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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户重阁,行风织念(未完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时起云
    「那药很苦。」行歌皱了皱眉,接过了甯宣递来的雪白狐氅,一路冰天雪地,白狐氅是遮掩行踪最好隐匿法。但这狐氅罩上身後,代表她的夫君就要离宫。千山万水,约莫两个月见不到他了。尚未分离,相思已起,手上动作免不了藏着不想让他离去的私心,迟缓了些。

    「我知道。辛苦你了。」行风穿上了狐氅,几分内疚,又几分爱怜地看着行歌为自己缓缓地系上衣带。

    周太医诊断行歌天生体质尚可,只是不知为何脉象虚浮,体温偏低,有些虚冷,推断恐是严寒阴湿的环境伤了身子,需要调理,才能有孕。行风想起行歌四个月待在北香榭那湿冷环境中,又不让人送去暖龛,暗自自责自己的冷酷薄凉,悔恨自己何必与行歌呕气,早该强迫她回到流云殿或是早早表明心迹道歉不就得了。如今让她落了病根,可原谅不了自己。

    但行风不晓得的是行歌这身体会弄成虚浮凉冷却还另有原因,与晴歌脱不了关系。只能说行歌运气不好,天时地利人和样样都出了错,才让身体伤了。

    行歌慢吞吞地系着狐氅的衣带,行风也看出她的心绪,心里微疼,一把将行歌搂进怀里,温言说道:「行歌,我会尽快赶回来。你不要担心。安心等我回来。若朝中有任何事发生,我会让东宫六卫封闭东宫,任何人不得进出,违者杀无赦。那时候你不要害怕,要有太子妃的样子。若有什麽危急生命的事,就由密道出宫,去找贔屭镖局的总镖头,让他护送你至齐山江府藏着,懂吗?」

    这就是为何行风让行歌知晓密道的存在,也让贔屭镖局的人认得行歌是谁,早已预先打点了元宵後的事。

    行风宫里宫外的人马如溪河穿流,文武商区分开来,有着主流,更多支流;但所有的溪河不见得彼此相通,肇因於他对人性的不信任。不管是钱肆、镖局、书院、江府、暗卫都只认他一个主子,为得是防范声息互通後,若有异心,会有全然的背叛。让他们各自独立,是组织优点也是弱点,互不相识,无法串连,力量分散。但在此时,他就要力量分散於民间,幽微低调,直到关键时不会轻易亮出杀手鐧,让之串联。

    「不要说这些话!听起来像是一定会发生什麽事一般。」行歌原让行风搂着,头倚在他的胸膛上,听他这麽交代,猛地抬起头,皱眉不满地说道。

    「未雨绸缪啊。说这话不是让你担心,是让你有个底。」行风低眸轻轻地吻了吻行歌的长睫,像是想抹去她眼中的担忧。

    行歌闭上眼睛,承着他的吻,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了。」

    「我要准备出发觐见父皇陛下,之後就与兵部尚书刘启出发了。你乖乖在东宫等我回来,不许乱跑。若是想我,想的不得了,就回流云殿,床榻下有个夹层,里头有个匣子。嗯?」行风轻笑低语,说到最後语音微不可闻,只剩下唇瓣**交缠与叹息的声响。

    ****

    太和殿上,楚魏帝端座在龙椅上,两侧候着安国公与秦明月,行风一脸平静淡然地说明了此次押粮路线,以及北越太子赵岳动向。

    「太子,北越军善以游击方式突袭,想出护粮对策了吗。」元宵节前一日,楚魏帝已听行风说了北越一事,问了行风是否要增兵护粮。此次护粮兵马不过五千,真的够吗?但行风仅回了他一句树大招风,五千兵马绰绰有余。

    北越军打仗的方式一如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机动性极高,如同马贼土匪。攻击时都在草原牧草丰盛时,草长易遮掩动向,对於正规的楚魏军来说毫无阵式可循,吃了不少苦头。直到行风17岁带兵出征,兵法诡奇,大破北越军後,才逆转了楚魏军总以人数优势苦战的景况。

    「擒贼先擒王,若能生擒赵岳最佳,不能就杀。父皇不需担忧,儿臣已安排妥当。」行风端穆地回了楚魏帝的询问,又回到楚魏帝所熟悉的那个冷静自持模样。

    「那便去吧,早去早回,一路平安。」楚魏帝并不担忧,他反而希望看见太子与北越游击战时如何胜出,也算是让他有个机会再次竖立太子威信。毕竟这几个月来,另立太子的耳语越来越多。

    但让楚魏帝远调封邑的几个皇子变化更大。原以为萧皇后支持的三皇子江行云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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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受拥戴之人,但派赴封邑消息传出後,一向支持三皇子的萧皇后与萧家沉静了下来,让楚魏帝冷笑萧家的势利,同情起自己的三皇子,却又期待三皇子面对此难如何自处。

    让楚魏帝冷脸以待的四皇子江行晔则传出镇日酗酒浇愁的流言,越发不受楚魏帝喜爱。大皇子反倒是遣散了数十名侍妾,收敛了荒淫的行径,这改变倒让楚魏帝有几分安慰。而七皇子江行律面不改色,照样与江行风往来,只是开始收拾行囊,预备五月份赴任崎山府,挺是安分。

    九皇子江行瑞还是老到七皇子江行律那串门子,有一次甚至抱怨着父皇陛下怎麽迁怒到六哥和七哥身上,却让江行律斥责制止,讪讪然离去。而二皇子江行临一如往常勤政,颇有取代江行风的味道。

    楚魏帝想知道太子是否真能服膺众人,北越若是劫粮,会是皇太子的转机。於是摆摆手,示意行风可立即出发。

    ****

    行歌违背了行风要她尽量深居简出、留在东宫的叮嘱,偕同甯仪、甯离、芯儿和秦翊来到皇城之上,只为了见行风大军拔营。

    果然,皇城上可见到大军列阵围守粮车。李春堂与另三名伺候太监站在一辆宝蓝车辇外,静候着太子殿下。

    等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头戴太子金冠身穿白狐氅的江行风由秦明月与安国公及几名六部朝臣簇拥而出。行歌攀在城墙上,一颗心噗通噗通跳,有些希望行风可以抬眸往皇城上望,会见到她站在这儿,却又害怕自己违逆了他,要挨他骂。

    就在她内心左右摇摆时,一声尖细嗓音响起:「皇上驾到!」

    也在此时,城下人声鼎沸起来,行风也才抬首往城墙上一看。见着行歌站在城墙上,俊眉果真皱了起来,唇瓣无声地开合,嘴形说着:「欠揍,不乖。」四个字。

    行歌心虚地吐了舌,又赶紧转首,瞧楚魏帝正缓缓地走向城墙,身後跟着萧皇后、贤妃、淑妃与德妃,还有一干皇子,一个都没少。

    触及楚魏帝眼神时,赶紧伏了下来,恭谨地道:「参见父皇陛下。」。

    084 最毒妇人心,太子连环计

    行风大军离境已过十几日。行歌坐在流云殿轩窗前,执笔一字一句抄写着女诫,真有几分想念行风。不晓得他现在走到哪了?可抵达了犁城?

    那日在城墙上,行风跃上他那匹毛色黝黑额有十字星白毛骏马,拔出长剑朝天一指,英姿飒爽,豪气万千,大军拔营骊京。

    她以为他不会回首再看她一眼。心里有些酸楚,眼神黯淡几分。但就在那刻,行风回头了,看着她,淡然一笑。

    顿时,天地之间,就只有他。她忍不住以唇语对他说:「快去快回,一路平安。」

    行风微笑颔首。抖了缰绳,领军出发。

    楚魏帝将两人之间的互动纳入眼底,默不作声。离去前,萧皇后突然意味深长对行歌说道:「太子远行,太子妃好生照管东宫。行止自当端静成为东宫内廷表率,莫要辜负了太子殿下一片真心。日日抄写女诫十次,送至景仁宫。」

    行歌脸乍红转白。这番话听在众人耳里,不知做何感想。太子前脚一走,萧皇后便急着整治她?但瞧楚魏帝与贤妃都默不作声,她能如何?行歌心里明白,楚魏帝与大皇子父子连心,就算有错,也会袒护。即使行风如何维护她,这宫中她得学会自保,行事得越发小心。

    行歌垂眸应承下来,再抬首时触及了父亲秦明月担忧的眼神,澹然一笑,示意父亲不需担心,目送众人离去。

    已过午时。抄写最後一次女诫,就满十次。抄写女诫得发十分力气专注,若是分神,错了笔画,便要重来。头几日,行歌总是写到了未时。这几日比较有进步些,女诫也差不多都要背下了。

    「三从四德,德、容、言、功,怎男人就不需要这番限制?这宫中需要限制的应该是男人吧。」忽而轩窗旁传来了这麽一句话。

    行歌吓了一跳,差点写歪了这一画,笔墨浓重了些。她抬头一看,眼中原是平淡的情绪转为欣喜!

    「雁!」行歌搁下笔,站起身,推开椅子就要往宫外走去。雁笑了笑,闪身进了流云殿。

    「你回来了!你身子好些了吗?都怪我不好,让你去宫外买什麽贺礼,要不你就不会让人暗算了。」行歌惊喜地握住雁的手左看右看,差点没抱着她哭起来。

    「娘娘放心,多亏那麽一敲,雁的脑袋给敲得开窍了。」雁笑盈盈地对行歌说道。她说的是实话。长年在太子殿下身边服侍,因为太子的个性极为压抑,她们也跟着不苟言笑。若不是那一重创,让她伤了脑,养了快半年才恢复记忆,也改了性子,恐怕她到现在还是个闷葫芦。

    「脑袋伤了吗?奉侍姬好狠的心。」行歌担忧地瞧着雁的头,难怪雁包覆着头巾帼。

    「伤口已经癒合,只是头发剪短了,包着巾帼比较好看。」雁回避了行歌的问话。奉侍姬不过是让人挑弄的魁儡,在她之後隐身着另一人。但太子要她先别声张,以免打草惊蛇。不过,此次太子押粮北疆,行歌身边需要护卫,於是又让她与另一名暗卫搭档,一明一暗,守着行歌。

    「一个好好女孩子伤成这样,还笑得出来。」行歌凝眉看着她。

    「不要紧。」雁笑了笑。「娘娘抄完这次,让奴婢陪娘娘至景仁宫吧?」

    太子约莫没有料到萧皇后在他离开後便为难行歌,顾及行歌离开东宫往景仁宫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收到千颜消息,宫中即将有大事发生,雁与另一名暗卫讨论许久,决定由雁现身陪着行歌。若要护送行歌回东宫时,也比较名正言顺,不引起注意。

    「好。」行歌见到雁回到身边,极为开心,也没多想,便答应了。

    「匡当!」

    瓷器破碎的声响传来,两人纷纷回头查看。

    甯仪与芯儿一前一後进了流云殿,芯儿忽然见到雁,端在手中的托盘偏了偏,上头一壶碧螺春便砸在了地上,流了一地的茶水。

    「雁!你没死?!」芯儿相当震惊。一时间竟没能顾及地上的凌乱脏污。

    「托姐姐的福,雁命硬,又回来了。」雁朝芯儿一笑,极为俏皮。

    甯仪叹了口气说道:「芯儿,这麽冒失,还不快收拾地上。」随即蹲下了身,拾起了破碎的瓷片。甯仪显然早已知道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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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於雁的出现,没有太大的反应。

    「啊…是!是!」芯儿赶紧收拾狼藉,蹲着不多久却是双肩抖动抽泣起来。「太好了…太好了…」

    雁朝芯儿走过去,也收拾起地上的瓷片,冲芯儿笑道:「姊姊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以後会陪着姊姊一同服侍太子妃殿下,为你分忧解劳,你就不需要再为这宫里的事那麽费神。往後,就一同伴着姊姊去景仁宫吧?」

    芯儿抬眸看了雁一眼,泪眼笑道:「甚好。甚好。」

    行歌听了,突然一丝违和感由内心冒了出来,还来不及探究,瞬间又让雁的话给分了神,未来行风没回来每一日都得去景仁宫吗?每次去景仁宫都得面对萧皇后那若有似无的嘲讽,得在那儿罚站一个时辰,等萧皇后姗姗然召见,却又发作不得,不知该怎做才好。

    果然,此次去了景仁宫,又让她站在寒风中等上了一个多时辰,让她脚酸腿麻,在连着一个时辰的疲劳轰炸,末了,萧皇后还挑眉问了萧诺雪的近况。言语中虽是关怀之意,但却又带着几分讽刺,要行歌善待萧诺雪,别把她的侄女闷在东宫闷坏了,不如带她来景仁宫走走。行歌应承了,便约定好第二日要带萧诺雪一同前来。

    回到了东宫中,行歌总要在浴池中泡半个时辰驱寒,第二日周太医来把脉时大抵又要碎念她一番。体温偏低,要怎有孕?这念头冒了出来,心思婉转推敲,明了了萧皇后所图竟是如此阴狠!只是,为何萧皇后会知道她的身子得静养,不能受寒呢?难道这东宫真如行风所说,有着细作?

    躺在流云殿中,盯着头顶上华丽的藻井天花,行歌真想不出拒绝的方式,唉声叹气。又想起行风来。若他在,绝计不让她吃半点亏吧?

    想到行风,心里又一阵酸楚,真的好想他,好想他啊。想他决断时的清冷明快,想他的爱讲道理,想他为了几碗羹粥便抱着她乐了一晚,想他的细心温柔,想他那头墨发披散在肩上,侧卧慵懒地睇着她笑,想他修长如葱的玉指抚着自己的脸颊,想他强健的臂膀环住自己低语调戏,想他的一切。

    现在到哪了?是否平安?快快回来吧?

    相思深处,夜不成眠。

    「若是真的想我,想得不得了,就回流云殿,床榻下有个夹层,里头有个匣子。」

    行风的话突然浮现脑海中。行歌坐起身子,披起外袍,弯身往床榻下看,纤指探入床榻下,细细摸索,果真有个夹层!

    登时,她双眼晶亮,浅笑期待,快速地抽了夹层出来。里头果然有个木匣子。

    迫不及待地取出了木匣子,坐在床边兴致勃勃地打开…

    才这麽一眼,就这麽一眼,行歌的脸颊砰地刷红,咬牙切齿地大叫:「江行风,你下流!」

    值夜的甯离听了寝宫内的动静,穿上鞋袜,披上外袍,由偏殿赶来。

    「娘娘,怎了?」甯离轻声问道。

    行歌见甯离来的极快,赶紧将木匣子阖了上来,藏在身後,清了嗓子说:「没事。只是做了恶梦。你回去睡吧。」

    甯离虽然满是疑惑,还是退了下去。待甯离回去耳房,行歌才又将木匣子取了出来,面红耳赤地打了开来。

    木匣子中铺垫着红色丝绒,其上静静地躺着一根粗硕的玉势!

    行歌气得将木匣子往地上一丢,落在了长毛毯上滚了滚,也滚出了那只玉势,和一张在丝绒垫下卷成圆筒状的纸条。

    行歌脸热,拾起了纸条展了开来,又差点没气得呕血。

    「见此物,如见本人。本王特准爱妃将就使用。」

    江行风,你下流!你下流!你下流!

    行歌羞红脸,低声骂了几句。但却又不得不弯下腰捡起木匣子和玉势,她可不想明日芯儿她们进来服侍时见着这如此羞耻之物,她脸面往哪摆。搞不好会被误会自己是个淫荡的女人!

    指尖触及玉势,冰凉柔滑,又气得腹诽行风几句。这通体冰凉的怪东西,怎好放进自己那儿!?

    恶作剧到这程度,真让人生气!

    抓起丝绒就想要好好地包起玉势,好好地藏在到哪去。却没想到红丝绒背面写了几行小字。

    「爱妃生气了?也是,还是本王的**好用,对吧?」

    啊!啊!啊!啊!无耻!为什麽人家收到的是情柬,她的夫君留给她的却是秽语?!

    後头还有小字。

    「病。」

    「千颜。」

    「蛇,将军。」

    什麽鬼?

    就这麽六个字,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行歌怔愣,完全没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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