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秘录:厂公太撩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平白兄
春闺秘录:厂公太撩人
作者:平白兄
生于簪缨之家,嫁与名望世族。生前富贵尽享,死后荣显加身。旁人说起她,总感叹一句:真真是好命!没有人知道,她根本就不想要这样的好命!重活一世,她最想做的事就是:嫁给那个权倾朝野的……厂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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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天恩
天恩马场位于京兆东市,原是先帝潜龙时练马之处,后来皇家开辟了京南围场,此处便成了大安权贵子女练马的地方。www
此刻,在天恩马场的外侧,有两个姑娘并排走着,身后还跟着不少牵马的仆从。
其中一个圆脸姑娘说道:“阿宁,你没事真是太好了,方才真是吓了我一跳!还怕你昏过去了!”
被称作阿宁的姑娘笑了笑,露出了一张绝美的脸容,轻声回道:“老身……我没事,你放心。”
她差点忘了,如今的她,不是南平顾家荣显的老太君,而是松阳叶家的叶绥。
叶绥,小名阿宁,与好友沈文惠来到天恩马场练马,却不小心从马上摔了下来,只是眩晕了片刻,马上就醒过来了,幸好没有什么事……
其实,不是这样的。
叶绥清楚记得,她从马上摔下来之后,的确是昏了过去,三天三夜后才醒过来——这是她亲身经历的事情,二十多年前的事情。
她听着沈文惠絮絮的话语,脑中飞快回想着——
太宁五年,她四十岁寿辰,皇上令少府监官员送来了一箱箱寿礼,朝中许多官员也送来了各式珍玩,她那些孝子贤孙们争相为她介绍,几乎要晃了她的眼,然后……
然后,她醒来便在天恩马场,身边有无比担忧的沈文惠,闺阁时的好友惠姐姐。
天恩马场啊……她记得实在太清楚了,这是她一生最后一次骑马。她记得,她及笄之后不久,曾与惠姐姐来过天恩马场。
如今,是那时候二十五年前!
到底有多年养出来的涵气功夫,尽管她心中惊骇不已,面上却一点也不显。闪舞www
沈文惠见她沉默,还以为她被吓坏了,劝慰道:“阿宁别怕,下次我们再来,让马场的守卫在一旁看着便是。”
叶绥微张着嘴,想说些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点了点头。
惠姐姐估计想不到,前一世,这是她们最后一次来天恩马场了。
不久之后,惠姐姐因为沈家出事,匆匆远嫁至剑南道益州,就一直没有回过京兆;
而她自己,因为这次坠马昏迷了三天三夜,落下了畏马的心疾,再也没有骑过马了。
不想,她竟再一次来到天恩马场,再一次从马上坠下来。
不同的是,这一次她很快就醒过来了,而不是像前世那样昏迷被抬回去……
这时,马场入口响起了嘶嘶马鸣,数匹骏马飞驰而入,正迅速往叶绥她们方向疾驰过去。
叶绥下意识顺着声音看过去,却隔得远了些,只见到醒目的红色。
她身边的沈文惠却像想到了什么,神色蓦地变得苍白,颤声道:“是……是缇骑!是缇骑!”
叶绥脑中正混沌,一时没有想起来缇骑是什么,不明白沈文惠何以这么惊慌害怕。
片刻间,那些骏马军士便来到了眼前,叶绥也能看清楚了:他们都穿着红色军服,军服上绣着独特的图案。www
这图案,四翼蛇首,腾云驾雾,这是……鸣蛇服!
鸣蛇一出,邑有大灾,这是代表灾难不幸的鸣蛇服!
到了这一刻,叶绥终于想起什么是缇骑了,也知道沈文惠为何这般害怕了。
永昭年间,国朝设有缇事厂。缇事厂是直接听命于皇上,执掌诏狱、专司缉捕的特务机构,其刑罚之可怕、行事之狠辣,就是大安的深闺姑娘都曾听说过。
缇骑是缇事厂的办事官员,传言缇骑一出,必有伏尸流血,腥风血雨不止。
如今缇骑出现在这里,莫非是天恩马场出了什么事
骏马飞驰而过,缇骑自然不会有回应,也没有人会在意马场侧的两个小姑娘。
沈文惠重重吁了一口气,开口道:“幸好走了……”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笃、笃、笃”的声响,原来在刚掠过的缇骑之后,还有两三骑在慢悠悠走着,仿佛闲庭信步。
这三骑同样穿着鸣蛇服,腰配七星刀,显然也是缇骑。
待看清楚为首那一人,叶绥不禁心中一颤。
这个人,这个人还活着啊……
这个人穿着红色的鸣蛇服,更显得肤色雪白,容貌俊美无俦,似能让天地间一切都黯然失色。
只是他神情太淡,淡到几乎不可见,无端有一种摄人的杀意。
第二章簪缨之家
叶家位于京兆太平巷,是京兆赫赫有名的人家。www因叶家世代簪缨,且先祖出自松阳,故世人皆敬称叶家为“松阳叶”。
哪怕叶绥从来没有去过松阳,她身上都深深铭刻上松阳印记。
前一世谁都知道,南平顾家的老太君,是松阳叶家的姑娘。
这会儿,叶绥按捺住心中的起伏,稳稳下了马车,然后在垂花门外停住了脚步。
叶家……她前世心心念念着而始终不能回的叶家,就在她眼前了。
只要再往前几步,就能踏进她曾无比熟悉的地方,就能见到她所想念的人……一时间,她竟觉得脚步滞重,难以迈开步。
顾家的老太君什么都不怕,但此刻的叶绥,心头却浮起了不止怯意。
她怕,怕这是一场虚幻;她怕,怕垂花门里什么都没……
见到叶绥静立不前,她的贴身婢女佩玉便上前,低声问道:“姑娘,您可还好”
佩玉心里惴惴的,总觉得姑娘是在天恩马场受了惊,似乎有些不妥。姑娘一路上回来都没有说话,如今又这个样子,可别出什么事才好。
听了这话,叶绥神色微动,刚才浮起来的恍惚怯意,霎时烟消云散。
她往前迈了一步,再迈了一步,在见到门里面的情景后,心终于落在了安稳处。www
穿过垂花门,首先映入她眼中的,是一泓碧绿的湖水,呈弯月状,这便是叶家极为有名的明照湖。
她还记得,每逢朔望之日,叶家姑娘就会约上三五好友在这里聚会,还弄了个劳什子明照诗会……
或许叶绥少时对此不屑一顾,然而日子有功,她隔了那么久的时光再见到明照湖,便觉得它格外好看。
沿着明照湖前行,在弯月最尖处延伸出一条石径,石径连着九曲回廊,穿过这九曲回廊,便能看着重重叠叠的院落。
这里,便是叶家的内宅。
叶家世代簪缨,在大安朝曾出过五位尚书、八位侍郎,五品以上的官员多达三十,而五品以下的,那就更多了。
俗话说五代看文章,叶家出了这么多文人官员,最能体现这一点的,恰恰就在这内宅中。
无论是院落的格局还是里面的布置,都彰显着叶家的底蕴。比如,这九曲回廊上意味深远的书画,便是出自大儒顾千秋之手。
到了太宁五年,顾千秋一书值万金,她还记得有人送了这样的寿礼……
叶家啊,底蕴如此深厚,家族如此荣显。为何短短几年就落败了呢而且败得那么彻底,如大厦倾覆什么也不剩。
衰败的原因,多活了一世的叶绥当然知道得清清楚楚。www
盛极而衰,这是天理,只是不知道现在的叶家人能否察觉到这一点
不过,就算叶家这样荣显,比起南平顾家来,还是逊色了。南平顾家比叶家还要繁华厚重得多,心也大得多……
呵呵。她嘴角微微提了提,缓慢越过这些被精心打理的书画。
出了九曲回廊之后,她的脚步便越快,神色便越从容。
她做了二十多年南平顾家的老太君,多年历练下来便养成了一个习惯:遇事越是危急,便越是冷静。
即便她现在心潮翻滚、恨不得立刻见到父母亲人,面上却不露半点声色。
返家必告父母,更何况她是从二十多年后而返,是以她脚步匆匆,循着记忆径直往父母居住的映秀院走去。
以往,她外出回来只是遣婢女去映秀院告知,待梳洗过后才会向娘亲请安。
而现在,她一刻都不愿意耽搁。她想快点见到娘亲,娘亲都好吗娘亲正在做什么
映秀院坐落在叶家南面,是一处五进院落,也是叶家三房最核心的地方。
没错,叶绥正是叶家三房的姑娘。
她的父亲在叶家排行第三,正正就是
第三章仪鸾卫
永昭十八年的事情,叶绥在此后十几年曾翻来覆去地想,记忆非但没有随着时日褪色,反而越来越深刻。www
她清楚地记得,就在这一年中秋之前,皇家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选拔,从京兆权贵家族中选拔了一批年轻子弟,以充当仪鸾卫。
仪鸾卫,顾名思义,是在御前执掌仪仗的侍卫,是个能够在皇上跟前露脸的差事。
她的哥哥叶向愚年方十六,又习得诸般文武艺,恰好符合选拔要求。
只是……就因为她从马上摔了下来,哥哥永远失去了机会。
因为她坠马而昏迷不醒,延请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正巧大伯娘朱氏认识名医陈妙手,哪怕三房与大房素来不和,她的父母还是求到了朱氏那里。
朱氏答应去请陈妙手,却提出了一个条件:哥哥必须放弃仪鸾卫的选拔。
按照规定,一家只有一个子弟能够进入仪鸾卫。而朱氏的次子叶向钲也符合选拔资格,才能却远远比不上哥哥。
朱氏提这个要求,就是为了自己儿子谋取仪鸾卫的前程。
为了及时给她治病,哥哥被迫放弃了仪鸾卫的选拔。于是,叶家进入仪鸾卫的人,便成了叶向钲。
后来,哥哥去了西山营,却落下了终身残疾……
当年她昏迷不醒,并不清楚当中详情。待她醒来后,仪鸾卫考核已结束了,三房众人为了照顾她情绪,对此也故意隐瞒。www
不久她便远嫁至南平,对叶家的具体情况就更不清楚了。待她有能力查探一切时,这些细节早就湮灭了。
到了这一刻,她才知道大房早就图谋仪鸾卫了。
听父母此刻坚决的话语,想必断不会放弃仪鸾卫的名额。原本,大房是没有任何机会的,偏偏她出了事,才得以钻了空子……
哥哥一世不幸的源头,在于她!
如今,她逆天而回,并没有昏迷不醒,事情已经变了。
不管是苍天有德还是有补,总之她既已站在了这里,就绝不会让前一世的悲剧再发生!
本该属于哥哥的仪鸾卫,她定会完完好好地奉至他手里!
她略略平息汹涌翻滚的心绪,朝云妈妈说道:“请云妈妈通报吧。”
听了这些话,云妈妈眼中有自责飞闪而过,随即便点了点头。
都怪她一时心软,猝不及防让六姑娘听到了这些话,实在是她失责了。
但话都入耳了,云妈妈也只得上前通报,心想稍后再跟三太太请罪。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嗓音:“阿宁回来了快进来吧!”
温暖柔和,这是娘亲的嗓音,是她想念了无数遍的嗓音。
她已经多久没有听到娘亲的声音了二十五年,足足二十五年啊!
进了房间后,她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娘亲陶氏。
此刻陶氏笑吟吟的,杏眼中满是慈爱关切,她脸颊有个酒窝,让人见了便心生欢喜。
这个样貌,和叶绥思念中的一模一样!
这一次,再也不是想象和幻觉了。这是真的,她见到娘亲了,这是真的!
“娘亲……”她呜咽着唤了一声,然后不管不顾地钻到陶氏怀里。
窜进鼻端的,是淡淡的莲花香,这是母亲的味道,令她忍不住泪眼滂沱。
她这副样子,可把房间内的人吓了一跳。
陶氏嘴角的笑意立刻隐了下去,忙不迭地问道:“阿宁,你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快快告诉娘亲。”
阿宁是最小的女儿,往日也惯会撒娇,但像现在这样呜咽哭泣,那就太不寻常了。
说起来,阿宁今日是去天恩马场骑马的,莫不是在马场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她怀中的叶绥抬起了头,朝着她缓缓一笑,眼泪却簌簌落下。看起来,有一种难以言述的心酸。
这一下,陶氏才是真正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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