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总是想杀我(穿书女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凌沧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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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像里的少女折花回望,却永远停留在少女最美好的年纪。
一眼便是万年。
姜奉有一瞬的恍惚。
画里的少女比杜云彤小一些,眉眼间比杜云彤多了几分清冷之气,少了几分光彩照人的顾盼流辉。
她们不是一个人,是一对母女。
少府心心念念多年的女子,早已嫁做了人妇。
少府却还孑然一身,从不提终身之事,只言天下未定,家业南安,一门心思扑在军营上。
恍惚间,姜奉明白了以前许多想不明白的事情。
杜云彤的母亲是曾经名动天下的才女许如清,权倾一时的许相的第三女,文臣武将联姻本是君王大忌,更别提姜家镇守一方,本就有颠覆一个王朝的实力,而许相在朝内,更是一呼百应,两家若是结亲,只怕正德帝夜里都睡不安稳。
所以再怎么喜欢,也不过叹一声可惜。
而后来的许如清,嫁给没有实权的承恩侯杜砚,也似乎成为理所应当之事。
权力之下,儿女情长都是一种奢求。
姜奉垂眸,道:“末将一切听从姑娘指挥。”
少府那么信任杜云彤,更是对她的夫君定北侯秦钧倾囊相助,除了杜姑娘是许如清之女的身份,还有杜云彤的心智与才谋,值得少府对她委以重任。
今日杜云彤抵达蜀地,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只管一切听从杜云彤的便是。
天启城里传来的消息,他不是没有听说过。
那么多人都被杜云彤玩弄在鼓掌之间,他又何须担心杜云彤搞不定蜀地之事?
安心给杜云彤打下手便是。
姜奉头顶传来一声轻笑:“将军高看我了。”
“我不过为救二叔而来,待二叔平安归来后,我仍需回天启,故而这里的一切,仍以将军为主导。”
她才不是来夺权的。
她只是来帮助姜度的,以及查清楚周自恒的内应究竟是哪一个。
这个内应安插的太深了,连她都只是刚刚知道的消息,周自恒那里已经得知了。
太可怕了。
若周自恒有意弄死姜度,完全可以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蛮夷一旦得知姜度混入其中,必然会一一排查,到那时,等待姜度的,只有死路一条。
幸好周自恒与她一样,都是投鼠忌器之人,只用这个消息稍稍威胁了她一下,并未做其他事情。
可尽管如此,她也不能马虎大意。
她从周自恒船上离开的时候,周自恒意味深长的话与目光,总让她心里有些发虚。
船只轻轻荡在水中,周自恒慢慢喝完杯子里的茶,指上硕大的宝石戒指闪着好看的华光,周自恒笑眯眯道:“翁主当真要去蜀地?”
“要知道,蜀地可不是什么好去处。”
“翁主当思虑再三才是。”
这句话或许是周自恒随口说的应景话,可聪明人之间,是从来不说废话的,周自恒既然说了这句话,必然有说这句话的深意在里面。
只是现在的她还没有察觉而已。
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杜云彤在见过蜀中姜度的心腹将领后,心里仍在想这件事。
这件事像是悬在心脏上的大石头,一日不解决,她便悬心一日。
姜家是世家,在蜀地耕耘了百年,如今姜度的心腹将领们,也大多是姜家之后。
世家多是以自家利益为先的,一个出身世家的人,又跟了姜度多年,生死荣辱与姜度俱是一体的人,怎么会出卖姜度,向周自恒通风报信呢?
杜云彤想不明白。
而蜀将们的应答更是让人挑不出毛病。
难不成是家族内斗,借蛮夷之手杀了姜度,取姜度而代之?
如果这样说的话,副将姜奉的嫌疑最大,
姜度一死,姜劲秋又是女子,虽为姜家嫡出,但也不可能长时间执掌蜀地之事,姜家之权,总要落在姜家人身上,而作为姜度副将的姜奉,是最好的人选。
杜云彤又想了想,觉得不大可能。
且不说姜奉有没有那么狠的心,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姜度下此毒手,单是风险过大,姜奉有没有这份胆气,就已经让人很是怀疑了。
此事一旦被人察觉,姜奉必然身败名裂,不仅姜家人容不下,世人更是容不下一个为了权利,对自家下手,更对国之栋梁下手的阴险小人。
更何况,姜度本就属意把后事嘱托给他,他根本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险。
姜度深入蛮夷,九死一生,又或者说有死无生,这种情况下,他如果真对权利有那么多的**,完全可以等姜度死后,名正言顺地接受姜度之权,根本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险。
想来想去,总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到底是谁做了周自恒的内应?
这个内应今日能把姜度的事情告诉周自恒,明日就能将更大的时候泄露出去,一日不揪出内应,蜀地便一日如同将软肋暴露在颜家眼底一般。
颜家随时都能将姜家置于死地。
夜色已深,杜云彤仍在来回渡步,思考着周自恒的事情。
明日是蛮夷下山采买的时间,千雁前来提醒杜云彤:“姑娘,睡吧。”
“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想也不迟,再说了,能有什么事情,比知道少府的安危更重要?”
山间的夜风随着窗户送到房间,杜云彤闭了闭眼,道:“好。”
千雁说的不错,周自恒的内应重要,姜度的安危更为重要。
杜云彤躺在了床上。
千雁拿起灯罩,吹灭了里面的蜡烛。
蜀地不同于天启,多山多潮湿,蜀将们怕杜云彤居住的不习惯,在房间点了许多的蜡烛,一来保持房间足够明亮,二来烛火也能驱散些许潮气。
让杜云彤住的舒服一些。
一盏又一盏的蜡烛被灭,只剩下为数不多的几个在角落旁。
千雁走了过去,烛火将她的影子照得极为高大。
杜云彤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道:“我想到了。”
这句话说的又快又急,吓千雁一跳。
千雁揉着胸口,道:“姑娘想到何事了?”
杜云彤掀开身上盖的被子,踢着鞋,披上外衫便往外走。
屋外立着秦钧的暗卫。
杜云彤道:“请姜奉将军和其他将军过来。”
暗卫看了一眼杜云彤的穿着,犹豫了一瞬,道:“现在吗?”
“对。”
杜云彤点头:“就现在。”
亏她自诩聪明,怎就忘了排除法?
若能布置得当,明日之后,便能知晓,究竟谁是周自恒的内应了。
暗卫应诺而去。
千雁忙把杜云彤拉到屋里。
杜云彤一忙便是一个深夜的事情早就不稀奇了,千雁认命地给杜云彤梳洗换衣。
梳洗完毕,千雁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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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杜云彤挽发,一边道:“虽然说少府的事情重要,可姑娘也要爱惜点自己的身体。”
“蜀地不同天启,湿气潮重,对女子身体最为不好,姑娘若在这上面吃了亏,以后再想保养回来,也是不容易的。”
杜云彤笑道:“我又不是纸糊的,哪里就这般娇弱了?”
因为是议事,时间又紧张,千雁给杜云彤挽了个简单利落的垂鬓。
暗卫来回,说将军们已经在正厅等候了。
杜云彤一听,不等千雁插上珠花,便急忙起身往正厅走去。
大战在即,将军们大多是夜不解甲的,为的就是怕夜里有什么事情发生,故而她这里一传唤,将军们很快便聚到正厅了。
千雁急急忙忙跟在杜云彤身后。
首饰盒子里的珠花她还没来得及挑呢,这般素净去见将军们,终究是有些不妥当的。
千雁追出门外。
夜幕下,寻羽拦下了杜云彤。
月光如碎了一地的玉屑,温柔地洒在每一个人身上。
寻羽手里不知从哪摘的一朵小花,递到杜云彤面前,道:“虽说政务重要,姑娘也不能失了分寸才是。”
杜云彤一笑,接下小花,随手插在鬓间,道:“知道了。”
这么多的规矩,也不知道是不是秦钧交代的。
大概就是秦钧嘱咐的,秦钧那个人那么爱面子,她受一点委屈,便会亲自下场给她找场子,这样的一个人,才不会允许她在外人面前忙得连仪容仪表都顾不得了。
杜云彤展颜一笑,伸手拍拍寻羽的肩膀,道:“侯爷的吩咐,我都记下了。”
寻羽微抿着唇,眸若深夜繁星。
正厅里,杯中的茶水尚温。
杜云彤走到正座坐下,略抿了一口茶,目光缓缓扫过屋子里的诸将,道:“深夜传唤诸位将军,是有要事相托。”
姜奉抱拳道:“翁主有何吩咐?末将必赴汤蹈火,也会达成姑娘心愿。”
其他蜀将也纷纷附和。
杜云彤满意一笑,直截了当道:“我不远万里来蜀地的原因,想来大家也已经明白了。”
诸将点头,杜云彤继续道:“我既然为二叔而来,自然要以二叔为主。”
“我想要各位将军做的事情非常简单,明日蛮夷下山采买,我要混迹其中,去蛮夷之地找二叔。”
此言一出,蜀将们纷纷劝导:“翁主,此事万万不可。”
姜奉更是义正言辞拒绝:“少府已经涉险,我等怎能再让翁主赴险地?要去,也应该是末将前去。”
杜云彤看了姜奉一眼,道:“你去了,蜀地一地的烂摊子交给谁?”
“可——”
“不要再说了,我意已决,明日非去不可。”
杜云彤把诸将的脸色尽收眼底,道:“我告诉各位将军,不是与各位将军商议的,而是通知各位将军的。”
“希望明日的结果,各位将军不要让我失望。”
杜云彤一笑,放下杯中的茶,飘然离去。
走出正厅,一贯沉稳的千雁惊得紧紧抓住杜云彤的胳膊,道:“姑娘,您不要命了吗?蛮夷之地岂是好去处?你纵然再怎么心急少府的事情,也不应该如此行事啊。”
杜云彤扫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寻羽,笑道:“寻羽,你来说。”
寻羽道:“姑娘行事谨慎,并非莽撞之人,如此行事,必然有姑娘的道理。”
杜云彤的笑意更甚,手指戳着千雁的额头,道:“你呀,跟了我这么多年,竟然还没有止戈的暗卫了解我。”
“该打。”
千雁虚惊一场,心下稍安,道:“这么说,姑娘说去蛮夷之地,是骗他们的了?”
杜云彤狡黠一笑,道:“是,但也不是。”
千雁原本落到肚子里的心又提了起来。
屋里又重新燃上蜡烛,屋外暗卫们尽忠职守地守着门户,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好姑娘,您就行行好,别再吓婢子了。”
千雁手里捧着一只蜡烛,道:“您究竟想做什么?”
“想要揪出周自恒的内应。”
杜云彤眸光微闪,看着寻羽,道:“我一直都在好奇,侯爷那么多的暗卫,为什么偏偏派了你过来。”
摘下来了鬓间的花朵,粉红色的花瓣,嫩黄色的花蕊,无比的娇艳。
如同豆蔻少女的脸一般。
杜云彤把玩着手里的花,两手捏住,举到寻羽面前。
寻羽仍是如姜度如出一辙的冰块脸,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杜云彤道:“你年龄不大,看上去与我差不多,应该是新拿到“羽”字称号的人吧?”
宫商角徵羽,人会变,称号不会变。
只有最顶尖的暗卫,才会被冠以称号,如宫七,如问徵,如现在的寻羽。
寻羽眸色淡淡,道:“姑娘想问什么,寻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杜云彤一笑,又把小花插在鬓间,道:“没有什么想问的,只有几句想说的。”
“姑娘请讲。”
夜色越来越深,月色隐入黑暗,只余下点点烛火,散发着微弱昏黄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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