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明珠娇宠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清露天涯
“你是世上最美的姑娘。”凌宗训笑道。
“那我穿这身衣裳好看吗?”明珠笑着扬起手,宽大的袖摆衬得她手臂纤细,仪态优美。
今天的明珠为了出席宴会,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身上的鹅黄丝裙是顶尖的供品丝绸所制,做工又是尚衣局的手笔,绣工精美却不显繁复,处处体现出皇家的精细典雅。明珠刚刚淋了雨,衣裳被水浸透未干,更加紧贴在身上,包裹着玲珑浮凸的曲线。凌宗训不免气息一滞,刚刚压下去的欲念又肆意地蔓爬上心田。
明珠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惊艳,不禁嫣然一笑,“好看吧?三皇子特意送给我的。”
凌宗训的眼神骤然一变,凛冽如风,凶猛如狼。没想到,那个前世害死明珠的家伙居然还敢来撩拨明珠,他有一种想杀回京城,宰了贺延雄的冲动。
“人家很喜欢。”明珠笑道。
她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捉弄人的小快乐。叫你装晕,叫你装不会水,叫你不告而别,叫你惹了烂桃花来气我,偏要撩拨你,偏要让你酸,让你气,让你的一颗心慌乱不已。想着想着,明珠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容色绝艳,如春日绽放的海棠。
凌宗训有些气闷,忍了半天,忽地沉声道:“郡主,话可不能乱说。你这样,会让在下想撕了你的衣服。”
“你……你敢!”明珠稳了稳心神,樱唇浅笑,“如果你承担得了后果,大可一试。”
“什么后果?”凌宗训饶有兴趣地轻抚着她的发丝。
“恨你。”明珠淡淡地道。
凌宗训一怔,随即长叹一声,放下了手,“好,在下认输,在下服软,郡主的恨比千军万马还厉害。”
明珠满意地笑了笑,似乎终于找到了他的软肋,第一次体会到和他交锋时,占了上风的快感。
然而凌宗训并没打算就此放开她,他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塞进明珠手里。
“你要知道,我怕你恨我,是因为我在乎你。总有一天,我要你心甘情愿地嫁给我。不,不止心甘情愿,是嘴上也情愿。”凌宗训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她的嘴角,轻声道:“郡主这张嘴,可比心肠硬多了。”
“那你还是做梦比较快。”明珠瞟了他一眼,把玉佩塞回他手上,“这东西我有的是,还给你。”
“这是我最重要的东西,从出生就戴在身上的东西,我想把她交给你。”凌宗训深情地道:“明月为证,玉佩为媒,海枯石烂,生死相随。”
他语速很缓,一字一字,仿佛都是经过了漫长的深思熟虑才说出口。
明珠心弦猛震,好不容易才抑制住悸动的心。她看似漫不经心地将玉佩挂在了脖子上,不冷不淡地道:“反正是块玉,看上去也值几个钱,你不要我就留下了,扔了怪可惜。至于你刚才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我只能说,不愧是油嘴滑舌的登徒子啊!你看看,外面哪来的月亮!还信誓旦旦地说什么明月为证,根本就没有证人!”
凌宗训望了望洞外的雷雨交加,不禁苦恼,这丫头怎么就这么咬文嚼字?
明珠推开他,坐到了那块光洁的大石头上,半倚着石壁,懒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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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我累了,要睡一会。你爱干嘛干嘛去,别烦我。”
凌宗训坐到她身边,抱起她,将她放在自己怀里,轻声道:“靠着我,这样能舒服些。”
“好啊,你不嫌累就行。”明珠不客气地在他怀里蹭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对了,我睡着了,不许你欺负我,否则我会恨你。”
“是。”凌宗训看着她被火光映得酡红的娇颜,强自按下想吻上去的冲动。
山洞一夜,她睡得安稳,他却如怀抱着一团烈火,躁动不已。
第36章 御状
翌日。清晨的阳光照在树林里,经过雨水冲刷的叶子焕发出生机勃勃的绿意。
明珠睁开眼睛, 发现凌宗训低着头, 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你一夜没睡?”她坐起身, 肩头滑落一件男子外袍,她这才注意到,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
“这算什么。行军在外, 别说一夜不睡了, 连熬两三个夜晚,只睡一两个时辰的事, 也是常有。”凌宗训笑笑,不以为意。
明珠不再言语, 她知道, 他定是担心野兽出没,想替自己守夜。
“饿了吧?我出去找些食物。”凌宗训笑道。
“不必, 我不饿。咱俩赶一赶, 上午就回城了, 到家再吃。”明珠笑道。
“到家?”凌宗训嘿嘿一笑, 显然很喜欢这个词。
“我家。”明珠站起身,白了他一眼,向洞外走去, “你回驿馆, 不是还得觐见皇上吗?”
“不一定今天,看他什么时候传见。”凌宗训跟上明珠的脚步,走到洞外, “所以,我跟你回王府好了,总比驿馆吃得好、住得好。”
“又想蹭吃蹭喝?美得你!”明珠不理他,加快了脚步。
雨后的山路有些泥泞,二人挑干净的路走,颇绕了一些路程。当他们站在城门口的时候,已近午时了。
还没入城,迎面便看见一队官兵守在门口,仔细盘查过往路人。
“莫非京里发生什么意外?门禁比平时严多了。”凌宗训不解地道。
“进去看看便知。”明珠笑道。
两人进了城,赫然发现,官兵身后,站着一个锦袍华服的贵公子,竟然是贺延修。
“宗训?”贺延修也见到了凌宗训。他立即走上前,仔细打量着他,又看了看明珠,想到明珠失踪一夜,定是跟凌宗训在一起,心里忽然觉得某个地方有些疼。
“怎么,几天没见,不认识我了?”凌宗训拍着他的肩,笑道。
“你去哪了?”贺延修怔了半晌,嘲讽地道,“差点忘了,凌大将军回边疆和西卫人打仗去了,还打了个大胜仗。你行呀!知会我一声再走,有多麻烦?害我和明珠天天为你担心。”
“你小子,我还没说你的问题呢,倒是先教训起我来了?”凌宗训笑道,“当日在火场,撑不下去就该先想法儿自保,别硬撑。我冲进去的时候,你已经不省人事了。你知道这有多危险?要不是我去的及时,你这条小命就交代在清江了,哪还有份在这儿数落我?我在路上看了朝廷邸抄,听说你封了王,怎么样,没有得意忘形吧?看着比以前圆润了一圈,这身材,是不是该想办法收敛收敛了?再有什么危险,可没人背你,沉得像头猪一样。”
“喂,你……”贺延修不服气地道,“谁不知道,我可是京城第一贵公子,风度翩翩、英俊倜傥的诚王爷。你小子,可别信口开河往我身上泼脏水啊,一定是嫉妒我太受姑娘的欢迎。”
“这话你可说错了,我真没嫉妒。”凌宗训大笑道,“我可是巴不得别的姑娘都看不上我,好让郡主放心。”
一边说,一边拿眼睛觑着明珠。明珠没想到,他竟然把话扯到了自己身上,当着贺延修的面真是又羞又恼,狠狠地瞪了一眼凌宗训,骂道:“没个正经。”
凌宗训哈哈一笑,全不在意。
贺延修心中有些苦涩,半晌,讷讷地笑道,“宗训回来就好,也省了我操心郡主的事情。我昨夜宿醉未醒,今儿头午才出的宫。谁知刚一回府,便听小卉说郡主被人劫持,彻夜未归,我这才派人城里城外搜寻,四个城门都守住了,就是怕歹人把郡主劫持出城。明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又是怎么碰上宗训的?”
“我在将军巷被桓青青劫走了,她将我带到郊外,想要杀我,幸好中途碰上宗训,把我救下来。本来我们想尽早赶回城里,谁知天降大雨,被阻在半路,就只好在山洞对付一夜。”明珠解释道。
听闻此言,贺延修的心里顿时变得更加苦涩,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两人夜宿山洞的情景。许久不见,定是说不尽的甜言蜜语、柔情蜜意。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怕还有些更亲密的举止……他无法再想下去,只得强自压抑,不住地告诫自己,他二人情投意合,愿意怎样便怎样,关自己什么事?关旁人什么事?
“延修?”凌宗训见他神色抑郁,显然有心事。
贺延修如梦初醒,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在下心怀内疚,还请郡主原谅。若非在下喝醉,原本是要送郡主回府的,这样就不会陷郡主于危险之中了。这个桓青青,实在胆大包天,下次若有机会见到她母亲,在下定要告她一状,让桓夫人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刁蛮的女儿。”
说到这里,明珠才想起荒郊野外的桓青青。
“她要杀我,被宗训打伤了腿,还被绿矾油伤了脸,不知是否还在那里。”
“绿矾油?”这回轮到贺延修大吃一惊了,“那岂不是脸都不保了?郡主不知这东西的厉害,在下却是见过,有些道士炼丹的时候被这东西所伤,水油流过的皮肤无一处完好,用一句‘神憎鬼厌’来形容,亦不为过。郡主何以……”
“是她要用绿矾油伤害我的,只不过误打误撞,害了自己罢了。”明珠道。
贺延修又是一惊,突然“哎呀”一声,叫道:“坏了!我说桓家人怎么一早就派人来宫里,把桓婉婉接出去了呢!显然是家里出了大变故,桓青青一定恨死你了。以他家的行事作风,此际定是在商量如何报复郡主。”
“桓山一介莽夫,有勇无谋。”凌宗训轻蔑地道,“他想报复,便尽管放马过来。你以为,我就能轻易放过他教女无方,谋害明珠的事情吗?”
“话不是这么说……”贺延修总觉得哪里不妥。
“回府再说吧,我也想赶快回去看看小卉,她被桓青青打了一掌,不知伤得严不严重?”明珠担忧地道。
“不碍事,我已经找了大夫给她把脉。”贺延修道,“或许桓青青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所以对小卉没下死手。咱们回府吧,边走便商量。反正这事不能善罢甘休,桓青青如此狠毒,我定要禀告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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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为明珠做主。”
言毕,贺延修吩咐自己的亲兵撤回王府,他本人与凌宗训、楚明珠一起步行回到靖北王府。三人一路说说笑笑,颇为融洽,然而刚刚迈入将军巷,便不约而同地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往日宁静的小巷子,此刻已经被一群披麻戴孝、哀声嚎泣的人占满了。放眼望去,整个巷子都是一片苍凉的白色,令人悚然心惊。漫天撒的纸钱,飘在空中,落在地上,伴着一群妇女哀嚎的丧曲,愈加显得阴森凄惨,让人不免瘆得发慌。
“谁家把丧事办这儿来了?”贺延修皱眉。
三人沿着街巷往里走,来到王府门前,才发现这些人竟是冲着明珠来的。
靖北王府的门口,披麻戴孝的一伙人与何嬷嬷、小卉、冬子、阿飞以及一众下人对峙起来,双方剑拔弩张,形势一触即发。
“小卉,你没事吧?怎么不在府里多休息,跑出来干嘛?”明珠冲上前,一把拉过她的丫鬟。
“郡主,我不要紧。是他们逼人太甚,我不得不出来做个证人!”小卉哭着指了指对面的人。
贺延修眼尖,一眼看清最前面的几人竟然是穆阳侯桓山,桓山的夫人——也就是自己舅母的干姐妹窦氏,以及早上急匆匆被接出宫的桓婉婉。桓婉婉手中拿着一个灵牌,定睛一看竟然是桓青青的!
贺延修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桓婉婉一眼便看见了明珠,蓦地一声哀嚎,扯开嗓子哭道,“爹,娘,这就是武宁郡主,就是她害死了姐姐!姐姐死得好惨,在天之灵都不得安息,你们要为她做主啊!”
桓山是个五十多岁的粗壮汉子,他一眼便认出,站在明珠身旁的年轻男子正是靖阳侯凌宗训,一时间颇感踌躇。他原本是靖北王楚钧良的副手,因为巴结上了五皇子的外祖父,在楚钧良放弃兵权后,便得到了西军的统领大权。然而他的军事能力并不出众,多年来只是靠着靖北王的余威震慑卫国人。所幸卫国最出色的统帅被镇北王杀死后,军队方面后继无人,也算获得了几年的安宁。后来他想方设法调回京城,接任他执掌兵权的人便是凌宗训。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凌宗训的履历。这个年轻人本是西军一个校尉的儿子,在其父驻防的边境小城长大。从孩童时代起,他便展露出了过人的军事才华。一次卫人掠边,他结绊马索,活捉了敌方重要将领。此事上达天听,获得了皇帝亲笔嘉奖。从此他便被楚钧良看重,延请教习传授他军事典籍与行军布阵之法。待年龄稍长,他便加入西军,与父亲共同作战,屡立奇功,平步青云。自己当年力求进京,一方面是实在难当军事重任,另一方面也是避开他的锋芒。桓山早已看出,皇上对凌宗训极为欣赏,早晚会将西军全权交给他带领,自己若是恋战不去,迟早要被这个年轻人顶替,到时候面子上就不好看了,莫不如学楚钧良急流勇退,再托郑国公在京里谋个好差事。
可是万万没想到,自己行军打仗的这几年,女儿被她娘惯得无法无天。尤其是大女儿,性子暴躁,四处惹事。惹谁不好,偏偏又惹了楚明珠!
桓山颇感为难,眼前的三个年轻人都跟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楚明珠的父亲是自己多年的老上司,五皇子的外祖在官场上没少帮自己,至于凌宗训,那是他万万不愿意得罪的人。人人都说皇上宠信他,可他们看到的都只是外表,唯独自己这个和他共事多年、亲眼见证过所有皇帝恩赏的人才会深深懂得,那种感情已经不是简单的一句“宠信”可以形容的了,他背后一定有什么世人不知道的大背景,才能让皇帝如此青眼有加。
然而自己的女儿也着实可怜……桓山不禁心头绞痛。
“爹!”看出了父亲的犹豫,桓婉婉忽然跑到他面前跪下,抱住他的大腿,哭天抢地,“爹爹,您不能不管姐姐啊!您从小就把我们姐妹扔在家里,不闻不问,您知道姐姐背后偷着哭过多少回吗?如今她走了,这最后一次,您就为姐姐做一点事情吧,这样她的在天之灵也能多一丝安慰啊!爹爹,难道您真的忍心看着姐姐惨死,都不为她主持公道吗?天理何在啊!”
“是啊,老爷!”穆阳侯夫人窦氏也拿着手绢,抹着泪道,“您得为女儿做主啊!女儿死得冤枉啊!”
“桓青青死了?”贺延修吃惊地打断了他们一家三口的交谈。
楚明珠与凌宗训面面相觑,显然这也大出两人的意外。
“不错。”桓婉婉站起身,双手捧着姐姐的灵位,恶狠狠地盯着楚明珠,双目通红:“昨夜家丁都找疯了,好不容易才在郊外找到了半死不活的姐姐,本想带回府里医治,却终究没有拖过这个晚上。你这个恶毒女人,怎么能这么心狠?我桓家到底与你有多大的仇怨?楚明珠,你就不怕遭报应?”
“我遭报应?”明珠高声斥道:“你们桓家还真会倒打一耙啊!是你姐姐在将军巷劫了我的马车,将我绑到郊外,欲置我于死地!若非我命大,有靖阳侯碰巧经过,出手相助,如今惨死的人就是我了。我一个受害者,偏偏被你们栽赃成凶徒,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你胡说!我姐姐人都死了,你还要诬她清名,你到底是有多恶毒!”桓婉婉骂道。
“不必说了,一命抵一命!”侯夫人窦氏狠叨叨地说,“楚明珠,你若在我女儿的灵前自尽,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罢。否则,别怪我不放过你!”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连桓山也被吓了一跳。刚才在家里,夫人和女儿不是这样说的呀!她们只说要来靖北王府讨个说法,可没说过让武宁郡主抵命的话!这还了得?她们是不把事情闹大誓不甘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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