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告诉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常闲
“但我并没有答应你。”
“你答应过我,帮我把这块地争取到手。”
“我只是答应你去找刘锦扬。”
“既然能答应刘锦扬的条件,这个挂名又算什么?”
“我愿答应什么,是我的事,不用你替我作主。”
他松了胳膊,走过来,撑住藤椅的两侧,裸露的胸膛就在她的眼前,逼的她只能看他的眼睛,“是吗?可当初你二进万家,就是我安排的,可怎么办?”
“你胡说,你明明说就是一桩生意。”
“是一桩生意,顺便安置了你,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你!”
“要辞职?辞吧,你不是早就答应了刘锦扬要辞职吗?”
柳谧忽然有点闹不明白了,“任东风说,你和杨总谈过,要把运作长租公寓的空壳公司实体化,还设置了关键人条款。”
“然后呢?你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工作值钱、又不想辞职了?”
柳谧不语,她确实这么想过,“任东风说服了我。”
他嗤了一声,“那我是该给任东风涨工资,还是扣工资?”
他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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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是该给任东风涨工资,还是扣工资?”
连浙的话让柳谧觉得任东风所说他并没有和连浙串通似乎比较可信,她转换话题,“你们又是怎么说服的刘锦扬?”
他笑了,“你是不是真觉得刘锦扬是一个你可以托付的人?是不是真的相信,他为了照顾你,为了让你有一个新生活,会坚持你与过去的六年完全割裂?居然还生出了廉价的感动。柳谧,你有多蠢,选错了一个还没长着教训,眼光也没有丝毫长进。”
“我怎么想不用你管。”
“可我就是给你试出来了,怎么办?烂尾楼的成因虽然可能复杂,但无一例外的有政府的因素。对于政府来说,烂尾楼就是疥疮。如果能解铃还须系铃人的把这块疥疮处置成功,那也可以给政府的脸上赚点光彩,至少可以说明当年的选择并不完全是错的。我抛出这一点,刘锦扬立刻就明白了,至于救你于风尘的想法,自然也就抛诸脑后了。”
连浙的讥讽让柳谧的心里很不舒服,“即便刘锦扬答应了又怎么样,我又没有答应。”
“那你可以去抗议。对于这个方案,刘锦扬现在比我们热衷。更何况,他还和我谈了代价不小的其他要求。可以这么说,在你把恒懋介绍给刘锦扬的时候,这件事就由不得你说了算了,明白吗?”他抚了下她的头发,“乖乖的,嗯?”
“你是早打算好的?”
“嗯,没错。早和你说了,这就是一桩生意。”
她仰头望着他,“是啊,我早该想到,这就是一桩生意。”
屋里安静了下来。她失魂落魄的坐着,眼神穿过窗户,不知在想什么。他的目光却一直在她的脸上,她每眨一次眼睛,都落在他的眼里。
“连浙,”她说,声音很平静,“那既然这样,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我的名字也借给你用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他的心一缩,果然。
“不行。”他说。
“为什么?”她的目光终于移了回来,“不是你说的吗?我帮你争取到彩云山庄,你放我走。”
“我说的是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况且,现在也还不算争取到彩云山庄。”
她低头看着放在膝头的手,“规则都由你来定,什么都是你说了算,我不懂,也算计不过你,你还要我怎么样?”
他端起茶来喝了一口,“我说什么你会听?”
“你说说看。”
“任东风说,他很看好你,想让你过去帮他。”
她看着他,忽然一笑,“这是不是也是你计谋中的一部分?”
他也看着她,“是也不是。我从来不关心你是做中介还是做设计,对我来说,都一样。”
她站了起来,走到窗前,手撑在窗台看了一会儿外面,“你们想要我怎么样?”
“其实你想怎么选都行,我总有对策。不过,就现在来说,我觉得如果你肯接受任东风的安排,我觉得就不错。”
等了会儿,柳谧笑了,“也就是说,即便这次我不同意,你也还有办法?”
他没有说话,沉默即是默认。她转了过来,“连浙,我不明白,我究竟哪里值得你这样?”
他也看着她,“我说过,这就是一桩生意。如果一定要扯上个人恩怨,我也说过,我要给我八年的时光一个交待。”
她点头,“那我同意,按你的安排来,我给你一个交待。”
他的心忽然抽了一下,像有一根针,扎的心里细细的疼。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但除了这条路,他再也想不出来别的办法。
第13-1章
两人谈话结束,他去洗了澡,她一个人在阳台上坐着。还是早春,树的嫩芽已经冒了出来,像一颗颗的绿豆。最早开花的玉兰骨朵已经膨胀的很大,好像忽然就会拆裂盛开。阳光照了进来,却带不给她暖意。
这世界真的没什么可信的。才要信一点东西,就忽然有人拆穿。
她沉沉的坐着,直到他又出现在她面前,已经换了衣服,一身清爽。她看着他,甚至笑了下,“这么快?”
他看着她,“你怎么没走?”
她坐着,手握成半拳搭在嘴上,带着点慵懒,“走什么呀。你要什么我都会给,我说过,我给你一个交待。不过,如果你不要,你可以说。”
他看了她半晌,“我要。”
她笑了下,站起来准备走进屋里,他从身后抱住她,声音低哑,“柳谧。”
她回过头,“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把头埋在她的颈窝。两个人静静的站了一会儿,她推开他,“我中午没有吃饭,想早点吃晚饭了。”
他说,“那我们买菜回来做饭?”
她拒绝,“不了,我最近想吃些辣的。”
宁城他们都很熟悉,她要他开去一家火锅店,要了最辣的锅底,一边吃,一边用纸巾揩眼睛,“真辣,辣的眼泪都出来了。”
他基本没动筷子,只抽着烟。看着她明明吃不了什么辣,却硬要吃。终于,他看不下去了,按灭了烟,招呼服务员把辣锅换成清汤锅,她揩着眼睛,“连浙,你管的也太多了,连吃个火锅你都不让。”
他不说话,重新点了配菜,又把新上来的牛奶放到她面前,“喝了,能解辣。”
“这个和给你交待没有关系。”
他不耐,“大庭广众之下,你别逼我喂你。”
她瞪大眼睛,“你是我什么人?我喝不喝牛奶都要你管。请你端正身份,现在我们说的好听一点,是债主和欠债的关系。说的不好听一点——”
他突然出声叫服务员,打断了她的话,“结账,把这些配菜打包”。
“我还没吃完呢。”
他不理她,拎着打包袋,不由分说的拽起她,“回家吃。”
辣还盘桓在口腔里,她不断的吸着气,等红灯的时候,他忽然探过身来吻住了她。她本能的想推他,又垂下了手,任由他在唇上肆虐。后面有滴滴的催促声,他放开了她,她的黑眼睛和他的黑眼睛,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她闭上眼睛,假装小寐。
他扯着她的腕回到家,“哭什么?”
“辣的。”她离他不过厘米,后面是墙。
“任东风没有骗你,他什么都不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局。”
“我知道啊,不过是一桩生意,你顺水推舟。”
他盯着她,“那你哭什么?”
她试图推开他挡住自己的胳膊,“说了是辣的。”
“是因为刘锦扬?”
她不想说话,垂下眼帘不理他。
他有点焦躁,“还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很委屈?”
她又一次试图拨开他的胳膊,“随便你怎么想。”
他把她抓回来,“很委屈?”
“我说不委屈、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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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相信?就像问我哭什么,我要说是想离开、希望你放走,你会同意?既然这样,还这么虚伪的问了干什么?”
他又看了她许久,忽然松开胳膊,“冰箱里有牛奶,去喝点儿,我去做饭。”
晚饭吃过,已经有些晚。他收拾了碗筷,她已经洗了澡。她没有带睡衣,就找了件他的家居服穿着。他抽了根烟,看她歪着脑袋擦头发。她背对着自己,脖子露在灯光下,让湿黑的头发显的更加细腻可触。他扔了烟,快速洗漱了下,出来时她正好在扔毛巾,他按灭灯,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走过去把她摁在床上。她一时有些紧张,浑身僵硬。
他在她的耳边吐着气,“乖”,下手却丝毫不犹豫。她却很难配合,仍然僵硬。
他不断的说,“乖,打开点,让我进去。”
她似乎很努力的想听他的话,也并不抗拒他分开她的腿的动作,但他试了试,仍然进不去。
她说,“你就这么来吧,以前也不是没有过。”
他正在尝试的动作停了下来。窗帘没有拉,外面残余的光照进来。眼睛适应了以后,仍然可以看清她的表情。他看了她一会儿,俯了下来,像有极了耐心,反复逗惹她,从唇到肩,一直往下。他的吻让她战栗,在她的筋骨仿佛被人抽走的时候,他进入了她。
她的神智尚有一丝清明,下意识的想逃离,却像点燃了他的火,让他一把箍住,带着她滚了几圈。在滚动中,他们契合的越来越密,他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不想留下一丝缝隙。
她终于还是被他带了起来,声音随着他的动作起伏。两人的气息都变得很乱,他吻着她,喃喃的说,“我能让你快乐,不是只能那样。”
她不回答他,强烈的感官刺激让她的胃里一阵痉挛,眼前跟着发黑。她不由自主的抠紧他的后背,却意外的刺激了他的神经,让他的动作更加凶猛起来。
她受不了这冲击,搂着他的手越发的紧。他索性把她捞起来,往床头一推,挤住她,像是脱缰了野马,不给她一丝间歇。
她想挣脱他又不能动,所有要说的话都被他撞的破碎成颤音,只是更加刺激他。她急了,咬住他的肩膀,他僵了一下。她双手环住他的腰,舔着他的脖子,他一激灵,按着她,终于发泄了出来。
乘他换气的时候,她推开他,捂着嘴跑到卫生间就吐了起来。
他听见声音,翻身下床,给她拍背、递水漱口,等她顺过气来,有些紧张的问,“你怎么了?”
她靠在墙上喘着气,他一连几遍都没有得到回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你不会是?”
她本来在闭着眼,听了这一句,睁开眼,带着点嘲弄说,“你以为是什么?怀孕了?”
他的目光锁着她的脸,没有说话。她推开他,带着笑,“你放心,我没有傻到连这点自我保护意识都没有的程度。我不过是吃多了辣的,胃里不舒服。”末了,她加了一句,“男人得多幼稚,会以为不知道明天是什么的女人愿意给他生孩子。”
他垂头。
她又漱了口,他站在身后,看着镜子里的她,“柳谧……”
“别说话,我不想听。”
回到卧室,床上一片狼藉,他把床单抽下来,连枕头团做一团扔在一边,换上新床单,从客厅里拿来两个靠枕,“没想到你会来,凑合一下吧。”
熄了灯,夜,安静了下来,他在黑暗中枕着胳膊,听着她的呼吸,轻轻的说了句,“if i could tell you”,就停了下来。
柳谧打算吃了早饭就走,连浙说,“吃了午饭走。”
“有事?”
“和我去买些家里用的东西。”
“网上买就是了。”
“没有时间收快递。”
他开车到了宁城最繁华的商场。
仍然仿佛是除夕时的样子,但两个人的感觉却不一样。他光明正大的牵着她的手,她却不是当时那心如撞鹿、纠结矛盾的心情。总觉得当时的感受是最差的,没想到,更差的还在后面。
他们一层一层的逛,看起来像普通情侣一般。只是两个人都沉默,除了买东西时,谁也不说话,谁也想不出来话说。他让她挑了枕头、杯子、口杯,还有吹风机。她说,“你还用这个?”
他接过来放到购物车,“偶尔会用。”
结账出来,他要去发动车子,她说,“我们就在外面吃点儿吧,吃了我好回安城。”
他停下脚,看了看时间,“也好。”
昨晚吃的太辣,至今胃也不舒服,她吃了几口就放下了。他把粥喝完,“你不要怪任东风,他不知道什么。”
她笑,“我怪谁?我谁也不怪。”
她的样子云淡风轻,就是让人心里堵的厉害。他说,“柳谧。”
她拿着吸管搅着饮料四处张望,好像对他的话很不在意。
他问,“你是不是再也不信我了?”
她转过脸,笑嘻嘻的说,“什么信不信的,哪儿有那么严重?”
他便再也没有说话。
吃了饭,他把她送到高铁站,她要解安全带下车,他按住,“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和任东风的串谋。任东风只是在正常的做他的事,我没有告诉他你我的关系,也没有授意他做什么。我对他说的,仅是在彩云山庄的方案中加上了你,告诉他如果你不同意,让你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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