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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坏女人[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海边的橘子树

    夏风正被埋在一堆红色的请柬中。她头也不抬,继续专心核查名单。对王妈的禀告,她只随口回了一句道:“既然是老爷的安排,那就照老爷的吩咐做好了。”

    “夫人,还有一件事。寿宴那一天,老爷的位置?”王妈躬身给夏风沏了一杯茶。琥珀色的茶水冒着热气,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韩老太爷不见客的习惯,即便是每天生辰这天,也从不破例。在往年, 韩家大宅举办寿宴的时候, 会在宴客的大堂中另辟出一个房间。韩老太爷就坐在房间中。房里亮着灯,人们能见到老太爷的人影。大家向老太爷举酒祝寿,老太爷人影晃了两下, 就算大家礼尽了。

    “还是老办法,”夏风端起茶盅,轻抿了一口茶,回答王妈道,“梅园茶楼会另辟出一个二楼的雅间来。坐在大堂里,大家都能透过窗户看见里面老爷的影子。”

    王妈点了下头。蓦地,她的眼中掠过一抹恶意。虽然一闪而过,但被恰好抬头的夏风看见了。夏风不做声,佯作不知,继续写她的请帖回执。

    操着一口苍老又敦厚的嗓音,王妈再又恭敬地询问夏风道:“夫人,那天,大少爷怎么办。家里的佣人可大多要去茶楼帮忙啊!”

    “韩铨那里留两个人照顾就行了。”夏风应对如常。王妈得到了最想要的信息,退步离开。

    墙上挂钟的钟摆,左摇右晃了9下,雕刻精巧的木鸟从钟匣里出来,发出九声悦耳的鸟鸣。在死寂一片的韩家大宅里,鸟鸣声荡出了一声声幽深又阴郁的回响。如同大戏开幕前的钟声一般,夏风从回响中,听出了一句报幕人的吆喝。

    敬请收看终场戏:深藏在韩家大宅里的那些秘密。

    —— —— —— —— —— ——

    转眼间,韩老太爷的生辰日子到了。

    这一天,天还没亮,就有一顶小轿等在韩家大宅的后门。韩老太爷悄无声息地上了轿,又悄无声息地上了梅园茶楼。

    韩老太爷头顶礼帽,戴了一条能遮住大半边脸的围巾。上楼的时候,看门人好奇地向他张望。匆匆忙忙的一道侧影,一闪而过。看门人还来不及看清他的相貌,他便进了专为他准备好的雅间里了。

    天际放亮,梅园茶楼里的人忙碌了起来。

    接近中午寿宴的时候,韩家的大小亲族们陆陆续续都到了场。“梅园茶楼”大堂的位置不够坐,何文秀特意敞开了所有的包厢雅间,把二楼的地方也都加了进来。

    韩家的亲族中,有三分之一是年过六十的老人。他们或男或女,遵循了一辈子封建礼教的糟粕,且依然在严格的遵守着。

    夏风坐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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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有意无意地听着他们聊天的内容。一会儿是哪家的儿媳不轨,被浸了猪笼;一会儿是哪家的儿子对亲妹有了非分之想,为保家族颜面,两人皆被活活地烧死。

    若不是周遭还有些念过了大学的进步青年,夏风真错觉自己是落在了坟堆里。满眼望去,尽是到死都食古不化、冥顽不灵的老家伙。

    “夫人,戏班子的人到现在还没来。”王妈犯愁地小声对夏风耳语。

    “那就再换一班人吧!又不是非要他们。” 夏风回答王妈时,眼光瞥向身旁的韩逸。韩逸正和石青华小声说话。因为夏风答应了两人今天会促成他们的婚事,韩逸便更加得寸进尺,要求让石青华坐在身边。

    这一天,石青华着实好好地打扮了一番。卷烫的盘发,着一身粉色旗袍。她已做好了当韩家二少奶奶的准备,迫不及待地想在公示众人之前,先装扮一新。

    王妈面露难色,好言劝夏风道:“可是夫人,现在这时候太晚了,没地儿再找一班人来唱戏啦!”

    说到这里,王妈更恭敬地与夏风商量道:“要不然,我们还是再等等吧!晚到总比没有强。”

    夏风点了下头,算是答应。

    王妈退到一边,一会儿张望一下雅间里韩老太爷的人影,一会儿望向大门。她神色焦急,似在等着什么人。

    白五爷听见了王妈对夏风说的话。趁着王妈的注意力都在大门处,他踱步到夏风身边,小声说道:“如果她真想找戏班来替,去戏园子里高价雇一班就是了,根本不用这样空等。”

    夏风不看白五爷,目光依旧停留在大堂里的热闹处。正有几个孙子辈的年轻人在给韩家的族长敬酒。

    “韩铨说王妈是老爷子的人。这样看来,一点也不奇怪。她应该是在帮那些人拖时间吧!”夏风不以为意白五爷的提醒。眼见着有人敬酒出了丑,她亦和在场的其他人同笑起来。王妈时不时地望向她。每次看见夏风的神色中没有异样,便又继续放心地留意前门了。

    “我说的那个节目,准备好了吗?”夏风待王妈彻底放心了后,才悄声地问白五爷。

    “按照你写的唱词,花锦绣已经练了好几天了,早就滚瓜烂熟。怎么样?现在就开演?”

    “快上戏吧!我都快无聊死了。”夏风不耐烦地回道。她看了一眼手表,估算了一下时间,觉得也该是上正戏的时候了。

    白五爷给何文秀使了个眼色。何文秀立刻让等在一旁的花锦绣上台。

    花锦绣手捧琵琶往台上一走,满堂的喧闹立刻安静了下来。许多人认得花锦绣,知道她曾是梅园茶楼的头牌。很多听过花锦绣大名的人,纷纷看向台上,也都想领略一下这女人唱曲的风采。

    琵琶声起,一支从来没有人听过的曲子,自花锦绣轻启的朱唇中,缓缓流淌而出。

    人们聚精会神地听着。

    花锦绣唱的曲子,不光悦耳动听,唱词里所讲的故事也很耐人寻味。听着听着,所有的人都听入了神。

    唱词里说了这样一件事情。

    一个跑买卖的商人途径一座山,遇上了一伙儿山贼。山贼杀害了商人后,其中的一个山贼发现商人长得很像自己。于是,他心生了一个恶毒的计策。他决定,假扮成商人的模样,潜入商人家,以求能得到更多的财富。待到了商人家后,山贼在搜刮财物的过程中,发现商人家还有一个秘密的宝藏。于是,为了能得到所有宝藏,山贼留了下来。为了不被人发现错漏,他开始不见人、不会客,每天以打坐念经为由,藏在一间经房里……

    曲罢,花锦绣轻抚琵琶收了音。

    整个梅园茶楼里鸦雀无声。人们皆面面相觑。因为听了花锦绣的曲子后,大家无不联想到了韩老太爷。

    韩老太爷近二十多年不见一人的怪癖,不就像极了那个山贼吗?

    夏风望向二楼的雅间。韩老太爷的身影站了起来。他似是有些焦躁不安,来回地在房间里走动了两圈才勉强坐定下来。

    “趁着今天大家都在,我有件事想向大家宣布一下。顺便,也请求各位族里老人们能发话支持。” 夏风持汤匙轻碰酒杯。汤匙碰触酒杯发出的脆响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大家都看向了夏风。韩逸和石青华相视而笑,因为他们知道夏风要宣布两人的婚事了。

    “大家都知道,石青华是我带过来的丫鬟,跟了我很多年,”夏风轻笑地宣布道,“今天,我想做一个主,把石青华嫁给韩逸做二少奶奶。他们真心相爱,还请亲族里的各位长辈们能支持。”

    “不行!一个丫鬟,做妾都勉强,怎么配得上韩家的二少爷。”95岁的族长气得重杵着拐杖,以示反对。

    “族长,您听了下面这件事,就不会这么想了,”夏风不慌不忙,继续说道,“到时候,恐怕大家还会觉得韩逸配不上石青华呢!”

    族长不屑地撇过了头。大堂里,一半的人啧啧地发出感慨。他们无不在附和族长的话,说石青华没资格嫁给韩逸;而另一半的人,则脸上挂着看热闹的笑容,抻头看韩逸和石青华如何收场。

    无视韩家一众老人的反对,夏风继续说道:“二十四年前,我的家人在山里捡到了一名死去的女婴。这名女婴浑身黄褐,好像怪物一样。我的父亲看她可怜,便想将她就地埋了,好让她入土为安。可谁承想,女婴刚要下土,竟突然活了过来。我父亲连忙找大夫为她看病,也看好了她的病。有一个算命的人路过我家,给这孩子看了面相。算命的人说,这孩子金土旺命。也就是说,无论将来她嫁到哪家,哪家就会被她大旺。门楣光亮,可保至少三世的大富大贵。”

    “你该不会说这孩子是石青华吧?”族长被夏风说得心动。因为夏风说得绘声绘色,又好像有理有据,完全不像瞎编的样子。不由得,他认真地考虑起了韩逸和石青华的婚事。联想到石青华的旺家命格,他忽然觉得丫鬟的身份倒没有那么不堪了。

    “没错,”夏风走到了石青华身后,向众人宣布道,“那孩子就是石青华。后来我父亲还去帮她打听家人。只可惜,石青华的母亲难产死了,父亲失踪。据说,她的父亲叫张桂平,已经失踪好多年了。”

    说罢,夏风又望向二楼的韩老太爷。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韩老太爷激动地站了起来。他的人影就贴在门边,看似蓄势待发,好像随时要冲出来似的。

    石青华愕然地看夏风。说起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夏风讲自己的身世。韩逸同她一样,皆一脸讶异失色、将信将疑。

    “像你这样说,石青华确实没什么配不上韩逸了。”族长是个笃信命理风水的人。夏风将石青华的八字命格吹得天花烂坠。族长听了以后,不觉得心动异常。若不是家里没有适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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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子,否则,他一定做主把石青华娶进自家里来。

    族长一松口,连带着旁边之前信誓旦旦反对的人也都改口了。大家开始夸赞韩逸和石青华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配得不能再配。

    韩逸和石青华喜不自胜,赶忙向族长敬酒致谢。

    夏风一手搭韩逸的肩膀,一手搭石青华的肩膀。她站在两人中间,笑说道:“趁着大家高兴,族长又放了话。索性,你们下午就去镇政府把结婚证领了吧!现在已经是新时代了,婚礼什么的没那么重要。晚上,我让王妈给你们腾出一间大房……”

    “他们不能结婚!”破天荒的,二楼的韩老太爷发话了,厉声厉气地不容任何人反驳。

    “为什么不行?不管怎么样,今天我一定要娶石青华。谁来反对都没用。”韩逸决意任性一回,既然族长都放话了,那么他可连父亲的话都不管,等到结婚证一到手,父亲就算想阻挠也不能够了。

    “因为……因为……”韩老太爷叹了口气,认命了一般,“你们是亲生兄妹。”

    说罢,二楼雅间的门开了,一个相貌与韩老太爷相似,但是岁数上,却又年轻一些的人,从里面迈步出来。众人同时目瞪口呆地望向他,闹不清楚眼下到底是什么状况。

    “石青华的父亲可是张桂平,”夏风笑问雅间里出来的人道,“您这样说,是想暗示韩逸的母亲出轨张桂平呢?还是承认您根本就是张桂平本人。”

    张桂平看向大门。大门处空荡荡地没有任何人。即没有人出去,也没有人进来。他估算了一下时间,终于放心地笑了。他笑的时候,眼梢嘴角都透着邪气,狠戾异常。

    “韩铨已经死了,另一把钥匙想必也已经到手,我在你们家的事也算了了,”张桂平冷冷地坦白道,“没错,我就是张桂平。石青华是我的女儿,韩逸是我的儿子。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起。”

    韩逸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说不出半句话。石青华愕地伫立原地。仿若感受到了从天堂到地狱的极致刺激一样,她的大脑被张桂平的话吓得一片空白。

    “什么?我上了自己的亲妹妹?”韩逸在心里暗叹。

    石青华的心里也是一样的惊诧:“什么,我是山贼的女儿?”

    “谁说我死了?”

    韩铨的声音猝不及防地从门外传来。大家往门处张望。只见大门缓缓打开,韩铨自一道亮眼的白光里走出来。他身形俊逸不凡,步伐矫健,没有半点病态。

    对韩铨,韩逸更是惊得瞠目结舌。他忍不住发住惊叹:“这……还是我那个病秧子大哥?”

    张桂平的脸色黑下来,阴沉无比。他怒地瞪向王妈,王妈亦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表示自己全不知情。

    “你派了人假扮戏班来杀我,还打算让他们借着唱堂会的机会来躲避警察追捕。因为没有人会想到,杀害韩家大少爷的人,竟是给韩老太爷唱戏的戏子。” 一进门,韩铨即高声拆穿了张桂平的阴谋。

    末了,韩铨又忍不住戏谑张桂平道:“不过,这次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如果你没有自己跳出来,承认自己是张桂平。那么我被刺杀的事情,也只能和以前一样,抓几个被封了口的杀手,最后不了了之。”

    张桂平低下了头。他何尝不明白韩铨所讲的道理。只是,这一次他被触到了心里最软肋的地方。他一直对妻女有愧,也深爱另一个亲子韩逸。他没法做到眼睁睁地看着子女乱/伦而无动于衷。哪怕是要暴露隐瞒了二十几年的秘密,他也在所不惜。

    “无论怎么样,韩逸和石青华都不能在一起。一定,一定不能在一起。”张桂平咬牙切齿地喃喃道。这是他最后的底线。

    “可惜啊,已经晚了!”夏风坐于一旁,望了望张桂平,又看了看彻底傻了眼的韩逸和石青华。

    悠悠地,她轻笑地说道:“石青华已经怀上了韩逸的孩子。”

    第40章 被病娇的继母(完)

    因为夏风的话, 张桂平瘫坐在了地上, 愣了大半天,动也不动。如同失了神般, 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夏风的话。

    “已经晚了, 石青华怀了韩逸的孩子。”

    张桂平痛苦地喃喃道:“我的亲生儿女……有了孩子……”

    石青华失望至极,一个个让她崩溃的念头不断涌现她的脑海:“我坏了亲哥哥的孩子……我的亲哥哥也是山贼的儿子……他不是韩家二少爷……那……我岂不是做不了韩家二少奶奶了……”

    “……亲妹妹……我们……做了那么多次……”韩逸断断续续地重复夏风的话。蓦地,他觉得胸口滚烫, 一股热流直冲喉咙。他双腿发软, 跪倒在地。数不尽的热食渣滓从他的嘴里呕了出来。他吐得天昏地暗。猛然眼, 两眼一片漆黑, 他昏死了过去。

    白五爷的人将张桂平架了下来。同一时间, 王妈亦被控制了住,与张桂平一起,被带到韩铨面前。

    “你想怎么处理他们。”白五爷问韩铨。他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私刑也好, 正式的公众审判也好。总之,只要韩铨说一声, 他都能毫不费力地做到。

    “你老实回答一个问题。我可以考虑让你死的痛快些!”韩铨费了好大力, 才勉强压住了怒火,让自己不至于冲上前去, 将张桂平撕得粉碎。他深吸了一口气, 强镇精神, 沉声地问张桂平道:“我的母亲是从什么时候知道你是冒牌货。韩逸出生前?还是韩逸出生后。”

    “出生前。她本来想告发我,但是因为怀了韩逸,还是不忍心, 所以就……”张桂平现在生无可恋,只想求个速死,因此无论韩铨问什么,他都很痛快地老实交代。

    韩铨眼中的寒芒前所未有的冷冽。他直视地张桂平抬不起头。蓦地,深刻地明白到事已至此的他,撇过了头,冷冷地说道:“带他下去,我再不想看见他。”

    张桂平自知罪孽深重,没有说任何求饶的话,便被人拖走了。王妈向韩铨求饶。韩铨看也不看她一眼。与张桂平的下场一样,叛徒王妈也付出了她应有的代价—沉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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