乱来?”鲍氏当下有些不高兴了,这样的好地方,难不成也要留给三房他们?
刚想再开口,眼见着已经到了门口,管事正停下等着恭送他们,鲍氏只得按下了想要说的话。
客套了一番,陆怀仁才带着鲍氏徐徐离去。
话传到陆苒珺的耳里时,惹得她轻笑了下,摘下了一片赏瓶里的花瓣。若是她记得没错,分家后,这座别庄就已经在她的名下。
大夫人果真是太贪心了。
“这件事祖母知道么?”她侧首询问道。
花蕊屈了屈膝,“回小姐,管事的已经将话传给老夫人了。”
“这样啊,下头的人办事倒是利索。”她不咸不淡地夸了句道。
花蕊低了低头,摸不清主子的心思,她还不敢随口接话。
不过,瞧这模样,该不是怪下边儿擅自做主才对。
翌日,钟氏母女过来,前者恭恭敬敬地替老夫人请脉,屋子里寂静一片。
须臾,钟大夫放下手,“老夫人的身子尚好,只有些火气罢了,平日里还请莫要思虑过多,平心静气才是。”
老夫人点头,“这都不是什么事儿,吃几颗丸子就好。”
“老夫人……”钟大夫想要劝慰。
“祖母您就听大夫的话吧,这虽算不得什么大病,可也疏忽不得。”
陆苒珺开口道,见此,老夫人才点头应下,“知道了知道了,一个两个的。”说着,她道:“珺姐儿带陌颜下去走走吧,这儿我与楚楚说几句体己话。”
闻言,陆苒珺看了眼陌颜,起身福了福便带着人下去了。
出了院门,她看向落在她后头两步的人,“陌颜姑娘脸色不大好,可是哪里不适?”
“多谢大小姐关心,陌颜只是昨夜未睡好罢了。”
“是么,”陆苒珺点点头,“听说你们这些日子又进过宫了,太子殿下的身子如何了?”
陌颜看了眼周围的人,见着只有东篱跟在身边,才道:“殿下的身子已经大安了,之前还让我带话问过大小姐来着。”
“既然身子无碍那就好。”转而,她道:“这次你们母女过来怕不是单纯地为祖母请脉吧?宫里有旁的事发生?”
“并无大事。”
“皇后娘娘那里如何?”
“听说还在监禁着,不过倒是没见有旁的命令下来。”
“这样就好!”陆苒珺点点头,看来裴瑾琰已经将局势控制住了,“走,我带你去水筑走走。”
陌颜低声应下。
另一边,钟大夫面对着老夫人忧心道:“这孩子心性纯善,太子年幼又惹人怜爱,我怕她一时不慎着了人家的道儿泄露了什么,是以恳请老夫人能将她留在庄子上陪伴大小姐的好。”
老夫人点头,“你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这孩子的确耳根子软,不过,你确定太子那边并未察觉什么吗?”
这么一问,钟大夫也有些犹豫了,她皱了皱眉头,“陌颜她是个知晓分寸的,决不会陷陆家于不义……”
“我的意思并非是不信任她,要知道,那边儿可还有两只狐狸看着呢,即便太子未能察觉,并不代表贤王世子一点儿不怀疑。还有裴家的侯爷,那个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
钟大夫心头微沉,想起太子单独留下陌颜说话,心里头也不大确定他们到底是怀疑还是不曾怀疑。
老夫人见她兀自沉思着,过了会儿,开口道:“这样,陌颜就留在庄子上,至于你,回去一切照旧。”
“老夫人……”钟大夫惊讶。
“想要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查到什么,最好的法子就是等!”
倘若真知道了,必定不会按兵不动,届时无非是提前动手,牺牲几个人罢了。
只不过,她存了几分仁厚之心,将她唯一的闺女留在庄子里护起来,也算让她安心。
钟大夫自然明白这个理儿,虽有些无奈,可也并无多少怨怼。毕竟,自己这条命也是老夫人的。
“还有一事,”老夫人开口道,“太子那儿若是露出了端倪,那就寻个机会让他殁了吧!”
钟大夫一惊,“老夫人,如此,岂非再无人能够牵制二皇子了?”
“没有二皇子不是还有五皇子,六皇子,左右不过是个暂时的傀儡罢了,好找的很。”
重要的是没有贤王与裴家掺和就好。
再不济,就算扶了二皇子做储君,到时候也能将他再扯下来,不过是多费些功夫罢了。
钟大夫被她的话惊得直冒冷汗,好在还是应下了。
“那陌颜以后,就劳您和大小姐了,楚楚在此多谢老夫人。”
“你也不必往最坏的地方打算,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不会让你白白牺牲了去。”
钟大夫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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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叹了口气,挥挥手不欲再说。这条路上,本就是累累尸骨堆出来的,无论走到哪一步,是成亦或是败她都不会后悔!
成了,三子可执掌天下,败了,三子虽保不住,可长子却能留住血脉。
有燕北王在,护住一个陆泓文还是绰绰有余的。
这样想来,她到底是给了三房殊荣,还是给了他们一条末路呢?
希望不是最坏的!
……
宫里,太子正坐在书房里练字,忽地,有一人落了下来,只见他原本握着笔的手顿了下来,抬头道:“钟氏母女怎么了?”
“回殿下,钟氏母女一大早就出了城门,现在已经到了陆老夫人的别庄上!”
“这样啊,”太子点点头,眼看着面前的字已经落上了墨,便干脆停下笔不再动了。
“看来,孤的猜测十有**是真的了。”
那么,与钟氏母女关系密切的陆家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第368章 争执
“密切监视陆家,别庄!”太子命令道。
他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心思去下了这道命令,若是可以,他也不想怀疑到陆家身上。
可是,目前掌握的消息却不容他不多想。
这几日,别庄上明显多了些暗中的眼睛,里头的人不可能未发觉,只不过权作无事罢了。
正房里,花叶伺候着老夫人吃茶,从窗子朝外头看了眼,院子里的人各司其职,并无不妥。
然,不过是表面平静罢了。
“老夫人,庄子外的眼线可要寻个机会除了,这样总是盯着也不妥。”
“知道是谁的人么?”
“还未查出来,管事的说只知道是都城里出来的。”
“这样啊,”老夫人眯了眯眼睛,“都城里出来的无非也就是那么几家,看来,倒是太子那边的可能多些了。”
花叶闻言,抿紧了唇,“那接下来该如何做?”
老夫人思索了下,道:“大小姐那边先捂着,这种事没必要让她知晓。”
花叶屈膝应下,“是……”
老夫人挥退了她,兀自沉思着。与太子先对上,这是她未曾想到的,也可以说,她从未将这个太子放在眼里过。
看来,萧家人果真是骨子里就不安分!
思及此,她捏紧了手中的茶碗。
在别庄上住了半月,酷暑依旧,眼看着到了六月,这天儿还是未能降下雨来。
不少民众开始求雨,也将薛贵妃的事越推越大。
皇帝与各方周旋,已然筋疲力尽,眼看着朝中局势都向着一边倾倒,二皇子最终决定站出来。
殿内,父子二人一坐一跪,皇帝脸色铁青地看着眼前的人,气得袖中手指微颤,“那可是你亲生母亲,你竟然,竟然要将她送入道观,太傅平日里就这么教你的?”
二皇子面色不变,显然是铁了心的,他道:“请父皇恕罪,如今的局势皆因母妃而起,无论是朝局还是天下,他们要的不过是我皇室的一个态度罢了。将母妃送入道观儿臣也不舍,可总比被他们逼得丢了命的好,还请父皇慎重考虑。”
“放肆,道观那等地方如何是你母妃能去的?她身子素来不好,若有个意外,你教朕如何对得起她?”
“父皇,”二皇子抬起头,“难道您就想看着裴家一手掌握朝政么?如今天下人可都站在他们那边儿了。”
“愚昧,你以为将你母妃送入道观就能相安无事了?”
“可总比在这儿耗着强,若是裴家反了,皇权可就要落入他人之手了。”
皇帝隐忍地看着他,捏紧了拳头,想要他放弃薛贵妃,不可能,同样的,放弃皇权更加不可能。
“此事休要再提,朕自有主张!”像是决定了什么,皇帝闭了闭眼道。
“父皇——”二皇子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皇帝无情打断,命人将他送了出去。
自己这个儿子可以说是自小宠着到大,才能不输旁人,可就是心性还不够稳重,思虑不够全面。
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将这天下交给他还为时过早,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
直到嘈杂的声音消失,皇帝才睁开眼,良久,道:“给朕……备笔墨大印吧!”
掌司大太监愣了下,悄悄看了他一眼,“皇上,您是要……”
“朕已时日无多,能撑到何时还不知,既然如此,就让这京都换一换血吧!”
双眼睁开,已是一片肃杀!
大太监不敢多言,只恭敬应诺。
皇宫之中历来无甚秘密可言,诏书留下的同时,消息也被暗中走漏了出去。
这一晚,京都各府注定是个无眠夜。
翌日,朝堂中鲜少地消停了些,就连最能蹦哒的棒槌也安静了一早,直到退朝,也无人再提及薛贵妃的事。
只不过,谁都知道不提并非是就此揭过,而是等待时机罢了。
二皇子府里,萧衡烦躁地踢翻了高几,上头的赏瓶碎了一地。
直到陆镇元出现,他才定下神来,忙地免了他的礼,相携而坐。
“陆大人,父皇驳回了我的提议,不肯将母妃送走,大有与他们拼个你死我活的地步,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陆镇元眉头微皱,忧心的模样拿捏得十分恰当,只听他道:“如此一来,恐怕就不好办了,若是真与太子他们对上,这个时候决不是什么好机会。说不定届时京都一乱,损失惨重,即便殿下您继承大统,这接手的,也是个满是漏洞的筛子。”
听到这个,萧衡不敢疏忽,“可父皇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那贵妃娘娘呢?”
“母妃?”萧衡摇摇头,“说起来,我已有一月未见过母妃了,听说她身子不适,父皇严禁任何人前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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