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锦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壹月
两人忙告辞出来。
这件事明显是有人冲着陈府来的,只是老爷丝毫不肯松口这笔钱要用于何处,两位帐房即使有心帮忙也无从下手。
吴帐房道:“钱帐房啊,你在府中多久了?”
“细算下来,也有二十六年了。”钱帐房叹了口气,“一辈子都耗在这儿了。”看着陈知川从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一个精于计算的商人,这过程多少曲折坎坷自不必说,眼看着西府在陈知川手里越来越富有,钱帐房心里也高兴。
吴帐房点点头,“我虽来得晚些,但也有十七年光景了,你瞧这府中,是不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闻言,钱帐房四下环顾,生怕被人听了去,“这话可不能乱说呀。”
吴帐房平日里不声不响地,此时却笑出了声,“说句实在话,如今老爷要做些什么,我都是看不明白了。整日里大把银子花出去,却是不知究竟花到了什么地方,老爷也不肯如实可告,这活计我做着实在憋屈。”
钱帐房也有同感,“从前老爷可不这样。”
“是啊,”吴帐房道,“但人总是会变的。钱帐房可想过后路?”
“后路?自是想过的,我育有一儿一女,都已各自嫁娶,虽算不得大富大贵,倒也三餐温饱,”钱帐房眯起了眼睛,觉得今日这天儿也不好,阴沉沉的,“我与老伴还有些积蓄,若辞了陈府的活计,做些别的营生,日子倒也还可以。”
“那便好,”吴帐房笑着说,“钱帐房这日子不知得多少人羡慕呢。”
“说笑了说笑了。”
……
大余晚些时候回来了。
陈知川仍在书房,自两位帐房先生走后,他便一直呆在这里没挪过地方。心下不禁猜想,这事究竟是有人刻意为之还是真的是巧合。
若说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若是人为,那么,又会是谁?
他做生意时虽也得罪过人,但什么人会知道他近日需要一大笔黄金?加之那人在做这事之前,本身需得财力雄厚才行,京城的几大钱庄,除了日升以外,还有宝通、商誉、月圣三家,其他两家暂时不表,单就月圣这一家钱庄,库存的黄金岂止几万,少说也有数十万两,什么人能这样一口气将几家钱庄的黄金全部兑换出去,还不引人注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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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川一时真猜不出来。
大余进了屋,陈知川忙起身,“查到了吗?”
“属下无能。”
陈知川又重新坐回去,神色疲惫至极,“看来确实是有人在跟咱们过不去了。”
“属下想不明白会是何人。”
“我也想不明白。”陈知川道,“那人知道我近期需要黄金,那么必定知道我与三太子的关系,这个人……”说到这里,陈知川一惊,“莫非是其他两位太子?”
大余想了想,觉得深有道理,“如今老爷为三太子提供银钱,势必会引起其他两位太子的不满,所以他们这样做,倒也说得通。”
陈知川很快否认了这个说法,“二太子素来温和文雅,但也保不齐是个伪君子,那四太子更不屑说,仗着皇上的宠爱,风流成性,但也难保他不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若真是两位太子,必不会用如此温和的手段,杀一个商人对他们来说并非难事。”
“我觉得此人这番行径是在警告我。”一句话陈知川说得很慢,说到最后,他认为这是最接近真相的说法。
警告他不要与三太子为伍。
今日只是让他完成不了三太子交代下来的事,说不定明日便是让他身首异处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四章温容
礼部承了皇上的圣意,替四太子筹备婚事。
吴琤身为尚书,又与有元徵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这事办来自是不余遗力。墨越和墨斐然,一个侍郎一个主事,当然以尚书马首是瞻。
这日吴琤正在反复清点四太子妃剩余那一部分聘礼,上回随圣旨已送了一小部分过去,吴琤本以为皇上既备了聘礼,便也就这样作数了,哪知元徵次日又送了一部分过去,这一部分是从若水府邸直接送的,不算在皇上的聘礼之列。
吴琤心道元徵果真是爱惨了这陈二姑娘,恨不能把金山银山都送给她。
“大人,宾客名单已经拟好,请过目。”
一道中年男子的声音打断了吴琤的思绪。
他抬头,见墨越站在他的案前。
老实说,墨越顶着墨相儿子的身份时刻在他眼前晃荡,让吴琤很是不舒服。他知道在未来储君上,墨相表面上保持着中立,实际上早已与二太子搭上了线。
只要不是四太子,那都是在跟吴琤为敌。
但他也是个公私分明的人,不会因为这个便为难墨越,加之墨越虽官职不如他高,为人处事却甚是谨慎,若不留心去找,还真找不出什么错处。
吴琤接过那份名单,笑道:“辛苦了。”
墨越笑得谦逊,“这都是卑职份内之事,大人言重了。”
“好,我先看看,届时有不妥之处我们再商议。”吴琤扬了扬手上的名单,对墨越道。
墨越微点一下头,转身走向自己的位置,埋头继续做事。
吴琤看他一眼,然后低下头,在那份名单上瞟了一眼,请什么人不重要,反正朝中那些人即便不给请柬削尖了脑袋也要来的,大婚当日说不定皇上会亲临。
那日在御书房,听皇上的意思,便是如此。
重要的是,这份名单的先后顺序,吴琤认真浏览了一遍,发现排在前面的都是左相在朝中的门生以及亲信,从第二项开始,才是墨相这边的人,最后是剩余的一部分。
如今朝中的形式已经很明朗了。
左相支持的是三太子元修,墨相支持的是二太子元昀。
以两位丞相的为首的阵营界线分明,倒也省掉了很多麻烦。
吴琤将名单拿在手中,手指无所事事般弹了弹,然后慢慢笑了起来。
那份名单当日晚上便呈在元徵的案上了,吴琤坐在下首,边喝茶边道:“这个墨越,该说他蠢还是该说他聪明呢?”
元徵凝眉看完名单,才道:“这名单是墨越一人所拟?墨斐然有参与吗?”
吴琤道:“以我看,墨斐然应该没有参与。如今墨相虽然老了,但还没老到要告老的地步,墨越仍是墨相的左膀右臂。墨斐然毕竟年轻,恐怕不会支持父辈们站在元修那一边。”
闻言,元徵挑起一边眉头,“这话怎么说?”
“墨斐然颇有才华,年纪不大,但处事已然十分老道,”吴琤道,“上回我同他一起吃了顿饭,言谈中,他不会喜欢元修的阴狠毒辣,但元昀于他而言又太过温润优柔,所以我猜想,他应该不会在二人中间选择。”
元徵十指交叉抵在下颌处,轻声道:“墨相统共就两个孙子,一个墨斐然,一个墨迹。如今墨迹娶了陈嘉,墨斐然怎的还不成亲?”
“这个,我听说当日墨迹要娶陈四姑娘为妻,墨家上下是极力反对的,”吴琤说,“后来是墨斐然一力支持,这事儿才成了。”
“如此说来,墨斐然在墨相心中,位置比他爹还要重啊。”元徵说着,微微眯起了眼睛。
“墨越为人虽谨慎小心,但心胸颇狭窄,比起儿子,墨相更喜欢孙子也不是没有道理。”吴琤还提起一件小事,“我记得墨斐然当入礼部主事时,有次早朝后,出了宫门,墨相径直将墨斐然如到身边,对墨越却没有太多关注,不知这算不算墨相更喜欢墨斐然的证明。”
听了这话,元徵笑了,“上回在宝华寺,我倒是见过墨斐然,确是个有抱负的人。”
“你想拉他进来?”
元徵摇摇头,“风险太大,名门中那些个子弟,看起来一个个道貌岸然,但是为了家族能够久而不衰,他们也是可以做很多事的。”
吴琤想想是这个理,“你再看看这宾客名单,可有什么要修改的吗?”
元徵将名单举到眼前,笑道:“没什么要修改的,只一点,陈夫人要安排在主席位上。”
“明白。”吴琤颌首,“那陈老爷呢?”
元徵眼皮吊着,给他一个多此一问的眼睛,嘴角噙着一抹笑,“若他来了,自然也坐主席。”
吴琤问道:“你的意思是他可能不会来?”
“他如今没完成元修交代的事,估计正急得团团转呢。”元徵笑道,“你说咱们要不要拉他一把?”
“你这样做会不会惹得陈二姑娘不高兴啊?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吴琤对此颇为担心,还未成亲便整未来岳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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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点不厚道。
元徵才不理他,“放心,这事她知道。”
“奇了,陈二姑娘为何要这样做?”
“我没问,”元徵道,“但凡是她要做的事,我尽力做好就是了。”
因此,吴琤心中很是唾弃元徵,但脸上却是不敢表现出来,只道:“好吧,我白担心一场。”
“可不是。”元徵怼他。
吴琤生了好大一口闷气。
然后又告诉自己,眼前这人从小到大惹自己生气的时候还少了吗?自己何必为难自己跟他置气。如此自我安慰一番,便也将这事揭过去了。
两人说完话,已近正午。
吴琤本想留下来吃了午饭再走,哪知元徵逐他出门,“我今日要去西府用膳,你快些走。”直把吴琤气个倒仰。
待吴琤走了,元徵这才往陈家西府去。
九月有事外出,故而没有跟着。
元徵熟门熟路的翻墙进了陈锦的院子,见院子里没人,便径直往正屋去。
正屋门开着,陈锦在圆桌边看书,见他来了,只抬了抬眼,也不招呼。
元徵心里委屈,但陈锦一副心思都在书,故而也看不见,他只得从善入流的挨着她坐下,给自己倒茶喝。
半晌,陈锦仍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他放下茶杯,凑过头去,“你在看什么?”
陈锦说:“游记。”
“你想出京城吗?”
“不是很想。”
“哦。”
又过了一会儿,“方才吴琤来了。”
“嗯。”
“带来了我们婚宴的宾客名单,他想留下吃饭,被我撵走了。”
听到这里,陈锦终于抬起头来,“吴琤可会武?”
“会一些。”
“比起九月,谁更厉害?”
元徵想了想,“差不多吧。他俩小时候师傅是同一个人,武功路数都是一样的,后来吴琤到京城来,也没有落下习武。”
闻言,陈锦道:“陈雪那位女师傅,可能有问题。”
元徵见过那位女师傅,叫温容的。听说从前在杀手组织,武功自然不差,只怕伏击能力更是惊力,“什么问题?”
“她前日没来,昨日也没来。”陈锦道,“我猜,她可能有别的任务在身。”
“什么任务?”
陈锦摇摇头,“所以要查一查。”如果不是去出任务,倒是本身出了什么事。
一个杀手,要么是去杀人,要么被杀。
而且陈锦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觉得温容是出事了。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五章叙旧
自回门第二日开始,陈嘉便觉身子不适。
请了大夫来看,只说些感染风寒的话,按方子抓药吃了几日也未见好。
陈嘉觉着头一天比一天重,竟似要到昏迷不醒的地步,她自己也慌了,想着自己从前的那些手段,分明就是中毒的征兆。
如今她是新入府的媳妇儿,自是不能太过大张旗鼓,只命红儿去请二少爷来。
墨迹来时,见陈嘉面容惨白,倒还算平静,走到床边看了看她,“你今日觉得如何了?”
陈嘉摇摇头,伸出手来,墨迹拉住她的手,顺着她的力道俯下身,陈嘉在他身边说,“我怕是中毒了。”
“怎么会?”墨迹惊道。
“若不是府上的人,便是陈府的人。”陈嘉觉得自己多说两句话都是困难,只得长话短说,“如今之计,是先请个有名的大夫来给我看看,否则我怕要活不成了。”
“别说这种丧气话,”墨迹安慰她,“我马上便去请大夫。”说罢照顾陈嘉躺好,吩咐房里的丫头好生照顾二少夫人,便急匆匆出去了。
墨迹的生母是墨夫人的陪嫁丫头,生下墨迹后不久便亡故了,所以墨迹自小便认墨夫人为阿娘,在她身边与墨斐然一同长大。
虽是如此,但墨迹与墨夫人和墨斐然仍是不亲厚,到底有血脉阻隔着。
墨迹因想着陈嘉那句中毒,也没惊动府里,径直让人备马出了府。
他去请了墨童。
府里上上下下素来知道墨夫人不喜欢墨童母子,但为了陈嘉,墨迹一时也顾不了许多,到了墨童的医馆,说明来意。
墨童听罢也没多话,只安排人照顾店里,提着药箱便跟他出来了。
回府时走的是侧门,墨童一脸平淡,也不甚在意。
墨迹陪着他一同进了房间,那时陈嘉已经昏迷了,红儿怎么叫都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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