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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气撞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尾鱼

    ☆、番外-第2章

    洁瑜住的是私家会所式的妇婴医院,钱交的多,设施环境自不用说,服务更是一流,往常在医院就诊排队,看到的医生护士板着的都是集中营看守者的脸,在这儿,说一句话都恨不得笑成一朵花。

    要么说呢,有钱就是好啊,必须多挣点钱才行。

    岳峰这么说着的时候正帮洁瑜削苹果,洁瑜躺床上,很是鄙夷地看他:“哥,你俗不俗啊,开口钱闭口钱的,挣那么多钱干嘛啊?”

    “养老婆啊。”

    “你不是说你老婆不贪钱吗?从来没吵着要你买衣服包包什么的。”

    岳峰斜了她一眼:“不贪钱我就不用挣钱了?你自己保个胎都要住这么好的地方,到我媳妇儿生孩子的时候,我舍得让她跑医院里排队被护士呼来喝去的?衣服包包她是没要过,但万一她想要呢,到时候我买不起,她就只能挠着玻璃橱窗站外头眼巴巴看着,揪心不揪心啊?”

    说的兴起,也忘记了削好的苹果是给洁瑜的,送到嘴边狠狠就是一口,然后手一挥,嘴里嚼着苹果气吞山河:“告诉你,不管别人怎么样,我的奋斗目标就是,到了这种关头,必须得能斩钉截铁地说一句:媳妇,买!”

    洁瑜损他:“哥,你真有出息。”

    横竖心情好,也不去理会她话里的揶揄之意,一瞥眼看到她旁边床上的被子空翻着,岳峰嘴巴朝那边努了努:“那边的,也是住个保胎的?”

    洁瑜鄙夷地朝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这次是真鄙夷:“她啊,小三。”

    岳峰吓了一跳,赶紧制止她:“说什么呢,别乱说。”

    “什么乱说啊,我告诉你,铁定是三,一猜一个准儿,不是三我脑袋割下来给你当球踢。”

    洁瑜估计是做孕妇做的穷极无聊,这两天的心思全放在推理分析上了:“住进来都六七天了,你看我们方程式,鞍前马后,任劳任怨,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表现的那是极好的。旁边一位,老公连一秒钟都没出现过,你觉得正常吗哥,要是方程式敢这么对我,我削不死他!片片儿的!”

    岳峰头皮发炸:“哎,哎,洁瑜,胎教!胎教!”

    洁瑜反应过来,赶紧低头抚了抚肚子:“sorry啊儿子,娘一时冲动。”

    嘴上说sorry,半点改过的意思也没有,一抬头又兴致勃勃跟岳峰摆忽开了:“我听过几次她给她老公打电话,开始都是撒娇抱怨男的不来看她,结尾一般都是:哦,那给我买那个手袋;嗯,那给我买那个拎包;好吧,那给我买那个限量版的包包……”

    洁瑜学着那个女人的语气说话,嗯嗯哼哼的,听的岳峰憋不住想笑。

    “所以!”她愤愤做总结,“这能不是三儿吗?她不是三,就是个倒包的!”

    岳峰笑喷了。

    “还有啊……”洁瑜说到一半忽然不说了,拼命咳嗽,向岳峰挤眼睛,岳峰会意,果然,下一秒就有人进屋了,蹬蹬的脚步声。

    岳峰回过头去看,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谈不上多漂亮,眉眼倒是挺妖娆的,怀里抱着一大束百合,洋洋得意的进来,洁瑜出于礼貌,客气了一句:“老公送的啊。”

    “是啊,”那女人喜滋滋的,“我老公在楼下停车呢,一会上来。”

    洁瑜不吭声了,岳峰挑衅似地冲她挤了挤眼睛,那意思是:怎么着,话说的滑了嘴了吧?

    过了约莫五分钟,有人一边打电话一边往这边走,足音很重,声音怪不耐烦的。

    ——“不是跟你说了忙吗,单位里有事,走不开,你以为都像你,天天闲着没事干?”

    ——“那就你自己去呗,谁规定的奔丧要夫妻俩一起?再说了,你跟那边都不熟,我就更不认识了,隔了多少层的亲戚了。”

    ——“随便你怎么去!不会开车你还不会打车啊,屁大点事都问我,我是你爹啊!”

    ……

    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岳峰半是好奇半是疑惑地抬头朝那个跨进门来的男人看过去,目光相触的刹那,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僵了一下。

    洁瑜看出有点不对了,她偷偷拽了拽岳峰的衣袖,小声问了句:“哥,他谁啊?”

    他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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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岳峰没有吭声。

    心底急速膨胀起无数复杂的情绪,愤怒、酸涩、无奈、叹息……但末了的末了,只剩下荒唐到想大笑的苦涩冲动。

    做梦也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遇见苗苗的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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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郑也认出岳峰了,他特别尴尬,岳峰虽然不算什么交情近的人,但毕竟有点头之交,偷腥这种事,到底也光荣不到哪去。

    因着这个,对情人嘉丽接下来的亲昵举动,多少有点含糊敷衍,一刻钟不到就坐立难安,支吾着起身:“那个,嘉丽,我家里有点事,先回去了……”

    嘉丽也不闹,眼圈红红地看他:“不是说今天一定陪着我吗,你都多少日子没来了,我这肚里头揣着的,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儿子……”

    “她家里死了人了,你看,死者为大……”

    “死了人了不起啊,我也为你死过一个孩子了,都长成形了……”

    嘉丽说着说着就哭起来了,岳峰心里一沉,想起当时黑皮跟他说的。

    ——“苗苗未来老公姓郑,那小子之前有女朋友,听说还怀孕了,跟秦家的事情一定,立马分的干净,拿出五十万让女的做了人流……”

    说的看来就是这个嘉丽了。

    这对话,傻子都能听出来两个人不合法了,洁瑜这人也别扭,看到嘉丽哭吧,又有点心软,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别哭了啊,心情不好对孩子影响不好……”

    嘉丽接过来擦眼睛,哽咽着说了句:“谢谢啊。”

    她一哭,小郑就不好提要走的事了,事实上,他本来也不想走,临时寻这个借口也只是想避开岳峰,好在嘉丽哭了一会就不哭了,擦擦眼泪,又推推小郑:“算了,你要家里事忙,还回去吧,不然她又得跟你吵了,你又得烦。我没关系,你回去吧,啊。”

    洁瑜在边上冲着岳峰无声地做各种愤怒的夸张表情,岳峰笑笑,示意明白她的意思。

    这个嘉丽厉害的,先把男人的心给哭碎了,又委曲求全顺他的意,知冷知热可心可意的谁不喜欢啊,难道喜欢家里那个

    两人又压低声音絮絮说了一会,说到后来嘉丽破涕而笑,不知道是不是又得了许诺拿了个包,小郑走了之后,岳峰寻了个借口出去,想找他谈两句,追到楼下时又停下脚步,觉得自己怪多事的。

    算了,他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呢?说到底,这是人家的事。

    回到病房门口,门开了一条缝,从门缝里看进去,嘉丽抱着枕头坐床上,嚼着葡萄吐籽儿,两腿叉开,正跟洁瑜说着什么,岳峰迟疑了一下,没进去。

    ——“是,我是小三,我他妈最冤的三儿。我跟这男的先在一起的你知道吗,可我家里条件不好,他家看不起,咬死了不同意,我心说,怀一个,怀一个就绑住了,我操,他家赶着坐火箭的速度给他定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拿了五十万来做分手费。”

    ——“妹子,你要是我你怎么办?我告诉你,男人都靠不住,女人得有脑子,得为自己打算。”

    ——“打了就打了吧,生下来我哪有钱养啊,再说了,拖着一个,我怎么嫁啊。我麻溜地打了胎,拿了五十万,没跟他吵,让他欠我情分,人家总比我有势力,将来没准有事还得求上门,所以得给自己留路啊。”

    ——“也阖该有缘,他结了没几个月,有一次碰巧遇到了,一起吃了个饭,对我倒苦水,老婆怎么怎么不好,怎么怎么不幸福,我就安慰他呗,一来二去,就安慰床上去了。”

    ——“我都想好了,不打没准备的仗,不能在一个地方栽两次,说句不怕你笑的话,这次,我就是盯着把他撬过来去的!做生不如做熟,再去谈个恋爱摸家底太费劲了,现成这个就挺好,他老婆对他不好,我就加倍对他好,他老婆娇气不懂事,我就加倍贤惠体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他也不傻,谁好谁不好心里透亮着呢,对,他老婆是比我好看,那又怎么样,好看能吃啊?”

    ——“打个不恰当的比喻,这就跟养狗似的,你养个宠物图什么,不就图个乐呵开心吗?这狗要是整天冲你撂脸子咬人让你跟条狗似的去伺候它,你愿意吗?”

    ——“我不敢说我现在十成把握,但比起以前,那是上了不知道多少个档了,第一次怀孕,他连陪我去医院都懒得,这一次,巴巴把我送到这里来,钱花的那是水一样,这个时候,我就更要忍得住气儿,咱不说什么情啊爱的,那都是虚的,我就是奔着他的钱、地位还有我下半辈子的安生去的,这也是我的事业啊,必须要有规划,他自己都把话给我挑明了,家里头那个,是迟早得分的……”

    好一个毁三观的“我的奋斗”,洁瑜真是叹为观止,身为“正室”的一员,她实在是该跳起来痛斥她不要脸的……

    洁瑜清清嗓子,想把话题给绕开:“那个……那女的,既然也门当户对的,不好惹吧,你当心些……刚听你……老公说那意思,她家里出事了?”

    嘉丽烦躁似的挥挥手:“隔了好几层的亲戚,听说是个老太爷,八十多了,死了就死了呗,都比普通人多活那么久了……”

    岳峰怔了一下。

    老太爷?秦老太爷?死了?

    ☆、番外-第3章

    不想惊动九条,岳峰托黑皮帮忙打听秦家老太爷的事,黑皮打听了一圈下来怪纳闷的:“就是死了呗,都活了八十三了,该死了呗,哪有为什么不为什么的。”

    八十三,搁在他们这儿算是喜丧了,居然让这老匹夫安安稳稳活到寿终正寝,岳峰觉得怪不公平的,但是另一方面,又多少松了一口气。

    这个头脑人物一死,秦家得有好一阵子蹦跶不了了吧?

    快傍晚的时候给毛哥打电话,照例是聊不了两句就让把手机转给棠棠,毛哥在那头喊了两嗓子,然后慢条斯理地回复他:“季大队长不在。”

    岳峰是真心给跪了,每次电话回去,就没有一次是能顺顺利利通上话的!

    第一天,说是又被鬼附身了。

    第二天晚上,死活不接电话,说是在忙“事业”,岳峰朝毛哥一打听,才知道毛哥怕棠棠整天在后院闲着没事干,以每月八百块的“高薪”聘她每天晚上在客栈下头的酒吧打一两小时工,帮客人点单端端盘子什么的!

    这就是她的“事业”!末了岳峰以接一次电话五百块的高价买了她昂贵的十分钟,她居然还敢数落他:“岳峰,人家事业刚起步,你作为家属,不要老拖我后腿。”

    岳峰心里头那个恨啊,都跟她撂狠话了:棠棠,也就我不在跟前,你给我等着,一笔一笔我都记着呢,回去跟你算总账!

    阖着拿他的话当耳旁风,今儿还升上大队长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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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管大队啊还是巡防大队啊?

    毛哥说:“具体我也不清楚,好像是什么报仇小分队。总之,我们的季大队长带着她唯一的突击冲锋队员神棍出去操练了,你晚上再打吧。”

    岳峰不肯,逼*毛哥把事情说清楚,奇了怪了,毛哥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说,末了扔了句:“不好说,你晚上自己问棠棠吧。”

    岳峰要是真能等到晚上,也就不叫岳峰了。

    这头挂了毛哥电话,那头就给毛嫂拨了过去,毛嫂犹豫了一下,开口就给岳峰道歉:“不好意思啊峰子,你毛哥让拉姆在酒吧帮忙,也不是真要累着她什么的,第一天就发生这种事,怪不好意思的。”

    岳峰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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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什么大事,但的确怪膈应人的。

    昨儿晚上,十点多的时候,毛嫂在后厨忙活着呢,季棠棠黑口黑脸托着空盘子进来,盘子往水槽里一扔,眼圈都红了。

    问她,她也不说,闷闷去院子里头坐着了,毛嫂不放心,打发毛哥去问,才知道是叫手脚不干净的客人给占便宜了。

    毛哥气了,问清楚那人坐哪,袖子一掳就要过去抽他,毛嫂在古城待的日子久,见过那人几次,知道不好惹,赶紧拦着不让,僵持中,出来好奇看热闹的神棍听出个大概,那叫一个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回屋翻出个打鸟的弹弓,大叫一定要支持毛哥,去跟流氓拼个你死我活。

    季棠棠在边上看着反倒乐了,末了是她把毛哥劝住的。

    她说:毛哥,真要打他我早动手了,为什么忍着,因为我看出来他身边带着的是个保镖,打起来了砸的都是咱的东西,我才没那么傻呢,反正只要他没走,这口气我是肯定要出的!

    神棍挥舞着弹弓,恶狠狠地附和季棠棠:“肯定要出的!”

    这还不算,他还当场表示要成立报仇小分队,奉季棠棠为大队长,自己是先锋,本来还想把毛哥也给拉进来的,被毛嫂剜了一眼之后就没敢再提这茬。

    原来如此……

    怪不得毛哥就是不愿跟他讲,在自己店里出的事,他觉得不好意思。

    听完了,岳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论理他该生气,不过下意识的,他居然有点同情那个流氓:就棠棠那性格、脾气还有能耐,加上个神棍在中间推波助澜,孙子哎,你自求多福吧。

    毛嫂不知道里头这么多的道道,还是有点忧心忡忡:“你们拉姆是藏族人,我听说藏族姑娘的脾气是挺倔的,火气上来了是要拿刀砍的……你可得劝劝她啊峰子,那人我见过几次,姓黄,是个古董商,是挺好色的,之前在古城还包过唱歌的小情人,你说遇到这种人渣,咱还跟他计较什么呢对吧?就当被狗咬了一口呗,你可得劝劝拉姆,别跟这种人硬来……”

    岳峰忽然打断她:“那人是不是叫黄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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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西下。

    神棍在田埂上“操练”,弹弓的弹皮张的满满,小石子儿飞出去,嗖嗖的还真是破空有声。

    季棠棠嘴巴里含一根狗尾巴草,倚着身后的草垛子看天边的火烧云发呆。

    昨儿晚上,如果她只是循常规给客人上了酒水之后就走,大抵是不会有后来被人占便宜这档子事的,当时迟迟不挪步子,是因为那个满脸横肉的死胖子脖子里挂的那块玉貔貅。

    这块玉,她在吴千的脖子上看到过。

    陈来凤的老坑玻璃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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