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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的小娘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荔箫

    这是有事啊?

    雪梨蹙蹙眉,问母亲:“娘,爹怎么了?”

    “没事没事。”高氏摆摆手,“他能怎么?好着呢,来来来,先吃饭。”

    雪梨一想,不对。

    从昨天到今天,家里的人她都见齐了,唯独爹没露脸。最初是说他杀鸡去了,之后她去房里歇了也没多想,可晚上时青梨都来看了、今儿更是连嫂嫂外甥都见了,爹反倒不来看看她?

    她搁下筷子:“您快说,这怎么回事?我还要在家住好些天呢,您横竖都得告诉我。”

    高氏只低着头不说话。

    “二哥?”雪梨看向阮柏,“二哥什么都不瞒我的,对吧?”

    阮柏:“这个……你看孩子们都在,这事儿……”

    “那我们出去说。”雪梨说罢就起了身,拽着阮柏往外走,到了廊下方松了手,“快说!怎么了?”

    “你别担心别担心……不是大事。”阮柏拗不过妹妹,看她急得厉害,也不敢再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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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两个事啊,一个是爹他……他本来也不太敢见你,觉得婚约那事上他对不住你。这也是……没办法,要是陛下不救你,你就只能几年后嫁到霞安镇去,爹心里知道这个,觉得没脸再听你叫爹。”

    雪梨皱眉沉叹,又问:“还有另一个事?”

    “嗯。”阮柏的神色也沉了些,“你小时候不是爱拿烤鸭皮蘸糖吃么?他今儿说出去给你买些回来,刚出了家门没走多远……让人给打了。”

    “怎么就让人给打了?!”雪梨惊住,天子脚下出门买个烤鸭都能让人给打了?!

    “我们也不知道,他自己都奇怪呢……”阮柏挠头,又说,“不过还好,附近正好有随着你出来的御令卫,赶去的及时,伤得不重。”

    ☆、第章 惶惶

    看二哥这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雪梨只好自己去问父亲了。

    不能什么也不知道啊,哪会有平白打人的事?尤其她这趟回来弄得阵仗这么大,昨天净街一直从皇城门口净到家门口,附近的居民应该多少觉得“这户人家惹不起”才对,怎么反倒亲爹挨打了?

    雪梨就逼着阮柏带她去,阮柏没办法,带着妹妹往父亲的住处去。

    屋里,阮岭一听见儿子在外面说“爹,雪梨来看您了”就闷进被子不肯出来了。

    雪梨进屋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被子裹了个死死的卷,她看看阮柏,阮柏耸肩动口型跟她说“没辙”,她一哂,过去拍了拍:“爹,好端端的怎么让人打了?让女儿看看。”

    阮岭还闷在被子里,回话说:“没事,我没事,你跟你哥哥们玩去吧,难得回来一趟。”

    雪梨双手推着晃他:“那我不看您,您看看我呗?八年没见了,您不想知道我现在长什么样吗?”

    阮岭在被子里眼泪都要下来了。

    哪能是不想呢?昨儿他就拉着高氏问了一晚上,连鼻子眼睛多大都非让高氏比划个具体的。末了还不讲理地埋怨高氏不会画画,要是能画下来给他看就好了,气得高氏差点把他从床上踹下去。

    然后雪梨又说:“爹,可没您这么办事的。您觉得对不住我还不顺着我?还不把我哄开心了?出来,快出来,您女儿现在跟娘差不多高了呢。”

    好半天,阮岭才畏畏缩缩地从被子里把头露出来了,一看见雪梨就哭了,紧紧一抱,好生感慨了一番都这么大了啊,八年啊!

    雪梨笑着和阮柏一起安慰他,末了还是阮柏把父亲强拽开的,阮柏说雪梨都是大姑娘了您这么抱着不合适,阮岭老泪纵横:“就这一回,以后再不会了。”

    就这样,三人才可算都冷静下来,开始说今儿早上的事。

    雪梨看了看,父亲左脸肿了,嘴角还有点血,阮岭说肚子上还挨了几拳,后来对方拔刀要刺来着,御令卫正好到了。

    “您一点都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来洛安之后,家里得罪什么人没有?”她这么问,阮岭一再地摇头:“没有,绝没有。我们知道洛安城里富贵人家多,平日能多和气就多和气,哪敢惹事?”

    这就怪了啊……

    光天化日的,如果这是抢劫都很奇怪,但又光打人没要钱。

    雪梨又问说:“那打您的人后来怎么着了?是跑了还是被御令卫抓了?”

    “这个……我不知道啊!”阮岭发蒙地摇摇头,他那会儿都被打得眼冒金星了,吓得也不清,光为逃过一劫松了口气来着,没注意御令卫抓没抓人。

    雪梨想了想,那估计是没抓着?

    毕竟时湛也没跟她提过这事儿,要是抓着了,总该告诉她一声吧。

    她掂量着,这事还是该跟陛下禀一下。虽然没闹出人命来但是很险啊,她也没经历过这样的事,只有问问他该怎么办了。

    下午,皇帝到柔嘉宫的时候,惠妃正躺在榻上歇着。

    见他来,她就要下榻见礼,被他伸手挡了回去。他顺势在榻边坐下,稍一喟:“朕来看看,不用那么多礼。”

    “谢陛下。”惠妃还是颔首道了声谢,靠在软枕上坐着,而后就是一番挺正经的一问一答。

    皇帝问腿还疼不疼啊,惠妃说还好,歇着就没事;皇帝又问御医看过没有啊,惠妃说看过了,没大碍;皇帝又问给开了什么药啊,惠妃身边的兰心便把方子呈过来给皇帝过目。

    说完这番话,两个人好像就都没词了。

    屋里静了好一会儿,皇帝才又找话说:“听说你最近爱读话本?”

    “也没有……偶尔看看。”惠妃低着头说。皇帝的目光却落在她枕边扣着的书上,一笑,拿过来道:“朕看看,是什么书。”

    “嗯。”惠妃应了一声,就又没了声响。

    殿门口,陈冀江抬眸瞧瞧二人,心里直叹气,最后终于是避出去了。

    徐世水在外头候着,见他摇着头出来,赶紧上前问:“师父,您怎么也出来了?”

    “唉……”陈冀江啧嘴,指指里头,“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么看着啊,实在别扭!”

    按说惠妃夫人是个挺好的人,满宫都说她是个挺好的人。明事理守礼数,是个能执掌宫权的主。

    可是这“明事理”的人……陈冀江就不明白了,在陛下跟前,她怎么就这么木呢!

    要说她在太后那儿受了委屈,陛下来看看,这挺好的不是?可该接茬得接茬啊!就拿这看话本的事来说,您这不是正读着这本呢么?陛下开口说好奇是什么书,您倒是主动给介绍两句啊!您介绍两句,这不就有的聊了吗?

    陈冀江觉得这都不是个需要“有意识”才能想到的事,是个人不都这么聊天吗?瞧瞧人家阮娘子多灵,陛下夸一句哪个菜做得好吃,她都能笑眼弯弯地说出个一二三四五六七来——这不止让陛下觉得她好啊,周围的人也都觉得轻松啊,而且她自己过得也很自在嘛!

    惠妃就偏不,她就真能一句话都不说,让陛下自己看——天啊那是个长篇的话本啊,这得看多少页才能大致知道都有什么内容啊?

    惠妃这和陛下的相处方式陈冀江也是服气!要么陛下怎么虽然总说惠妃人好,却还偏不喜欢惠妃呢,外人看着都累,何况他自己!

    然后……屋里就成了惠妃闭目养神、皇帝硬着头皮看话本的样子。

    时湛赶来禀事的时候都愣了一下,虽然因为他来,宫女放下了幔帐让他看不见惠妃吧,但他看看陛下眉头紧锁的样子和他手里的话本没法不觉得奇怪:陛下您怎么看个江湖的故事还看得这么苦闷?作者文笔太好,把您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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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昭终于得以把书放下了,舒了口气,问时湛:“怎么亲自来了,什么事?”

    时湛赶紧把自己从腹诽里抽出来,一抱拳:“陛下,今天早上出了件事。阮娘子的父亲出门去买东西,没走多远让人打了,正巧臣和手下的总旗在附近,人没大碍,打人的也抓着了,但……”

    皇帝眉头稍挑:“怎么?”

    “这人说自己是南宫家的人。臣也查了,确是南宫家一个旁支的族人。”

    南宫家?

    皇帝一时都懵了。南宫家是太后一手扶起来的家族,一说南宫家,他自然而然地会想起太后。但……要说太后找人打雪梨的父亲,这太荒谬了,堂堂一国太后,办这种事那叫丢人。

    于是皇帝想了想,告诉时湛:“交给卫忱去审。里头的纠葛先不用告诉雪梨,这几日阮家人若出门,你都差两个人护着。”

    “诺。”时湛抱拳,见皇帝没了别的吩咐,一揖告退。

    待他走远了,惠妃揭开了幔帐,她静了静,小心道:“太后昨儿个……又召了南宫家的姑娘进宫了。”

    “朕知道。”皇帝心里思量着雪梨父亲被打的事,稍过了会儿才缓过神,将书还给她,宽慰道,“朕不会娶南宫氏的,这你放心。你歇着吧,朕回紫宸殿了。”

    皇帝说完就起身走了,没给惠妃起身恭送的机会。

    出了清馨殿,他停了停脚,侧首吩咐陈冀江:“惠妃爱看什么样的话本,你常来这边问着点,喜欢哪类了,差人去给她寻一批回来便是。”

    惠妃过得不开心他是知道的,但他也不知道怎么能让她心情好。在这些小喜好上顺一顺她的意倒不难,那就尽力多给她一点吧。

    洛安城,阮家。

    正等皇帝回信的雪梨听青梨说周围又多了好多御令卫,正不解呢,卫忱亲自来了。

    卫忱跟她说:“听说你父亲的事了。多调了一个百户所过来,近来你的家人出入都会有人随着,让他们不必害怕。”

    雪梨都被吓住了,也不知道他这个“不必害怕”的意思是“再也不会出类似的事了不必害怕”还是说“不必害怕御令卫”。

    卫忱跟她交待完这个就走了,跟她说要再去问问她父亲事情的经过,出门的时候迎面碰上阮松阮柏,三人撞了个照面,雪梨倒正好给介绍了:“这是我大哥二哥。这是我……干哥哥。”

    然后卫忱也还是没多话,扫了二人一眼就走了。阮松阮柏马上进了屋,一脸惊悚地问雪梨:“那就是你干哥哥啊?”

    “对啊。”雪梨点点头,阮柏打了个哆嗦:“我说呢!当时御令卫来村子里查案,为首的人进了家门,拎了咱爹就要揍,得亏他手下拦得快。”

    雪梨:“……”

    好吧,她也不意外了。据说来洛安之后,陛下都想拎着她爹揍来着。

    她爹怎么这么招揍啊!

    总之全家上下一时人心惶惶的,她这一方小院里的人更紧张。雪梨听豆沙说,福贵给立了条新规矩,让彭启钟彭启钰全天候在门口守着,自家人可以直接进来没问题,家里的下人想进来都得先搜身。

    雪梨听得都想笑:“咱不至于。再说,我爹是在外头被外人打的,跟家里头没关系,你们搜家里的下人干什么?”

    “这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啊!”豆沙眉头紧锁着,“您瞧御令卫那阵势,看着就不像小事。您在宫里又有那么多人盯着,万一这事是哪个大人物指使的、其实是冲您来的怎么办?收买个府里的下人多容易啊,咱小心点没错。”

    好吧好吧。

    听她这么说,雪梨也不跟她争了。她知道他们比她过得更不容易,她要真出点什么事,他们十有八|九全得被发落了,不怪他们紧张成这样。

    她便拿了点碎银出来给豆沙,跟她说:“拿去给那兄弟俩。全天盯着多累?让他们轮着来吧,有一个人守着也就行了,这点钱算我谢他们俩的。”

    豆沙就拿着银子去了。钱和话都带到,然后她又去找福贵。

    她问福贵:“你觉得这到底怎么回事?咱小心归小心,可一点都不知情也不是个事,谁知道这么防着管不管用?”

    福贵被她问得直挠头:“这你可难着我了,除了这么防还能怎么着?想打听也没处打听啊,不止咱不知道,府里上下也没个能说得清楚的不是?”

    豆沙就说:“这不是还有御令卫吗?两个百户所啊!弄得这么大阵仗肯定是有隐情,他们总该知道点什么。”

    福贵想想,她这话是有道理的,心下又掂量一番,闷头出去了。

    雪梨把院子里的宦官都交给他管之后,他心虚来着,特没底气地找陈冀江请教过。陈冀江也没说别的,就告诉他:“不就是管个人嘛?你能把每个人都用到点子上,就算到位了。”

    然后他一直冲着这个努力来着,比如彭启钟彭启钰老实敦厚,就让他们干点不用动脑子但必须认真的活;张随才会看人眼色,偶尔要跟六尚局打个交道什么的就都交给他;戴旭勇呢,总能把吩咐下来的事办得很好,所以许多时候福贵都让他直接听雪梨的吩咐去,也算用尽其长处。

    但之前到底都是些衣食住行上的小事,现在这个牵扯得有点大。他一路往后院去一路都还在琢磨,到了房门前仍又掂量了一阵子,才抬手敲门。

    过来开门的是屋里年纪最小的红糖,红糖朝她一福:“福贵哥哥。”

    福贵看看屋里,杏仁和蜜枣都在前头呢,就红糖和芝麻在,倒是正好。

    福贵往桌边一坐,瞧瞧芝麻:“芝麻啊,娘子她爹被打了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芝麻不知道他为什么来问这个,束手束脚地站在旁边,点头说知道了。

    福贵也点点头:“我跟你豆沙姐姐盘算着,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不行。院子里你最灵、最会交朋友,寻个机会,看能不能跟御令卫问出点什么来吧。你也想在娘子跟前多露露脸不是?这事办好了,娘子一准儿记住你。”

    芝麻惊了一跳。

    福贵笑了笑,就改了别的话题:“今年又是新宫女进宫的年份。徐大人跟我说了,咱这院子里还得再添几个小的进来。到时候院子里住不下了,就得拨一部分挪到后头单住去,到时候这上下之别可就真分出来了……”

    “我去!”芝麻立刻应了,向福贵深深一福,咬咬牙说,“我、我尽力问……还劳哥哥跟豆沙姐姐提我两句,以后这种差事我都可以试试的!”

    过了两天,谢昭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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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雪梨身边的人在拐弯抹角地跟御令卫打听这事了。

    来禀话的人是这么说的:“她身边的一个宫女,叫芝麻,这两天总给守在那边的御令卫送吃的送酒,自也免不了聊上几句,她就总似不经意地提一句比如‘哎,这事到底怎么着了?’或者‘到底为什么差这么多人来护着’之类的话。乍一听不像故意打听,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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