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闺秘录:厂公太撩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平白兄
他只看到高大矫健的骏马,还有数个威严肃穆的护卫,而为首那一个人……
这一看,这人便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几乎从石凳上摔了下来。
这个人肤色雪白,容貌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俊美,可是……怎么说呢这个人好像周身笼罩着些什么,让人觉得害怕不已。
行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觉得心脏受不了似的,就好像面临着极端的危险甚至频临死亡一样。
这种感觉如此明显,吓得行人什么都来不及想,也像其他行人一样,忙不迭地离开了这座小亭子。
虽然他们已经累得不想动了,但继续赶路还是要比待在这里好得多了……
可怕,太可怕了!
很快,行人们全都离开了,亭子这里便空了下来。
一个侍卫打扮的模样朝为首那人请到:“厂公,请进亭子歇息吧。”
不消说,这一行人正是汪印他们,请示的人,正是缇骑掌班唐玉。
汪印摆了摆手,示意唐玉他们进亭子中,他却没有动,仍旧立在古道边上,静静看着远处险峻的山脉,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他的脸容依旧俊美无俦,神情也极为冷漠,狭长的眸子里什么都没有,不过整个人也带着不少风霜痕迹。
他没有动,唐玉等缇骑当然也没有动,仍然立在汪印身后,作出了护卫的姿态。
可是,这一行人里有一个人动了,是一个年轻人。
他挣扎上从马上滑了下来,几乎是半走半爬的进入亭子中,然后大伸着手整个人都趴在了凳子上,像条死蛇烂鳝一样。
唐玉淡淡地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眼光非但没有指责,反而带着一丝同情。
连日不停的疾驰,让这一行人身体和精神都疲惫到了极点,就连唐玉这些缇骑只恨不得立刻就找个地方躺倒下来,更别说这个年轻人了。
这个年轻人,只是国子监一名士子,没有在中途病倒累死已经算命大了……
瘫倒像条死蛇烂鳝什么的,唐玉就只当没有看见了。
汪印一行人没有等太久,很快,便有几骑飞快地从岭南方向疾驰过来了,然后在小驿站前停住了。
一个中年武将模样的人飞快地从马上跃下,朝汪印拱道
第三百九十九章百部动乱
岭南道韶州府衙内,岭南观察使张毫端、岭南卫大将军关寒松正在与汪印商量着岭南道的局势。
张毫端是在韶州边上遇到汪印等人的,他们为了节约时间,便来到了最近的韶州府衙。
说起来,观察使府离韶州府衙还有一段很长的距离。
张毫端是个身形肥胖的文官,脸上总是笑呵呵的,像个大肚弥勒佛一样,每见人都会未语先笑,没有丝官员架子,压根就不像是朝中三品大员。
“督主,这一路上辛苦了。关于岭南百部动乱的情况,本官和关将军都知之甚详,现在就为督主一一道来吧。”张毫端这样样说道,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张大人还是满头大汗,不知道是因为骑马急赶,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怎么说呢,因为这总是抹汗到动作,他看起来就像个慌慌张张、正等待上级检查的属下一样。
完全没有朝中重臣那种稳重状态。
要知道,观察使可是官居三品,比汪印这个缇事厂督主还要高一阶呢。
这样的表现,实在……一言难尽。
汪印却知道,能够成为一道观察使、官居三品的人,绝不是一个慌张惶恐的官员。
他每年秋天都会来岭南道,与张毫端的接触不算少,似乎每一次见到他,都是这样一幅大汗淋漓的样子。
对张毫端这些表现,他并不在意,张毫端的表现并不代表着其实际能力。
能在岭南道这里就任观察使,能够知道南库的事情,这张毫端的能力自然不用细说,在皇上心里的地位也不用质疑。
当初发现岭南矿藏的时候,皇上便将张毫端从山东道调至岭南道,其中恩重可见一斑。
自发现矿藏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这十年来,张毫端这个岭南道观察使的官位没有挪动过,朝中有不少官员都在猜测张毫端是不是失了帝心。
朝官哪里知道,正因为岭南道太重要了,正因为张毫端深得皇上信任,才一直就任岭南道观察使。
“百部动乱在秋天之时已经现出端倪,就在于越部和高部两个部落之争。只是,这些争执只在这两个部落之间,并没有影响到其他部落,我们一直在观望着。到了冬天的时候,情势便一下子加剧了,过年时就发生了大规模的流血冲突……”张毫端继续说道,将百部之乱的情况一一道来。
汪印静静听着,淡漠的面容没有丝毫变化,便是听到部落械斗死了那么多人,眉头也不见动一动。
这副淡漠的表情,夹着一丝摄人的杀意,让张毫端和关寒松的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神色也不自觉变得凝重。
汪督主这副样子,看起来真是让人不由得不紧张。
“历年来,这些部落总少不了争端,按说百部之乱对朝局造不成什么危害,只是百部之乱渐渐蔓延到了庾山附近,越来越靠近南库了。本将担心这个动乱会影响朝廷的布局,更担心矿藏和南库会暴露。”关寒松补充说道。
这一点,才是让张毫端和关寒松最揪心的地方。
百部动乱事小,南库暴露才是事大!
原来,岭南道部落很多,这些部落或大或小,大多分布在岭南道的边缘地方,也有部分是数个、数十个部落聚居在一起,因为部落很多,便被朝廷统称为百部。
每天的秋天,是各个部落联合聚会,选出首领的时候,但是去年的秋天却出现了例外。
百部之中,最强的两个部落越部和高部都有意争首领,而且态度都十分强硬,怎么都不肯相让。
为此,这两个部落势成水火,械斗不断。
这两个最强大的部落之所以争首领,就是想吞并其他小部落,以壮大自己的部落,掠夺更多资源。
部落的人口本来就少,物资也匮乏,每一个部落和人都是珍贵的
第四百章问良策
此刻,柳元集正瘫在韶州府衙的客房内,恨不得整个人都昏睡过去,睡个三天三夜都没有问题。
可是,他根本没法睡。——痛的!
连日不停的疾驰,让柳元集这个国子监士子充分认识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哦,不,认识到什么叫生了又死,死了又生。
现在,他大腿两侧全都是血肉模糊,其上还有一些新新旧旧的结痂。
这些血痕伤疤,便是因为一刻不停地骑马赶路造成的。
柳元集自诩不是娇弱的人,事实上,他骑射之术一直在国子监名列前茅。
在没有离开京兆之前,他还总是想着骑马什么的,都是小意思啊。
为此,他还曾沾沾自喜过,觉得自己比军中那些士兵也不遑多让。
现在……他很想回到过去,将过去那个自己狠狠刮上几巴掌。
叫你丫骄傲,叫你丫自喜!
现在报应就来了!
他现在真是哭都没有地方去哭,其实,在一路疾驰的过程中,他真的好几次都眼湿湿了。
——他哪里想得到,急行军会这么辛苦,他哪里想得到,起码也能让人生不如死
现在,他大腿两侧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了,只稍碰一碰都会痛不欲生。
幸好缇骑随身带着伤痛药膏,缓解了他的痛楚,不至于让他真的泪流满面。
想到了缇骑,柳元集下意识地直起身子,却牵动了身上的伤势,霎时间他的脸容像是拧在一起了,变成了奇怪的狰狞模样。
他痛得两目赤红,忍不住发出一声剧烈的痛呼:“哧……”
这一刻,柳元集觉得真的是生无可恋了,也不知道那些缇骑是怎么做到的,连续疾驰了五六天,一个个都像没有事似的,唯有他……只想做一条冬眠的蛇!
边上的缇骑朱离见他这副样子,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说了一句安慰的话语:“我们当初就是这样过来的,习惯就好了。”
可是我一点都不想习惯!
“……”柳元集无语地看了看朱离,痛到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又不是缇骑,为什么要习惯这种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他纠在一起的脸容渐渐摊开来,小心翼翼地转过头,看向了朱离,开口问道:“朱大人,你们为何要带我来岭南道”
为何他要跟着他们一起疾驰,为何他要两腿血肉模糊痛得走不动,为何,为何!
这一路上,柳元集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
当然,一路疾驰和一路伤痛,他也没有什么时间和精力来多想。
现在好不容易来到了岭南道,柳元集像散了架似的,然而终于捡回了一点精神,将这个疑惑问了出来。
朱离很直接地要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他只是奉厂公之令办事,将这个国子监士子带上,至于厂公的用意,他不知道,也不会去猜测。
不过……
朱离看了看柳元集两腿的伤势,眼中有一丝毫同情和满意。
他没有想到,这个士子竟然一路跟着他们疾驰,看起来好像随时会昏死过去一样,却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堪堪跟上了他们的速度
作为缇骑,朱离跟随厂公这样疾驰惯了,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是这样的速度、这样的强度,对一般人来说,是绝对受不了的。
果不然,这个年轻人第一天下来两腿就受伤了,可是这个年轻人就是这样一边抹着药,一边丧着脸,死死咬牙跟上了他们。
这小子颇为不错……
不管厂公带着这小子前来岭南道是为什么,光是能跟上他们的速度,也让朱离这些缇骑另眼相看了。
听到了朱离的话语后,柳元集又是一阵无语。
自从缇骑来到柳家,将他带走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自己一直处于懵逼状态。
他和其他国子监生一样,对缇事厂和缇骑无比畏惧,对缇事厂督主汪印更加畏惧。
在他的心中,缇事厂和血腥恐怖是等同的。
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和缇事厂没有什么交集,直到这些缇骑的突然出现。
这些缇骑沉默冷峻,只晓得赶路,而那个俊美无俦的汪督主……
第四百零一章天赋
柳元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他一直觉得脚步虚浮,就好像处身于幻觉里面,又或是在梦中。
督主大人竟然问他良策这就是督主大人将他带来岭南道的原因
柳元集拼命摇摇头,可是汪印的话语和最后微勾着的唇角,一直在他脑海里出现。顿时让他生出一种……一种……
士为知己死的感觉!
他只是国子监一名小小士子而已,又是柳家旁支的旁支,唔,现在过继了,也能算是柳家嫡枝了。
可是这样的他,在猛人良材多如过江之鲫的京兆,实在太不起眼了,就如同一粒细沙,呃,勉强算是一颗石子吧。
他声明不显、才能不就、家世不丰,汪督主怎么会注意到他呢
还将他千里迢迢带来岭南道这里,为的就是要征求平定百部动乱的良策!
百部动乱乃是朝廷大事,柳元集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参与到这件大事当中,可是因为汪督主,他竟然要思考平乱良策了!
这种看重……就像天外砸下来的陨石,重得让柳元集根本承受不住啊。
不敢相信,太意外,太吃惊了!
柳元集保持着这种虚幻的心情回到房间,一时难以回过神来。
还没有离开的朱离见到他打受打击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问了一声:“厂公找你说什么了”
柳元集闻言,涣散的目光便落到了朱离身上,下意识回道:“督主说,你有一种秘药,对骑马腿伤很有好处,让我问你讨一点。”
“……”朱离倒抽了一口气,脸色霎时变了。
他努力稳住心神,狐疑地看着柳元集,喉头艰涩地问道:“厂公……真的这么说”
这时,柳元集渐渐回过神来了,他看着朱离倏然变色的脸容,重重点了点头:“没错,督主就是这么说的。”
这话一落,朱离的面色可以说是乌云笼罩了,整个人都耷拉下来了,好像……如丧考妣一样!
柳元集眨了眨眼,惊奇地看着朱离惊变的脸色。
这么些天了,朱离一直面无表情,他还以为朱离是面瘫呢,不想也会这样……
只是,如丧考妣,这是什么表情
朱离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像经历过什么艰苦卓绝斗争似的,语气坚决地说道:“既然厂公有令,那么……给你!”
说罢,他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
于是,接下来,柳元集便一瞬不动看着朱离的表现,全程都是略懵的。
只见朱离打开了这个小盒子,又从这里面打开了一个更小点的盒子,再从里面挑出了一个更更小点的盒子,最后终于取出了一个两只手指大小的瓷白瓶子。
他拿起这瓷白小瓶子递给柳元集,却又猛地缩回来,眼神满是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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