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迦南
正要开口招呼,又有小丫鬟匆匆跑进来,“……不好了,不好了,西北传来战报,镇武将军取得甘下大捷,粮价一下子就降到了二两银子!”
噗……
一口鲜血喷洒而出,大老爷直挺挺地栽到地上。
“老爷!”
凄厉一声,大太太刚起身要去搀扶,身子一歪,也直挺挺地向后仰去。
******
京城,烈亲王府。
“真的。连根拔了?”
二皇子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是真的。”鲍成瑞恭敬递上一封厚厚的火漆信,“出手又狠又绝,分散在西北几省的青帮所有分舵都在一夜间被灭了。帮内老少无一活口,是以被灭了月余我们竟一点消息都不知道……”声音里有股战战兢兢的惋惜,“这一下,王爷辛辛苦苦在西北建立的根基都被毁了!”
自三年前北楼关一战成名,西北的军政便被七皇子一手把持。
从此便成了烈亲王的一块心病。
筹谋了近三年,他们才悄悄绕过七皇子将青帮收归旗下。
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还没见利。就被人连根拔了。
这些,都是他们始料不及的!
鲍成瑞一阵恍惚。
就算是百年难遇的经商奇才又如何?
左不过是个末流行当,还能真翻了天去?
如今可好。为了一个沈怀瑜,暴露了西北青帮这张绝密底牌,把老本都彻底赔了进去,这到底值不值?
冥冥中。他有种本末倒置。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一定是他做的!”常宇腾地站起来,“我现在就灭了沈家满门!”
动不了七皇子,动他想在意的人她还能够!
青帮里的那些徒子徒孙一个没剩,常宇是真红了眼。
烈亲王皱皱眉。
鲍成瑞忙上前一把将他按在椅子上。
“沈家暂时还动不得,王爷还要指着他和傅万年打擂台呢。”
常宇眼睛一立。
鲍成瑞话峰一转。
“你放心,待王爷事成,少不了让你去报仇。”看了烈亲王一眼,见他低眉不语。就大胆说道,“沈家囤了近百十万石粮。哪怕每石三两,少说也有三百多万两……待他卖了粮,常大哥再出手,仇也报了,银子也得了,何乐而不为?”
烈亲王赞同地点点头。
鲍成瑞嘴角就露出一丝笑意,“现在,我们就暂时先看着他们狗咬狗吧。”
狗咬狗?
常宇眨眨眼。
怎么咬?
刚要询问,常宇忽然神色一顿,旋即哈哈大笑。
“好,好,我就让沈家先多活一段日子。”
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我真想看看,当我们的镇武将军亲眼看到自己就载在他心心维护的沈家人身上时,会是什么脸色?”
眼前闪过七皇子被雪片似的弹劾奏折推向断头台的情景,烈亲王满是阴霾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压抑的气氛顿时一轻。
鲍成瑞趁机转了话题,又说起其他事情。
首先提起自己的手下翻遍了宜春河下游每一寸土,昭阳郡主至今下落不明,不过七皇子也一直没找到她,他的人至今还在宜春河上打捞……熊大人、方大人也不负王爷厚望,在震慑性杀了几个囤粮大户后,几个月以来,无论谭西省粮市如何风起云涌,南州、常肃等地的粮食一文都没涨,价格安如磐石,各地布政使奏报收成的奏折不日就会进京,南北镖局调集的一万多镖师已分散进入中州、古阑等地,只可惜了,先前被重赏召集来的那些绿林好汉因青帮的覆灭,都被吓退了,不过,这也不怕,有那一万镖师再加上那些无知百姓就足以发起民变了……
涂卓仁这时间大约也早到了中州府,有他亲自坐阵,朱恩章那面是再不会出什么岔头的,“……过些日子,也会报上谭西今年的收成。”
很平淡的一句话,被鲍成瑞特意拉长了音调。听在烈亲王耳朵里就有种特别的意味……
朱恩章的收成奏折,一定也能令人满意吧?
烈亲王阴郁暴躁的情绪瞬间安稳了许多。
“春种秋收,结网捕鱼……”声音低沉沉的,烈亲王猛然将手里的信握成团,手背上的血管虫蛇似的弯曲鼓起,“是该收网的时候了!”
如静湖投石,空气顿时荡起一层涟漪。
“好,奴才立即给户部过个话。”鲍陈瑞站起来,“西北战事吃紧,王爷特别吩咐,西征军的一切用度请示手续要尽力从简,一切以保障西征胜利为要!”
“奴才也通知南……”
“西北战报!”
正说着。大太监曹纯满头大汗闯进来。
“镇武将军取得西北大捷,察客达的二十万大军全军覆灭,八百里加急的捷报不日就会进京!”
“什么?”烈亲王腾地站起来。
“赵副将军不是说他们又被察客达逼退了二十里吗?”
计谋百出的鲍成瑞也大惊失色。话几乎和烈亲王同时脱口而出,旋即想起赵桑不同寻常的身份,声音戛然而止,他脸色瞬间变的煞白。
“我们都上了镇武将军的当!”曹纯颤巍巍把才从信鸽腿上取下的纸条递给烈亲王。
甘下大捷?
有赵桑给敌军提供楚军信息,楚军不是一直在败退吗?
怎么突然就胜了?
如此以来,谭西的粮价如何还能涨起来!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一边将纸条撕的粉碎,烈亲王暴躁困兽般地在地上来回走。
“赵桑呢。本王要把他碎尸万段!”
*****
“每石二两银子?”
“怎么会降的这么快!”
看到传信小厮战战兢兢地点头,朱恩章一屁股跌到太师椅上。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涂卓仁更是两眼都冒出了血丝。
筹谋了这么久。最后却功亏一溃,主人还不得刮了他?
不行!
他蓦然转头看向朱恩章,“大人不能这么算了!”微微嘶哑的声音有种穷凶极恶的挣扎,“我听说已有商户跳河了。外面乱成一团。那我们就索性就血洗沈家,干脆把粮草一把火烧了,让他更乱一些!”
这话什么意思?
这是想让自己带头闹民变?
自己可是朝廷命官!
朱恩章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坏了主人的大事,你我都得被千刀万剐!”涂卓仁恶狠狠道。
朱恩章一把抓住他。
“你别忘了,连青帮都被连根拔了,这些人不会让你轻易动沈家的!”
涂卓仁身子一僵。
朱恩章声音缓下来,看着涂卓仁一字一字说道,“……我手里没有兵。就算豁出去了,仅凭这几个衙役捕快根本就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他手里还有一万镖师!
涂卓仁眼底都冒出了红丝。
不过。朱恩章说的也对,能一夜间灭了青帮,一万镖师也未必是这些人的对手……拳头伸开了握上,握上又松开了,他眼底蓦然闪过一丝断然:
“那就先生擒了沈三奶奶,做人质!”
朱恩章睁大眼。
涂卓仁寒意森森的声音透着一股恶煞般的狠戾。
“花血本替沈怀瑜报仇,就不信他们会眼睁睁看着他的遗腹子死去,从此断子绝孙!”
*****
血洗沈家,抢粮民变?
望着刚从信鸽腿上解下的字条,裘老爷身子如得了疟疾似的打起摆子。
这……这……
主子,这是要造反吗?
不够就一个珍珠谭,值得吗?
******
“民变?”
昌先生也大吃一惊。
受主子所托,他潜在大老爷身边,准备的就是要联合众商户抵制官府压价从而引发民变,抢夺珍珠谭,可是,那是在官府强行压价收粮的前提下啊。
是出师有名!
现在让他带头民变?
这粮价又不是官府强制压下的,让他如何搞民变?!
兴无名之师,自古有几个有好下场的?
不是说都在掌控中吗?
怎么会变成这样?
乱了,全乱了!
如笼中困兽,急促地在屋里转了几圈,昌复生猛地一把推开门。
一股凛冽的寒风直刺面门。
激灵打了个寒战,昌复生下意识地紧了紧衣领,迈步正要出门,迎面几个黑影带着股寒风冲过来。
正是沈怀杰。
“先生,先生……”一眼瞧见昌复生,立即急促叫道,“您快给想想办法,沈家大门都被追债的堵死了,张罗着要开仓抢粮呢!”
看着沈怀杰,昌复生眼底闪过一丝狞笑,瞬间便掩了去,他抬脚迎上去:
“走,去看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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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妻 第一李百五十六章 李嵬
第二更
……
按礼俗,此事应该由沈家把放妻书交给方家,尹家从方家迎娶。
只因没把方家放在眼里,大太太才毫无顾忌地和尹家勾结。
现在她要回方家求援?
那怎么行?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一旦方家闹起来,告到府衙,她和尹思成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无论如何,打死也不能放她回方家!
“……大家就僵在了那里。”正婆子道。
“天,竟当众抹了脖子……”尹夫人惊呼出声,“她这是真不要命了!”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上拉下马,我今儿终于见识到了。”想起赵青的杀伐果断,尹世哲语气中竟带了一丝由衷的钦佩,“……还别说,她砸东西的动作还挺优雅的,不紧不慢的,一棍子下去盒子就瘪了。”
尹思成鼻子差点没气歪。
“孽畜!”
尹世哲一哆嗦,慌忙闭了嘴。
正婆子继续说道:
“大家退回厅内,昌先生就出主意说三奶奶不过就有一把憨力气,身子到底笨拙,让大太太找两个身手敏捷的,出其不意夺下她手里的菜刀……大太太就让人叫了护院头领奉朝天,据说此人是江湖人,身手极好,他身后还跟了个细瘦男子,看着年纪也不大,只以为是奉朝天的跟班,当时谁也没注意他,谁知一听说院子里正拿菜刀和大太太对持的女人就是沈三爷的遗孀。大太太叫了奉天朝进来就是为了捉拿她送给四爷,而奉天朝得了大太太吩咐当真悄悄地靠向沈三奶奶,此人当即就翻了脸。和奉天朝动起手来……”
“此人是谁?”尹夫人惊呼出声。
“是沈三爷生前一个贴身侍卫的弟弟,叫李嵬……”尹世哲插话道,“他哥哥叫李武,就是这次在双子河同沈三爷一起遇难的那个……”
李嵬兄弟两人打小失孤,四处流浪,三年前因偷盗一个富商,正被人当街踢打。遇到外出行商的沈怀瑜救了他们,见两人还算伶俐,就把李武带在身边。弟弟李嵬则送去了中南山习武。
听说哥哥遇难,李嵬就拜别了师傅下山,要为兄长报仇。
到了古阑镇才知道青帮早就被连根给拔了,哥哥的大仇得报。李嵬欣慰之余。就打算留在沈家,以报答当年沈怀瑜的救命之恩。
此时哪容许这些人欺负赵青,闪身就挡住了奉朝天。
大太太见了立即吩咐其他护院一起上,而一直被赵青惦记的驰风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捡起一把镐头不要命往上冲……
而先前留在院里的那几人见大家动了手,也呼啦冲上来,有保护赵青的,也有帮李嵬的……
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说到最后。尹世哲嘴里满是钦佩,他咋咋呼呼比划道:“不愧在中南山习了三年武。这李嵬也真是了得,都没用驰风几个怎么动手,转眼就将包括奉天朝在内二十几个护院都给打趴下了……”也不知道他是哪伙的,表扬起敌人来眼睛都不眨。
尹思成狠狠瞪了他一眼。
尹世哲立即闭了嘴。
正婆子才又接过去道,“见再赚不到便宜,而再闹下去就要出人命,四爷才出声喝止,起身带了大家离开了沈府……”
所以连句讨说法的场面话都没敢说!
尹思成又狠狠瞪了儿子一眼。
尹世哲立即缩了缩身子。
嘴里却委屈地嘟囔道:“好歹三奶奶现在也是古阑镇的名人,我是担心场面那么乱,一旦她出点事儿,丢了性命,被苏先生和海棠社那些崇拜她的学子才女闹起来,连父亲都得受牵连!”
“我当初不同意这门亲!”尹夫人气的直哆嗦,“凭我儿子,要才有才要势有势,容貌也不比谁差……什么样的大家闺秀找不到,偏偏去求一个寡妇。”满身晦气不说,传出去也好说不好听!
还好没成。
否则,真娶这么个泼妇进门,尹家就别想有一天好日子过!
只是,她不想娶归不想娶,赵青当众扔了尹家的彩礼,尹家就这么退缩了,那以后还怎么在古阑县抬头?
自家的老爷可是古阑县的父母官!
“你懂什么?”尹思成怒不可抑。
不说这沈三奶奶名声响亮,自己儿子不介意他寡妇身份娶了她会传出一段佳话,单说她是沈怀瑜遗孀这个身份,就值得他倾力交好。
昌复生说得对,沈家马上就要倾覆,而有那个南北镖局的主人势在必得的珍珠谭在,这沈三奶奶母子必死无疑,这时候让儿子娶她,就等于救了她一命。
傅万年、苏道对自己一定会感激有加。
他们绝不会亏了自己。
把她母子攥在手里,他就等于抓住了一个平步青云的如意符!
可现在被她这一闹,相信不用三天就会人尽皆知,原本那沈三奶奶心仪他儿子才貌甘愿以身相许的佳话转眼就变成了自己强取豪夺。
传到傅万年耳朵里,他会轻绕了自己吗?
想起外面传言的,那傅万年别看着大大咧咧,实际却是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枭雄,冷汗顺着尹思成额头流下来。
怎么会这样?
昌复生不是说这件事儿天衣无缝吗?
他不是说那大太太已经完全控制了沈家,连沈家老太太都听她的吗?
怎么连个身怀六甲的小辈都治不住?
此时此刻,尹思成恨不能一脚把昌复生踹死,心里直把昌复生祖孙十八代都慰问了个遍。
他倒全忘了,今天自己的儿子也带着十多个侍卫在场的,也没能敢把那位泼辣剽悍的沈三奶奶怎么样。
******
沈府外客厅
赵青和大太太还在剑拔弩张地对峙着。
透过客厅的大玻璃窗,昌复生神色复杂地看着赵青,目光晦涩。
一滴一滴,赵青颈上的血越滴越多……
雪白的银狐皮转眼就殷红了一大片。
恍然皑皑白雪上傲然绽放的簇簇红梅。
大太太脸越绷越紧。
“我发誓,立即就遣人去柳河请方老爷过来!”终于,她严肃地举起手,嘴里连连保证。
无论如何,今天绝不能让她回到方家,从而将事情闹的无法收拾!
“三奶奶先回屋包扎了伤口,若大太太请不来方老爷,我就亲自护送您回方家去!”李嵬劝道。
缓缓地,赵青扔了手里的刀。(未完待续。)
ps: 我家青青流血了……
娇妻 第一百五十七七章 鸡血
坚持回方家,赵青也不过就是怕闹成这样,沈府已没她容身之地。
如今有抬手就撂倒一大片,武功盖世的李嵬在,她倒也不怕大太太再耍花样。
呼啦,春兰夏竹等人立即围上来。
夏竹接过杜鹃送来的白纱将赵青脖颈包扎了,由李嵬和驰风以及丽景阁一干奴才簇拥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去了荣寿堂。
如今这沈府对于她,也只有老太太的荣寿堂是最安全的了。
正紧张地聚在老太太屋里等消息的二太太和几位奶奶小姐咋一瞧见满身是血被夏竹香彤扶着走进来的赵青,一个个都跟见了怪物似的瞪眼看着她。
尤其沈怀瑾,一双漆黑的大眼亮晶晶的。
太厉害了!
这才是她心目中的偶像!
连老太太的目光都直愣愣的,跟不认识似的。
太彪悍了。
她不还是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吗,外面刚刚传回来的那些事儿真是她做下的吗?
外客厅那些事情,若说是个像罗嫂、段宝瑞家的那样五大三粗的婆子做下的,大家会惊诧,却不意外。
可是,让她们相信丫鬟接二连三来禀报的那些轰动整个古阑镇的事情都是眼前这个白皙娇嫩,柔柔巧巧的小女人做下的……众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她挥棒子砸东西的模样。
叽叽喳喳的屋子瞬间寂静无声,落针可闻。
好半天。二太太才回过神。
她一步窜过去扶了赵青,“天,这怎么满身是血。到底伤到了哪儿?”那面老太太也惊慌失色的喊人传大夫,一面招呼画梅青梅,“……快扶到炕上来!”又吩咐素梅,“快去,把那碗还温着的老母鸡汤端进来。”
赵青听了心头就是一暖。
来这儿之前,她还真担心老太太会因此对她心生芥蒂。
“奶奶,我没事儿。”清浅的笑容有丝淡淡的疲倦。
老太太心都抽搐成一团。
“在大雪地里站了半个多时辰。好人都受不了!”伸手拉了她就往炕上拽,“大夫马上就到,莹儿先上来躺一会儿。”
屁股一沾到炕边。疲倦便如潮水般涌来,赵青一头朝前栽去,老太太差点被拽下炕,直唬的脸色青灰。
“三奶奶!”
“老太太!”
“……”
一阵刺耳的尖叫。众丫鬟婆子纷纷拥上来。
赵青好歹没栽到地上。田妈妈大声喊了两个粗使婆子进来,“快,将三奶奶抱上炕。”
香彤弯了腰给脱鞋。
夏竹则小心翼翼把溅满血的大氅解下递给小丫鬟。
那面画梅青梅早已跳上炕,铺褥子的铺褥子,撤桌子的撤桌子。
待赵青被抱到炕上,中间的炕桌已被撤下,铺上了宝蓝色的团花锦缎褥子,放了半新不旧的姜黄色锦缎大迎枕。
实在累急了。赵青也不矫情,合衣躺了下去。
画梅忙拿了床锦被给轻轻盖上。
见她脸色发白。紧闭着双目,二太太又惊又急,在地上团团地转着,“……再去催催,大夫怎么还没来!”又转道炕边,“你感觉哪不舒服,没事儿吧?”又问,“要不要先喝点鸡汤?”回头接过小丫鬟端上的老母鸡汤要亲自喂。
吓的夏竹忙抢了过去。
赵青勉强睁开眼,“我没事儿,就是累,歇会儿就好了。”心里暗暗叹息这俱身体太不顶事了。
放在前世,这才哪到哪儿!
前世为处置一件紧急事故,她曾经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之后又坐了近四个小时的短途轿车,奔波了足足一整天,到达目的地后便马不停蹄地开工,直忙到凌晨4点,草草睡了一会儿,不仅如期参加了八点钟的董事会,而且依然神采奕奕。
老太太索性将正伸了脖之往炕上瞅的众位奶奶小姐撵了出去,“……这没什么事儿了,都散了吧。”
马大夫早就被传进府就候在外院,待屋里清净下来,小丫鬟已经带他候在了门口。
听到隔了纱帘给赵青诊完脉的马大夫说,“三奶奶脉象平稳,只是劳累过度,好好修养几日就没事儿了。”时,老太太和二太太同时舒了口气。
“三奶奶脖颈上的伤口还是让马大夫给瞧瞧吧。”瞧见赵青脖颈上还有殷殷血的往外渗,二太太心都揪成了一团。
男女授受不亲,让马大夫处置不合规矩。
可是,人命比天大!
尤其她还怀着自己的亲孙子!
心系赵青的安慰,老太太和二太太不约而同地忽视了这些礼俗规矩。
已恢复了些精力的赵青却扭捏起来。
“没事儿的,就伤了点皮儿,回头让夏竹给重新上些药就是。”
老太太眼睛一瞪,“……这血都浸透了,还说没事儿!”径直招呼马大夫给换药,“你只管给好好清洗上药,有我亲自在这里守着,能出什么事儿?”
赵青抿嘴不语。
见她死活不肯让马大夫瞧伤口,老太太又是担心又是心疼。
心里还暗暗好笑,敢在那么多男人面前轮棒子砸东西,眼皮也没眨一下,泼辣的像个悍妇,现在倒扭捏起来。
“好孩子,你现在不比別时,还怀着孩子呢。”她拉了赵青的手低声哄着。
低缓的语气透着股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的纵容。
赵青就压低了声音悄悄道:“奶奶先让他们都出去吧。”
老太太怔了下,随即便摆手挥退众人,连二太太都被遣了出去,只留了正拿湿帕子小心翼翼给赵青擦脸的夏竹。
赵青这才扶这夏竹的手笨拙坐起来,“……我没有受伤。”
“你没有受伤……”无意识地重复了句,老太太声音忽然顿住,她瞪眼看着赵青,“你……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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