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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闺秘录:厂公太撩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平白兄

    被称作“静云”的姑娘,上上打量着叶绥,掩住嘴“吃吃”地笑了起来。



    从头到尾,她们都没有说过任何鄙夷的话,但意思却表现了十足十。



    叶绅看到她们的举动,眉头皱了皱,仍旧没有说话。



    叶绥仿佛不明白她们意思似的,还走上前,神色飞舞地打着招呼:“阿宁见过堂姐。”



    她本来就有十分容色,今日又穿了大红的襦裙,臂上帔帛虽然是月白的,却绣缀着丛丛火焰,如今她笑得这般明媚,整个人看起来热烈张扬,真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几乎让人移不开目光。



    顿时,这几个姑娘呼吸都窒了窒,眼神既不屑,却又有一种掩藏得很深的嫉羡。



    哪个姑娘不想自己容貌绝美可恨这个考核总是末尾的叶绥,竟然长得这么好,将她们都压了下去!



    说起来,大安朝崇尚风雅,尤其是京兆闺学的姑娘,每个拼命往这上面靠,无论是衣着妆容都极为清淡素雅,连鲜艳的颜色都不太敢穿,生怕被人笑是俗艳。



    过去叶绥也是这样的,都是穿些月白啊浅绿啊这样的衣裳,脸上妆容也化得极淡,偏偏她长得太过美艳,这样妆扮总是显得不伦不类。



    如今她重活了,当然知道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管它俗不俗,管它艳不艳,老身就是喜欢大红明黄,又咋样就让这些姑娘不屑嫉羡去吧!



    在她看来,叶绅还是聪明的,却又不算十分聪明。换作她是叶绅,必定会亲亲热热地迎上来,还会笑意盈盈的,让旁人无话可说。



    毕竟,她们都是叶家姑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让别的姑娘嘲笑侮辱了,叶绅又能讨得什么好



    说到底,叶绅还是太年轻了,城府修炼还不到家。或者说,叶绅也实在看不起她,连演戏都不甘愿。



    至于另外几个姑娘……她粗略扫了几眼,竟然没有一个是认得的。唔,能让顾老太君叶氏毫无印象的人,不是家道中落了,就是压根活不到显贵时。



    呵,她才懒得与这些小姑娘计较呢!



    她的笑容更深了一些,还微微抬起头,大踏步走进了濯秀园内,将叶绅等姑娘抛在了身后。



    此时正值秋日,濯秀园内枫叶红艳银杏金黄,还有阵阵菊花清香扑鼻而来,让人心情舒畅,叶绥脸上染上了点点笑意,心情越发舒畅。



    修葺过后的濯秀园少了之前的精心雕饰,枫叶银杏之外,还有清湍修竹,青芜空山,比之前多了天然韵味,境界更胜一筹。看来,长公主的林泉之心,比定国公夫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闺学所在的那一角,则是变化不大,依然有淙淙泉水,边上还有繁花,只是多了一些修竹。



    远远看着这些美景,叶绥忽然就明白了定国公夫人和长公主的用意。京兆闺学考核七艺,这是要求姑娘们学会世俗功利,但闺学却置于濯秀园内,却是在提醒姑娘们要保持闲静纯心。



    定国公府这一对婆媳,着实用心良苦!不知闺学的姑娘们是否懂得她




第十九章沈家之祸
    叶绥清楚,沈家之祸,与国朝屯田制度有关。闪舞www



    屯田制度是国朝之本,也会有相应而严格的考核制度。每年的春、秋九月,司农卿、少卿都会对全国的民屯、军屯进行巡视,并且会根据屯田的数量、耗费的情况来评定屯田等级。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司农寺发现屯田数量有所减少,但渐渐地事情越来越严重,后来发展到民屯、军屯之争,因此引起了朝中极大的动荡和变故,作为屯田郎中的沈醉山首当其冲,成为了政局动荡的牺牲品。



    当年的事,有太多朝臣和势力牵涉其中,哪怕后来她细细查探,也还是有很多模糊的地方。譬如她的祖父、工部侍郎叶居谯竟安然无恙,这就是个谜。



    原本她还想找机会提醒惠姐姐此事,不想惠姐姐已经发现了端倪。如此看来,本该发生在十二月的事情,提前到现在了。



    她不知道时间为何会提前了,但听慧姐姐这么说,似乎事情的轨迹还没有变化。她断不能眼睁睁看着惠姐姐再罹此祸,一定要让沈家避过此劫才是!



    幸好,她多活了一辈子;幸好,大安后来出现有能之士,提出了解决民屯、军屯之争的办法。闪舞www



    她想了想,趁着现在闺学先生还没有来,将沈文惠拉出了大门,一路去到没人的僻静之处,才停了下来。



    沈文惠被她这些动作弄糊涂了,随即想到什么一样,眼中蓦地迸出希冀的光芒,急急问道:“阿宁,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快快告诉我!”



    叶绥四下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了,才开口道:“惠姐姐,你不用着急。我的确从父亲、祖父那里听到了一些事,也是和屯田有关的。你回去跟沈伯父说:捐献粮钱可得田,王师外镇必籍边境营田,就能解决沈伯父之忧了。”



    沈文惠一头雾水,疑惑地问道:“捐献粮钱可得田,王师……什么营田这指的是屯田吗我怎么不太明白呢”



    叶绥耐心答道:“捐献粮钱可得田,王师外镇必籍边境营田,你可一定要记住了啊。这个你也不用太明白,沈伯父会明白的。”



    沈文惠对自己父亲的职责不太了解,便懵懵懂懂点头道:“我知道了。阿宁,若是父亲问起,那我就直说是你告诉我的”



    叶绥叹了口气,无语抬头看了看天。



    惠姐姐的心思大概都用在了诸如“汪督主很可怕千万不能惹”这样的八卦轶闻中了,旁的一概不多想。她怎么就不想想,我比她年纪还小,能想得出这样的对策吗



    于是她正色回道:“惠姐姐,这个不是我想的。若是沈伯父问起,你就说是一个叫孙长蕴的人所说,就是不能提到我,知道吗”



    这个对策的确是孙长蕴提出来的。现在她不得不用了孙长蕴的对策,却不能占了这美芹之名。不过……呃,现在孙长蕴应该还是童生吧



    想到自己用了现在还是童生的策论,便是两世历练的她,都感到有些心虚。



    不过转念一想,童生乃是后来鼎鼎有名的尚书左仆射,她就感觉好多了,便再一次提醒道:“惠姐姐,你千万要记得,这是孙长蕴说的。”



    沈文惠一改先前的愁苦,笑着点点头道:“阿宁,我记住啦。糟了,现在闺学的先生应该到了,我们快快回去!”



    说罢,她便上前拉住叶绥的手,匆匆忙忙地往回走,还边说道:



第二十章琴斗
    叶绥在嘉行堂没有等多久,很快,随着闺学山长谢凤池便到来了。www他的到来,使得的嘉行堂这里气氛为之一变。



    上百个姑娘迅速安静下来了,她们都端坐着,屏气凝神,闺学的先生们低垂着头,恭敬地看着他们的山长。因此,堂内只听到丝丝风声。



    谢凤池已过花甲之年,但长相儒雅,没有露出丝毫老态,反而有一种与年龄不符的精神锐气。他在朝中任国子司业一职,平时很少在闺学出现,如今因为闺学重开才现身,主要是为了勉励、训诫这些姑娘。



    在环视嘉行堂后,谢凤池便开口道:“现在闺学重开,诸位生徒要在七艺上更精进才是……”



    听到山长提及“七艺”,众姑娘的气息微微一窒,很快就稳下来了。



    京兆闺学有琴棋书画馔绣策这七艺,在这七艺上,又分为三等,这主要是按照年龄来分的。像叶绥、沈文惠这些十五六岁的姑娘,就排在第三等。



    通常闺学的姑娘到了第三等,也就到了议亲、定亲的时候,因此很多姑娘都会在第三等考核过后,才会商议亲事,主要是为了找个更好的人家



    当然,也有许多权贵家族并不拘于这考核,而是早早就为家中姑娘定下亲事了,全都是无定数的。www



    嘉行堂的训诫过后,姑娘们便各自散了,按照等级去到各院各院授课的处所,到了申时才会归家。如此三日来一趟闺学,说起来课业也不算繁重。



    闺学主要授琴棋书画馔绣策这七艺,因此设有相应的七院,每院会有一名院主和若干授课先生,有不少都是国朝有名的大家,这实是闺学姑娘的福气。



    此刻,叶绥与沈文惠正朝琴院走去,她们今日要上的,便是琴课。



    听到这个安排时,叶绥脸色都绿了,连脚步都有些虚浮。这会儿,不管前世有多少历练涵气,她都很难再保持淡定了,因为琴课正正是她最薄弱的!



    说薄弱还是婉转说法了,事实上她的琴课真是……一言难尽。



    明明琴谱她是记得的,琴弦琴徽她是熟悉的,抹、挑、勾、剔、打、摘、擘、托这八法她很清楚,再者她手指纤长,当她将双手轻按在琴面上时,有一种动人心弦的美好。



    但是,但是!



    一旦她开始抹第一个琴音时,所有的美好便变了。别的姑娘按照八法弹出来的琴音,大多静远清幽余韵悠长,偏偏她弹得艰涩凝重,仿佛魔音穿耳般,让人一刻都受不了。



    琴院有十八个琴师,能忍耐着听她弹奏半柱香的,一个都没有!



    若不是闺学没有逐除学生的例子,怕是她早就不能再来琴院了。然而此时此刻,她真的不想去琴院,要她腆着老脸当众出丑,她觉得自己还需要那么一点勇气……



    沈文惠看着她苦巴巴的脸色,只得叹息道:“阿宁,等会你就装出动作,不碰琴弦就好了,先生们都知道你的情况,也不会为难你的。”



    阿宁的琴课实在太差了,她都不好昧着心来鼓励了。鼓励什么的都是白搭,阿宁现在就只能空弹来混蒙了。



    叶绥生无可恋地点点头,双肩都塌了下来。她现在只希望今日的先生是个好脾气的,不会特别注意到她……



    可惜今日她的运气太差了。当先生走进来



第二十一章贵人
    只见说话的人是个年约五十岁的老妇人,她衣饰看起来颇为寻常,头上只插着简单的木钗,却有一种独特的贵气。www



    此刻她正看着宫琴师,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人心。



    姑娘们不认识这个老妇人,但她们认得老妇人身侧那个意态俊逸的人,这个人,正是人称碧山君的琴院院主陶九归!



    从碧山君的神态动作可以明显看出,他对这个老妇人极为恭敬。那么这个老妇人究竟是谁姑娘们疑惑至极,其中有几个知道老妇人身份的,则微微低下了头,以示恭敬。



    这时,碧山君微弯着腰,朝老妇人说道:“是在下管治无方,请殿下恕罪。”



    此言一出,姑娘们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连最前的叶绥都诧异不已。殿下这个年纪、又得碧山君亲自陪同察视闺学,这……这是长公主殿下!



    姑娘们立刻起身,恭恭敬敬地朝老妇人、碧山君行礼,宫琴师的脸色立刻变了,既羞愧又惊惶,深深弯下了腰,什么都不敢说,垂在两侧的手则在发抖。



    她只是在训诫这个小蹄子,语气控制不住刻薄尖酸了些,怎么偏偏让长公主殿下听了去这可怎么办才好



    长公主听了碧山君的话,看了宫琴师一眼,才道:“人非生而知之,故从师解惑。闪舞www琴艺一道,也当如此。学生不会,必有因故,怎可刻薄责骂琴含至德之和平,这位琴师的心太躁了。”



    长公主这番话语,等于当众甩了宫琴师狠狠的一巴掌,顿时令宫琴师脸色羞愧欲绝,院中的姑娘俱是正身肃容,连大气都不敢出。



    叶绥心中觉得奇怪,从濯秀园的修葺来看,长公主有颗林泉之心,她还以为其人温和柔软。可是长公主目光这么锐透、言辞这般犀利,与她所以为的大相径庭。



    不过……长公主这些话,她怎么听着这么舒爽呢她看着宫琴师恨不得钻到地里去的样子,心中大为解气。



    碧山君点点了头,回道:“殿下训诫的是,在下会督促管教琴师的。”



    长公主没有说话,将目光从宫琴师身上移开去,落在了叶绥身上,冷淡开口:“你是哪家姑娘果真是不会弹琴”



    她早已认出这个姑娘就是方才和汪印见到的姑娘,这姑娘那一句“捐献粮钱可得田,王师外镇必籍边境营田”令她印象深刻,不想会在琴院再次见到这小姑娘。



    看样子,这小姑娘是被琴师故意刁难了还是其真的不会弹琴



    叶绥上前一步,恭敬回道:“回公主殿下的话,学生乃松阳叶家的姑娘。学生愚笨……的确不会弹琴,令先生们失望了。”



    听到她这么说,宫琴师忍不住瞟了她一眼,暗暗松了一口气:这的确是实情,自己原先的话也没有错,公主殿下不会怪罪吧



    长公主看见宫琴师的眼神,心中对这琴师更为不喜,便毫不客气地冷哼了一声,说道:“看来,琴院的学生比琴师还要知进退,本宫尚算有慰。琴乃心声,本来就是抒发之情,不会弹也不要紧,会听就行了。听琴你总会吧”



    如果说先前那些话,是长公主当众狠狠甩了宫琴师一巴掌,那么现在这话就是再狠狠踹其几脚,让宫琴师脸上红白交错,简直无地自容。



    琴院的姑娘们都知道,这一下,宫琴师要完了!惹长公主殿下如此厌恶,肯定不能继续在琴院了,或许连京兆也待不下去了。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长公主对叶绥的态度。不会弹也不要紧……长公主对叶绥这是明晃晃的维护!





第二十二章答话
    只见碧山君随意拿了一张琴,然后在院中席地而坐,将琴置于膝上,双手轻抚着琴弦,而后缓缓地舒了一口气。闪舞www



    一碰着琴,碧山君的神情就变了。本是意态俊逸的人,看起来神容坚毅,竟带着十足的豪迈之气。



    叶绥凝神细听,只听到“琤……”的一声响起,这声音松沉而旷远,只一音响起,便让人觉得现在不是琴院之中,而是置身于松林之间。



    原来,碧山君弹奏的正是他的成名作《万壑松》。据闻碧山君在弹奏此曲时,正遇皇上微服经过,皇上听罢此曲后,连声称赞道:“好曲,好曲!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绝世琴音当如是!”



    由此,陶九归得“碧山君”之号,然后名动大安。



    碧山君一曲奏罢,院中包括长公主在内的人都静默了,所有人都在回味刚才的琴音,耳际似乎还能听见万壑松风经过,心中油然生起了无数壮阔豪迈……



    叶绥内心也颇为起伏动荡。原来,这就是碧山君的琴音!难怪,皇上会赞叹不已,难怪,碧山君会是琴院之主,这琴音,的确恍如天籁动人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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