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林林求仙记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苏幕鹧
晚饭一顿吃很多,而且喜食肉类。
可能跟他融合了妖力有关吧。
苏林林一直这样猜测,当然也是这样安慰自个。
若说以往她还对雪生的到底是谁而迷茫的话,但自从遇见春娘后,她心里其实己经有底了。
虽然她并不想承认。
但雪生如今确实是大妖。
至于他的面目为何会变化,苏林林也无从得知。
但是,幸好他如今也只是看上去跟李长风有些像,言行举止却是完全不同的。
而且,自从之前那次聊天说他越来越像李长风后,再看倒是不怎么像了。
这样更好,省得她一看到那相似的脸,就会想到一出生就伤了儿子,进而心痛不己。
如果能有机会复活儿子,希望他生的一丝都不要像李长风。
我一定不让他知道,他有个心心念念的想要他的命的父亲。
李长风——那等狠毒的蛇蝎之徒,不配为人父!
“苏师姐,你怎么了?”就在她思及往事,恨意翻涌之时,突听君清惊叫一声:“可是被心魔魇住了?”
心魔?
苏林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是了,这儿子被生父残死之事,己经成她的心魔了。
当初在鬼谷之时,王老道就反复告诫她,一定要化去心魔,不然以后入道的话,一定卡在心境那一层的。
可当她暂时放下仇恨,准备先修练功法,让自己变得更强大,以后再徐徐图之时,却又偏偏遇到了李长风。
两次都没能杀死他,让苏林林心魔更盛:为什么做下这遭天谴的事儿,他还能逍遥自在的活在世间?
君清见她中的血色渐渐退去,才小心的说:“苏师姐,你既为修道之人,断不可放任心魔肆意侵蚀神智。”
“多谢你提醒。”苏林林看着端坐在眼前的君清问:“你可恨你父亲丢你在山上十年,不闻不问?”
君清有些失落的摇摇头:“我只见过他几次,他可能早就忘了有我这儿子了,也许在他眼里,我本不该降生吧?”
说完,他捧着寡瘦的脸蛋儿说:“我当自己无父,自然就不怪他喽。”
无父。
听了他的话,苏林林不由心里一酸:“真是个命苦的孩子。”
“大师父说我是个天资甚高,福缘深厚的弟子呢。”君清歪着头看着苏林林说:“比如,我学道法都比别的师兄弟们领悟的早。”
闻言,苏林林心里不由一喜:“你那大师父可有提过,待你年满十二岁送你入定灵山?”
“说过!”君清眼睛一亮,既而又暗淡下来:“本来,师父想把我提前送入仙山的。可是,大师父说过易折,坚持让我在观中呆到十二岁。”
看来,他口中那位大师父倒是个真正的高人。
若是还活着,说不定还真能——
罢了,也许天意如此吧。
君清满脸激动的看着她问:“苏师姐,你以前在那个仙修道?”
苏林林苦笑一声:“我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得恩人指点才习得一些功夫,根本没有入道。”
哦,那你跟雪师兄不是同门吗?
同门?
苏林林不由失笑:“不是,我们是在外游历时碰到的,好友。”
论起来她跟雪生所修之法,算是相克才对。
两人坐在观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儿,君清到底是个孩子,根本坐不住,一会儿爬到观顶上看看对面灵云塔里的动静,一会儿又悄悄跑出去瞅瞅雪生回来了没。
“灵云塔中有什么动静?”苏林林见他麻利的从房顶上爬下来,不由笑着问道。
君清抹了把脸上的尘灰说:“那个魔女叫几个魔徒又抬上来更多泡着尸体的大木桶,然后把死尸捞出来放在一个大案板上剁碎了,交给一个穿着白衣裳的人。”
白衣裳的人?
苏林林心头一闪,难道就是——
想到这里,她胃里一阵翻腾:“那个白衣服的男子,是不是长的细眉长眼儿的?”
“恩,虽然隔着窗户纸,有些看不清,但是大约是长这像的,眉眼微微上挑。”君清十分努力的回忆说。
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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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林林心里一阵恶寒:原来对门那间肉汤铺里,做汤的原料竟然是腐烂的人肉!
这真是太恶心了。
“你能看到那些尸体都烂了吗?”苏林林强忍住恶心问道。
君清十分坚定的点点头:“是的,他们有时候可能呛的受不了,就打开窗户透气,我正好就看到了。”
说到这里,他挠了挠头接着说:“不过,那个女魔头来了之后,就再没打开过窗户了。”
苏林林挑起眉头问:“她不怕臭?”
君清皱着鼻子说:“原本,她没到的时候,那些魔宗弟子好像都被呛的不行,在抬上来那尸水后,都捂着口鼻,不过,她一来往里面加点东西后,大家好像都闻不到怪味了似的。”
一定是婴灵花粉。
那东西遇腐化香,肯定是让腐臭无比的尸水变得浓香袭人。
以前她怎么都没想到,天师门的人竟然这般恶极,这回算是开了眼界。
这帮子阴邪小人,一定得灭了。
两人正说着话儿时,只听外面门轻轻响了声,君清立刻飞奔而出:“雪师兄?”
果然,是雪生肩头背着个大布袋儿从外面进来。
“你,真的把他带来了?”君清有些激动而无措的问。
雪生一把将身上的布袋子丢到地上,拍拍手说:“是啊,这老家伙还挺难找的,竟然窝在地下室里头啃骨头。”
骨头?
苏林林想到刚才君清的话,不由脱口而出:“人骨?”
雪生愣了下,才笑笑应道:“我没细仔看,当时找人找的火起,一见到他就打晕过去扛回来了。”
说完,一把扯开大布袋子,拽出一个身型瘦小的老头说:“你看看,那根大骨头指不定还在他怀里呢!”
☆、第二百八十二章 真像
果然,他苏林林上前掰开那人的手,只见一根长长的白骨从怀里掉下来。
这分明就是一根人骨!
她十分嫌恶的踢那老头一脚说:“抛弃亲子不说,竟然还吃人,真是,”
说到这儿猛然想起这玩意是君清的生父,便有些讪然的住了嘴。
却听他有些稚嫩的声音铿锵有力的说:“真是禽兽不如!”
“哈哈,这孩子倒是想得通透,的确是猪狗不如!”雪生大笑着拎起缩在地上的贾善人丢到一边儿问苏林林:“你打算等他醒来再看诊?”
苏林林蹲下来,拔开贾善人的眼皮看了看说:“用不着了,他大概活不了多久了。”
啊?
雪生疑惑的问:“我可没下重手啊。”
苏林林轻叹一声:“他眼睛仁都散了,也许现在控制着他的根本就不是自个的脑子了。”
闻言,一直十分别扭的背着身子的君清突然转过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爹!”
雪生深吸一口气,上前拍拍他的背说:“别哭了,这都是命数。”
君清抽抽噎噎的说:“都怪我,胆子小不敢下山,不然也能提醒他一声,别吃那邪,呜呜——”
苏林林摸摸他的头说:“你是个好孩子,信守承诺在山上等我们,不是为了救更多人?至于贾善人,他不过是得到应有的报应而己。”
君清还是哭的不能自抑,虽然这个人从来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也没当他是儿子,但血脉的亲情对孩子来说是割舍不断的。
“苏师姐,你能救活他吗?”君清挂着一脸的泪水抬起头来问。
苏林林抽回探向贾善人脖子里大脉的手,轻轻摇摇头:“人没有死,但是,他的脑子己经空了,在里面活着的应该就是你说的血腥虫。”
闻言,君清抹了把眼泪儿,十分坚定的站起来说:“那你就结果了他吧,把他,”
他实在说不下去,哽咽关天才继续道:“把他脑壳儿破开,看看怎么治那些恶虫。”
苏林林不由张大眼看着他:“你,不怕——”
“这,也是大师父临终前交待我的,他说,他毕生都没能研究出来,怎么对付血腥虫。”君清磕磕巴巴的说:“也,也只想到这个法子了。”
这时,雪生十分好奇的问:“你那个大师父怎么知道这么些?”
君清只管摇头:“大师父他最擅卜术,一定是提前算出来了的吧。”
苏林林十分认同的点点头:“应该是这样。”
说完,一脸不解的看着雪生问:“你会不知道?我记得你们方术之士,不是最擅长这些所谓的旁门左道?”
“啊?我一向学的少,不太了解。”他有些尴尬的说。
方术之士。
雪生又慢慢重复了句,便没再应声。
苏林林也没多问,她全副心思都在纠结要不要破开贾善人的头。
必竟,他身体看上去还是正常的,甚至脉搏都还在跳动着,只是脑子没有了。
她实在是下不去手。
更兼眼前这人还是君清的生父。
可能见苏林林一直没有动作,君清擦去眼泪,小声问她:“苏师姐,你是不是顾及到我,所以下不去手?”
苏林林轻抽了口气说:“其实,我还没亲手杀过人,说真的他与我无仇无怨的,真的下不去手。”
“可你是要救一城百姓的医者啊。”君清十分认真的看着她说:“也是大师父口中寄于重望的有缘人,不能因为一时之仁,”
这时,雪生上前猛然抓住贾善人的头,用力一捏。
只听咔嚓!一声,接着一股腥臭无比的气味扑而来。
“敝息!”苏林林轻喝一声,以真气闭上五识,然后捂住君清的口鼻,抱着他疾身后退出去几丈远。
雪生也随即屏息闪身而出。
看着一团红雾慢慢在房间里散开,苏林林立刻放下君清,从怀里掏出几块灵石,飞快在门窗四周依次打下去,然后叫雪生激动阵法。
“那些就是血腥虫?”雪生指着被困在屋里到处飘荡的红雾问。
苏林林边拿灵珠加固阵法边应道:“应该就是。”
这时,被她放在一边的君清才反应过来:“苏师姐,他在里面,”
“他的脑壳被我捏破了。”雪生上前扶住他的肩膀说:“但他都未出一声,更没一滴血流出来。”
“啊!你是说他只剩下一个被血腥虫控制的壳子?”君清难以置信的问。
苏林林十分认真的点点头:“若不是你说起血腥虫,连我都看不出他己经死了。”
这真是太可怕了。
苏林林看着屋里越发厚重的红雾说:“多少人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更可怕的是,人们连自己身边的亲人,早己变成了恶魔都不清楚。”雪生深吸了口气道。
听他这么一说,苏林林心里不由一惊:“不行,我们得赶紧弄出杀死血腥虫的方子。”
雪生随即拿出个火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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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把火进去,我不信就烧不死它们。”
苏林林深吸一口气:“它们在外面你随便烧,但是那些被吃到肚子里进了脑壳里的怎么弄?”
“这得靠你这位医术大家了,我也不懂这个。”雪生干笑着摸了摸下巴:“有什么要跑腿的事儿尽管支使用。”
苏林林看着房间晃来晃去的红雾说:“得想个法儿逮到一些看看,它具体的习性。”
“我听大师父说这东西最开始是长在腐尸上的。”君清有些迟疑的说:“我记得大师兄尸体没被狼扒。”
闻言,雪生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你是说让我把那东西弄过来?”
苏林林也十分惊讶的看着君清:“你真的不怕对不起你大师兄?”
他神色坚定的说:“能为云都百姓做点牺牲,我想大师兄在九泉之下一定乐意的。”
呃,
苏林林一时间真的有些接受不了,她不能为了自己的试验,而去扒人坟头啊。
思索半天,她突然想到一个主意:“不如先把那些血腥虫灭掉一部分,然后就贾善人的,”
突然,又想起贾善人正是君清的生父,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倒是君清好像己经从悲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要是这样的话,那最好了,反正他己经死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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