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即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悠悠的鱼
林欣心头的大石头落地,小鸡啄米般点头。
医生走了几步,回头低声呵斥,“你们这些小辈,别光顾着忙,老人要照顾好,身心都得管。”
林欣感激一笑,眼眶热了热。
她交完费,老太太神志也清醒了,脸色还是煞白,配上手术车吊瓶,特别有悲凉的画面感。
老太太抬手,抚了抚孙女的脸庞,“囡囡,哭了?”
林欣低头迎过去,那双手,布了层厚厚的茧,交错纵横着深深的纹,粗粝的触感,从脸颊一直磨到她心口。
“奶奶,房子的事我会处理好,相信我,你放宽心好吗?”
老太太摇摇头,叹了叹气。小姑娘眼睛虽是干的,翘长的睫毛却沾了水珠,唇色泛白。
哭过,还哭得挺厉害的。
老太太怕啊,儿子没了,以后孙女孤零零一人,还有个不省心的前儿媳。这些天,她的确是茶饭不思。
半晌,老太太拍拍她额头,“好,你是老林家的宝贝,都依你。”
她舍不得折腾自己孙女。真到万不得已,再跟秦慕青彻彻底底闹一场吧。
林欣抿唇笑,端出刚刚买来的白粥,还热乎着,一勺勺喂老太太。
输液室安安静静,好一会,只有汤匙碰饭盒的清响。
“哎,小姑娘,检查报告好去取了。”护士远远喊了喊。
林欣连忙答应。
医生看完报告,确定老太太无大碍。林欣不放心,问了一遍又一遍,走出门诊,站在乌泱泱的排队人群中,步子还是飘的,脊背全是冷汗。
回到输液室,老太太已经恢复气色,自来熟和旁边的阿姨剥橘子吃,聊得眉飞色舞。
“我家囡囡比电视里那些明星好看多了。”
“多大了?”
“快二十三了。”
阿姨一脸憧憬,“哎哟,跟我儿子差不多大,待会我儿子过来,他俩能见上一面。”
老太太眯眸,眼中浮了层虚荣的亮色,“你儿子多高?什么学校毕业的?在哪工作……我家囡囡啊,要求可高了。”
林欣语噎。
她悄悄退到门外。
走廊另一侧是朝西的窗子,外头是块空地。残阳浅浅,沉在云彩中,化作余霞,把天色染成绚烂的橙,开阔而壮丽。
日月交接,姿态是如此的热烈洒脱,丝毫没有半分逝去的悲意。
林欣倚在窗台上,托腮望天,心渐宁静。
奶奶现在还那么健朗,活得比夕阳还绚烂,珍惜当下吧。
她深呼吸,转身回输液室,冷不丁撞上人。
当事人没说话,反倒是旁人先着急,不耐烦的女音,尖尖细细地回荡在走廊里,“怎么哪哪都能赶上碰瓷的。”
林欣淡然抬眸,对上陆渊微挑的桃花眼,愣了一下,“对不起。”
他穿了身帽衫,随意而休闲,少了平日的讲究矜贵,俊颜像被清泉洗涤过一般,生生添了几分少年气。
他的身后,季子谦坐在轮椅上,左腿打了石膏,眼眯成缝,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说话的是颜菲,推着轮椅,看清林欣后,眼神微妙地暗了暗。她一身香槟色的紧身裙,面料缀了颗颗碎钻,从头到脚,隆重而精致,在素白沉闷的医院,很是抢眼。
刚大起大落过,林欣懒得敷衍他们,站在原地,不进不退。
“你怎么在这?”陆渊微微低头,精致的侧脸浸在霞光里,柔和一片。
“奶奶晕倒了。”林欣淡淡答,抬眸对上他眼睛,语气不自觉地放轻,透着分旁人难以企及的亲近,“已经没事了。”
陆渊弯了弯唇,眼神不着痕迹地松了松。
“阿渊,走了。”颜菲脸绷着,温婉地催。
陆渊没看她,偏头扫过季子谦,“我有事,你自生自灭吧。”
季子谦捂着心口,做了个极其浮夸的受伤表情,冲他挤眉弄眼,揶揄到飞起,“悠着点,不规律运动,身体容易走下坡路。”
陆渊眉横了横,淡淡瞥了瞥他的石膏腿,“我看你另一条腿也不打算要了。”
季子谦:“菲菲,快走,他真干得出来。”
林欣:“……”
陆渊回过身,声音低而柔,仿佛有阳光的味道,“我送你们回去。”
“不要。”林欣倚进他怀里,轻轻阖上眼。男人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布料熨烫着她,仿佛能把她刚刚回来奔波吓出一身冷汗捂干。
晚风浅浅,裹着男人淡淡的香,悉数送进她鼻端。
陆渊征了征,手悬在空中,滞了滞,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窗外,夕阳洒进最后一缕余晖,轰轰烈烈地沉入地平线下。
一瞬间,林欣忽地坦然了,微微踮脚,软软的唇划过他脸颊,“晚上来接我。”
陆渊收紧臂弯,桃花眼弯下,牵起几缕恣意张扬的笑。
“好。”
夜阑深静。
林欣洗了个很长的澡,深呼吸,小步踱出门。
陆渊坐在沙发上,额边垂了几绺微乱的刘海,衬衫扣子开了三颗,漂亮的胸肌若隐若现。许是等久了,他指尖夹了烟,慢条斯理送到唇边,俊脸迷离在氤氲中,颇有几分活色生香的味道。
林欣步履顿了顿。
她深度颜控,喜欢他的颜,也有一丢丢喜欢他的温度,不敢过度接触,是怕有一天陷入其中,搅出一段她父母那种狗血的破事。
今天的惊吓,倒让她重新审视自己的生活态度。何必因为不一定发生的事而束缚自己。时光易逝,享受当下吧。
陆渊拧了烟,眉梢一挑,眸中的星光漾了漾,玩味的笑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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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来。”
林欣眼睫微扇,像把精致的小扇子,慢吞吞挪过去,“啊?”
“自己动。”
第19章
初夏的阳光渐渐变烈, 透过窗幔间的细碎缝隙,洋洋洒洒地投入几缕清澈的光线。
虽是周末, 林欣还有行程,睡得不踏实。尽管折腾了一夜,刚刚过九点, 她便醒了。
身旁,男人还在熟睡, 软唇微微抿着,翘长的睫毛扫过下眼睑, 面容清冷而淡然。
林欣压了压嘴角。
昨晚, 缠到深处时,他一声声动情地喊宝贝, 热情得能把她熔化。
可那只是为了疯狂而疯狂, 也许他甚至不知道他喊的人是谁。平静之后, 一切了无痕迹。
不过,林欣也不在乎。
林欣挪了挪身,忍着酸疼, 进了洗手间。
雨幕下,她仔细地拭擦, 把他残留的气息一点点抹干净。淋浴房待太久,搞得像蒸桑拿, 闷得她喘不过气,她干脆把玻璃门敞开,散散热气。
都怪他。
一开始, 顾忌她生涩,他还稍稍绅士过,后来就彻底放飞了,怎么激烈怎么来。
林欣低头,小山眉浅浅地蹙,看着身上的洗不掉的红痕发愁。
下午,沁香在城西cbd的分店开张,andy让她去撑场,接待一下大大小小的明星。
天渐渐热了,裹得严严实实,太引人注目。
她正苦恼,洗手间大门开了。
男人神色慵懒,腰间随意系了条浴巾,姣好的身材一览无余。他抬眸的瞬间,眼尾牵起一丝很淡的笑。
林欣护着身体,慌慌忙忙想把人玻璃门关上,“等一下,我很快。”
陆渊眉眼的弧度更深。
她肤白,那丝丝缕缕的淡痕,像蔓延在雪地的红梅,摇曳生姿。
陆渊侧了侧身,在玻璃门合上的瞬间,进了雨幕,搂住那抹娇俏的身姿。
呼吸搅在一起,热气更甚,刚刚变回清透的玻璃重新蒙了层白茫茫的雾。
林欣下意识挣扎,可始终在他臂弯里兜兜转转,努力了一番,只转了圈,背对着他。
男人在她耳后呢喃,“你和同事拿我打赌,赢了什么?”
林欣眼睫扇了扇,“没什么,就赢了一块点心。”
她自然不会告诉人,她赢了一个帮她相亲的挡箭牌。只是性伴侣而已,这些私事,了解越少越好。没有羁绊,以后分开才越果断。
她抿了抿唇,回过头补充,把谎圆的更立体些,“我喜欢吃甜的。”
陆渊轻声一笑,“小朋友。”
小姑娘立即不高兴,漂亮的小山眉凝着,杏眸覆了层水雾,抬起下巴,娇娇地嗔,“才不是小朋友,你就比我大四五岁,小什么小,你才小。”
陆渊眸色一沉,捏起她下巴,唇落下去,吻间哑声问,“我小吗?挺大的吧。”
林欣呼吸促了促,男人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把她逼到玻璃墙上。
她鼻端哼了一声,唇角上扬,就喜欢让他不爽,“一点都不……”
最后那个大,刚刚到嗓子眼,就被他没轻没重撞了回去。
“宝贝,你说什么?”男人眸色如墨,水珠从他发梢落下,一滴滴,溅到林欣的下巴,淌过她心口。
“我说,你大坏蛋。”
“坏蛋去掉。”
“你坏死了。”
“我可以更坏。”
“你……大……”
雾色的玻璃,一双小巧的手重重覆上面,很快,手指蜷曲,难耐地攥成拳。
折腾完,已是中午。
林欣匆匆穿戴,简单描了个淡妆。
她穿了身米色的抹胸连衣裙,及膝的长度,把她衬得腰细腿长。这一身,正式而素雅,很适合下午的场合。
头疼的是身上斑驳的红红点点,她用粉底扑了一层又一层,依旧隐隐可辨,无奈之下,只好打算路上买支遮瑕膏。
林欣袅袅娜娜下扶梯。
一楼是客厅,黑灰白的风格,简约空旷,窗帘全开,湛清的阳光洒进来,经过墙和地来回折返,在屋里拢成层次丰富的光晕。
陆渊坐在沙发上,长睫微垂,手中拿了份文件,衬衫领子翻叠齐整,融在四周没有半点烟火气息的陈设中,禁欲的观感扑面而来。
林欣眸光微漾。
这浓浓的x冷淡风,和夜里的放纵形成强烈反差,竟出乎意料地和谐,被他演绎得秀色可餐。
陆渊抬头,文件递给她,“体检报告,你看一下。”
林欣坐下,仔细翻了翻,没等他开口,先主动,“我会尽快把我的发给你。”
有来有往嘛,维持这段算不上光彩的关系,诚意最重要。
“不用,”男人不在乎,面容淡然,语气毫无波澜,“不止你的体检报告,你从小到大的成绩单,我都看过。”
林欣眸色紧了紧,“你调查我?”
陆渊眉梢微抬,淡淡瞥过她,“情书,哦不,别人骚扰你的信息我也看了。”
她的一切,只要他想知道,查起来轻而易举。
林欣蹭地站起来,杏眸锋芒乍现,“你别太过分。”
陆渊往后倚了倚沙发,目光迎上她,唇角浅浅一压,似是不屑,又似事不关己,“我对别的男人幻想你没兴趣。”
林欣郁郁瞟他一眼,满腔的义愤填膺,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个通透。
陆渊漫不经心补充,“调查你,只是怕惹麻烦。”
林欣轻嗤,骄矜坐下,拖着尾音微微讽刺,“放心,我不会纠缠你。”
陆渊一笑,身体稍稍前倾,拿起桌上的药片,“你生理期什么时候?”
林欣讶然,懵了片刻,讥诮莞尔,“陆总无所不能,自己去查吧。”
陆渊抬眸,桃花眼似笑非笑,戏谑中带了丝挑逗,“这种事,我不想从除了你以外的人嘴里听到。”
林欣抿了抿唇,胸闷。
陆渊语气平平,“抱歉,家里从来不放套,昨晚和今早我都没用,以后我会准备。”
林欣秒懂,心里隐隐有些不舒服,含糊吐字,“刚刚结束。”
哼,就算让她生孩子,她还不愿意呢。
陆渊弯了弯唇角,把药扔进垃圾桶,“你还有什么问题?”
他问得认真,气氛莫名多了分诡异的仪式感。
林欣想了想,“我不喜欢烟味。”
男人眼神一顿,沉默片刻,“ok,以后我会注意场合。”
午后,阳光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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