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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默溪

    陆苒珺抬了抬眸子,接过了信笺,片刻后,她道:“世子妃进宫了吗?”

    “回殿下,已经在慈明殿了,因着您未有传召,那边儿也不好太过主动。”

    “那就先晾着吧,看她能忍多久,还有这个,”她将信笺挥了挥,望向东篱,“燕北王世子可是个聪明的,竟然能探听到这些,这手着实伸得有些长了。”

    东篱闻言,垂眸道:“请殿下吩咐!”

    陆苒珺将信笺扔下,落到了猎隼身上,“既然手伸得太长,那就斩断它,燕北王世子夫妇不是要留在京都了么,那就不该再带什么暗卫护着!”

    东篱会意,也就是说,她要将燕北王世子带到京都的势力与暗棋拔掉。

    这点不难,至少以如今的陆苒珺来说,并不难。

    东篱领命,复又听她道:“将这个送到父皇那里。”

    看了眼猎隼,东篱福了福,“是……”

    文德殿,东篱双手托着盖了锦布的猎隼前来,行过礼后,将东西呈到了皇帝面前。

    “这是什么?”陆镇元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

    “回圣上,这是公主殿下命奴婢送来的。”

    “哦?是苒苒啊!”说着,他伸手揭开,“又是什么古怪的东西,嗯……猎隼?”

    东篱见着皇帝已经拿起了那张信笺,便低下头去。

    片刻后,只听皇帝声音微冷,吩咐道:“这件事太后可知?”

    “回圣上,太后还不知。”

    “如此便好,你且退下吧!”

    “是,奴婢告退……”

    随着她离去,陆镇元将手中的信笺揉烂,扔到了炭盆里。

    面色如霜!

    这样的消息若是真的传了出去,那陆苒珺就危险了,不仅如此,朝堂一定会在恶意的煽动下,动荡不安。

    尤其是自己还未替苒珺铺好路,还未准备好。

    若是真被如此打个措手不及,那么立储的事,就会难上加难。

    沉着脸,他从案上堆积的奏章里头找出一份任命书,当即从上头抹除了云嘉善的名字。

    而罪魁祸首仍不知,自己究竟错过了什么。

    琉璃殿内,看到东篱回来后,陆苒珺弯了弯嘴角,“父皇看了?”

    “回殿下,是,圣上似乎很是重视此事,恐怕燕北王世子难以再取得圣上的信任了。”

    “是么,”陆苒珺低声呢喃道:“可我不仅要父亲不信任他们,还要太后也对其失望才行。”

    第449章

    既然是要铲除敌人,又怎会给他一丝翻盘的机会!

    像燕北王这样的势力,必须要牢牢压制才行。

    否则,他们就会成为第二个彭希瑞。

    所谓养虎为患,没的到时反吞了皇室。

    想到这里,她有些恍惚,有多久,这个人没有出现在她的心中了?

    起初日日夜夜徘徊不断,到后来渐渐减少,连她的心病也不再复发。

    如今更是差点遗忘!

    放下了吗?

    不,还没有。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白骨琳琳模样,渐渐地,与完好无损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这一刻,她笑了,笑得释然!

    ……

    歙州,经过大雪覆盖的天地,自成一色,白雪皑皑。

    人烟稀少的城中大街上,几道身影不急不缓地走着,偶尔间听到他们所讨论的消息,也让一般人不敢多听。

    彭希瑞披着黑色的大氅,里头是一成不变的白袍袄子,头顶着的是朝廷命官所配的乌纱帽,面如冠玉。

    远远看去,更觉得俊美无双了。

    自然,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人也是如此,只不过比起他,后头的人明显收敛了几分气质,低调许多。

    府州县令一脸殷勤地笑着,看看落后半步的苏恒,又看看走在前头的彭希瑞,转了转眼珠子道:“如此恶天,雪深两尺,彭钦差竟然还出来巡视,当心身子啊,不如……”

    说话间,他瞄向不远处一间华丽的酒楼,“桃林间乃是歙州最上等之地,这天寒地冻的,两位钦差不如进去坐坐,暖暖身子再继续巡视?”

    彭希瑞目不斜视,仿佛没有瞧见他一脸谄媚的模样,停下了脚步。

    “苏兄觉得如何?”他微微侧首道。

    “既然是张县令一番好意,彭兄又何必拒之。”

    张县令一听,立即应和,“苏钦差此言甚是!”

    “也对,”彭希瑞淡淡道:“那就进去吧!”

    “苏钦差,彭钦差这边请,下官早已安排好一切,保管二位满意。”

    张县令眯着不大的双眼,忙不迭地将他们带进去,熟门熟路地上了三楼。

    这酒楼从外看就华丽精致,到了里头更是如此。

    来到一间大而精美的包间内,里头香烟袅袅,仙乐渐渐。

    隐在云烟中的女子,云鬓凤钗,娇颜如花,几近遮不住身子的轻薄纱裙让其行动间,缥缈若仙。

    “两位,这边请坐!”

    张县令笑呵呵地道,将他们引入正中摆放着美酒佳肴的长案前坐下,自己则是在他们对面下首落座。

    两人坐下,不必张县令吩咐,云烟中的女子便摇曳着身子,来到身边替他们斟上酒水。

    苏恒只扫了眼,便垂下眼帘,丝毫不为之所动。

    在他眼中,这些人无论多美丽,都不及他心中人一分。

    再看向彭希瑞,见之面上一如既往地淡然,便也缓了神色。

    “如何,二位大人,这儿的姑娘可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而且,个个都还是个雏儿。”

    张县令委婉的暗示道。

    彭希瑞闻言,朝着身边的几个女子看去,无一不羞涩垂眸。

    也不乏有胆大的,直面视之,展现着自身的诱人之处。

    对此,彭希瑞不动如山,这些人在他眼中连一丝涟漪也惊不起。




分卷阅读419
    “张县令,”他开口道。

    “在,彭大人,您吩咐?”张县令靠近道。

    彭希瑞勾起唇,身子靠在后头的椅子内,目光看着案上的美酒佳肴,幕地,端起一盏饮尽。

    “这酒是本地最有名气的甲酒,三十年陈酿,二位大人觉得此酒如何?”

    “酒是好酒,就是不知道……”

    “彭大人有话,您尽管说!”说着,他暗示了下。

    即便是什么过分的要求,他也能替他办到。

    彭希瑞嗤笑一声,这一路行来,他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瞧过。

    眼前的人不会真当他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子吧!

    “张县令,我听说歙州一带遭遇旱灾之苦尚在休养生息之中,可为何一路行来却不见一个乞儿,连路上行人,也都是洁衣厚袄?”

    他作似苦恼,“朝廷虽早已拨款赈灾,可未免有漏下,还是派了本钦差与苏钦差前来视察,酌情再向朝廷请款。不过,现在看来歙州如此富裕,是用不上了。”

    张县令楞楞地听着,握着杯子的手一抖,顿时洒出几分。

    “这,这这……”他立即换了张苦脸,叹了口气,“二位大人,实不相瞒,其实歙州并不如二位所见一般富饶,只是天儿冷,大多灾民们都躲在家中,是以您二位看不到。”

    “哦?这么说,还是有灾民么?”彭希瑞苦恼地皱眉,“看来,又要向朝廷请旨了。”

    张县令点头,“可不是,歙州民众知晓二位钦差要来,这不,举全县之力给二位接风洗尘,不叫二位委屈了。”

    苏恒眼露讽刺,“张大人有心了,如此操劳,难怪歙州对你称赞一片。”

    闻言,张县令忙道不敢,“……下官职责所在,岂敢当这美名,要我说,还是两位钦差辛苦,一路行来劳心劳力。”

    “不及张县令,这歙州民众对你可是推崇得很,真教我二人惭愧。”

    彭希瑞温声道。

    张县令登时冒下冷汗,他不过是让几个人做了些戏,哪有他们说的这样,这不是捧杀他么!

    “大人,二位大人,可莫要折煞下官了,这,这……”

    “张大人想说什么?”苏恒面无表情,“如此大费周章给我二人接风洗尘,这仗势,真是教人不想沉迷于此都难!”

    言毕,周围的女子皆僵住,颤栗地远离了他身边。

    那一瞬间散发出的杀意,即便只是普通人,亦能察觉出来。

    彭希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身形不动,而张县令哆嗦个不停,抹了抹额上的汗,挥退了众女,硬是笑道:“二位大人,这是何意,您们想要什么,可以说,只要下官能办到的定不推辞。”

    不是说,这两个人极好说话么,怎的他得到的消息与现在不符呢?

    罢了罢了,总之,只要能安抚住这两人,哪怕付出多些也是值得的。

    歙州知府已经空出来了,只要摆平这二人,那个位置就非他莫属了。

    绝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第450章

    只可惜,任他想的再美,彭希瑞与苏恒也不买账。

    “张大人莫慌,”彭希瑞看了眼周围,“彭某与苏兄只是对歙州有些意外罢了,一路行来可以说此处是治理得最好的地方了。”

    张大人谦虚地低下头,“不敢,这都是圣上以及两位大人的功劳。”

    彭希瑞点头,“是以,刚到歙州,彭某便吩咐手下单独去巡视了,若是真如我等所见,那张大人便是大功一件,彭某定会上奏为你请功。”

    张大人脸色黑沉,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不信这俩人还不懂。

    “彭钦差,苏钦差,大家都是官儿,张某不信您二位不明白!”

    说着,他拍了拍手。

    随即,两边各有人抬着几个箱子出来,露出里头黄白之物

    彭希瑞扬眉,就连苏恒也忍不住凝住了眸子,前者道:“张大人,这是何意?”

    挥挥手让其他人退到一边,张县令道:“二位钦差大人,实不相瞒,歙州的确不如你们所见那般。经旱灾后,庶民尤为混乱,便是官府也管不得他们,这让本官十分苦恼。”

    “那么,依张大人的意思是……”

    “只要二位大人在皇上跟前替下官美言几句,让我坐上知府之位,这里的东西就都是您二位的,如何?”

    “哦?”彭希瑞朝着箱子一一望去,这可是大手笔了,粗粗算来,这些黄白之物应该十万两吧!

    这样的时候,这个张县令随手就能拿出十万两……呵!

    “张大人真是出手阔绰。”苏恒说道。

    张县令眯起眼睛,“苏钦差谬赞。”

    苏恒懒得再同他废话,径自起身离去,“交给你了。”

    这话是对彭希瑞说的,后者微微颔首,再看向张县令,“我这儿有个消息,需得张大人证实……”

    出了酒楼,苏恒徒步走在大街上,余光朝着身后看了眼,扫到几个跟踪之人后,不屑一笑。

    就凭这几个人也想跟踪他,这张县令莫不是真觉得自己在这歙州能只手遮天了。

    暗暗打了个手势,苏恒便进了一条巷子里。

    跟踪的人见此,立即追了上去。

    咣——

    刀光中,鲜血喷洒了一墙,在雪地上留下大片殷红。

    收回刀的几个护卫并未在意,抹了血便继续隐藏在暗中。

    与此同时,酒楼内,彭希瑞淡淡地看着张县令,“如何,张大人可想好怎么解释了?”

    “这……”

    “我的随从探查到的可与我看到的不大一样,张大人,你倒是说说,这歙州的庶民为何都被关押在大牢内?乞儿为何都被堵死在后山不得踏出一步?”

    “这、这个……”

    “难道其他人是人,庶民与乞儿就不是人了?”

    彭希瑞提高了声音,吓得张县令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冷汗淋漓。

    “误会,误会,这是误会啊,大人,这都是,是他们……”

    “张县令,你现在所说的,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也就是说,一字一句,他都会查清楚,然后将其定罪!

    张县令听到这里,心中已经知晓自己是没得商量了。

    他抬头看着彭希瑞,眼中闪过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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