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壹月
从前她总以为,元徵其人,就跟坊间传的一样,风流成性却多情,后来发现他是扮猪吃老虎笑里藏刀。如今再来一回,她竟愈发看不透他了。
到底哪一个才是他?
元徵可不知她心中所想,歪着头看她一会儿,脸上又是泼天的笑意,“你在想什么?”
陈锦回过神来,想了想,说道:“你今日可是有事?”
元徵便又觉得委屈了,怎的他每回来看她,她都以为他有事,难道他没事就不能来看她了吗?有时候元徵自己也挺瞧不上自己的。
他在若水家长大,虽说母亲死得早,但外祖一家对他都极好,只要他想要的,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但是偏偏,从前遇见的那些人,从没有任何一个像陈锦这样,令他如此牵肠挂肚,一日不见总觉得什么事情没做完似的。
但元徵又极怕惹她不高兴。
她不高兴了,也仍会理他,但总又会从前初识那样,冷若冰霜,很有距离感。
所以他认真地想了想陈锦口中的有事,尔后说道:“那个匡月楼,是你的朋友吗?”
陈锦说:“对。”
元徵眉心便是一跳。
还真是朋友?哪种朋友?像他这样的吗?
陈锦一直在看他,见他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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蹷眉一会儿撇嘴的样子,不由问道:“你认识他?”
“拜他所赐,元庭估计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陈锦明知故问,“这是为何?”
元徵说:“本来元庭杀了御史台大人的公子这事儿,等皇上气消了,随便找个什么名目便能放出来了。偏偏在这时候,一份折子从赣都递了上来,上头写的是元庭这些年来对地方官员收受的贿赂,以及他手下的人欺男霸女的恶行。
最致命的是,折子上还提到,天启五年,他陪皇上微服出巡时,曾与皇上的越贵妃呆在一处,整整一个下午。前面的那几宗罪对皇上来说可大可小,但最后这一件,皇上无论如何是忍不了的。看了折子后,也不去查证,直接将元庭打入天牢了。”
最后,元徵看着陈锦,轻声道:“你那个朋友,还挺厉害的。不过你更厉害。”
陈锦挑眉,看向他,元徵亦回视着她,出口的语气甚是肃厉,“你为什么要他去做这些事?”
如果她说,她下一个要对付的是元修,不知元徵会不会太惊讶。
毕竟,她只是一介商户之女,与朝廷太子实在是牵不上什么关系的。
思绪万千,兜兜转转,最后陈锦道:“我不过是看不上他的品性罢了。”
元徵哪里相信这套说辞,但他舍不得逆了她的意,点头笑道:“你这样说,我便这样信罢。”
陈锦说,“待时机到了,我自会和盘脱出的。”
元徵看出她有难言之隐,心中更是不愿强求她,“若你不愿说,我也绝不勉强。”接着他话锋一转,“那个匡月楼,到底是怎样的朋友?”
陈锦一手撑在桌面上,笑着看他,“你竟对他感兴趣,这倒稀奇。”
元徵哼了一声,“若他敢对你有非分之想,我绝不放过他。”
才正经不过两句,便又打回了原形。
陈锦除了笑,真不知摆上什么样的表情才好。
最后见元徵越说越离谱,只得说道:“我与他相识不久,但是个值得相交的朋友。若你有机会,也可去结交一二。”
元徵见她说得慎重,也收起了不正经,认真的点点头,“我会的。”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正当陈锦想下遂客令时,元徵突然说,“我生辰时,你会来吗?”
最近事忙,倒把这茬给忘了。
陈锦想了想,婉拒道:“身为太子,你的生辰想必是很热闹的,届时到的都是名流贵族,我去不大合适。”
“哪里不合适?”元徵说,“那些人都不是我真正要邀请的,只要你来,他们就都不用来了。”
“何况那时候我恐怕不得空,”陈锦想起府里后面的一堆事,也确实是走不开,“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便先在这里给你道贺吧。”
她微微笑着,说着不轻不重的话,却叫元徵反驳不了。
仿佛她就是他这一生最致命的弱点,于别人是,于他亦是。
正文 第二百零九章外
他本想着,若她不去,他就算是绑也得将她绑去,结果被她轻轻松松三言两语便给打发了,想想真是气自己,怎么能那么容易就给打发了?
“可是我生辰时有很重要的事要宣布。”元徵不肯答应。
陈锦抬眼,“若你想宣布要娶我的事,我想,还是迟些时候为好。”
“为什么?”元徵立刻紧张起来,“难道你又改变主意了?”
“不是,只是我要先跟阿娘说一声。”
闻言,元徵提起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我去跟夫人说吧。”
“你别吓着了她。”
元徵:“……”
陈锦说:“这件事无论如何还是有些草率,我想再考虑一段时间。加之现在我们都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实在不是谈婚论嫁的好时候。”
元徵的一颗心就像是在热锅上反复煎熬过,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
他内心想娶陈锦的愿望几乎强烈到要将自己撑爆了,但是陈锦说的话却又让他不得不去听,当下便有些难受,“你果真还是改变了主意。”
陈锦不理会他的委屈,径直说道:“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只是推迟了而已。”
迟则生变。
是元徵最担心的事。
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再冒出个什么人,像自己这样死皮赖脸地呆在她身边,日子久了,便似这样来往,再久了,便要娶她了?
元徵觉得自己实在是耗不起。
陈锦觉得他现在这般又像个孩子了,笑道:“你怎的这样幼稚呢?”
元徵哼一声,“我就幼稚。”
这种对话实在没什么营养,陈锦转开话题,“天色不早了。”
“你又要赶我走了吗?”元徵无奈。
“你要不要留下来用了晚饭再走?”
元徵面色一喜,“要!”如果身后有尾巴,估计早就摇上天了。
音夏进屋时,见姑娘坐在圆桌边上,四太子挨着她坐着,自是吓了一大跳。但是俩人却是一脸平静,像是完全不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当回事。
音夏戒备地看着元徵,见了礼后,向陈锦道:“姑娘,大爷回来了。”
“这么快?什么时候进府的?”
“刚刚到的,大爷让东远先回来禀报一声,径直朝咱们院子来了。”音夏说着,悄悄看了眼元徵,这逐客令实在不知是下好还是不下好。
元徵听陈珂回来,想想自己呆在这里实在不方便,虽然不想走,但奈何形势如此。总不能让陈锦平白被安个与男子私会的罪名。
他刚要起身,却听陈锦道:“那便让阿风准备五个人的吃食,晚上便在这里用饭。”
元徵看着她,“我也能留下吗?”
陈锦笑道:“不是答应你了吗?”
闻言,元徵嘿嘿笑了起来,不知情的人还当这是哪里跑来的傻小子呢。
音夏也忍不住要笑。
这四太子平日里瞧着挺机敏的,一遇见姑娘竟然也跟杨安差不多。
陈珂和陈玉陈雪径直来了陈锦的院子,实在是因为东府没有他想见的人,他首先来见陈锦也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与她说。
几人刚跨进院门,便进正屋的灯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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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里头人影绰绰,陈珂初时还以为是音夏和瑞儿,待进了屋,才发现屋里还有别人。
这个别人他也认识,便是元徵。
外界盛传的皇上最宠爱的儿子,平日里养花逗鸟、寻欢作乐无所不能,只差没有夜夜笙歌了。
元昀曾私下里跟他说,不要小瞧了元徵。
所以陈珂也从不敢大意。
“草民陈珂,见过四太子殿下。”陈珂率先见礼,他身后的陈玉陈雪愣了一愣,也赶紧跟着见礼。
元徵起身去扶他,“这里没有什么四太子,便唤我元徵就行了。”
陈珂最是守礼,哪里肯听他的,仍尊称他为四太子殿下。
这让元徵颇觉得头疼,无奈看向陈锦,试图引她帮忙,好让自己在未来的大舅子面前能有一个好的印象。哪知陈锦并不看他们,陈玉陈雪围在她身边,三人正说话。
元徵摇头失笑,与陈珂一同坐下。
“锦姐姐,我跟姐姐好想你。”陈雪抱着陈锦的手臂,出门一趟竟学会撒娇了。
陈玉仍是个稳重的性子,只是出去一圈回来,竟有些黑了。
陈锦说:“看来你们去这一趟是吃了些苦的。”
听了这话,陈雪笑了起来,“只要事情能顺利解决,吃再多苦都是值得的,你说对吧,大哥?”
陈珂笑着点头,“这次多亏了两个妹妹,否则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京。”
“起因可查清楚了?是何人所为?”陈锦问道。
说起正事,陈珂收起脸上的笑,正待说话,陈雪提醒他还有旁人在。虽然这个旁人自始至终就没听他们说话,只一心留意着陈锦。
陈珂看向元徵,又看向陈锦。
陈锦说:“大哥有事尽管说,他不是外人。”
这句不是外人让在场的几个人心思各异。
元徵是欣喜若狂。
陈玉陈雪等人则惊疑不定。
而陈珂想的就更多了,他有预感,这个人是来跟他抢妹妹的,所以他有些不高兴,但并没有表现出来,说道:“起因暂时还没有查到,但着火的商铺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当时火很大,但烧着了的东西却很少,损失自然也不算多。后续的事情多亏了陈玉和陈雪,两个丫头聪明能干,是块经商的好料子。”
正文 第二百一十章弃
这个起因到底有没有查到,陈锦不知道陈珂有没有说谎,但她已知道是大太子所为,而大太子如今被押进了天牢,除非他身后的墨氏一族愿鼎力保他,否则,诚如元徵所言,他这辈子再难翻身了。
放火这件事便姑且与他算过了吧。
“大哥此次回来,便不走了吧?”陈锦给他倒上茶,心中想的其实是元昀也迟早会知道这把火是谁放的,届时,大哥也就知道了,这只会更加巩固大哥支持元昀的决心。
陈珂叹了口气,“我打算把生意逐渐迁回京城,毕竟陈淑和陈嘉还小,需得花时间来照顾她们。”
陈锦也很赞同,“这样也好,我们一家人在一处,总是好的。”
元徵听他兄妹二人说这些话,明知一家人就该这样说话,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吃起醋来。怎的陈锦对别人也这样好?
“锦姐姐,你知道吗?江淮原来也那么热闹,我和姐姐还是第一次去。”陈雪兴奋得眼睛都发着光,“大哥的铺子虽然起了火,但好歹没烧着什么东西,我与姐姐头几天都在做帐盘点,后面闲下来了,还去逛了一天,这才启程回京城。真想你跟我们也去看看。”
江淮,陈锦是去过的。
不可避免地又想起元修。
但是现在的元修对她来说,没那么令人恼怒了,陈锦想起他来,除了内心平静,也快要想不起他的样子了。她甚至,不想再去管他这一世还能不能做皇帝,以她今日的身份,他做不做皇帝与她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刚成为陈锦的那段时间,她确是恨极了这个男人。
因为前世死时的场景太过深刻了,她栽在雪地里,手脚冻至僵硬,耳边大雪簌簌落下来的声音像天雷阵阵,她甚至能感觉到它们落在她脸上时如同冰块凿开了沙洞般,冰冷到了麻木的地步。
她一生虽不曾大富大贵,但到底落了个遗臭万年的名声。
史书会如何写她,她也早已预料到了。
无非奸臣二字。
因为她容貌实在不出众,便连她的性别大家也忽视了。
他们叫她舒大人,他们在她身上找不到任何弱点,钱财、地位、名声,她统统不在乎,所以他们也从未想过,她是因为一个情字,才将自己逼迫到了那等份上。
她为元修铲锄过多少忠臣良将,早已是数不清了。
所以她知道自己最后的下场总不过是个死字,却从未料到,这场死刑是元修亲手加上去的。
她最后的价值被挖空,于他没有任何益处。
所以,便是弃子。
……
今日陈锦的院子里格外热闹。
陈珂和陈玉陈雪回来了,加之元徵也在,所以阿风烧了一大桌子的菜。
这是陈珂第一次与元徵同桌而食,但看音夏瑞儿的神色,陈珂知道,这不是元徵第一次在这个小院子里吃饭,心中更加警觉。
这人到底是什么时候,趁他不注意偷偷溜进陈府的后院的?
端看锦妹妹对他的态度,陈珂觉得自己猜得**不离十——这人绝对是想抢走他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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