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总是想杀我(穿书女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凌沧州
十来岁小女孩的娇俏灵动,隔着千山万水,经这一纸信笺,传了过来。
宫七手指抖了下。
不是因为这信纸花香,而是纸上的内容让人忍俊不禁的同时,又佩服写信之人的大胆直白。
信上写了五个字:我不想嫁人。
宫七眼皮跳了跳。
这个杜姑娘,怕不是看上他家侯爷了吧?
宫七抬眉看了一眼执笔批阅军报的秦钧。
锋利的眉,凤目微微上挑,若不是气质略微迫人了些,简直就是画中随时都会乘风而去的仙人一般。
再说了,他家侯爷虽说杀降杀俘,在大夏朝的名声不大好,但手握重兵,又是世袭定北侯,皇帝对他也要忌惮三分,说句权倾天下也不为过。
权势是最好的联姻催化剂,侯爷容貌又恍若九天之上的神祗,对他青眼有加的世家大族高门贵女如过江之鲫一般。
这个杜姑娘对侯爷有这种心思,实在不足为奇。
但侯爷对杜姑娘好像并没有这种心思,原来侯爷还打算杀了杜姑娘来着。
那么问题来了,这封疑似杜姑娘表露心迹的信,他念还是不念?
时间过得太久,秦钧微扬了下尾音:“恩?”
算了,还是念了吧,万一他家侯爷口味清奇,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杀人家姑娘呢?
说起来,杜姑娘还是侯爷第一个关注的女子呢。
虽然关注的点不大对,想杀人家姑娘
宫七眼一闭,认命开了口:“侯爷,杜姑娘说,她不想嫁人。”
“恩?”
这个尾音与刚才有些不同,略有些疑惑,处于变声期的声音也谈不上好听,压低之后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与我何干?”
宫七有点心累。
上天总是公平的,在给与你常人没有的天赋时,同时也会赋予你另一种旁人无法企及的天赋。
比如侯爷在沙场上的战无不胜,再比如侯爷对男女之事的反应迟钝。
作为侯爷身边的第一人,宫七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提点他一下。
宫七沉吟片刻,道:“侯爷,杜姑娘对您的心思,与广宁公主一个样。”
他觉得他说的已经很是直白了当,榆木疙瘩也应该明白其中含义了,哪知他家侯爷仍沉浸在军机政务上无法自拔,头也不抬地道:“广宁?”
“她嫁不嫁人,与我何干?”
宫七:
是他说的还不够直白,还是他家侯爷在某方面实在天赋异禀?
明明广宁公主对侯爷的嘘寒问暖娇嗔痴缠,他隔着十里都能感觉到鸡皮疙瘩落了一地,他家侯爷居然不知道广宁的心思?
真是为广宁公主拘一把同情泪。
宫七只好把话掰扯揉碎了,告诉秦钧:“侯爷,广宁公主甚是心悦您。”
秦钧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好吧,不可能就不可能,侯爷说什么都是对的,今天的重点是颍水杜姑娘的信,没必要一直在广宁公主身上纠结。
宫七把话题重新转到杜云彤身上,道:“杜姑娘也甚是心悦您。”
一直垂眸看军报的秦钧终于抬起了头。
微眯着的眼睛眸色深沉,让人瞧不出他的心思,他的目光落在宫七手里拿着的粉色信笺上,停留了一会儿,又漫不经心移开视线,低声道:“拿来。”
宫七把书信递了过去。
淡淡的花香萦绕在鼻尖,秦钧不适应地皱了皱眉,眼睛如锋利的剑刃一般,想要把那张信纸看穿。
不知是不是学了他的缘故,杜云彤的回信实在简单,一眼扫过去便看了个齐全:
我不想嫁人。
秦钧手指微微收紧。
宫七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侯爷虽然年少,但是个心思深沉的主儿,他不说话没有人能猜得出他的心思,当然,他说了话也有可能猜不中他的心思。
此时还是保持安静的好。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响起秦钧略微沙哑的声音:“她何时回京都?”
宫七想了想,回答的很是详细:“杜姑娘为承恩侯夫人守灵,在颍水呆了有三月时间。若按照我朝子女为父母守灵一年的惯例,她还会在颍水住九个月。”
秦钧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宫七连忙补充道:“不过,事无绝对。”
“一个月前,清宁宫的太后派人去颍水给杜姑娘送了补品。太后喜欢杜姑娘,想来不会让杜姑娘在颍水吃太多苦。”
守灵岂是那么好守的?
自幼锦衣玉食养大的侯门小姐,哪能住得惯挨着墓地而建的灵棚?
再说了,大夏朝虽然以仁孝治天下,但真正为父母守灵守足一年的男子尚且寥寥无几,女孩更是不需说,哪怕不住灵棚,戒荤戒腥穿麻两三月,便是孝心十足了。
不曾替父亲守灵的秦钧在守灵上面没甚发言权。
他父亲死在战场上,尸体被敌军挂在城楼,他连泪都没来得及掉几滴,便要忙着重整军队了。
那时他还小,很多人不服他,更有想要趁此机会浑水摸鱼想要率兵投靠敌军的将领。
大厦将倾,军威不再,他便手提着陌刀,一个营帐一个营帐地找过去。
他杀顺了手,没有人被他杀的士兵看修罗一般看着他,却不敢上前阻拦他。
摇曳的灯灭了一盏又一盏,宫七小心翼翼提醒他:“世子爷,人杀完了。”
他哦了一声,就着血水洗了一把脸,随手把陌刀插在一旁。
夜里的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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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冷冽,他漠然出声:“还有不服我秦止戈者,出列。”
什么守灵,什么规矩,在朝不保夕的战场上根本无从谈起。
秦钧道:“一月内,我要她抵达京都。”
宫七迟疑道:“怕是不妥。”
“杜姑娘身边有位孕妇,即将临盆,怕是经不起路程颠簸。”
孕妇?
秦钧眉头动了动,放下了信纸,道:“两月。”
宫七迅速盘算了一下,柳氏这几日便要临盆,一月的休养时间,一月的返回京都路程,足够了。
侯府马车颇为宽敞,不会遭太多罪,反倒是若一直在颍水,那才是真正的受罪。
荤腥不能沾,营养便跟不上,灵棚的居住条件又不好
宫七当即道:“属下这便去安排。”
这日阳光正好,柳姨娘在稳婆与大夫的照料下,诞下了一个男婴。
得知自己生的是男孩后,柳姨娘喜极而涕,喃喃道:“日子总算有盼头了。”
杜云彤从稳婆怀里看了一眼孩子,皱巴巴的,像个小老头,但哭声极其响亮。
稳婆道:“小公子哭的响,说明身体壮,这是好兆头。”
杜云彤点点头,对柳姨娘道:“你们平安就好。”
千雁塞给稳婆一个大红封。
柳姨娘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但最终平安诞下孩子,杜云彤松了一口气,赏了所有下人三个月的月钱。
不在侯府,又处于守孝期间,洗三办的也颇为简单。
刚办完洗三没多久,太后的懿旨便到了。
言杜云彤孝心可嘉,但年龄尚小,又为姑娘家,不宜久在颍水居住,让她尽快返回京都。
接完太后的懿旨,杜云彤的心又提了起来。
太后的懿旨都到了,秦钧怎么还没回信?
难不成秦钧又不想跟她合作了?
这怎么可能,秦钧那个杀人狂,看到诸葛连弩只有喜欢的份儿,怎么舍得不跟她合作?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杜云彤的二姨母许氏,在客栈诞下了一个女儿。
得知许如清的死讯后,许氏便往京城赶了,但身怀六甲,胎象不稳,不得不停在半途中停下养胎。
上面已经有了两个儿子,许氏对这次生下的女儿颇为欢喜。
欢喜之后,又想起了孤苦伶仃的杜云彤,越想越放心不下,略微休养一段时间后,便要继续启程。
马车颇为宽敞,许氏斜倚在软枕上闭目休息。
她的两个儿子小了些,若是不然,与彤丫头倒可婚配。
彤丫头没了娘家撑腰,嫁去别人家她总也不放心,可她的两个儿子到底小了些,最大的才八岁,若是不然,与彤丫头倒可婚配。
大丫鬟竹青看出了她的心思,道:“太太可是忘了,咱家大房,也有两位公子呢。”
许氏眼前一亮。
是了,大哥家的次子林慕之,倒是与彤丫头年龄相仿呢。
第26章
许氏的打算杜云彤自然无从得知,她得知的是自己不日便要返回京都,而秦钧的信件却迟迟没有到来。
想了想,杜云彤觉得大概是秦钧近期比较忙,没来得及回信,毕竟秦钧手握重兵,不跟她一样,整日无所事事的。
更何况她的要求实在不算高,秦钧没道理拒绝才对。
杜云彤心下稍安,连太后有意赐婚带来的危机感也淡了几分。
她若是不想嫁,太后总不知道与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吧?
结婚又不是结仇,完全没有必要,对吧。
再说了,有秦钧罩着她,不怕!
怀着这种心思,杜云彤踏上了返回京都的路程。
姜度在她启程的时候向她告别了,临走之前,姜度与问徽彻夜长谈。也不知道他俩谈了什么,次日清晨,姜度便向她告别了。
姜度给了她一个东西,说若她遇到了困难,可以拿着这个东西去找他安插在京都的人手。
杜云彤听话接下。
姜度可真是个好人。
许如清不嫁给他真心亏了。
亏到无以复加。
家世相貌能力和一往情深,杜砚除了在相貌上与姜度能打个平手外,剩下的无一被姜度完爆。
杜云彤在心里把亲爹杜砚埋汰得不行,认真地把姜度给她的东西配着香囊,挂在了腰间。
姜度给她,她收着也就是了。
她要是不收,估计姜度走的更不安心。
姜度如来的时候一般,白马白衫,一骑绝尘而去。
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永远都是一个人。
杜云彤突然感觉有些心酸。
揉了揉眼,杜云彤收回了目光。
回去的一路颇为平静,不到月余时间,便抵达了京城。
许如清给她留下的嫁妆中,其中也有京城的宅院和庄子,她本来想在庄子里住下的,但许如清的大仇未报,她又回到了承恩侯府。
不知是什么缘故,小吕氏比往日里低调了许多,没有明目张胆搞事情,低眉顺眼往那一站,怎么看,怎么与她之前张牙舞爪的气质不符。
当然,小吕氏的这种状态并没有维持多久,在看到奶娘怀里抱着的孩子时,眼睛都绿了,过了好一会儿,假意地笑着,上前来问是女孩男孩。
许如清与杜平都死在了小吕氏手里,百灵连忙让奶娘抱着孩子离小吕氏远一点,嘟囔道:“是位小公子。”
小吕氏的动作一顿,笑僵在了脸上。
男孩有什么大不了?生下来不一定养得活,养得活不一定养的大,许如清生的嫡子不就是这样吗?
她有的是机会!
小吕氏深呼吸一口气,酸溜溜地道:“妹妹好福气,不声不响地,便为侯爷添了个儿子。”
这话便是在影射柳姨娘肚子里的孩子来路不明了。
回颍水的路上,若非姜度来的及时,只怕她便丧命在小吕氏安排的劫匪手下了。
对于这种害死她娘她弟,又三番几次想害她的人,杜云彤是一点好脸色都不想给她留。
杜云彤道:“柳姨娘在回颍水的时候,便有了身孕。姨娘有这闲心关心她的肚子,倒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再为父亲开枝散叶才是。”
也不知是不是亏心事做的太多,小吕氏自生下一双儿女后,肚子便再也没有动静了。
此事一直是小吕氏的痛处,一点就炸,偏说着话的是杜云彤,身份差距摆在那,小吕氏恨得磨牙。
柳姨娘生了男孩,杜砚高兴得很,一连几夜歇在柳姨娘房里,更是从私库里取来了好几件东西赏给柳姨娘。
杜云彤扫了一眼,都是账目上许如清贴补侯府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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