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情所欲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桑玠
走到车前,他突然停下了步子,侧头郑重地看着她,低声叫她的名字,“涵涵。”
“嗯?”容滋涵被他圈在怀里,抬头望着他。
他的眼里竟然笼罩着不舍。
“明天柯轻滕和尹碧d会送你先回s市,爸妈照顾你和宝宝,我放心。”他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道。
“那你呢?”容滋涵一怔,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的衣角。
“我啊。”他笑了笑,避而不答、突然换了句话道,“你和宝宝、会去找别的丈夫和爸爸吗?”——
52、结局
第五十章(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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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立夏是五月初。
回到了s市后每一天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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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几乎都是晴好的,回春后气温一路上升、已经逐渐有夏意接踵而至。
容滋涵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看了会电视,准备起来去厨房弄点吃的。
自从她怀孕后回s市,容城和李莉两个人几乎是如临大敌,夫妻两个为了女儿还有肚子里的外孙,简直跟孙悟空去西天取经一个样,上刀山下火海地忙活,每天早上李副处长亲自下厨、做好了饭菜再去上班,容城应酬几乎推掉一半,早早便下班回家给女儿泡茶喝。
正从锅里盛了些粥出来,客厅里的电话便响了,她慢吞吞地放下碗,走过去接起了电话。
“涵涵,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李莉从办公室里打来电话,声音紧张兮兮的,“天气热了,有没有什么头晕之类的征兆?”
容滋涵觉得好笑,耐心地摇了摇头,“妈,哪有你这样天天就几个小时不在、还五六个电话拼命打回来的、我又不是生大熊猫。”
“哎,毕竟是我外孙,怎么能不紧张?你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苦,生孩子可真的是件苦差事。”李莉说了一通、突然顿了顿,“我说,这孩子都已经快四个月了,卓伦怎么还没回来?他……”
李莉欲言又止,容滋涵哪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连忙道,“妈,我都和你说了香港和法国那边的事情一大堆要处理好、他不想我怀着孩子跟他一起奔波,再说也快了,估计就这两天就能回来了。”
“我知道,我也不怕他会丢下你们娘俩。”李莉叹了口气,“关键是家里、同事那边都问起来了,知道你怀孕,都问什么时候办喜宴,再说了,我不是看你想他想得厉害吗。”
“谁想他了。”容滋涵撇了撇嘴,“好了妈,先不说了,我吃完饭、碧d他们就要来接我了,今天他们在边郊包了一栋别墅玩。”
“小心点,早点回来。”李莉再三叮嘱完、才挂了电话。
把电话放回座机,容滋涵深吸了一口气,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
风从窗外拂到脸、沁人心脾,她轻轻将手撑在窗旁,静下心来闭了闭眼。
罗家覆灭,香港、法国的资产、赔偿等一系列的事务和后续都落到了封卓伦一个人的身上,他本是那么懒散无拘无束的一个人,对那个家无半点情感牵挂,到最后却也还是选择去料理这一切。
她知道他是想以最坚定无畏的面容、一个人去面对曾经将他贬得一文不值的噩梦。
想到某人那张脸,她收回思虑、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翘了翘。
分开的时候他说很快就会回来,还算着日子说孕妇头三个月过后就能逞凶、昨天电话里还贱兮兮地告知她小别胜新婚。
只希望一切都好,希望明天就能看到他在自己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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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凭的花园别墅里大门没完全关紧,外面草坪上几个小孩子玩疯了闹腾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屋子里来。
除了陈渊衫和殷纪宏两个妻奴带着老婆出去三度蜜月之外,封卓伦的几个兄弟全数到场。
客厅里所有人都热热闹闹地准备着晚饭边在谈天,这时大门“吱呀”一声,黑面局长单景川领着玩得满头大汗的小朋友们进来倒水喝。
“锅子叔叔快放我下来,我要涵涵姨妈抱!”
傅政家的小女儿傅仟汶扯着单景川的俊脸毫不客气地捏,洋娃娃一样漂亮的小姑娘转头眼巴巴地望着她,真真是可爱至极。
“傅仟汶你这个两面三倒的小王八蛋,墙头草!”顾翎颜这时放下手里捏的面粉,几步跑过去作势就要扯丈夫手里的小人,“每次我抱你你都撇着嘴不愿意!怎么,嫌我没涵涵长得好看?”
傅仟汶这小姑娘别的优点不谈,就谈面不改色地见风使舵,就和她那个面瘫爸傅政如出一辙,当下哪肯让她得逞,连忙从单景川身上稳当地爬下来直往容滋涵怀里扑,“涵涵姨妈比颜颜姨妈更漂亮,还从来不骂汶汶是小王八蛋,我喜欢涵涵姨妈!”
容滋涵听着耳边软软的童声,也颇带欢喜地接过傅迁汶重重地亲了一口,眼睛都微微上翘着笑弯了,“汶汶真乖,涵涵姨妈带了礼物给你、等会拿给你,好不好。”
“好!”傅小公主高兴了,趴在她身上咿咿呀呀地撒娇。
“这丫头人尽其用的本事到底是跟谁学来的?”顾翎颜揉了揉眉心,额头青筋叠起。
尹碧d帮傅家大儿子和单家小豆丁倒了水,这时朝那边正面无表情地边冷语调戏老婆边包水饺的傅政抬了抬下巴,声音不高不低地答道,“虎父无犬子。”
柯轻滕在沙发上处理文件,头也不抬、面无表情地轻轻拍了拍手掌。
“容滋涵,”躺着也中枪的傅政半响推了推眼镜,突然慢条斯理地站在餐桌边开口道,“如果你的孩子是个男孩子,早点进行生理教育,不要到最后变成厌女症,眼光与旁**不相同,娶老婆不要贤良淑德的,非要那种拿着枪当玩具玩、**前还要打一架的。”
整栋别墅鸦雀无声,半响,顾翎颜率先扑进单景川怀里,笑得连声音都开始发抖了,邵西蓓用手推了推丈夫、却也掩不住笑了起来。
被渣爷狠狠甩了两枪的史密斯夫妇脸庞都黑了下来,容滋涵不忍再戳一刀,只好忍笑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说不定是个女孩子呢?”
“女孩子也不好。”顾翎颜当先摇了摇手,“你看我们家单叶,皮得跟一个球似的,没有一秒钟消停下来的。”
邵西蓓点了点头,附和道,“我们家汶汶也是……哎对了涵涵,花轮他、有没有向你表示过?”
“表示过什么?”容滋涵疑惑地问。
“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单景川这时淡然地开口。
“……好像还没有。”容滋涵摇了摇头,心下也没有多想、只觉得有些犯困,揉了揉眼睛说,“我先上去睡个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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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簇被封卓伦推进别墅大门的时候,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他刚刚嘤嘤着想爬起来,迎面忽然有三四个小小的黑影马不停歇地朝他扑了过来。
“我靠!”唐簇当先被柯印戚小朋友压倒在地,小柯仔面无表情,骑马一样骑在他肚子上,紧跟着的傅迁汶、单叶等,欢呼着分别拖住他的手和腿。
“救命啊!”唐簇爆发出凄厉的惨叫,“我上有老、下有……啊!”
尹碧d走过来、递给了封卓伦一杯茶,指了指地上已经被小魔王们埋住了的唐簇,“这是什么?”
“宠物。”封卓伦接过茶喝了一口,和几个朋友都打了声招呼,“等会让他给你们表演一个草裙舞。”
“好好玩!”顾翎颜好奇地将脑袋探了出来。
“事情办好了?”傅政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封卓伦嘴角牵起一抹笑,“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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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在楼上午睡。”柯轻滕指了指楼上。
“哟!要求婚啦?”尹碧d吹了声口哨,眼神戏谑地看着他。
“马到成功。”单景川沉稳地点了点头。
封卓伦耸了耸肩、神秘兮兮地朝他们眨了眨眼睛,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去
容滋涵是睡在阳台里的。
封卓伦轻轻推开房间门,便看到她身上铺着一条毯子、睡在阳台的躺椅上,阳光暖洋洋地像镀金边般铺在她身上,她的睡容安静美好、只短短一个多月未见、却看得他心头都微微发酸。
他看着她、一步一步地朝她走去。
容滋涵睡得很浅,耳边又传来楼下小孩子欢快的笑闹声和夹杂着的唐簇的惨叫声,她揉了揉眼睛,慢慢伸了个懒腰,心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回过头的时候,便看见封卓伦站在隔着一层玻璃落地窗的室内,笑盈盈地看着她。
她怔了怔、半响刚想笑,却觉得眼眶有些发酸。
他这时轻轻拉开阳台门,从外面走了进来,从前英俊漂亮的男人,面容比以往似乎说不出来地有些变化。
是什么变化呢?
似乎比往常沉然了,不是最初的盛气与骄傲,不是最初的玩笑与轻佻,每一寸的五官都深刻下来,是成熟的、完满的摸样。
“我儿子好吗?”封卓伦走到她身旁,微微蹲□、轻轻握着她的手。
“好。”她笑了笑,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最近我吃得越来越多了,爸妈说,说不定真的是个男孩子。”
“嗯,”他轻轻拿起她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儿子像妈妈,女儿像爸爸,虽然你长得好、但是我长得更好,所以还是像我多点好了。”
这语气还是如他往常的贱,她抬起手捂着嘴、噗嗤笑了出来。
“法国和香港的所有事情都办妥了,罗家这两个字完完整整地在香港消失了,还有、我把珠宝设计行的生意主要定在香港和s市,两边跑,看在我这么辛苦接单设计的份上,你要不要做家庭主妇,就乖乖呆在家里让我养活你们**?”他一字一句、不徐不缓地说。
是稳重、坚定的,心智历练得足够的语气。
容滋涵听得心头微微发颤,半响嘴角翘了翘,“让我考虑考虑再说。”
“爸妈有没有催着要我把你娶过门?”他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上次爸爸私下打电话给我,说妈急得、都想把婚礼的酒店先定了,还想让人去把喜帖都印好。”
她沉吟片刻,伸手覆住他的手,“这催不催没有用,关键还是看某人肯不肯呀。”
“求婚需要些什么?”他眯了眯眼,有些遗憾的口气,“美酒、游轮、钻戒?怎么办,我一样都没有。”
“封卓伦,设计珠宝不是你的老本行吗?”她出声问。
“我现在设计一切珠宝首饰、除了钻戒。”他的腿慢慢弯曲下来,“忘了和你说了,从很久之前我就再也不设计钻戒了,我记得我当初做了最后一枚成品、后来找不到了。”
他望着她的眼神里带着调侃、又有光线都掩盖不住的情深,她的鼻头越来越酸,咧着嘴道,“我们第一次分手的时候,就被我拿走藏起来了。”
封卓伦笑容越来越大,“我那时候和唐簇说过,做好那一枚之后我就再也不设计钻戒了,我给我的所有兄弟都设计过结婚钻戒,而最后一枚、留给我的妻子。”
稿纸上完成的此生最后一枚钻戒,留给此生最最挚爱的女人。
“可现在来不及拿了,在家里。”容滋涵笑着、眼泪慢慢从眼角滑落下来,“你求婚真不专业。”
“新婚蜜月,想去哪里?”他伸手擦过她的眼泪,半响突然问她。
“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她摇了摇头。
其实清晨与你一同去散步,晚上与你在路边走走,牵着手看你陪在我身旁,无论去哪里,我都觉得很满足。
只因为是与你一起。
“那就什么地方也不去,天天在家里滚床单好了。”他笑着看她,半响慢慢单膝跪地。
“容滋涵,我想想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我才二十五岁,现在我都快三十岁了,也没家财万贯、别墅豪宅,你到底看上我什么了?”他语速越来越慢,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一个男人,在自己女人最需要自己的时候,将她生生推开老远、让给别人、置于险境,屡次三番将自己女人伤得一塌糊涂,说过很多混账话、做过很多混账事,这种男人,到底有什么好的地方?”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却笑得更开,“我也不知道,脑子被马踢过了。”
他将她的手心、慢慢贴在他的眼睛旁,轻声说,“大概我这一辈子所有的幸运、都拿去换你了。”
他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有痛苦的、有快乐的,曾经绝望、曾经走投无路,曾经生死难同,那么多动荡与不安,都是她陪着他、是她坚持到了最后。
他深深感激她、感激那些,终于让他不再孤独、不再自卑、不再用骄傲去刺痛自己爱的人。
伤痛和磨难是一种财富,会让人有更多的力量与决心去把握和珍惜爱的人。
“嫁给我。”他看着她的眼睛,安静、干净地笑起来,“往后的半生,让我来坚持,你就安安心心地做我的封太太、在我身边,让我来照顾你,让我来对你好。”
曾经我给你的是绝望、炙热、万劫不复的爱。
而如今,我给你完满、包容、从始而终的爱。
容滋涵本想再调侃他一句,喉间却被哽住,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一个骄傲的女孩子为了一个人,为了他勇敢、坚强,不求回报、不求所得,是因为什么?
无怨无悔,也许就是为了这样一个时刻。
在大喜大悲之后,我最庆幸的事,便是我的一生、今后还是与你有关。
你因我改变、因我沉然,你把最好的你,换与我此生相伴。
情深几许、相待何年,我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可我只知道,时光终究善待你我,我可以看见你在我身旁。
(正文完)——
番外之姻缘(上)
s市、深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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