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明珠娇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露天涯
他是历史上最奇怪的皇帝。在他漫长的帝王生涯里,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没有妻妾,没有儿女,他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孤家寡人,除了治理江山,什么也不会。
他死了,把皇位禅让给了陪他出生入死打江山的兄弟之子。
第16章 毒计
每每想起前世无数个被后悔撕咬的不眠之夜,凌宗训便格外珍惜眼前。如今是邺安三十四年,武宁郡主楚明珠还是未出阁的娇女,五皇子贺延修还是前途无量的少年,最重要的是,决定着所有人命运的当今皇帝贺崇睿,还没有被猪狗不如的三皇子害死。
凌宗训暗自庆幸,上天果然待他不薄,他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改变所有人的命运。
“阿嚏。”明珠捂着口鼻,**的头发还滴着水。
凌宗训的思绪立刻回到了现实。真是该死。怎么忘了?明珠刚刚落水,身体还很虚弱。他狠狠地责怪着自己的粗心。
“郡主,在下送你回房换身衣裳,小心别着凉。”凌宗训关心地道。
“不敢劳烦侯爷。我的闺房在东面,你住的雅兰堂在西面,南辕北辙的两个方向,我还是自己回去吧。”明珠淡淡地道。
凌宗训心中有些失落,“郡主何必如此生分?我还是我,林阿吉啊!”
“侯爷手握数十万大军,圣眷正隆,明珠可不敢造次,不敢把侯爷当下人。请恕明珠告辞。”言毕,也不搭理凌宗训,径自朝东走去。
“明珠,明珠。”凌宗训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你别跟着我行吗?”明珠有些着恼。
“让我送送你,我怕你再出什么意外。”
“自己家里,能有什么意外?反倒是跟你在一起,意外才多呢!刚才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落水。”明珠赌气地道,“你看看你,再看看我,浑身上下湿哒哒的,让人看见了不会议论吗?这可是我家,查完案子你甩甩头走了,留我一个人在这被下人笑话吗?”
凌宗训这才明白她的用意,歉然道:“对不住郡主,是在下有欠考虑了。”
他一心想创造机会哄她开心,却忘了两人此刻的狼狈。
“明白就好。”明珠面色和缓下来,不咸不淡地道。
转身没走出几步,明珠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凌宗训依旧站在原地凝望着她,整个人都被夕阳镀上了一层柔和的红晕。
“差点忘记说……”明珠朝他挥挥手:“侯爷明天有空的话,我想学几手功夫。”
“郡主此言当真?”凌宗训喜出望外,“有空,当然有空!”
“那好,明日巳时,不见不散。就在这九丈桥上,不来的是小狗。”明珠扮了个鬼脸。
“好,不来的是小狗。”凌宗训哈哈大笑起来。
明珠略一点头,这才满意而去。待她走出很远,回头再也见不到凌宗训的身影时,脸上才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
臭小子,你以为我学功夫是为了什么?当然是对付你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求我学武功。
明珠算是摸透了他的脾性。对付这种死缠烂打的臭小子,就得冷漠一点。你对他笑,他便忘乎所以,撩得更加起劲。你不理他,他就自己贴上来,像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他是一点没把自己当外人,一点也不会客套。明珠长到十七岁,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这次得知他的真实身份,虽然很吃惊,但心里也并未如何畏惧。她只是想刁难他一下,以报今日落水之仇。
不知不觉间,明珠便走到了自己的小院门前。没等她推门而入,西头奔来一个小丫鬟,急急忙忙,跑得满头大汗。
来人正是明珠房里的丫鬟玉莲,年岁不大,实心眼儿的姑娘。
“郡主,您都湿透了!”玉莲一把拉起明珠的衣袖,着急地道:“快,快回房,奴婢伺候您沐浴更衣。”
明珠看着她额角上跑出的汗珠,问道:“你从哪来,这么匆匆忙忙的?”
“小卉姐带我们几个去库房收拾东西,我在门口碰上了林总管,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却叮嘱我立刻回来伺候郡主更衣。”说话间,两人已是回到了闺房,玉莲一面吩咐小丫鬟烧热水,一面忙着给明珠找衣服。趁左近无人的功夫,她大着胆子问道:“郡主,您不会真的对林总管上了心吧?”
“瞎说!”明珠扭头,俏脸一红。
“那您又为、为什么……”玉莲吭哧吭哧,也是满脸通红。
“什么为什么?”明珠一头雾水。
玉莲急得满头大汗,踌躇了半天,终于狠了狠心,道:“郡主,您别怪玉莲说话不中听。玉莲真心实意把您当成世间最亲近的人,听到了什么话,哪怕是对郡主不利的,也要一五一十地告诉郡主……”
“玉莲,莫非你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明珠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林总管说,他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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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郡主在荷花池玩,双双跌进了池子里……郡主为什么要跟林总管戏水呢?您退了徐公子的亲,难道真是为了林总管吗?”说着,玉莲都快哭了。
“什么?戏水?真是一派胡言!”明珠勃然变色,“这是林阿吉的原话吗?这个臭小子,竟敢造我的谣?”
“郡主息怒。”玉莲吓得变了脸色,“林总管含糊其辞,但给人感觉就是这意思。郡主别生气,都怪玉莲笨,请郡主责罚。”
“算了,与你无关,他这个人惯会说些不着边际的混账话。他还说了什么?”明珠气道。
“他还说……”玉莲畏缩地看着明珠,硬着头皮道:“他还说唇上的伤,是被郡主咬破的……”
“哐当!”案上的青花瓷瓶被明珠扔到了窗外,她气急败坏地道:“林阿吉,你等着瞧!等着瞧!”
***
徐府。
徐子清躺在床上,一双凹陷的眼睛紧紧盯着床边的大夫,目光涣散,整个人几乎瘦脱了相。
“唉……”大夫长叹一声,站起身,看着郡守徐长泽一脸为难。
“大夫,我儿子的伤势究竟如何?但说无妨。”徐长泽焦急地道。
“令郎五脏六腑受损严重,恐非药石能及……”
“大夫,你的意思是我会死吗?”徐长泽吓得面无血色。
“不不不,公子不必过于紧张。您毕竟是练过武的人,自小打熬的好筋骨。此伤换到常人身上,必无活下去的道理,然则伤在公子身上,却是于性命无损。然而……”大夫顿一顿,在徐氏父子催促的目光下才缓缓道:“贵公子从今往后怕是没法动武了,能像常人一样正常生活,便已是谢天谢地……”
徐子清完全没听清后半句话,他满脑子都是四个字“没法动武。”
他自幼引以为傲的武功啊!从三四岁的时候,父亲便为他延请名师,传授武艺,他的功夫连靖北王楚钧良也夸赞过,谁知让林阿吉一掌就全给毁了?十几年的根基啊!徐子清恨得咬牙切齿。
“而且恕我直言,令公子是否受到了什么打击?怒伤肝,忧伤肺,思伤脾,身子拖到了这一步,若说没受过刺激是不可能的。”大夫叹息道。
话音刚落,徐子清的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徐长泽担心他发起疯来控制不住,便令小厮引着大夫下去领赏了。
房间里只剩他们父子两人。
“爹!”徐子清热泪滚滚,“您到底为什么要答应退婚?为什么呀!孩儿的心事,您又不是不明白……”
“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被人家捏住了小辫子,爹也不会这么被动。短短一夜之间,你夜探王府的事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怎么编排的都有。一会儿说你是见色心起的小人,夜探王府变成了夜探郡主香闺;一会儿说你是财迷心窍的畜生,夜探老丈人宝库,搬走了他的全部家底。传得多离谱的都有,甚至有人说你患有夜游症,必须半夜起来吸人血!你想想,我还能怎么办?咱们毕竟不占理啊!人家是王爷,凭借身份,占住道理,爹还有什么立场坚持?”
“林阿吉,我跟你不共戴天!”徐子清恨得牙痒痒。
“你也别光顾着埋怨人家,你脑子进水了不成?明知武功不敌他,为何还要出手?”徐长泽毫不留情地骂道。
徐子清握紧了拳头,脑中又联想起那一夜。他在房檐上,扒下一片瓦,本想偷窥姓林的,看看他是否有什么破绽,谁知竟看到了未婚妻楚明珠不知检点,深夜到了这个陌生男子的房间,还替他关窗户,盖被子。徐子清本就呷了一肚子醋,偏偏要命的是,林阿吉那个臭小子竟然拉着明珠的手不放,还故意去亲她。自己实在忍无可忍,投射暗器也是为了让他放开明珠,谁知他变本加厉,竟抱着明珠就地滚了起来。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搂搂抱抱,还在地上滚来滚去。
是个男人都忍不了好么!
此刻,徐子清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他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杀了林阿吉,杀了林阿吉!
“杀了林阿吉!”徐子清大吼一声,一拳砸在床上。
徐长泽一怔,他感受到了儿子前所未有的决心。
“爹,除了杀死林阿吉,咱们别无选择。一来向太子交差,二来为儿子报仇,我非要夺回明珠不可!”徐子清咬牙切齿。
“没出息,都这时候了,还想着一个女人!依我说,这婚退就退了,能怎样?就凭你生得一表人才,还担心找不到条件好的姑娘?”徐长泽劝慰道。
“孩儿不要,孩儿就要明珠。”徐子清执拗地道。
“荒唐!”徐长泽脸色一沉。
“荒唐便荒唐吧,儿子早已打定主意,父亲不必劝说。”徐子清面色铁青,“爹爹,如今走到这一步,孩儿有一计,请父亲务必好好考虑一下。”
“什么计?”
“孩儿如今已是半个残废,咱们府里再无一人有本事和林阿吉一较高下。所以咱们只可智取,不可强攻。父亲不如想个名目,把林阿吉和明珠一同请到咱家赴宴,提前备好蒙汗药将他们迷晕,到那时,林阿吉自然就是砧板上的肉了。不弄死他,我就不叫徐子清!”
至于明珠,自然是交给自己,生米煮成熟饭,以慰自己半是相思半是恨的复杂心情。
第17章 谜团
徐长泽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异样的沉默让徐子清浑身不自在,莫非父亲不同意?可他实在是急欲置林阿吉于死地,就这样放弃,怎么想都不甘心。
“爹,咱们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了。赵大等人一死,怎么跟太子交代?他若怀疑咱们暗中投靠五皇子,以他储君的身份,弄死咱们父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依我说,事情既是因林阿吉而起,自然只有除掉他才能平息一切。林阿吉就是咱们的投名状,咱们替太子铲除这个心腹大患,身价便立刻水涨船高,在太子的诸多党羽中也能脱颖而出。将来太子继位,咱们徐家的辉煌还要再上一个台阶……”
“蠢材!”徐长泽突然爆发,几乎破口大骂,“你的脑子让狗吃了?杀林阿吉?你知不知道行刺皇子是多大的罪名!视同谋反,够诛九族的了!”
“爹!”徐子清劝道,“富贵险中求……”
“呸,险中求的意思不是让你完全扔掉脑子!”徐长泽怒斥道,“五皇子是天潢贵胄,太子可以杀他,三皇子可以杀他,但是你不可以,我不可以!咱们的目的是遮掩府库空虚的真相,遮住了真相,就能保住爹的乌纱,保住咱们搜刮来巨额财富。可你出的这个损招,是直接绑上了整个家族的命运去陪你疯一场,看不到明显的好处,还随时有掉脑袋的风险。难道我不该骂你吗?”
“可是,爹……”
“别可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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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泽愤怒地打断了儿子的话,“我再说一遍,不要为一个女人失去理智,不值得!”
“对,是不值得,可是我生气!”徐子清咬牙道,“难道不应该吗?我与明珠订婚在先,眼看这一两年便要成婚了,凭什么林阿吉一来,就破坏了我的好事?他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还把我打得半死不活!难道我不应该抢回来吗?难道我没有权利恨他吗?如果这都忍得下来,我还算是个男人吗?”
“你不愿意忍气吞声,就去想办法夺回一切,别尽想些馊点子出来,专坑自己家人!太子也好,三皇子也好,他们都是兄弟,就算手足相残,也与旁人无涉。可咱们一旦掺和进去,如你所说,纳了这投名状去讨好太子,那就等于替太子背了一口巨大的黑锅,还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了他手中。将来万一有什么变故,他随时可以翻旧账,要了咱们的命!到时候想反水都没可能!站队的精髓是跟谁都能搭上关系,哪怕是敌人也不能往死里得罪,你可倒好,平白无故先堵死所有退路,专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爹……”
“别叫我爹,你自己在这儿好好反省一下吧!想摆鸿门宴,去坑这些皇亲国戚?被坑的只能是你自己!”徐长泽扔下病榻上的儿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房间。
徐子清捂着胸口,躺在床上怔怔地望着屋顶发呆。过了很久,他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忽地朝门外大喝一声:“来人!”
一个小厮推门而入,恭敬地道:“公子,有什么吩咐?”
“郑斌呢?”
“老爷正找他训话。”小厮道。
“去守着,那头一结束,叫他马上来见我。”
“是。”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外进来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小厮,皮肤黝黑,双目炯炯,看上去机灵能干。
他就是郑斌,进入徐家的时间虽然不长,但胜在头脑灵活,办事稳妥,极得徐子清的信任。
“本少爷要把武宁郡主弄到手,你有什么办法?”徐子清问道。
“这……”郑斌迟疑地道,“老爷刚把小的叫去训话,说是公子身体虚弱,应当好好休养,凡是跟养病无关的事,一律不许做。小的若是违命听了公子的差遣,做了无关的事情,就要逐出府去了。”
“混账东西!你是听老爷的,还是我的?”徐子清破口大骂。刚才在父亲那儿受的气,都发泄在了小厮身上。
郑斌左右为难,然而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当他看到徐子清脸上的阴鸷狠毒时,便再也不敢有别的想法了。
“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好,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徐子清狞笑道,“你去东面那个柜子前,拉开第一排第二个抽斗。”
“是。”郑斌依照徐子清的吩咐去做,只见抽斗里放了十几个巴掌大的纸包。他下意识地感觉到,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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